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食客一走,整個客棧又開始沸騰起來,年輕女子的聲音尤其多。
「那個公子可真有錢,竟然為了安靜把整個客棧給包下來了,嘖嘖嘖,我看他們肯定是大有來頭說不定是哪裏的華族公子呢。」
「依我看,他們已經是皇城來的,你們不覺得他們的口音很像那邊的人嗎」
「對了,話說,那位公子跟那女的什麼關係」
「誰知道呢不過,聽剛才的話,那位公子跟那個姑娘好像不是夫妻啊。」
「廢話,看人家梳的頭就知道啦,依我啊,看他們是兄妹吧。」
「你眼睛怎麼長的那位公子明顯好看多了,那位姑娘跟他一點都不像吧,只能算一般姿色而已。」
「可我看那位公子對那個女的很好呢,吃飯的時候還替她夾菜呢」
「這是風度,風度懂不懂人家公子一看就是很體貼的人。」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樓下這麼多女人,簡直是幾台戲大放送,掌柜的以前就沒見過這麼熱鬧的時候,想着那個公子還要住上幾天,肯定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客人上門。
他露出商人慣有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對剛才被食客訛詐的錢也不怎麼心疼了。
樓下怎麼樣,跟樓下一點關係也沒有,輓歌跟寧遠行一點也不受影響。
輓歌站在窗邊,用窗簾遮掩住自己的身影,她看着樓下的兩人,正是剛才的那個食客,這兩人並未離開。而是守在了客棧下面一個小攤販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始擺條。
「這兩個人就是從剛才就一直跟在我們的人」輓歌轉過頭來發問。
寧遠行替自己倒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悠悠道,「對,從衙門過來,就一直跟着。」
「這麼說來,那個王郡守果然是有問題的。」輓歌沉思片刻。又問。「但是為什麼要跟蹤我們有什麼企圖對了,剛才那個山賊,會不會跟他們是一夥的」
輓歌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寧遠行聽後,只是淡淡道:「這些我目前也不清楚,等調查的人回來後,我們再商量吧。」
也對。現在在這裏瞎猜也沒用,還是等調查的人回來後再商議比較有目標。
不過話說回來。寧遠行竟然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就將一切都佈局好了,這樣一想還是有些挫敗的,等寧遠行離開後,輓歌對司晨司暮吩咐道:「以後寧遠行有什麼動作。你們都要告訴我。」
她才不想事事都被寧遠行壓住一截。
說着,她又走到窗子邊上去,看了眼樓下。果然,那兩人還在樓下。應該是不打算離開。
不過守着也沒用,憑司晨他們的功夫,想要避過他們的耳目離開,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想到此,輓歌又對司晨吩咐,「司晨,你現在到衙門守着。」
「咦為什麼要去衙門啊」司晨問道。
「我總覺得衙門的人跟山賊有聯繫,剛才那兩個官差一聽是山賊,臉色都變了,而且僅僅是一個山賊,竟然能讓堂堂郡守出門相迎,我總覺得不太對勁兒。」
「所以公主是要我去盯着那個山賊嗎」司晨其實也覺得今天那伙人的態度有些奇怪。
「對,要是有什麼人出入,記得及時告訴我。」
「可我該怎麼告訴你我要是一來一去,肯定會耽擱很多時間吧。」司晨有些糾結,要是就趁他來去的時間又出了什麼岔子該怎麼辦
輓歌瞥了他一眼,道:「辦法多得很,飛鴿傳書,找個人給我傳個信,或者先查明事情來龍去脈再一次性給我說,都可以。」
「好吧。」司晨點頭,他說着就準備從窗子那跳出去,輓歌再次叫住他,「現在從窗子這裏跳出去,是不是傻這不是明擺着讓樓下兩個人知道我們的人出去了嗎」
「」司晨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威脅,司暮嘆了口氣,走過來,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強忍住笑意,道:「走後門吧,現在那邊沒人。」
司晨面無表情地走出門,從後門離開了客棧。
「公主,你現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司暮見輓歌面上有一絲倦意,這幾天都在坐馬車,以至於輓歌的臉色都不太好,現在總算能落腳了,多休息一下好些。
輓歌點頭,她按着心口處深呼吸一口,這幾天心律不齊的症狀頻繁,她也只能強忍住。
「司暮,幫我把扁氏煉製的藥丸拿給我。」
「是。」司暮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輓歌,她倒出一顆,三下五除二一口氣吞下去,司暮迅速給她端了一杯水過來,輓歌接住後喝了一口。
「對了,藥丸還剩下幾瓶」輓歌問道,因為一瓶也只能裝是十來顆,能不能支撐到南巡結束,還是個未知數,早知道,就應該把扁氏也帶過來的。
不過,那樣的話,洛延川就知道她南巡的事情了,輓歌搖搖頭,幸好沒有提前告訴扁氏。
司暮轉身在盒子裏翻騰了一下,數了一下瓶子的個數,道:「公主,還剩下三瓶,應該還能堅持一陣子。」
「那就好。」輓歌點頭,要是沒有這個藥,她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司暮見輓歌最近對藥物的依賴性增大,不禁皺了下眉,道:「公主,你的心疾難道又發作了真的是這樣的話,還是乘早提出來,返回皇城吧。」
「誒」輓歌一愣,她見司暮一臉凝重,連忙擺擺手,笑道:「不要在意這些,我沒事的,只是扁氏交待過要按時吃藥,要是回去的時候被他看到還剩下那麼多藥,指不定又要對我絮絮叨叨一陣子,為了我的耳朵,藥當然要吃的。」
輓歌的回答很完美,可是跟她相處過的司暮卻知道,要是沒有必要的話,輓歌是絕對不會去碰扁氏做的藥的,現在會這麼聽話,肯定是身體方面出了問題。
不過,輓歌不願意提起這件事,司暮也絕對不會讓她感到為難。
也罷,反正現在還有藥支撐着,輓歌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不適應,應該也不是太嚴重,司暮這樣想着,便放鬆了警惕。
她走過去,拿過輓歌手中的瓷瓶,道:「公主,吃了藥,現在該休息了。」
「哦也好,反正現在也有些困了。」輓歌揉了揉眼睛,因為今天一大早發生的事情,輓歌都沒有睡好覺,現在一閒下來,她就開始犯困了。
司暮替她捻好被子,然後安靜地退出房間。
「哪來的不長眼的傢伙,竟然敢動我兄弟」一個膀大腰圓,身形高大地男子手掌狠狠地拍在虎皮椅子的扶手上,他臉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橫穿了一整張臉,看上去很是兇狠,再加上他圓眼濃眉,生氣的時候就像惡鬼一樣。
「胡大哥,這個你一定得幫我出口惡氣才行那群人真是太囂張了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我咽不下這口惡氣」在兇狠男子身邊的,還有一個帶着黑眼罩的男子,正是今天早上包圍輓歌的那群山賊的山賊頭。
江司郡四面環山,地形崎嶇,山巒迭起,因為擁有天然的優勢,這裏聚集了很多山賊草寇,專門以打劫來往商旅營生。
其中勢力最大的是卿玉山,聚集了上百個山賊,山賊頭胡三歸更是一個狠角色,據說曾經也是被通緝多年的江洋大盜,死在他手中人不計其數。
緊接着是雪峰山,勢力與卿玉山相當,不過因為其山賊頭劉年璋性情孤僻,對第一第二的名頭並不在意,所以兩個山頭的人都沒有對名次多有計較
最後就是虎頭山,也就是眼罩男關漢的老窩,他的勢力就遠不及前面兩位的,以前也不過是眾多山頭山賊團伙的其中一個,不過,自從矮小男子出現後,他山頭的實力大漲,漸漸就嶄露頭角了,最後胡三歸注意到虎頭山的實力後,就與其結下盟約。
原本還只是打算渾渾噩噩過日子的關漢還頗有些受寵若驚,能跟江司郡最大的山賊頭結盟,相當於得了一個最強硬的後台,他當然是點頭答應。
自此以後,江司郡三巨頭的名聲就越唱越遠,三個山頭將江司郡緊緊包圍起來。
因為盟約的關係,誰出了事,另外兩個山頭的人都不會坐視不管。
因為山賊們尤為團結,所以官府的人幾次攻打,都沒有太大效果,久而久之,也就不管了,甚至到了最後,還傳出了官府的人跟山賊們互相勾結的傳言。
「兄弟,這個你不要着急,當哥哥的,一定會給你討一口氣的」兇狠男子拍了拍眼罩男的肩膀,寬慰道:「待會哥哥就派人去打探那伙人的下落,只要他們還在江司郡地界,保定讓那群人有來無回,怎麼樣」
「那小弟現在這裏謝過胡大哥了」關漢朝胡三歸拱拱手,他將手邊的一壇酒一飲而盡,然後大聲嘆了一聲,對胡三歸道:「哎,不瞞大哥,兄弟我其實還有一件事十分擔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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