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兒往夏天的身後躲着,偶爾從她媽媽身後探出個羊角辮兒,露出小半張臉。一看書ww?w?·1k?a?
鬧鬧斜睨一眼進院兒的「老頭老太太們」,他不認識,自顧自重複拍皮球的動作,十分淡定。
什麼叫見到隔輩兒人更親,夏家夫妻就是證明。
上次夏愛國和蘇美麗來照顧夏天,那時候外孫們還是小嬰兒,當看到現在能走直線的倆娃娃,夏愛國眼圈兒紅,時間不等人啊!
不顧小碗兒的掙扎,抱起酷似女兒的外孫女:「叫姥爺!」
小碗兒疑惑的撅嘴瞧着,又側過頭找她爸爸。
葉伯煊表情嚴肅:「叫姥爺!」
小碗兒兩隻胖手一攤:「好吧,姥爺,嗨。」
老太太樂的直拍巴掌:「我曾外孫女咋會說小鬼子的話?」
夏天身上圍着圍裙,眼神示意葉伯煊照顧着,她進屋做飯。
她算看明白了,自從生了這倆娃娃,她無論婆家娘家都屬於靠後的配角。
蘇美麗接過小毛懷裏的月芽,瞟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小毛,她還沒空問兒媳是咋的了,直奔鬧鬧。
缺大孫子,自然稀罕小子。
「鬧鬧?我是姥姥!」
「有證明嗎?」
蘇美麗傻眼:「啥?」
葉伯煊沒管那事兒,上手掐他兒子臉蛋兒:
「欠揍是吧?」
如果夏天在,一定製止。壹看?書·1?k?a?n?s?h?就是因為葉伯煊老掐兒子臉兒,孩子到現在還愛流哈喇子。
夏老頭摸煙袋鍋子,笑眯眯的坐在一邊兒抽着。
……
一院子夏家人,在國慶節的假期里,顯得這個小院兒格外熱鬧。
陪着大傢伙喝了小一斤白酒的葉伯煊,酒上頭,心憂愁。
趁着他媳婦張羅吃瓜嘮嗑的時候,葉伯煊進了臥室,關上了臥室門。摸起了電話。
他想爺爺和外公了。
「外公,前段日子去了哪?勤務人員說您和爺爺去了外地?你們都多大歲數了?什麼腿腳不知道嗎?」
宋外公習慣性的想摸一摸下巴處的鬍鬚,禿了,想起來了。他想變年輕,前個兒給剃光了。
「喝酒了吧?絮叨!」
葉伯煊耍賴,也只有在那兩位的面前能這樣了。
「嗯,一斤。您和我爺爺什麼時候回來?再不回來,我可去南方接你們。」
葉爺爺上身白色真絲衫。下身和過去當八路軍時一樣的打扮,黑色的褲腳裹着,布鞋,湊近電話:「明年吧!」隨後是爽朗的大笑聲。
「聽見了吧?明年我們再回。你爺爺最近喜歡收集石頭,我們兩個老傢伙去了好幾個地方了。?壹?看??書w?ww看·1?k?a?n?s?h?u?·cc?遊山玩水。我呢,愛好更多了。伯煊,你爺爺和外公我啊,再回去絕不會被關在院子裏那巴掌大的天地里啦!」
宋外公說的意味深長。
葉伯煊皺眉:「我都搬家搬出來了,你們回來吧,跟我們一起過日子。」
「噢?」
「平房。有大園子,出入方便自由,特好。」
「在哪買的?有人賣?」
葉伯煊汗顏:「算是租的。沒買。」
宋外公握着電話無聲地笑了:
「差錢兒?不應該啊!外公送你一套?沒事兒溜達溜達去挑吧。」
葉爺爺在那面隨聲打聽:「租房子?鬧矛盾了?哼!等我打電話問問志清。」
瞧,多知冷知熱的老爺子們。
「不!等我趕明掙大錢,送您倆一人一套!」
「有出息!」
在宋外公的心裏,葉伯煊就是在外面惹禍,那都是好小子!講義氣!有本事!
……
這次夏家人來了京都,和以往是有所不同的。
畢竟不是只呆幾天,而是一呆就是幾個月。
國慶期間,葉志清工作繁忙。宋雅萍不管是主觀還是客觀上,也是沒抽出空來。
她打着吳嫂倒是送了很多肉和菜,羊腿、豬肉,二三十斤的往夏天的新家折騰。
夏老頭和老太太常私下裏盤腿坐在炕上感慨:
「這鋪的蓋的。吃的喝的,仔細點兒過日子,都恨不得是咱半村子的吃用。」
至於夏愛國和蘇美麗,在到達後的第三天,他們的心總是忽悠忽悠的。
先是現兒媳受傷,沒說透。可他們會亂猜。
晚上倆人沒睡好。兒媳得罪了誰?誰家孩子卡跟頭能卡到肋骨都折了!這不是糊弄鬼呢嘛!
緊接着女兒開學了,女婿兒子上班了,夏愛國和蘇美麗接待了那六個東北老鄉。
他們是長輩兒,六個小伙子在女兒和兒媳手下吃飯幹活,在這個做點兒小生意被抓的年代,能扔下東北的一切信着夏家,就沖這個,夏愛國覺得夏家以後真不能虧待他們。
可飯桌上,當夏愛國親眼見證出貨收錢,震驚了。
再然後就是今天……
夏天遞給夏愛國八千塊,那裏面有她和葉伯煊小家的存款,只留了一部分當家用。
小毛遞給夏愛國四千五百塊錢,用夏天的話來說,她留了一千多點兒流動資金。
這個時候的十元錢被稱之為大團結,一萬多塊的十塊錢堆在炕上,那是一副什麼樣的景象。
蘇美麗當即管夏天要藥片,她覺得自己最近心臟出了問題。
夏愛國的大手顫抖着摸了摸炕上的一堆錢,再抬頭時,認真的看着炕下面並排坐着的女兒和兒媳。
「信着爹了?」
夏天和小毛猶如一對兒姐妹花,齊齊點頭。
夏天當女兒的,沒那麼多顧慮。翻衣兜,把票放在了炕邊兒。
「後天出的車票。京都到穗城,穗城出站後,您到解放路那一帶轉轉,這次只有您和李大軍倆人的,人多更不安全,招人惦記。回來時您最好問問上貨那家人,到底怎麼個路線能安全返回。」
蘇美麗又含上了一片心臟藥。
不聲不響的,這倆死丫頭,外加慣着女兒上房揭瓦的女婿,悶着不出頭的兒子。
瞧瞧?都作妖成什麼樣兒了!
給她家老頭子這老些錢,還給火車票都買好了!
這是逼着孩兒她爹上梁山吶!
夏愛國知道,他這趟遠行的意義。
成功了,日子真算是從頭再來,以前幾十年的時光整個兒被翻轉。
要是沒成功,將是他一輩子最大的打擊,很容易再也翻不了身。
「爹接着!」
啥也不能想,只為女兒和兒媳已經在掙錢那條路上,越走越遠了。
蘇美麗麻溜下地,一頓翻找。
夏天和小毛笑着看那對兒夫妻倆。
夏天問:「娘,找啥呢?」
小毛調侃回道:「娘找針線,縫暗兜,咱倆撤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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