夜幕降臨。
明月高掛,月華如水,星光燦燦,爭奇鬥豔。
浩大的山谷被一層朦朧的月華覆蓋,如夢似幻,像是被一層雪白的輕紗所籠罩,嬌柔多姿。樹影婆娑,月移花影,泉水汩汩彎彎曲曲而流,映下星羅棋盤,刻下千山萬樹,臨下萬紫千紅,就像大山的鏡子,只到到了深夜,才能孤芳自賞。
這是一個平靜的夜晚,雖然依稀能聽到幾聲蟲鳴,幾聲鳥叫,還有輕風颳過綠葉蒼松的沙沙聲,但在如此的月色中,還是令人感覺到淒寒與孤獨。
夜涼如水。
天旗眾人早已酣然入睡。
在這麼一個幽冷的夜裏,只有一個白紗的玉影在對月長思。慕仙兒獨坐在一個大樹杈上,冰肌玉骨,冰清玉潔,兩隻纖瘦雪白的玉手柔柔地托着自己的粉腮,瓊鼻翹挺,玲瓏剔透,月華輕輕地散在她完美無瑕的俏臉上,光澤點點,燦燦生霞,她似一尊謫臨的仙女。
黑髮披肩,一身白衣勝雪,都隨輕風搖曳,飄然出塵。一雙盈盈秋水寧靜地凝望星空,眼波醉人,柳葉彎眉,仙顏清麗,卻掩不住一身的哀愁,仿佛此時的星空都為她黯然。
遠處青山依舊,落葉飄零,花影弄月,蟲鳴鳥叫,風吹影隨。天上星河燦爛,皓月光空。如此良辰美景,如此瑰麗山河,竟也比不上她的一聲嘆息。
「仙兒姐姐,你是在為何嘆息?」從俏影的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童聲,一小身影早獨立在樹枝上,體態輕盈,雖然整個身體全壓在一個不到拳頭粗的樹杈上,也沒有落到地上。
慕仙兒大驚,待發覺這個聲音是吳天后,才安下心來,道:「吳天,如今天色已晚,為何你還不入睡?今夜有我,你可放心安睡。」
「仙兒姐姐守夜,我當然放心。」
吳天嘻嘻一笑,踏着輕枝走到慕仙兒旁邊,伸手把那些生刺的枯枝折斷,然後用長着葉的綠枝鋪過來,墊成個臨時的軟墊,然後滿意地坐下來,望着旁邊雅潔出塵的絕世容顏,道:「仙兒姐姐,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何而嘆息呢?」
兩人靠得很近,吳天還能從那薄如蟬翼的輕紗中感覺到隔壁佳人的如羊脂般的仙膚,滑膩似酥,芳馨滿體,不由得心神一盪。
「沒什麼。」
慕仙兒的回答非常簡短及冷漠,螓首輕抬,望着天上的皎月發怔。可是這個樣子,誰都可以看出她心中藏有心事,只是不願提及。
吳天點點頭,也沒有追問下去。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伴而坐,看山,望水,品花,論樹,一直都是吳天在說,慕仙兒在聽,偶爾能聽到她的幾聲微不可聞的回應,像是證明她在聽着,很認真的地在聽。
最後吳天在離開時只說了一句話,令慕仙兒嬌軀一顫。
「如果你想報仇的話,這兩天晚上是個很好的機會,只要你穿上黑衣,就不用擔心連累我們。放心的去做,所有責任我來擔。一個人如果憋得太久,會非常痛苦的。」
臨走時吳天還留下了一套黑衣。
慕仙兒顫抖地撿起那一套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黑衣,兩行清淚順着她的嬌顏汩汩而流,最後滴落在地,嘀嗒嘀嗒。
「謝謝你,吳天······」
星輝卻已經漸漸黯淡下來,華月也開始隱去自己的皎容,遙遠的東方天際劃出一絲曙光,雖然只有霞光點點,卻如一帆小舟乘風破浪而來,帶來無盡的希望與華彩。
新的一天,到了。
這一夜非常的平靜,黑衣人沒有出現。他們似乎知道有頂級高手在山谷中巡邏,所以沒有出手。這個情況,讓那些人人自危的種子選手不由得鬆了口氣。
雖然其他地方也有為牌子而爭鬥的,但是這種戰鬥都非常的少,一來是為了防止有那些黑衣人趁亂襲殺,二來,卻是絕大多數的牌子已經集中到了少數人的身上,沒有牌子的人相互間根本打不出來,而有牌子的人都相互忌憚,沒有出手。他們只要保證身上擁有足夠的牌子打進最後的比試就行,現在沒必要爭個你死我活。
天亮了,許多原本只是打算混水摸魚的人已經開始打道回府走出山谷了,他們手中無牌,實力又有限,原本打算是來打劫天旗眾人的,但是人家機警過人,早有安排,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自己反而成了被他人劫掠的對象,這不得不說真是個諷刺。
現在牌子幾乎都集在年青一代的高手中,每個人都實力高強,他們已經沒有相抗衡的實力,當然只能黯然收場了。
還有一些年青高手也選擇這時候出谷。他們認為自己手中的牌已經足以打入第二輪比試中,無需在呆這個鳥不拉嘰的地方受罪,所以先出來。而且山谷中還陷藏着專門暗殺他們這樣的種子選手,再呆下去也會非常危險,不如及早退出保住性命。
但是,提前出來的種子選手非常的少,只有不到5人,大部分人還是留在了山谷里。他們有些人覺得自己手中的牌還是不能保證打入比試中,所以留下來拼出個未來。還有的人卻為了海選第一名的名頭而留下來。
習武者氣血旺盛,爭強鬥勇,高傲無比,就算只是一個海選比試,也絕不能輸人。尤其是那些武道世家,武道家族的青年更是把這個榮譽看得頗重,因為這不僅是個人榮辱,更是一個家族的面子問題,家族的榮譽高於一切,怠慢不得。所以他們都選擇留了下來,打到最後一刻,直到海選的結束。
而天旗,也把抓來的那1500人也給放回去,接下來的時間都是真正強者間的戰鬥,他們的實力有限已經沒有什麼作用,留下來還會礙手礙腳,不如全放了,集中兵力做戰。
「老大,就這麼放他們走了?我們還沒有過癮呢?」
夏流四人咂咂嘴,看着那頭也不回像逃命的1500人十分的依依不捨。他們的一生可從來沒有那麼過癮過,奴隸上千武者來幹活,這事光想想就激動人心,而他們不僅想了,還做了,只是這時光有些短,他們還在回味中。
吳天搖了搖頭,道:「留下他們還有什麼用?皆下來是強者之戰了,他們上去再多的人都是炮灰,不如不留。」
「也是。」可四人還是相當的遺憾。
吳天把夏流四人拉到一邊,小聲道:「你們帶來的那千人真的都是參賽選手?」
「他們只是來隨我們兄弟四人來湊湊熱鬧長長見識而已,並不是參賽選手。他們武功有限,留下來幫不到什麼大忙。一會兒我就讓他們先離開山谷,老大請放心。」
大哥夏流風聞弦而知雅意,立馬把後顧事情全處理好,不讓吳天有一絲為難和歉疚。雖然牌子多,但是人也多,這麼一分下來,那就捉襟見肘了,人人都沒有機會進入比試。夏流風一個承諾解決了所有的問題。
「那你們家族還有誰來參賽?」吳天心裏還是有些愧疚,想要彌補一下。
二哥夏流花笑得得意洋洋:「我們夏家只有我們四人參賽,本來我們是打算兄弟四人聯手,四個打一個地打進最後的比試。但是沒想到,老大你比我們還生猛,率領一群人來打劫,還把敵人發展成小弟卻打劫別人,真是太令人佩服了。一場海選下來,我們都沒怎麼出手就收穫了這麼多的牌子,真的是太令人意外了。」
「好,既然這樣,今天就大家盡力出手的時候,牌子在我儘管放心,你們可以安心的打劫別人,好好地見識一下武道界青年才俊的實力,為將要到來的比試熱熱身。」
「好。」眾人鬥志昂揚。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1s 3.838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