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伯亭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她哪是能斷家務事的人啊?
她就不該回家吃飯!
自從進了門,她母親拽着她哇啦哇啦一頓,振振有詞,她聽的似懂非懂。△頂點說,..
總之,夏天把她母親氣的心臟病犯了,含了兩遍藥了!
她想上樓找夏天理論,問問夏天憑什麼?
可王荷花平時多蔫吧個人啊,她居然敢插話:「阿姨,您剛才不是那麼的。」被母親甩了無數個眼刀子。
葉伯亭明白了,母親的都是自己的理兒,她跟自己學事情根本做不到客觀。這裏面必然還有其他的事,至少母親的話不好聽!
多虧她剛才沒有衝動到馬上找夏天大吵大鬧。
不過夏天也是,趕上不是她親媽了,這給氣壞了怎麼辦?
換一般的嫂子,她早打上門了!
「媽,您幹嘛啊?您管那事幹嘛?她着急多掙錢給娘家買房子過好日子,又不想占我哥便宜。換我、我也跟她一樣啊?您換位想想。
京都這麼大,哪那麼多認識人?再我哥都沒什麼,您管人家兩口子事幹嘛啊?丟人也是先可着我哥來!」
宋雅萍仰脖幹掉一杯白開水:
「她怎麼不換位想想?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天!
葉伯亭,你瞧好了吧?我一兒沒錯吧?她家戶出來的人,就是沒出息!跟屈磊一個德行。只重眼前利!
還有,你我幹嘛?你給我把她那破兜子摘下去!我看着心堵!你還傻呵呵背着?還背着得四處溜達?
她裝槍、你就放炮!你個缺心眼的!
你嫂子快要把你媽我氣死了,葉伯亭,你自己看着辦!」
這又不是孩子打架,還得分個哪伙是哪伙的,搞清楚陣營!
葉伯亭強壓住易怒易爆的情緒,沉聲道:
「媽,咱有事事!扯什麼屈磊啊?那都快要上輩子的事兒了!您別老門戶的掛在嘴邊兒,這個家,除了您和奶奶。沒有大家大戶出身。往上翻翻都有農民的根兒,包括我和我哥!您能不能拿出個解決問題的態度,別……」
宋雅萍不幹了,這什么女兒?
還有鬧鬧和碗兒。那就是白疼。到最後還是跟人家媽好!一群白眼狼!
宋雅萍騰地站起。水杯再次砸到了茶几上,玻璃杯立刻碎裂,聲音也跟着忽然拔高。眼睛惡狠狠地直盯樓上,罵給夏天聽的:
「解決什麼事兒?你夏天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站在葉家的地兒,那就得聽我的!真有本事,別當葉家人!痛快兒給我滾出葉家!」
樓上的夏天,面無表情,輕拍着兩個根本睡不着覺的孩子。
她夏天沒有改命,她和當年的劉芸一模一樣,她們這些戶出身嫁高門的女孩兒,開始的再美好,結局都是一樣的。
終於走到了這一步,還是以被趕出去的方式,除了把自己關在臥室里,緊緊地抱住孩子們,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
「碗兒啊?餓了吧?」
碗兒乖乖地頭,大眼睛閃爍了一下,要不,和媽媽不餓?
鬧鬧爬起來坐在了夏天的懷裏。
兩個萌娃此刻毫無安全感,他們都不敢閉眼睛睡覺,「怕」字,佔據了他們整個身子。
夏天覺得,她得下樓了,給孩子們取吃的。
樓下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
……
葉伯煊進了院兒,聽了個一清二楚。
葉伯亭聽到大力甩上車門的聲音,回頭一瞧,趕緊站起拉住宋雅萍的手,又是擠眉弄眼,又是話安撫的,她直覺情況不妙:
「媽,我哥回來了,我哥回來啦!您少兩句!這都開窗戶開門的,您這時候不嫌丟人啦?」
宋雅萍欲要繼續罵出口的話,停頓了一瞬,拐了個彎兒。
「你夏天是不是嫁到葉家有眼無珠?你這是嫁誰後悔了?你怎麼就能出口的呢?
你自己!葉家怎麼着你了?你穿的吃的喝的,你走出門瞧瞧,有幾個能趕上你的?那都是葉家給你的!」
葉伯煊掀起珠簾兒,出現在宋雅萍和葉伯亭的面前時,臉色難看且冷峻到極。
宋雅萍馬上回身看向她兒子:「伯煊,你媳婦你到底管不管!她跟我嘴,跟我這個生你養你幾十年的母親嘴!後悔嫁進葉家,我倒要看看,看看你到底怎麼管她!」
完這些,宋雅萍坐在沙發上打開皮包找出藥瓶,含上了藥片,她拍着胸口大喘氣。
有多少年了,從沒生過這麼大的氣,老了老了,被兒媳婦差兒氣死過去。
最傷心的是,這個兒媳、她宋雅萍挖心挖肺的對她好,對她不薄!
葉伯煊眼神先是掃了一眼樓上,略過欲言又止的王荷花,最終眼神盯住葉伯亭。
「哥,我也是剛回來,只聽了個大概。媽也是好心。我嫂子是大學生,做生意萬一出茬頭了,大學都不保。你懂的吧?
然後媽就嫂子吵起來了,雙方都在氣頭上,女人你知道的,越吵話越密,話都挑難聽……」
「葉伯亭!」宋雅萍一拳頭砸在了葉伯亭的後背上,她沒想到啊,沒想到她了這麼多、女兒還是沒站在她這一邊!
「媽!您到底要幹嘛呀?」這次連葉伯亭話都帶出了哭音兒。二十多歲了挨頓揍,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
大中午的,軍區沒事兒都回家吃飯了,真要為父親和哥哥好,能不能別再鬧了!
沒發表任何意見的葉伯煊,伴隨着母親喝罵亭子的聲音,上了樓。
推開臥室門那一刻,妻子和兒子、女兒同時看向他,又在同一時刻眼裏含淚。
「爸爸!碗兒餓!」看見葉伯煊,胖丫一激動,直接出了實話。
鬧鬧緊緊地摟住夏天的脖子。
從前,夏天不知道「主心骨」三個字是什麼意思。
她自從當了軍嫂,過了很多年沒有丈夫在身邊的日子。
可今天,她懂得了。
葉伯煊蹲在娘仨的面前,拿過床頭櫃的毛巾給倆娃擦乾淨手和臉,又繼續給兩個孩子穿着鞋。
「你也別傻坐着了,收拾收拾東西,自己也整理一下,咱們走。」
夏天怔愣住。
葉伯煊一手一個,抱起孩子,邁開大步往門口走,頭都沒回,留給夏天一句:「拿包拿錢跟上,搬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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