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對於餘震最直觀的感受是什麼?
頭暈、身體發抖,兩者並存。
震後的心理更是無時無刻不惶惶不安。
當你覺得是餘震時,發現是後怕的心理作用導致自己的身體在顫抖。
當你覺得可能只是自己在嚇自己時,實際則真的在餘震。
強烈的餘震確實可怕,但讓人感同身受的恐懼就是離震一下就倒塌的物體很近,因為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倒下砸到你。更不用說置身在危房之中的葉伯煊和裴兵了。
葉伯煊在頭暈那一剎那,本能反應就是救別人。
他一把拽住逃犯的胳膊,使力一甩手,想要給他推到地面上,防止他被震進那個地下室,那麼等待他的就是埋葬。
質樸純良的裴兵,在腳下大地搖晃的那一刻,他一個前撲趴在了葉伯煊的後背上。
從裴兵來了唐莊後,見到的都是頭頂上的危險。前撲,是為了給葉伯煊擋住所有下壓傾倒而下的物體。
而那個在逃犯是往外使勁爬,人在危險來臨時,大多數人的心理都是逃出去,外面更安全。
三個人不同的心理,造成了不同的動作神態。
一個抓,一個躲着拖着傷腿往外爬,一個慣性發力前撲。
這也就是造成了讓葉伯煊惱火的情形。
在逃犯爬回了地面上的廢墟里,而因為他的躲避多出個地下室入口的洞門,外加裴兵的突然前撲發力,葉伯煊再前傾使力,腳下頓時不穩當了,葉伯煊「背着」裴兵,半拖着這個人,一同掉到了地道口裏。
噼里啪啦的倒塌聲驟然響起,葉伯煊只來得及顧及兩人別大頭朝下往下栽,其餘什麼都顧不上了。
這個造型跌進地下室里的葉伯煊和裴兵,都是形象十分狼狽地趴着。葉伯煊就覺得骨頭都差點兒震碎。尤其是後背還有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壓着。
葉伯煊想罵裴兵「你大爺的!」,可他張嘴就開始咳嗽。要壓死小爺了,是葉伯煊的直觀感受。
「臥槽!要疼我了,爺以為自個兒得犧牲呢!」突然掉落的驚嚇把裴兵嚇得不輕。還算不太慫地出口驚嘆。
葉伯煊竟忽然之間無言以對,只能沒命地咳嗽,滿嘴都是趴地上時沾的泥土,塵土飛揚,鼻孔里都能聞到那灰塵味兒。
葉伯煊嘴上是暫時無力罵裴兵了。可心裏憋足了勁兒想弄死裴兵。
要不要臉?見天介兒跟我面前晃蕩。到底還是被你牽連着吃掛落兒。壓我身上說疼死了!臭不要臉,還不趕緊滾下去,還繼續趴着!還在小爺面前稱爺,漲行市了你!
就這麼兩分鐘的時間,外面的危房成了廢墟,震的房梁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到底沒堅持住,如軟倒的蝦米般伏地。
地下室的入口處傾瀉而下一堆泥土。選擇不再「壓制」剛剛坐起半截身的裴兵,又再一次大力前撲,兩手緊緊的抱住葉伯煊的腦袋。
天知道。那個入口能掉進來的是啥!以防萬一吧!
剛把口鼻處的泥土吐個差不多、好不容易能開口說話大聲吼叫的葉伯煊,又被裴兵兩手死死的按在大地母親的懷抱里。
再一次被裴兵壓倒的葉伯煊,這次不止是泥土和灰塵了糊了滿嘴滿鼻了,葉伯煊覺得自己都快破相了,頭皮被裴兵給死命抓得也快禿嚕皮了。
冤家啊冤家!老子欠了你的!
這次餘震間隔時間短,破壞力卻極強,尤其是在如此危險的環境裏,更是慘不堪言。
一營營長喊話的聲音兒都打着顫兒:「團長!團長!」七尺男兒哭了,他沒想哭,他只是急了!
屈磊和通訊兵跑到面前被震成似「粉末」狀的危房廢墟中。腦子裏就兩個字:「完了!」
一營營長劉行天又怒又急,政委不在,參謀長不在,都特麼傻站着干屁:
「瞅啥呢!快!去叫人去叫人!挖!給老子把團長挖也要挖出來!」
屈磊猶如完全被牽着走的木偶。木呆呆地怔愣着看着面前的一切。還是通訊兵先反應過來,撒丫子就開跑。屈磊被一營營長劉行天踢了一腳才算徹底清醒,疾步跑走。
劉行天踢完屈磊,就開始在廢墟上連走帶扒,高亢地呼喊葉伯煊「團長!」
遠在空地看囚犯的所有戰士們,都知道餘震。看着一營營長以及屈連長沒命瘋跑,除了干着急,什麼也做不了。
命令,聽從上級召喚,早已經印在了他們的骨髓里。
幾百名囚犯發出了驚恐哀嚎聲,甚至明明遠離危房很遠,一個個的都抱頭蹲下或者乾脆腿軟到席地而坐的程度。
無論哪種情況,都不能抵擋一時之間嘈雜、混亂。
戰士們除了抵抗自己的頭暈和身體搖晃外,更多的是喊:「不許亂動!」
「幹什麼呢你!抱頭蹲下!」
維持秩序,盡力壓制住混亂不堪的局面。怕囚犯們躁動的情緒引起大事件。
團長可說了,一個都不能少!這是下的死命令,他們只能堅守。
通訊兵回來就開始狂喊:「快!快跟我拿着傢伙去救團長!」
囚犯們也聽見了,更是喊着叫着,甚至已經開始有人往警戒線外腳步挪動。
誰也不了解誰的內心,不知道囚犯之中有多少人此刻期待戰士們都去救團長、而別管他們。
屈磊趕回時迅速下命令:「聽我命令,抽調三十人,一排排長你留守,如有異常,強制鎮壓。」
二營營長上前一步道:「聽誰的命令?啊?團長都壓裏面了,我們二營必須去!」
屈磊一直和二營營長不對付,此刻更是憤怒交加:
「你必須留下,我們會救!我認為你馬上向上級報告請求支援叫醫療隊更有意義!還有他們!一個都不能少!」
亂了,外面亂了,四周蔓延着戰士們的暴呵聲。而這幾十人更是拼了命的去廢墟里尋找。
地下室里的裴兵,終於從葉伯煊身上爬了起來,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葉伯煊覺得胸腔震得發疼,使勁甩了甩頭,甩掉土和泥,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兒。
裴兵晃晃蕩盪地站起,兩手使勁兒搓了搓臉,盡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咋這麼黑吶?」嚇得神智已經不正常運作了,說了句廢話。
葉伯煊揉着心口窩的位置,全身骨頭酸疼,聲音比照往常並沒有明顯變化:「入口被堵死了。出不去缺氧就得等死。」
「啊?啊……」(未完待續。)
ps: 沒有了讀者,作者怎麼辦;讀者都出去過長假了,作者還沒命更新,均定數據很難看怎麼辦;你們都沒空看,我到底該怎麼辦……
推薦個好友力作:惟美食與輕不可辜負,來自天醉子的文:廣告公司輕喜劇,女主和毒舌完美主義男主的生活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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