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臧洪,在去年聯軍討董的時候,也算大放異彩。
雖然沒多少戰績,但他力主出兵,更是聯軍盟約時的領誓人,一篇《酸棗盟辭》慷慨激昂,堪稱正道的光!
甚至張恆都一度想過招攬此人,可惜他對張超忠心耿耿,便只得作罷。
張超死後,廣陵被劉備納入囊中,臧洪無處可去,便只得留在了張邈麾下。
恰逢兗州動亂,袁紹那邊的援軍又遲遲不來,臧洪便提議引曹操為援。
張邈一聽,當即大喜應允。
袁紹、曹操、鮑信等人本就是奔走之友,關係親密。雖說去年討董時,雙方發生了一點小小的不愉快,但這實在無關緊要。
曹操始終洗不掉他身上袁紹陣營的印記,正如他無法改變自己宦官之後的出身一樣。
張邈也算是個厚道人,臧洪寫信給曹操時,他直接拿出了東郡太守作為籌碼。
身在揚州的曹操收到書信後,根本不作猶豫,稍微收拾一番後,便盡起精兵,前往兗州。
開玩笑,揚州那地方地處偏遠,四處皆是崇山峻岭,又蠻部眾多,崇尚巫鬼。
如此未開化的不毛之地,如何能比得上富庶的中原。
若能得東郡作為立足之地,今後大業可期!
怎麼說呢,曹操歷經毒打之後,終究變得現實了起來。
剛回到兗州,還未來得及開戰,他便迎來了程昱、毛玠等人的追隨,算是實力大增。
特別是程昱的加入,彌補了曹操集團的短板,更是為其指明了方向,自然頗得曹操寵信。
而事實證明,程昱也的確對得起這份信賴。
前些日子攻破成武縣,斬殺喬羽的疲敵之計,便是出自程昱的手筆。
今日猛攻梁丘城而不能下,曹操便再度把眾人聚在一起,開始商討對策。
眼看眾人到齊,曹操環視一周後,緩緩開口道:「今日戰事膠着,諸位可有破城之策?」
率先開口的還是夏侯淵,只見他起身抱拳道:「兄長,才不過打了一日而已,談何不利。梁丘城小,斷難堅守,弟請命率軍進攻,不出十日,必下此城!」
曹操瞥了夏侯淵一眼,隨即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
自己這位族弟打仗是夠勇猛了,但對於局勢的把控,還是差了些。
「仲德,孝先,你二位可有妙計?」曹操繼續開口問道。
聞言,毛玠笑了,程昱卻捋了捋鬍鬚。
二人對視一眼,毛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程昱先說。
程昱也不客氣,點了點頭後,便對曹操拱手道:「主公之擔憂,並不在這梁丘小城,而在兗州局勢,不知在下說得可對?」
曹操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跟聰明人交流,就是省心省力。
「仲德所言甚是。劉公山無謀而寡斷,不過碌碌之輩而已。就算有十萬大軍,也非我敵手。只是……」
毛玠淡淡一笑,接口道:「只是他背後有徐州,有劉玄德,實在不好對付。萬一劉玄德出動徐州大軍介入兗州之爭,便又增變數。」
「不錯,玄德他……」
曹操說着,不禁嘆了口氣。
不僅僅是與劉備有交情,還因為徐州的實力。
特別是劉備陣營的那道白衣身影,他的手段,簡直是鬼神莫測!
如果有可能的話,曹操這輩子都不想與他為敵。
「主公勿慮,世間之事,到頭無非利益二字。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着,咱們又何須操心。」毛玠笑道。
「孝先此言何意?」曹操皺眉問道。
毛玠提醒道:「劉玄德確實厲害,但主公也不是毫無依靠。他徐州可以出兵兗州,袁本初為何不能?」
這句話是在告訴曹操,咱們也可以借力。
同時也點明了一個事實——如今的咱們,尚不足以與徐州抗衡,只需把目標放在劉岱身上就行,不可好高騖遠。
曹操點了點頭,「兗州之爭,本初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不需我去請求,真到危急之時,孟卓自會北上求救。」
「既如此,還請主公將心思放在眼前的戰局上。」程昱滿臉嚴肅地拱手道。
「只是,尚且不知徐州何時會出手。咱們的軍隊雖稱得上精勇,但對上徐州大軍,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曹操話音剛剛落下,下方便有一人大聲道:「主公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徐州軍戰力如何,還要打過才知道,末將不才,卻早想見識見識!」
眾人扭頭一看,開口的正是樂進。
也難怪,在場眾人只有他和于禁沒見識過徐州軍隊的厲害,所以才能有這般自信。
沒看一提起徐州,向來性情急躁的夏侯淵都沒吱聲嗎!
曹操笑道:「文謙之勇,我如何不知,但也不可輕敵。」
樂進一抱拳,滿臉戰意地吼道:「非是末將輕敵,只是久聞劉玄德兵精將勇,末將卻不信。此番若能遇到,正好與他比個高低!」
聞言,一眾曹氏夏侯氏的大漢都笑了,卻是略帶揶揄的嘲笑。
比個高低?
等你見識到關羽、張飛、張遼的武藝後,還能說出這番話,那我們就真的佩服你了!
曹操也笑了,不過他身為主公,卻不好拂了樂進的銳氣。
「文謙有如此氣勢,何愁此戰不勝!」
「多謝主公誇獎!」樂進滿臉激動地抱拳道。
正當曹操再想說幾句勉勵的話時,忽然從中帳外走進一人,正是曹操的貼身護衛,典韋。
「主公,營外有人求見!」
典韋瓮聲瓮氣地抱拳道。
「何人?」曹操有些好奇地問道。
「那人自稱是徐州長史,張子毅。」
啪!
曹操手中的杯子立刻掉落在地,整個人臉色猛地一變。
再看帳中諸將,除了樂進和于禁之外,其餘人也都勃然色變。
人的名,樹的影。
僅憑一個名號,便讓曹操集團大部分人心生警惕。
這,就是張恆如今的影響力!
「仲衛,你可看清楚了?」曹操起身急聲道,「那人可是二十來歲的年紀,模樣俊俏,一襲白衣?」
典韋卻搖了搖頭,「相貌年紀倒是相符,只是……那人並未着白衣。」
曹操不禁啞然失笑。
剛才自己還在想,無論徐州是何人領兵,只要不是張子毅就好。
可偏偏卻是他,而且來得這麼快。
當真是說張恆,張恆到。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1s 3.930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