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與白吞噬了星空宇宙,時間之力將周圍的一切動態減速數百倍,遠處歡聲笑語閒聊的月兔們和月之都內的大人物們都受到時間之力的影響,每一個動作都變的極為遲鈍。可是秦恩與靈仙卻未受到太大的影響,唯獨這兩個人——還有那個被捉住的月兔維持着正常的顏色能夠交流,只有他們三人維持着正常,其餘的一切全都被除以三位數以上的倍率。
粉紅色的清爽短髮、黑色的制服、淺色的******、兔子尾巴……還有一雙軟趴趴的兔子耳朵,面容大約能打上七十分左右,別看只有七十,實際上七十這分數不低,畢竟這隻兔子看上去發育並不完全,若是換算成人類的年齡大概是處於女人七十二變的階段,少女時代七十分,若保養沒差錯的話,基本上將來分數還能上升,屬於『未知潛力股』的類型。
看上去很平常,很普通,若尋常的丟進月兔當中,不用特殊能力根本找不到她的影子。
「可惜,破綻露出的太多了。」幽靈秦恩用着只有自己和靈仙才能聽到的聲音碎碎念着。
……也只是看上去普通而已,人世間,看上去普通不起眼可實際上不普通的人多的去了,根本不差這一個兩個。
用外貌去判斷別人是正常的,但是若知道對方所作所為後還將其視為普通,就是一個愚蠢的錯誤了。
無論是秦恩還是靈仙都不會犯這種錯誤,時間之力不惜擴散到月之都,將其餘人世間感官放緩,在千萬分之一的時間夾縫,就是靈仙特意準備的拷問室。
被綁縛過來的月兔,警惕與慌張中,卻隱藏着一絲不解的茫然。
特意準備的隱身衣被靈仙拿在手中,真正的容貌露了出來後,秦恩與靈仙第一時間就認出了跟蹤者就是那個曾經跟蹤過她的那個神秘兔子。
和清蘭去綿月宅的時候就被盯上了,本以為只是某人短暫的好奇,但卻未想到對方做出這麼大膽的舉動,跟蹤、偵查、反偵察、隱身衣,全都準備好了。
「那麼,現在怎麼處置你呢。」靈仙『為難』的說道。
她的聲音卻是讓這隻茫然的月兔精神一振,揉了揉身體有點痛的地方,這隻短髮月兔少女突然開腔道:「你果然不是鈴仙,你不是我認識的鈴仙。」
「……」
靈仙沒搭腔,可是卻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看來不是現在才確定的,可能在更早的時候——對方無意間在大街上找到她的時候,只是看那麼一眼,就意識到了靈仙本身是假的了。
有稀神探女輸入的常識,有月之都其他居民的掩護,還有月之都官僚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行為……可偏偏有人看出來了,這就變的有些尷尬了。
秦恩也非常意外,沒想到自己在幻想鄉認識的鈴仙竟然在月之都內有這麼好的一個朋友。
客觀的說,這隻月兔做的不賴,勇敢、敢冒險、有偵查、反偵察、追蹤等多方面技巧,還非常關心、熟悉鈴仙、不畏懼月之都內大人物們的朋友——
是誰給她的勇氣戳穿鈴仙的真貌?是她那微不足道的正義感和責任心?或者是單純的好奇呢?
話至此,任何掩飾對其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了,繼續浪費口舌說自己是靈仙純粹是瞎折騰,靈仙不怕對方戳穿這點。
「有些話是能說的,有些話卻最好是永遠的爛在肚子內。」
靈仙釋放出了殺意。
但是,被殺意鎖定的月兔少女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恐懼,短髮的兔女郎抖了抖耳朵,長嘆了口氣——
「你不敢殺我。」
沒有為虎作倀、沒有得意洋洋、亦不存在嘲笑嘲諷挖苦,也沒有期待有援兵或者是靈仙突然大發善心。
少女就是用淡然的神色,說出了這般話,清澈的眼眸直視着要殺人滅口的靈仙,仿佛是在說日升日落、水往低處流這種誰都知曉的世界真理。
「………………」
殺意瞬間消失。
就猶如這隻月兔說的這般,靈仙殺不了她。
此處是月之都,不是地球,偌大的地球每天失蹤的人數都數不勝數,處置掉一個人真的是太簡單了。將屍體丟到豬圈餵給生冷不忌的家豬、將屍體丟到水泥攪拌機內去填橋、將骨頭血肉磨碎和其他動物的內臟攪拌成貓食狗食……要讓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有太多可以操作的方案了,哪怕是信息時代,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也不為難事。
可是,月之都卻不同
秦恩可不敢打賭殺人後的污穢能不能被月之民看到,鬼知道那些神經敏感的月之民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冷藏監禁更加不可取,人生地不熟的,在出門連逛街都會迷路的情況下要將人囚禁起來……根本不可能
但是一個心懷不軌的人就在附近,卻不能動?
沒那個道理的,放任不管是絕對不行的,留着這麼一個人絕對是個禍害,這會引起計劃之外的變化。
——哪怕是對本來就沒啥計劃的秦恩來說,同樣是一件兇險的事情,未來的發展會從一個未知到另外一個未知,迄今為止有的優勢,很可能會蕩然無存。
「這下我們能好好的談一談了。」靈仙平靜的注視着這個連續兩次監視自己的神秘月兔說道。
被捉住的月兔鬆了口氣,她緊抿着的嘴唇稍微放鬆了點,可以看出,冷靜是相對的,並非是真正一點恐懼都沒有。
她知道死亡是什麼含義,也知道殺意的威脅是什麼,卻在如此境遇中還是做出了足夠的反應……嗯,最少一個臨危不懼的評價還是擔當得起的。
在知曉事情可以談後——靈仙收起殺意後,這隻月兔揉了揉有點發麻的小腿,擠出生硬的笑容,眼眸中的閃爍着複雜色彩,然後勾起嘴角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
說話的人不是月兔追蹤者面前的假鈴仙,而是另外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以特殊的電磁訊息進入了其聽覺神經系統中。
「你想廢話是你的事,但我想要什麼東西,是不會開條件的,因為我可以直接來拿。」
說什麼你不配也太庸俗了。
秦恩真正的意思是說——
「總之你被騙了。」
虛體化的手臂直接貫穿月兔少女的頭顱。
虛幻的軀體靈魂是不存在物理殺傷能力的,充其量就是讓人覺得涼風拂面罷了,幽靈的手臂直接插入了少女的頭顱當中。
灌注思維、集中精力輸入自己的力量,集中到插入進去的那隻拳頭中,不需要太多也不能太少,就灌注恰到好處的力量,將其激活,虛體實化!
「……………………」
然後,靜了下來。
靈仙不再維持着冷艷疏遠的模樣,男人的黑色影子就站在那個月兔追蹤者的背後,手臂一部分已經插入了其頭顱當中,而那隻月兔的眼眸開始慢慢變的虛無……瞳孔渙散。
此時要是有x光或者是能穿透檢查人體的儀器的時候,必然會看到一個拳頭形狀的異物塞進了頭顱當中,而原本是扮演中樞重要系統的大腦則像是撐爆的氣球被擠壓到其他的地方。
當一個人的腦袋裏突然塞進去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無論如何都是成不了活的,腦漿腦液和破碎的血管沿着連通大腦的其他通道,從鼻孔、眼角、耳朵當中擠出腦髓液。
這都是非常傳統的鬼魂技巧:作為一個正常的、合格的死者必然會學會的技巧,隨意切換實體和虛體的簡單技能。
這麼一個簡單爛俗的技能,卻能輕易的將一個訓練有素的月兔瞬殺。
「什麼感覺?」靈仙問道。
「……就好像一隻手插進了豆腐里。」
秦恩滿臉厭惡的答道。
虛體化一部分的手臂抽了出來,裏面也沒帶出豆腐腦之類的玩意,但是此時這隻月兔腦袋裏面的東西,毫無疑問的都已經全都被毀掉了,變成一個空殼。
「殺人不好吧?」
靈仙皺着眉頭說道,不是因為她突然變的聖母,而是因為在月之都內殺戮非常的危險,很容易引起『污穢』的泄出。
按照月之民那神經病的性格,肯定不會發生好事,可能在解除時間之力後對方就可能突然的殺出來準備探尋月之都居民非正常的死因。
儘管此時是屬於『戰爭時期』可是這個戰爭沒有影響到月之都,這裏的秩序還未完全崩壞,足夠有很多時間讓兔子們去浪費,讓官僚們去扯皮。
所以這個時候殺人,是很不好的事,可能會成為新的導火索,弄不好,連秦恩的存在都要暴露出來。
「是沒打算殺她,這只是思維破壞。」
「……思維破壞?」
從秦恩那裏的認知中傳來了相關的名詞,思維破壞,是一種精神攻擊魔法。
可以造成科學理論上的老年痴呆等症狀,從而毀掉一個人自理能力。
但是以前那是魔法,而秦恩這個是——
「你這根本就不是魔法啊。」
這只是將腦袋塞進去然後將其攪爛吧!
「思維破壞……」男子無比嚴肅的說道。
隨後,黑色的鬼影在那顆已經死掉的頭顱拍了一下。
緊接着,本該死去的屍體突然的顫抖了下……
從鼻孔、眼眶、耳朵中流出來的腦髓液順着原本的方向流了回去,在頭顱中那已經變成團爛肉的大腦像是播放倒帶那般重新變回一個完整的形體。
一眨眼的功夫,死而復生。
「……這是哪啊?」
死而復生後的少女茫然的看着周圍黑白色的空間問道。
靈仙瞪大眼睛看着秦恩。
黑色的鬼魂聳了聳肩答道:「丟掉的錢包被找回來的時候,少那麼一兩塊錢也是正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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