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的童生試從縣試,到府試約是有三個月的時間,但現在卻濃縮到了一個月,也就是說一個月內,她不僅要趕到去安陽縣參加縣試,還要去安州首都安城參加府試,無論是縣試還是府試都是為期五天,而從安陽縣到安城少說也要有15天的行程,那她也就只剩下五天可以溫習書本,那還是在她通過縣試的情況下。
而只有縣試的前20甲才有資格參加府試,而這安陽縣少說也有300人參加縣試,這百分之七的錄取率也太低了,而成為一個秀才是必須府試是安州前100甲,看上去人數很多,但那100甲裏面不僅包括本次縣試人選,還有以前過了縣試卻在府試被刷下來的人數,幾十年來堆積下來的認真說來每年參加府試的不會少於3000人,這秀才的錄取率更是只有百分之三,競爭不可謂不激烈。
但這還不是最終的,每年的秋試(又稱鄉試,秀才才可以參加的),也就是可以進京參加會試的只有各州的前50名,而鄉試的第一名也叫解元,其他的都是統稱為舉人的,但就是這樣每年京城會試的人數也多達1000名,而會試錄取的只有30~50人。
除了狀元榜眼探花是在會試第二天覲見女帝,女帝考究一番再依次授予官職,其他的進士都是直接授予翰林院編修副職,三年後進行考核,其中優勝者可以是可以分配於各個縣當縣令或者進入正式翰林院,當然如在進士裏面有特別表現者,是可以破格提取的,不必等到三年以後,但那一般都是要有人推薦的。
在大越,當秀才難,當舉人更難,想當進士更是難於上青天。
而現在離縣試只有三天了,科舉考試是不用收費的,畢竟那是為帝國選拔人才,但是考生要自費盤纏,住宿費,乾糧,車馬費等等,那也是一筆不小的花費了。
而一兩銀子顯然是不夠的,所以,她才着急的將芝麻油提煉出,雖然她要走的是一條爛俗無比的科舉之路,在一個秀才就可以在縣令面前有不行禮特權的時代,這無疑是最好的也是最快的可以將自己製作的炸藥推銷出去的路。但如果可以借這個契機建成一個不遜於沈意的商業帝國,她想她也不會拒絕。
現在就看蕭天願不願意與她合作了,蕭天有人脈也有膽量,風評也很好,是個很值得結交的人,何況她們兩個還是一個村子的人,算得上同一個祖先,雖然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但就算她是偽君子,那也要先當個君子才行。
昨天晚上並沒有吃晚飯,早上也只是隨便喝了幾口水裹了腹,還特意在蕭天家將時間拖到了中午才回家,現在蕭青田餓的可以啃下一頭牛,但回家後,看着冷鍋冷灶,飢腸轆轆的蕭青田眼神還是不由自主的黯淡了下來。
她很想沈衡畫,想念他做的豆沙糕,想念他作為回禮送的一些小點心,想念他的笑容,他嗔怒的看着自己的表情,想念他那日為自己束冠的美好畫面,也想念沈父做的熱氣騰騰飯菜,還有那個明明是長輩看上去各種不着調,卻給自己送藥邀請自己自己來她家吃飯的沈母,還有那個五大三粗一巴掌下去能將自己拍的矮下一寸的沈痕,就連總是嘲弄的看着自己的沈意她都有些懷念。
明明在現代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可是當你擁有過溫暖,再失去,那種寒冷與孤寂簡直就是如影隨形,無處不在,沈衡畫於她就像是罌粟一般,她沉迷於那個少年給予的溫暖,儘管明白那並不是他最真實的模樣,也明白這種危險,可是她沒有辦法拒絕這個她在這個世界第一個遇到也是第一個對自己笑的那麼燦爛的清冷少年。
他是讓她有家的渴望的人,是她的救贖。
蕭青田抬頭看向隔壁的沈家,院子裏的梨花早已經凋謝了,上面結着小巧的綠色果子,籬笆處的吊蘭依舊生機勃勃,院子裏的花卉依舊開的很好,屋檐下的鈴鐺還是叮叮作響,聲音也依舊清越,只是那個站在凳子上踮着腳將鈴鐺掛上去的少年卻已經去了千里之外的浦城。
蕭青田慢慢將目光從那裏轉移,而這時,門口也傳來了嘟嘟敲門聲。
這麼快就已經做好決定了嗎?甚至都沒有吃午飯吶。蕭青田凝神看向門外匆匆趕來的蕭天。
「我想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拒絕你這個孩子的提議,哪怕是一個年紀大了你一輪的村長」蕭天有些難得詼諧的朝她眨眨眼。
「我想你不會後悔的嬸嬸,歡迎你的加入」蕭青田微笑的回答。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很多,蕭天並沒有一開始就收購蕭家村的胡麻,而是當天就聯繫了安陽縣其餘十一個村落的村長,以一文四斤的價格收購了他們村落的胡麻。
蕭天並沒有要求蕭青田當面演示胡麻的提煉方法,她也知道那個暫時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蕭青田第二天還是很上道的送了一罐溫熱的胡麻油送了過去,手臂也自然而言的腫了。
蕭天並沒有拒絕,但明顯看蕭青田的眼神更加灼熱與信任,在蕭青田開口借50兩銀子的巨款的時候更是爽快的拿了出來,沒有一絲猶豫。
蕭青田看着手裏的銀兩低低的笑出了聲,她想在一個空手套白狼,可以獲得三成利潤的面前,50兩算不了什麼的,蕭天只是做了一個選擇,而這個選擇再正確不過。
在大越,奴隸是存在的,加上連年征戰,雖然大越的女帝和朝廷都盡力彌補那些傷亡士兵的家人,律法也是嚴格的保障了她們的利益,但不可能面面俱到,還是有不少人人淪為了奴隸,加上有些原本家境貧寒的為了求得一線生機的,還有犯罪全家連坐成為官奴的,大越的奴隸市場也是很火爆,而蕭青田打算去奴隸市場買一些奴隸,死契的那種,代替自己來進行胡麻油的生產,而這一點,她也跟蕭天談過了。
大越對於奴隸的管理很嚴格,奴隸屬於私人財產,賣身契都是在官府過戶的,而行走在外只要你走管道就必然要檢查你的文牒,也就是記錄你個人信息的東西,主人擁有對奴隸絕對的管理權,還有決定他們生死的權利,如果主人意外死亡,奴隸也是要殉葬的,只要奴隸不是想不開,一般都不會背叛主人。
聽說很大一部分被發賣的官奴都是被灌下了啞藥的,蕭青田眼睛閃過一絲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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