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戰紀 第十一章 化氣開脈（上）

    司徒劍的面色，在服用丹藥之後，漸漸的好轉。莫衍在與司徒劍的交談中得知了那洛菲的身份。

    四象山有一冷一熱兩朵花，姬雨欣是其中之一，她冷艷不近人情，對於那些得罪她的人，手段極為狠辣，使得太多的弟子見她後，選擇繞道而行，甚至連正眼看一下她都不敢，故此，獲得了冷羅剎的名號。

    而另一朵花，便是洛菲。此女不論容顏，還是資質，都不再姬雨欣之下，如今修為更是突破到了化氣開脈第八層，這等資質，別說是在四象山，就算是在整個東陽域，都可以稱得上天驕。

    而洛菲的為人相對於姬雨欣來說，還算是溫和。朱雀峰弟子也一直以她為標榜，威望盛高。不過，莫衍暗自搖頭，因為他並未見到，洛菲溫和的一面。所見所聞，那冰冷的程度，不亞於姬雨欣。

    司徒劍微微嘆息，道：「唉，以後怕是不能在偷偷去朱雀峰調戲那些小娘子了……」

    莫衍面色露出古怪，一陣無語，輕輕搖頭。

    「我聽聞，那洛菲其實並非是我四象山弟子。拜在朱雀峰太上長老的門下，也只是名義上的事。」司徒劍輕聲道。

    「是不是四象山弟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她產生了誤會，無法向她解釋，這麼一個強的離譜的人，在背後盯着我，真是讓我寢食難安啊。」莫衍道。

    「小師弟，我實在是好奇，你到底怎麼得罪了她？」司徒劍露出笑容，但眼中卻露出明顯的不懷好意。

    「無妨，師兄不用替我擔心。我也不用太過畏懼她，大不了我不出白虎峰，我就在白虎峰修煉，她還敢闖入白虎峰來殺我不成！」莫衍道。

    與此同時，在朱雀峰真傳弟子居住的一片區域內，一處瑰麗清幽的洞府內。洛菲靜靜的站在洞口眺望着遠處，她神色冷淡，眸中泛着淡淡的羞憤。

    「莫衍！原來你就是剛入宗一年之久的白虎峰真傳弟子！！」一想起莫衍在湖中撞到自己嬌軀的一幕，洛菲內心就不由生起伴隨着羞憤的怒火。

    「該死！這下他躲到白虎峰了，若是一直不出來，我到是拿他沒辦法。即使他離開白虎峰，我也只出手教訓一下，也不能下重手，若將她激怒，把此事宣揚出去……那我就非殺他不可！哼，除了姬師姐，白虎峰果然沒什麼好東西，只能派人盯着他了！」

    ……

    司徒劍離開之後，莫衍盤膝立刻盤膝坐下。平復心神後，深深的吐了口氣。而後緩緩的閉上了雙目。意識遊走在身體的各處。體內的血氣異常的旺盛，血肉骨骼堅固，這一年多的淬鍊成果，全是為他的下一步作準備。而此時，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莫衍眸子開闔，輕輕低語：「是時候去破除那封印了，只是不知能破除幾道……」

    旋即，莫衍起身，向洞外走去。此行的目的地，俸祿堂。要想破除腦海內《道衍經》的經文封印，肉身強度達到了標準還不夠，必須擁有足夠的靈氣。而這靈氣，莫衍體內一絲都沒有，即使修煉儲存，也做不到。唯有藉助外力，藉助他人體內的靈力，這一點不可行，那就只有去俸祿堂去領取那份屬於他的丹藥。

    之前，姬雨欣告誡過他，不要獨自去領取丹藥，以免引起別人的窺視。四象山屬於魔修，宗內雖然有着完整的宗規，可這在魔修的宗門內，宗歸也只是起到大局性的約束，只要不殺人，背地裏做什麼逾越總規的行為，那些長老，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眼下，莫衍需要丹藥。之前姬雨欣給他的六十顆靈元丹全部被他當做了療傷藥。此時他也不好意思再去向姬雨欣索要。

    俸祿堂，位於玄武峰。此峰說是玄武峰，但也有人稱它為丹峰，因為整個四象山所用的丹藥以及向宗外出售的丹藥，皆是來自此地。

    不時，莫衍來到了俸祿堂。拿出了真傳弟子的身份令牌後，領取了自己一年的丹藥，一百二十枚靈元丹。這一幕，讓周圍不少弟子嘖嘖咂舌，其中不少人認出了莫衍。不過，因為當日在演武場，姬雨欣重傷龐天明之事，這些人中，倒是無人來找莫衍的麻煩。

    就在莫衍走出俸祿堂的大門之後，目光被在南邊擁堵的眾多弟子所吸引。莫衍上前，而後看到了一面晶石之碑，碑上閃爍着密密麻麻的字。

    「尋找開陽花，獎勵五十枚靈元丹。」

    「為玄武峰做一年丹童，獎勵靈元丹三十枚。

    「尋找天陰草，獎勵靈元丹一百枚。」

    「擊殺煞鬼三雄，獎勵靈元丹五百枚。」

    ……

    太多的宗門任務，映入了莫衍的眼帘。讓莫衍不禁唏噓不已。

    而後莫衍輕輕搖頭，「沒有修為，什麼任務都做不了，眼下，還是把《道衍經》的封印破開再說。」

    許久之後，莫衍回到了洞府。莫衍並未立刻去破除腦海中的封印，靜靜的站在洞府門口，眺望着遠處。

    莫衍回想這一年多的經歷，沒心微微泛起一絲漣漪。修者的世界無疑是波瀾壯闊的，可這些並非是他真正的憧憬，真正的渴望。他喜歡靜，靜中的那種安逸，可以讓他的世界內充滿着祥和。

    可，人的一生，不可能事事如意。就如同，之前來這四象山，也並非他的意願。他的理想，那就是能一家團聚，娶妻生子，終老而亡。這樣的事情，在世俗間，幾乎人人如此。唯獨莫衍很難達成。如同，那是一個圈子，有人用無形的大手將他狠狠地在那個他嚮往渴望的圈子內，剝離了出來。

    莫衍依稀記得，自己離開時母親那眼中的不舍。儘管從小飽受冷漠，可終歸母親是在乎自己的。來往四象山，也完全是應了母親的心，來尋找莫非道，但這一切與他想像的完全不同。莫非道就仿佛一道黑影，可觀，卻不可觸！

    若要觸，就得擁有的強大的……修為！！

    莫衍深吸口氣，摒棄內心雜念，來到石床之上，盤膝坐下。隨即在懷中掏出了四個精緻的綠小玉瓶。

    一百二顆靈元丹，一百二十枚下品靈石，是莫衍一年的俸祿，對於那些外門弟子來說，也許十年都賺不到如此之多。靈元丹，是化氣開脈層次的弟子修煉所使用的丹藥，在整個四象山，除了靈石，也是常用的流通貨幣。

    莫衍緩緩閉目，意識游向腦海。那十二枚詭異的黑色符文，幽光燦燦。莫衍立刻服下一枚靈元丹，丹藥瞬息化開，化作一股濃郁的靈氣，遊走於身體，使得莫衍及其的舒爽。不敢怠慢，莫衍迅速控制着這股靈氣，向那第一道黑色的符文洶湧奔去。

    濃郁的靈氣，瞬息沖入，使得莫衍的腦海隱隱的刺痛了一下。可下一刻，那第一道黑的符文之外的淡黑色的封印並未因為那道靈氣的湧入而破除，只是稍微暗淡了一絲。

    莫衍再次服下五顆靈元丹，一股比方才濃郁數倍的靈氣沸騰開來，如此的濃郁的靈氣，讓莫衍的身軀隱隱發紅。在莫衍的控制下，迅速湧入第一道黑色的符文。

    封印再次暗淡，莫衍內心一驚，六顆丹藥竟然連一道封印都未破開，僅僅也就是第一道封印的三成左右。莫衍內心一橫，眼中掠過一抹狠色，將那第一枚玉瓶中剩餘的二十四顆靈元丹統統服下！

    瞬間，莫衍的體內掀起靈氣駭浪，磅礴洶湧，四處沸騰，在這龐大的靈力的肆虐下，莫衍的骨骼發出輕微的咔咔之聲，好似將要斷裂，身子顫顫發抖中早已變得通紅，二十四顆靈元丹所匯聚的靈力，幾乎到了莫衍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轟」

    在洶湧的靈力衝擊下，伴隨着一聲炸起的轟鳴聲中，靈力消散於腦海，第一道黑色符文之外的封印瞬間崩潰，而後露出了那黝黑詭異的符文。幾乎在這第一道符文露出的瞬間，一聲聲仿似天籟梵音一般的聲音迴旋腦海：

    「道則有，常載量劫，道則無，常歸虛妄；三千量劫，有形，無聲，有劫，無量；故作涅，故化劫；常有無，道非虛，劫量，量劫……」

    梵音迴蕩，滄桑古老，如遠古穿梭至今的道音，莫衍聞後心神清明。這一刻，莫衍並未去閱讀那第一道符文所記載的內容，而是再次服下整整一瓶的丹藥。

    靈氣再次沸騰，在靈力的衝擊下莫衍的面部浮現扭曲之色，控制着靈氣，立即沖向第二道黑色符文。

    「轟！」

    第二道黑色符文的封印再次崩潰破開，封印破除後化作淡淡的幽光，與那磅礴的靈力，融合在一起，向莫衍的四肢百骸匯去！

    緊接着，莫衍眼中露出瘋狂之色，喃喃低語。

    「陰六脈修煉之法今日必須破開！否則他日修為增加之後，定會難上加難！」

    隨後莫衍一鼓作氣，將第三道，第四道封印，一一破除！而這時，莫衍的丹藥竟然統統用盡了，一百二十枚靈元丹，也僅僅只是破除了四道封印！

    莫衍內心泛起強烈的不甘心，如此的靈氣用量，完全超出了莫衍的預料，他內心泛起強烈的預感，今日若不能破除這陰六脈的修煉符文，他日再破，遠非今日這般簡單。

    隨後，莫衍緩緩睜開雙眼，目光向身旁一瞥，這一瞥之下莫衍內心大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