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同窗情誼,好一個重情重義的學姐。」
來自身後的尖酸挖苦聲音讓龍目不自覺的轉過頭去,一個黑金色的影子從空無一物的身後涌動着漸漸形成實體,像是石油般漆黑的液態物體變幻成人類的形狀,成為一名留着耀眼金色長的女子,女子碧綠色的眼眸中閃爍着冰冷的顏色,若是認真觀察則會在她碧綠色的瞳孔中捕捉到一抹難以形容的顏色,那目光,好像來自於遙遠的彼岸異世。但是龍目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目光,對她突如其來的出現也沒什麼驚訝,在整個組織內唯一一個敢對她說出這般話的人只有她一人……組織的no.2,第二位修女,索菲亞,外號被改正為修女的異界神靈。
「明知道那個女人隨時都可能崩潰,卻自導自演的表演了這麼一番戲劇……呵呵,你也是一個壞心眼的人啊。」
能知道那個基地存在與博麗靈夢本身的人只有龍目和她的那些屬下——本該是如此,可事實卻告訴了龍目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道理。
可是,龍目並沒有驚慌,被戳穿了心思後,心中連一絲一毫的詫異都沒有。
身材高大的軍裝女人雙臂交錯着說道:「隨便你怎麼認為。」
金修女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變的有些尷尬了,她有些不甘心的問道:「你不怕我將其戳穿?」
「隨你。」
「…………」
威脅不了她,金金眉碧綠色雙眸的修女兩手無意識的向下垂去,俏麗的眉毛緊蹙成一起,對龍目的從容反應百思不得其解。
閃爍着異樣光彩的雙眸緊盯着面前那男人都望塵莫及的高大身軀約幾息的功夫後,才釋然的鬆開了,嘴角也浮現出一絲不自然的微笑。
說不自然,並不是因為她的情緒,而是因為身體的不協調,那笑容就好像是在工廠組裝被粗心的工人拼歪了嘴巴的人偶。
「我倒是要問……你現在是誰?索菲亞?還是修女?或者是……不知名的異界神靈?」
「明知故問。」從修女那柔和的嗓音中扭曲出來的卻是非人般的語言,這不是地球上任何存在的語言,而是來自於遙遠的星際彼岸的特殊生靈獨有的語言。
龍目恍然:現在控制着這具軀體的是那個入侵的邪神。在她的具軀體內隱藏着三個人格,一是過去龍目認識的索菲亞,另外一個名普通的少女,面前這個則是來自不知名世界的惡靈。
人格的出現沒有任何規律,也沒有任何蹤跡可尋,第二位的位置是曾經索菲亞那個人格強勢的時候建立出來的功勳,可在那之後頻繁出現的卻是那個失去了自我的普通少女人格,而在最近,另外那個少女的人格卻也很少出現,這段時間內經常控制這具軀體的是那個異世界的神靈。
事情的變化趕得很巧,以至於龍目不得不承認,自己當初推動和幻想鄉月之都雙面戰爭的事,太急躁了,萬一等這些問題變化全都解決後再侵攻那兩處應該就不會那麼麻煩吧?
可惜,事情生了,龍目也沒有讓時間回溯到上一個選擇項的能力。
「不過,你控制了這具軀體,為何還要呆在組織內?難道你是打算用你異世界的知識給我們效力麼?」
金的女人淡淡的說道:「你們太自作多情了。」
……第二位修女的立場偏複雜,索菲亞的人格自然是站在組織這邊的,可附體的異界神靈,哪怕是和組織達成共同點都做不到。
至於普通人的人格?那個只是一個傀儡……被組織與異界神聯合控制爭奪的一個過渡人格,可惜從現實的情況來看,那個過渡人格已經完成了過渡,失去了對**的控制能力。
那自由的異界神為何會屈尊在組織內呢?
關於這件事,龍目差不多也心裏有數:不是不想離開,而是不能做到,組織的立場、背景、資源是無二的存在。
「若是你們答應讓我散播信仰的話,我未必不能幫助你們。」
「……」
果然,在拒絕以後,控制了這具軀體的異界神拿出了自己的條件,龍目緊盯着異界神的模樣:這個金的女人沒有絲毫的緊張,眼中也沒什麼期待的神色,好像很無所謂一般。
答應好,不答應對方也不會惱羞成怒,這只是一場普通的交易——穿越到地球的異界神並沒有愚蠢的擺出什麼資歷,而是很平和的與龍目談論條件。
「你的異界知識未必有多大的價值。」
「……將來地球不會存在神的。」龍目平靜的回應道。
拿這件事談條件,休想!
「故鄉被毀滅的神靈,你在這裏力量也就是跟我差不多,你故鄉的子民弗蘭德爾都已經不再聽命你了,認清現實吧。」
亡國奴談何尊嚴?談何自由?無論異界神曾經在他的故鄉是多麼厲害,都與現在無關,地球所在的這個宇宙與他的故鄉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環境,目前的水準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至於科學,知識?龍目曾經從與其出自於同一故鄉的弗蘭德爾那裏知道,那裏根本不存在任何魔法與科學的概念,那是一片蒙昧混沌的宇宙,一個夭折兒,值得稱道的只有那點蠻力了。
哪怕是蠻力,被譽為異世界最強戰士的弗蘭德爾也只是競爭到了第七位,異世界的神靈也居於龍目之下……
「曾經的你有什麼樣的能力,我不關心,你來到了地球,就要遵守地球的規則,來到我們組織就要服從我們的規矩,這地球是我們的,不是你的玩具。」
金的邪神少女笑着說道:「可你們也在做跟我一樣的事。」
「是還是不是,可以讓時間來檢驗……」龍目緩緩的抬起右手按着左肩活動着:「不服氣你可以試着讓你本體降臨,我不介意拿着異界的神靈練拳。」
氣氛,因為龍目的話語開始變的僵硬起來。
修女與龍目互相對視望着對方,誰也都沒有再做出什麼動作。
龍目躍躍欲試。
修女則冷靜的端詳着龍目的狀態。
最終,金的少女咧開嘴角,開朗的說道:「客隨主便。」
緊繃的氣氛隨之消失,戰鬥最終還是沒有在這個地方生,金女人身上的詭異氣息慢慢的消散,那張不舒服的小臉隨之消失——
修女的人格切換,變成了正常少女時期的人格,醒悟過來的少女先是一陣茫然,然後在看到龍目的時候則是做出祈禱般的動作,向着她微微點頭,便離開了這裏。
龍目的強勢讓修女體內潛藏着的第三個人格退讓了,只要龍目存在一天,來自異世界的逃亡神靈就會持續處於被『封印』的狀態,在這狀態下,她的行動會受到一定的控制。
只要控制住那麼就是還有價值,只要有價值就能利用,龍目的存在能完全壓制住那個異界神靈,只是事後需要去找蘇妲己再次加強下人格控制……或許能夠減緩侵蝕的度。
用還是能用的,就算那個人格再次出現,只要龍目存在,她就會持續為組織奉獻自己的力量。
【滴!】
「嗯?」
就在龍目思考有關如何有效制約第二位的時候,來自於她的專屬頻道卻是響起了刺耳的聲音被傳播到聽覺神經當中。
等打開個人終端後,龍目卻是看到了聯繫人——no.8,第八位的緊急聯絡。
「生什麼事情了?」
「播放到2o9號節目。」
「……2o9號?那不是亞洲地區的電視台節目麼?」
「別說了,你看吧……」第八位的聲音不免帶上了一絲不快。
這個不快不是針對龍目的,這點她還是清楚的,肯定是生了什麼難以控制的事情。
在龍目借用自己的私人終端連接上那個2o9編號的電視節目的那一瞬間,就聽到了刺耳的槍聲——
「不許亂闖,前方是錄製間……嗚哇!」
「不許動!這裏是電視台,你是什麼人——」
「哇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
「你已經違反了我國……噗啊!」
吵鬧,吵鬧,吵鬧,吵鬧。
嘈雜的,十幾個人,幾十個人不同的叫喊聲組成的混亂,龍目打開私人終端內最先聽到的就是這些不知道是幾十個人呼救和喊叫的聲音。
屏幕搖晃着,錄製畫面的人能看出來是在一棟樓內奔跑,抱着攝像機要向着安全出口外奔跑,而在前面的則是2o9亞洲電視台內老少爺們都認識的女主持人。
但是抱着錄像機的人和女主持人卻沒有往常的風采,畫面劇烈的顫抖着,畫面搖搖晃晃的,而在前面那氣質非凡的女主持人早就跑丟了高跟鞋,赤着腳在地上狂奔。
看上去像是一個錄像事故導致的逃亡,兩人都在向前奔跑,可是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兩人卻是在不斷的原地踏步——他們距離安全出口大約不足幾十米的距離,畫面也在不斷的移動顛簸,可是每次兩人在推開安全出口的時候,看到的都不是灰色的安全出口樓梯畫面,而是從另外一個房間走出來重新循環,如同鬼打牆一樣在一個區域轉着。
龍目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一種能力造成的!可是,能力是不該暴露在公眾視野面前的,組織對能力者的要求也是低調不許他們濫用能力……。最讓龍目納悶的是,電視信號竟然還在持續存在——也就是說,此時此刻用手機,用電視,用電腦靠着這個頻道的人都見到了這許久都沒有被切斷電視信號的『意外』
「這是怎麼回事?鬧出這種事情了他們怎麼不解決?」
「信號最開始被他們掐斷了,可是卻有神秘人物劫持了網絡功能……岡崎夢美那裏也遭到了黑客的攻擊,襲擊者,還是那個在暗處與我們作對的【唐先生】。」
「嘁——該來的時候不該,不該來的時候總是來……」龍目不快的咋舌道。
組織是靠着邪道方法組織起來的,因此在崛起的過程中不免會得罪一些人。
若是靜下心來,這群人會慢慢被組織斷絕生機失去支持消滅,但是,目前組織還沒有徹底解決掉這群人。這群藏在暗處的老鼠卻總是躲在不起眼的地方觀察着組織的破綻。美洲、歐洲、非洲、亞洲,幾乎遍佈世界各地都有不服從組織、同時也能夠避免蘇妲己等人洗腦的人。
那個【唐先生】就是這麼一個人——或者說,他的組織,全都是這種『英才』。
他們自詡自由♂戰士,在組織每次做出動作的時候都會在暗處捅幾刀,不會讓組織死,也不會讓組織受傷,可是……級噁心的!真的級噁心的!而在面對這種網絡攻擊的時候,保護組織的財產和訊息才是最優先的。岡崎夢美和其屬下正在建造保護組織的防火牆,積極應對着【唐先生】的黑客攻擊,可是這麼一來,不被納入保護系統的電視台自然成為了組織控制不了的無法地帶。
龍目沒有再出聲,她沉默的盯着私人終端內的畫面。
她清楚的知道這不是自己的職責範圍的東西,第五位和第十位才是大頭,那兩人做出反應是早晚的事。
那麼就先看看他們搞什麼花樣……抱着這種心情,龍目和組織絕大部分成員都冷眼的看着那個電視塔內生的騷亂。
「為什麼,為什麼出不去啊,為什麼無法離開這裏啊!」
「救命啊,救命啊,來人啊,警察呢!?公安呢!?救命啊!」
漂亮的女主持人梨花帶雨的哭泣着,抱着錄像機的人呼吸也漸漸的紊亂。
雖然組織已經迅做出了回應切斷了許多信號,可是在此時此刻仍然有千百萬人因為無意之間或者是有意的找到了信號的源處,看着那裏的畫面。
不知道的人以為是拍電影,但是知道那個電視台生性嚴肅背景的人卻是開始迷惑——因為各種各樣的緣由,這些人都沒有離開,而是用電視(電腦\/手機)繼續看着裏面的畫面。
畫面激烈的晃動着,最終以錄像機被丟在地上收尾,緊接着看着這個電視節目的人聽到了人被摔在地上的聲音,一隻黑色的皮靴出現在了錄像當中——
「你們跑也是沒用的,跑不出去的……乾脆乖乖聽我的話吧,能少受一點苦。」陌生男子飽含憐憫的聲音響起。
而房間內沒有人回應他的話,只有人們粗重疲憊的喘息聲和女主持人帶着哭腔的抽泣。
咔擦——
就在眾人不解這畫面的時候,整個屏蔽都能聽到一聲好像什麼機關被打開的聲音,有些喜歡胡思亂想的人下意識的就聯想到槍械了——
「現在,將畫面給我弄好——趕緊給我打起精神,將這裏的情況給全世界各地的人看!」
伴隨着痛呼,歪歪斜斜的畫面終於被擺放好,模糊的畫面也隨之變的清晰,隨後看着電視的眾人才現這裏是晚上播放新聞的直播間。只是向來整齊潔淨的的新聞直播間像是經歷過地震一樣變的模模糊糊的,群眾們都能看到幾個衣服凌亂滿身灰塵的工作人員麻木而又恐懼的來回穿梭着,很多觀眾才有機會看到自己每天看新聞的直播間內是個什麼樣的構造——大家所熟悉的男女主持人狼狽的坐在角落內,女主持人垂着頭抽泣着,男主持人則用着濕毛巾捂着一隻眼睛,見到鏡頭轉過來後才想起自己形象將頭乾脆埋在整個毛巾內不敢抬頭。
「咳咳咳咳,現在,請將鏡頭轉移到這裏……沒錯,就是你們每天放新聞的地方。」
「手別顫抖,別亂動,聽我的話,只有聽我的,你們才不會有人受傷,鬧成這樣,我也不想的。」
「所以,你它媽的趕緊停我的話,懂不懂?!」
伴隨着陌生男子聲色俱厲的威脅,畫面終於調整到了正確的位置上。
坐在電視機前的人。
在電腦附近的人。
還有……拿着手機看消息的人。
全都看到了那個人——那個掃蕩了整個新聞直播間的人:就是一個人,一個看上去還挺耐看的青年男子,正坐在新聞主持人的位置上,拿着稿子,微笑的注視着畫面另外一端的人們。
「電視機前的觀眾,早上好。」
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許多『見多識廣』的人們不禁出了驚呼聲——
「還記得我是誰麼!?」
看着新聞節目的人不約而同的用各自的語言念出了那個在最近幾日頻繁刷頭條的名字。
——秦恩。
他好像是讀出了眾人的心聲一般,笑着說道:
「對了,我就是那個剛出爐的國際通緝犯,恐怖♂組織《幻想鄉》的幹部——秦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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