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殺死我的,女殺手。」
燈紅酒綠的包廂內,方承魘死死捏攥着手中的玻璃酒杯。沈祈靈用super97爆他頭的畫面陰霾般壓在他頭頂,揮之不去。
他一邊抓撓着夜鶯潰爛的皮膚,一邊猛地灌下一大口烈酒,鮮血自他的七竅朝外汩汩流淌,他只是隨便抹了一把,也不管臉上糊成什麼模樣。
「我要把你碎屍萬段!」他咬牙切齒道,眼神陰翳且憤怒。
「行了,別抱怨了,喝酒誤事。游隼比你想像中難對付多了,別太情敵。」方承魘的身旁,一位身着黑色風衣,頭戴黑禮帽,臉上卡着哭笑難分面具的男人提醒道。
他不容置疑地奪過方承魘手中的酒杯,在包廂內炫彩晃目的燈光下,他左手無名指上的銀戒折射出刺目的冷芒。
「現在把自己喝的不省人事,之後會壞很多事。」他提醒方承魘道。「我不是每一次都能及時帶走你的原身。」
面具男從皮包中翻找出一支抑制劑,丟到方承魘懷裏,目露探究之色。「你不是已經進化成功了嗎?為什麼還會出現異變的現象?」
「跟你沒關係。」方承魘從男人手裏一把奪過抑制劑,眼神兇惡地警告,而後迫不及待地注射到體內。
面具男通過面具的智能視力接口注視着這一幕,眯了眯眼睛。
即使隔着一個面具,方承魘也能感受到面具男灼熱的目光,面具男似乎要將他看穿,這讓他很不舒服。
方承魘心虛地瞪大眼睛,恐嚇似地咒罵了一句。「火車票呢?」他攤開潰爛流膿的手掌,掌紋早已在難耐的抓撓中模糊一片。
面具男輕笑,「你倒是惜命。」他從隨身攜帶的皮夾中取出一張紙質火車票,那是乘坐雪國列車的必備憑證。
面具男將火車票夾在兩指之間遞給方承魘,「記住我們的交易,幫我帶回神泥。」
方承魘不耐煩地嗤笑,「你們這群劊子手真是為了錢不要命了,聯邦的東西都敢覬覦,更何況這中間還牽扯一個蛞蝓呢。」
一提起蛞蝓,方承魘的胸膛中便升騰起無邊的怒火,都是蛞蝓那個混蛋,要不是蛞蝓出爾反爾背信棄義捅他刀子,他現在不至於這麼狼狽。
靈魂寄生有一個強制屬性,只要能力擁有者在寄生體中遇到了危及生命的威脅,強制屬性就會被動啟動,將擁有者的靈魂迅速拉回他的原身中。
所以,想要徹底消滅一名擁有靈魂寄生能力的人,只有在擁有者完全無法催動能力的情況或是還未來得及催動能力的情況下擊殺他。
如今他失去了使用時空錨點和靈魂寄生自保的機會,境遇可謂相當危險,更可恨的是就連使用其他剝奪來的超凡能力時也得精打細算了,他不能讓靈感值徹底歸零。
靈感紅線的反噬越來越嚴重,方承魘撓着夜鶯潰爛的皮膚,口中滿是最惡毒的詛咒。他面容冷漠,心思刻薄,手上發狠直接抓得半邊臉血肉模糊。
「叮叮叮!」方承魘感覺自己快要瘋魔了,他要轉移注意力,要發泄心中的憤恨與怨火。
「你想做什麼?」面具男的氣場明顯沉了下來,他一把按住方承魘的胳膊,警告他,「別做沒必要的事,注射了抑制劑你很快就能消解痛苦。」
方承魘臉色陰翳地和面具男僵持,「就tm一支抑制劑,你當老子只是頭羊崽子嗎?」他手指攥成拳,重重一拳砸在按鈴上,「要不你給我更多的抑制劑,要不」他邪笑着將面具男從頭看到尾,「你來幫我?」
方承魘語氣挑釁,神色玩味又不正經。
面具男一凜,很明顯,他被方承魘的挑逗惹毛了。「這是最後一支抑制劑了,從你甦醒到現在,你已經注射了足足八支抑制劑,你知道這些抑制劑在黑市要賣多少錢嗎?」
「沒有啊,那就別tm妨礙老子。」方承魘眼中冒着陰毒的光,緩緩伸手摸向自己身後的大包,裏面裝着他最後的底牌。
「你!」面具男憤而起身,他的動作明明相當有教養,呼吸卻在顫抖。
「別裝了,整天衣冠楚楚一副人模狗樣的,多累啊,你放心,我這人胸懷寬廣的很,我不介意一起。」
方承魘話說的輕浮,動作更是一種無聲的邀請。面具男貌似被他恬不知恥的行為徹底激怒了,但出於教養,他一忍再忍,最後懶得再去管顧方承魘這灘扶不上牆的爛泥。
「夜鶯,你已經享受了我們提供的報酬,我們等待你兌現承諾。」說着面具男拄着魔術師的手杖冷哼一聲走到門口,他耳中的迷你耳機燈光無聲閃動了兩下。
「會有人一路跟着你,你最好不要耍花樣。」留下最後一句警告後面具男不願再多呆一秒,滿身戾氣地推門而去,皮鞋在鐵皮地板上摩擦出生硬冰冷的雜音。
「切,裝模作樣。」不識相的電燈泡終於走了,方承魘身心舒暢,渾身卸力,滿臉享受地滑入真皮沙發鬆軟的靠枕堆中。
他抬起腳,直接相互交疊搭在桌面上,鞋跟恰巧壓在按鈴微微凸起的按鍵中心,霎那間,房間裏響起了一陣急促清脆的鈴聲。
方承魘所在的包廂外,不遠處的另一間包廂內,正展露着滿眼的旖旎風光。
「滴滴。」燈紅酒綠三樓的電梯綠燈閃了兩下,一波人步履匆匆地從方形的鐵皮空間中魚貫而出。沈祈靈靜立在他們身後,目光冷淡地注視着忙碌的人群,直到最後一個服務員也離開電梯間,她才慢悠悠挪動位置。
噠噠噠——
沈祈靈聽到一陣腳步聲,她不需要抬頭,通過信息侵入她就已經將來者的造型一覽無餘。
那是個魔術師打扮的男人,帶着個半邊笑臉半邊哭臉的面具,步伐鏗鏘有力,正堅定不移地走向電梯。大幅度擺動的肢體動作僵硬且急切,貌似心情不太好。
沈祈靈離開時面具男正巧一腳踏入電梯,他穿着優質貴氣的黑色呢子大衣,身形筆直高挑,袖口和肩膀處飾有精緻的銀扣。
沈祈靈與他擦肩而歸時,他的目光下意識跟隨她離去,下一秒,一股刺痛襲上沈祈靈的頭皮。
「嘶」輕呼聲淹沒在音樂鼓點躁動喧囂的酒吧電梯口,可殘留的牽拉感卻尤為明顯。
面具男的動作隨之一頓,仔細去瞧,才發現沈祈靈烏黑的髮絲居然意外纏繞上了他肩頭的銀扣。
面具男先是一愣,旋即動作僵硬於原地無所適從。他的手不自覺抬起,想要解開那縷頑皮的髮絲。
「抱歉,女士。」他低聲道歉道,語氣矜貴而疏離。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撫過沈祈靈的髮絲,試圖解開銀扣,動作輕柔而克制,極有教養。
正當那縷髮絲即將解開時,一個不速之客突然殺了出來。
重新下行上達的電梯間內急匆匆衝出一個身着花格子襯衫的男人,男人神色急切慌張,兀自向前,直接撞在了面具男的身上。
面具男被對方撞得腳下不穩,膝蓋一軟差點沒栽倒在地面上,卻在拄着拐杖慢條斯理起身後好脾氣地沒有責怪對方。
就在意外發生的那兩秒間,沈祈靈貌似在他的耳中看到幽幽閃爍的紅點。
借着面具男低頭撫弄衣角的間隙,沈祈靈意識到機會來了。
她自修長的美甲指尖中輕輕扣出一根小巧便攜的細針,趁着面具男分神之際將其插進了他肩頭銀扣下的呢子布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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