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那還我一千兩,這總行了吧?」輓歌忍痛道,司晨心中立刻盤算着,八年,總比八十年好吧?至少能給人一點安慰不是?
他正準備答應。
誰知,司暮沉思片刻後,又說道:「公主,我跟司晨要不吃不喝八年,才有機會將欠您的債還乾淨,你真的忍心我跟司晨這八年都不吃不喝嗎?」
說着,司暮眼中淚光翻轉,煞是可憐,輓歌一瞧,頓時就犯難了,「一千兩,還多?」
一千兩,雖然是挺多的,但真的要還,也花不了多久,因為輓歌對他們是極為慷慨的。
就先不提在公主府吃喝根本不花錢,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輓歌也會捎給他們。
就說每一次輓歌得到的賞賜好了,她都會讓他們挑選裏面他們中意的東西,隨便拿。
司晨又是個不知道客氣為何物的人,雖然司暮在一旁再三提醒,他還是會去挑自己中意的,所以他屋子裏面那些珠寶翡翠的價值早就超過一千兩了。
至於月銀?那種東西怎麼樣都好。
他跟司暮又沒有皇城那些公子哥兒的壞習慣,想花錢,也花不到哪兒去。
所以,一千兩真的不算多了好嗎!!
偏偏,司暮還在砍價。
司晨這個時候都忍不住想要給司暮豎起一個大拇指,司暮討價還價的本事,真心厲害!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輓歌撫了撫鼻尖,有些無奈,道:「那就不用還了吧。」
「真的?真的不用還了?」司晨眼前一亮,迅速衝到輓歌面前,詢問道:「公主,你確定嗎?真的不要我跟司暮還錢了?一千兩啊!」
輓歌被突然湊近她的司晨嚇了一跳,她眨了眨眼,乾巴巴地說道:「那,就不用還了吧,反正我也不需要那麼多錢。」
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不用張口就有人送上來了。
得到了輓歌肯定性的答覆,司晨才真正的鬆了口氣,嘿嘿一笑,道:「剛才說要我跟司暮還一萬兩的時候。我真的快被嚇死了,八十三年還不要了我的命啊!」
「我也沒想到會用這麼久,原來你們一個月銀子才這麼點?」實際換算了一下才知道差距有多大,同時也知道自己是多麼有錢。
輓歌還記得自己初到雅國的時候,並不受寵。那個時候她都還有五萬兩銀子的零花錢,到了後面,她的名聲越來越響,地位水漲船高,皇帝的賞賜也越來越多,金錢對於她,也只是一串數字罷了。
「從今天起,你們的月銀從五兩漲到二十兩,年底時月銀雙倍,還有賞銀。你們看,這樣行不行?」輓歌說完後,試探性的瞅了眼兩人的表情。
司晨當場就傻了,二十兩,年底月銀雙倍,還有賞銀,那每個人一年不是就有兩百多兩嗎?幸福要不要來的這麼突然,簡直要把人給撞傻了!
司暮比司晨好點,至少還要矜持一些,「公主。真的好嗎?突然給我們漲這麼多?」
「還好啦,跟我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輓歌每個月的月俸是一千兩,這個還不算她名下的產業的收益。以及皇帝是不是的賞賜。
果然皇室的人都是土豪!司晨跟司暮在輓歌身邊待了這麼久,才深刻理解到了這個真理。
輓歌不知道,她無意識中,又給兩個赤貧的傢伙造成了成噸的傷害。
此時的她,還眨巴着無辜純良的眼睛,希望自己能略盡綿薄之力。改善兩人的生活水平。
張員外被捕,張府的家財全部充公,並且得到了寧遠行的許可,將其全部按人頭分配在城中百姓的頭上,老百姓們有了錢,自然其樂融融。
但這也是治標不治本,使廣陽城如此貧困潦倒的根本原因並不是張員外,他最多就是趁着災難發了筆黑心錢而已,張齊被捕後,廣陽城貧困的現狀並未發生實質性的變化。
「不解決收成問題,廣陽城還會繼續貧困,甚至連稅收都交不上去。」寧遠行分析道。
謝天承坐在一邊,說道:「下官在這方面也想過不少法子,也引進了別的地區收成極好的水稻品種,但是廣陽城這邊的水土與別的地方有很大不同,水稻小麥之類的在這塊土地上種植,收成總要比別的地方低一半以上。」
「只是水土的問題嗎?」寧遠行喃喃道,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着桌案,這是他一貫思考時下意識的動作,謝天承搖頭,「當然,乾旱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秋旱過後就是春旱,河道里的水基本上的乾涸了,連喝的水都沒有了,誰還會把珍貴的誰用着莊稼上?謝天承一想到這個問題,成功抓獲張齊的喜悅感也消散了許多。
「果然還是得靠運河啊,如果運河開鑿成功,就能徹底解決水的問題。」謝天承無意識地說了一句,寧遠行卻愣住了,他記得,管理運河開鑿的,是都水監……蕭啖?
蕭家的人嗎?寧遠行頓時明白了什麼,難怪,她會乖乖地跟着南巡,是因為這件事吧?
正沐浴在陽光下疾走的輓歌硬生生打了個寒顫,她渾身一抖,搓揉了一下兩臂。
在她身後的司暮見了,體貼地詢問道:「公主,有什麼事嗎?」
「沒……沒事,只是,突然覺得有點冷……?」輓歌回想了下剛才的感覺,是突然間背脊一陣發涼,或者說,應該用惡寒形容更加準確吧?
「冷……嗎?」司暮看了眼正當空照的太陽,今天可是穿一件薄衫都不會覺得冷的艷陽天啊!她不由得擔憂地看了輓歌一眼。
果然,還是因為身體太虛弱了嗎?
「必須儘快解決糧食問題,總是在別的城買進糧食始終不是辦法。」寧遠行說道。
「下官會儘快解決的。」謝天承一隻手還捆着紗布固定着傷口,另一隻手緊緊抓着膝蓋,在寧遠行面前,他總覺得壓力很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謝天承總感覺,今天這位光環加身的丞相大人,情緒……不太好?
縱使他表現地得很隨和,可是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氣壓還是難以叫人忽視。
不是說這位丞相不管做什麼,都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真實的想法嗎?像現在這樣,臉上分明就寫着大大的「我很不高興」,應該不是常態吧?
還是因為他將廣陽城治理得太差,讓這位大人太失望了吧?
一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謝天承心裏更是戚戚然。
「那謝大人已經想好怎麼做了嗎?」寧遠行詢問,只是口頭上說解決,是不可能真正解決問題的,他需要的是計劃,是行動。
謝天承猛地從自己的世界中回過神來,「欸……?」
他剛才確實是存了應付的念頭,現在被問話,腦子裏面也是一團漿糊,他渾身僵直,結結巴巴道:「那個……那個,下官,還沒……」
「還沒有想好嗎?」寧遠行眼睛一眯,冷聲道:「謝大人,你剛才是在敷衍我,還是在敷衍廣陽城的百姓?」
「不是……」謝天承張了張嘴,努力想解釋。
可惜,寧遠行根本不給他機會,他低聲道:「如果你不能解決這件事,我會派有能力解決這件事的人來接任。」
這件事怎麼行?
「下官,下官一定竭盡所能,解決收成的問題,請大人放心!」謝天承連忙說道。
他一早就聽說過了,當今丞相是一個要求盡善盡美的人,像他這樣拿不出實際的成績的人,在他眼中,無疑是個廢物,被取代,也是早晚的事。
「你們在說什麼呢?怎麼氣氛怎麼嚴肅?」緊閉的房門被推開,也給昏暗的屋子帶來一縷陽光,沉悶的空氣也隨之而散。
輓歌大跨步走了進來。
寧遠行跟謝天承同時轉過頭看着她,謝天承更是趕忙迎上去,行禮,說道:「見過公主。」
「免了。」輓歌擺擺手,她轉頭看着寧遠行,「你們剛才在談論什麼啊?」。
寧遠行揚眉,答非所問,道:「公主怎麼會在這兒?」
「我不能在這兒嗎?」輓歌挑眉,不甘示弱,反問道,他見寧遠行面色不善,而謝天承卻一臉菜色,心知寧遠行肯定又拿謝天承開刀了。
她就納悶了,這個人怎麼總是愛給別人找不自在?而且,總覺得這人今天心情,不太好?
還是少惹為妙,輓歌定了定心神,又看着謝天承,問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謝天承一陣犯難,他苦笑一聲,道:「不瞞公主,其實,下官正在跟丞相商討如何解決廣陽城收成的問題。」
「收成?」輓歌一愣,她倒是忘了,導致廣陽城貧窮的根本原因,並非人為,而是乾旱。
「那麼,你們討論出什麼了嗎?」應該沒有吧,否則寧遠行的臉色也不可能這麼差了。
謝天承僵硬地搖了腦袋,道:「說來慚愧,下官現在還沒有想到好的法子。」
不管什麼法子都試過了,可是就沒有一個可行的。
「那謝大人都試過什麼辦法了?」輓歌順着他的話問道,順便看了眼寧遠行的臉色。
謝天承嘆了一聲,款款道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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