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是取得勝利與成果的重要因素之一,真實的世界不會像遊戲中那樣什麼都陳列出來等待你去調查,每一分每一秒信息都會產生動態的變化,分毫之差的錯誤就可能讓人萬劫不復。
此處是敵人的根據地,哪怕心中再不情願他也不得不從這些瑣碎消息中尋找自己需要的消息。
除非秦恩願意一生一世呆在月之都,以靈仙的附身靈生活一輩子。
——而這個結果正是他不希望發生的,這樣的話他就沒有選擇了,只能強行的嘗試從裏面推測自己需要的結果。
「現在,將情報整理下。」
在借着靈仙對月之都的常識認知中,月之都三大政黨的資料也被秦恩以各種角度總結出來了——
革新黨是綿月姐妹口中的污黨,是受到地球思維影響的維新派,思想相對的開明,受到『污穢』思維的影響讓他們變的格外好鬥,有幾位像是中國、日本神話故事中的人物在其中名列前茅擔當支柱,拉攏軍隊中的鷹派與其他派系不同階級的開明人士,勇希少校以前很可能是其中的成員,這點很好理解。
王族成員算是皇親國戚,但是他們卻並非月王月夜見的忠僕,月王月夜見好像不代表他們的利益,這些流着皇族血脈的人既不熱衷皇位也沒興趣,是最排斥革新黨的保守派成員。內部除了王族成員外,還有大量的開國功臣與其後裔,沒出現王族造反勛貴獨攬朝政的原因大概跟月之民們幾乎無限的壽命有關吧?
攝政王一脈有點複雜,它是現在特殊的狀況組成的特殊派系……據說月王月夜見長達數十年的時間都無法主來主持朝政,於是原本作為王族成員的素盞鳴尊被指定成代理人,粗略的看是很像傳統的藩王控制朝政的現象,然而他卻組建了自己的派系,吸納了很多屈從其權利的人,是特殊時期特殊階段組成的特殊派系。
至於綿月姐妹?他倆不太好預測。她們思想沒覺得有多麼頑固,可是他們的出身卻是王族成員……難道是攝政王一脈的?可他們實際上是現任月王月夜見的後代啊……若神話內正確的話,攝政王素盞鳴尊應是月夜見的兄弟……綿月姐妹沒道理給攝政王打工。
革新黨、王族、攝政王,三個派系互相牽制,三個派系分別負責不同的方面,有一套長生種月球人專屬的政治遊戲規則維持月之都的運轉,哪怕是誕生時間最短暫的攝政王一脈也是規規矩矩的按照月之都的政治遊戲規則和其他兩個派系角力,其中涉及到多少py交易,作為外人是不可能理解其中奧妙的,因此要推測出月之都大體的方針必須選擇另外一條道路。
……而八意家族的人……因為八意永琳與輝夜姬的私奔,受到連坐成為了哪個派系都不歡迎的人群,不服攝政王,從王族中被除名,攻擊性極強的革新黨也不愛理睬這個罪人家族……屬於長期坐冷板凳的人,他們一族都在八意永琳離開月之都後在嗑着瓜子看戲看了幾千年,怎麼……突然的被派遣出來了?
「是那個攝政王搞的鬼?」
「難說……沒準也是八意永琳的家族不甘寂寞搞出來的玩意。」
八意永琳的家族自從月之頭腦八意永琳與蓬萊山輝夜私奔叛逃月之都後,八意一系的人再也沒有出現過舉足輕重的名人,罪人家族連坐的身份讓他們成為了月之都貨真價實的『閒者』家族,坐了幾百年冷板凳後突然升起別的心思準備搞個大新聞麼?是他們本意如此呢?還是受到什麼人的指示,這就不得而知了。
消息看上去是總結了不少,但是問題根本沒有徹底解決不說,搞不清楚的玩意反而更多了……這讓秦恩不禁有種陷進了泥潭的感覺。
「老闆,你還能這麼搜集情報麼?」
「不能了,我能搜集到的東西已經是目前能力的極限了。」
訊息同樣是分等級的,他獲得的不過是從文檔數據中旁敲側擊的東西,總結出來的消息充滿了他本人個人主觀性。
真正月之都官方文件沒那麼容易弄出來,官方上的保密措施做的非常不錯,以至於秦恩都不知道發佈、轉達消息給勇希少校的上級是誰都不清楚,整個月之都全蒙着讓人看不清楚真相的白霧,完全沒有情報根基的秦恩非得靠着特別的手段才能搞清楚這些月之都官僚們都心知肚明的內容,客場作戰的被動,讓任何一個情報都變的十分重要。
「必須要有更高一級的權限才可以……」
秦恩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陷入了沉思,靈仙望着那團黑色的人影,冷不丁的開口說道:「我們好像忘記了幾個人……」
「你是說嫦娥麼?嫦娥我倒是覺得她有動機,不過若她真有那麼強的影響力,何必還要找我們合作呢?」
「狡兔三窟?」
「道理是有,然而……風險太大啊。」
被封印的月之女神對自己曾經的子民抱有極大的怨恨,匹夫一怒尚且血濺五步,天子一怒亦要伏屍百萬,神呢?參考新約舊約這個經典那個神話來看,神的憤怒,足矣焚盡世界。如此的神明能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都不奇怪…………但,就算如此,秦恩亦認為嫦娥出手的可能性不是那麼太高(沒有完全否認)
若是嫦娥真的能夠讓一個完善運行了幾千年幾萬年還沒爛掉的國家組織犯了這麼大一個錯誤,何必還要在進入月之都的時候拉攏一個不值得信任的地上人呢?其中的風險嫦娥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她偏偏那麼選擇了,由此可見她被封印許久後,其影響力也只是剩下一個架子了,根本影響不到月王月夜見尊時代的月之都,付出的代價不成正比啊!
「暫且將其視為犯罪嫌疑人吧。」
「只能如此了。」
靈仙也很懷疑嫦娥的動機。
兩人縱然承認嫦娥在關鍵時候出手給予的恩情,可是要完全無條件相信自己的恩人卻不可能,幫忙兩人不介意,可要指望這些恩惠讓他忠心耿耿卻根本不可能。
恩義,可以報,挾恩索求,可以容忍,但是容忍都是有個範圍的……
僵局。
在不驚動月之都的情況下儘可能的收集情報——說的是很容易,但是這月之都內還能有讓他鑽的空子麼?期待敵人露出破綻是正常的心思,可指望敵人步步犯錯也太幼稚了吧!
必須讓綿月依姬等人越來越信賴靈仙才是,可取得信任又豈是一天兩天的事?就算能騙過綿月依姬…也騙不過綿月豐姬吧?那女人給秦恩的感覺跟八雲紫差不多,都是不知道在想什麼東西的人,像他們這樣的人,都是必須小心翼翼對待的於危險角色之一,遇到這種人,若是有能力的話,最好閉上眼睛關閉聽覺,二話不說將他們幹掉才是最好的。
「問題是在月之都內我們沒辦法殺人……」
光是殺死一個無關痛癢的小月兔都可能引起月之都防禦引擎的警覺,綿月豐姬,想都不要去想。
總不能指望那個身份都不知道是什麼的二五仔給自己大開方便之門。
「唔!」
靈仙的長耳像是聽到了什麼似得轉動了方向——
「老闆,有人要進來了,保險起見,您先躲一躲吧。」
雖然嫦娥給予的保護術式還產生作用,可小心翼翼從來都不是錯誤,秦恩二話不說直接變成陰影藏在靈仙的體內——在那之前,順手將證據用時間能力抹除。
個人終端復原,個人的計劃被清空,只剩下空蕩蕩的桌子和剛買的個人終端,歷史瀏覽記錄痕跡被時間逆流徹底的抹除。
【綿月依姬,請求進入您的房間。】
「准許。」
哧——緊閉着的房間大門自動的打開,綿月依姬進入房間後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板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靈仙……然後才是桌上的民用終端與軍用終端。
「你對民用版的終端感興趣?」綿月依姬掃了眼桌子上的兩個終端問道。
「有點好奇而已。」
靈仙正經的回答道。
「比較出什麼了?」
「還是軍用系統好些。」
靈仙完全按照流程回答着綿月依姬的問話,紅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名義上的上司,將她每一個表情都看在眼中,觀察、推測着她心中所念。
「你需要它麼?若是不需要的話,改天我讓商店幫你退貨。」
「感激不盡。」
好在,綿月依姬並沒有繼續深問下去——故意放在桌上的兩個終端產生了誘導的作用,靈仙之前一系列的行為被依姬理解成滿足自己個人好奇心的舉動,沒有追究。
這正是秦恩與鈴仙希望得到的效果……在沒有根基的異世界中,自己每一個動作都會被有心人拿着放大鏡放大十倍去觀察,小心謹慎點,始終不會是錯誤的。
「依姬大人,這次您特意前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麼?」靈仙趁熱打鐵,在依姬好奇心轉移的時候,主動加以詢問。
「這次我是打算帶你見一個人。」
「是誰?」
「攝政王素盞鳴尊——他要見你。」
頓了頓,綿月依姬繼續說道:「指名道姓的要見你。」
「!!!!」
這是,被發現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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