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能不能算出來那個變態到底是誰啊?」溫庭軒拳頭已經硬了。
他平時雖然是個逗比,但到底是正經富二代,家裏富裕了十幾代,雖然抵不過沈蕭兩家那種富可敵國的誇張,也算板正的老錢貴族。
溫庭軒正經起來,氣場也出來了。
他倒不是歧視性少數,他只是單純地歧視變態。
媽的,撿他的破襪子還縫起來送回來……要死啊!
蘇喬想了想,道:「你有懷疑對象嗎?」
溫庭軒:「……沒有。」
他毫無頭緒。
蘇喬微微皺眉,起身在溫庭軒辦公室走了一圈,最後停在角落那片照片牆前。
上面是醫院舉辦年會時,所有人的合照……
溫庭軒緊張地跟上來,懷疑地目光掃視着跟他合照的每個男人。
「是不是這個外聘的專家?我就說這老外幹啥一見面就盯着我笑……還是這個?這個實習生?」
溫庭軒幾乎草木皆兵。
蘇喬卻冷靜地伸手指着旁邊那面繡着醫者仁心的錦旗。
「這是誰送你的?」
溫庭軒愣了一下,他收到的錦旗不上百也有幾十了,這一面……
他費力想了想,腦子裏浮現出一張男人乾淨斯文又靦腆的臉。
「臥槽!」溫庭軒猛地記起,自己為什麼要把這面錦旗單獨掛在這裏。
『溫醫生,這是我自己熬了三天親手繡出來的……謝謝你救我的命……』
當時溫庭軒想的是,這也太有心了!
所以順手就給直接掛起來了。
而那病人當時眼睛都泛光了,『溫醫生,你很喜歡我的錦旗嗎?』
『對啊,你這麼認真準備的心意,我肯定要掛起來!』
溫庭軒時候還跟同事顯擺過,人家親手繡的,那可比買來的珍貴得多!他這個醫生當得太值了!
那會兒還有同事打趣:『院長,人家別是看上你了!』
溫庭軒壓根沒當回事,現在……細思極恐啊媽的!
他扭頭去看被扔進垃圾桶的襪子,那上面繡的字,跟錦旗上的,明顯是一個畫風啊……
蘇喬拍了拍溫庭軒的肩膀,語重心長:「人家還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到時候溫柔點。」
溫庭軒:「……」
他特麼還是個情竇初開的青年呢……
……
沈修瑾從無菌病房裏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蘇喬的身影,就等在走廊外的長椅上。
嬌小纖細的身形,盤腿坐着,一副打坐的姿態,兩手捏決搭在膝蓋上。
她閉着眼睛,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墨黑錦緞般的長髮垂落在腦後,襯得膚白如雪。
沈修瑾提前讓人送了乾淨衣服過來,蘇喬已經脫掉了那染血的裙子,新衣服也是長裙,溫溫柔柔的杏色。
他喜歡看她穿乾淨的顏色。
正如她整個人,在他眼裏,清清白白一塵不染。
沈修瑾朝蘇喬走過去,想伸手觸碰的時候,注意到了自己襯衣上的血跡。
當時動作頓住。
這是她被他強行拖進懷裏的時候,蹭上來。
她當時說『髒。』
他以為她是嫌他,差點發瘋。
然後才知道,她是在說她自己……還是頭一回,有人怕把他弄髒……
停在半空的手,正想收回來。
蘇喬忽然睜開了眼睛,霧色的眸子,看見沈修瑾的瞬間,亮了起來。
「沈先生。」她就那麼抱了上來。
「……」
沈修瑾忽然就懂了,她對着他說那聲『髒』時的心情,他無可奈何地扯了扯嘴角:「我身上髒。」
「不會。」蘇喬渾不在意,胳膊摟住他窄瘦的腰,她愜意地閉了閉眼睛,「你身上是暖的。」
沈修瑾無聲地笑,由她抱了一會兒,彎下身將人撈入懷裏,抱着就往外走。
蘇喬自然地伸手勾住他的脖頸,「沈先生,回家吃飯嗎?我餓了……」
她語氣軟軟地,自然到像在跟他撒嬌。
沈修瑾很受用。
「嗯。」
他抱着他的小玫瑰走進那一片燦爛的陽光底下。
蘇喬下巴抵在沈修瑾一側的鎖骨里,目光越過沈修瑾肩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原本溫淡的眸子,霎時冷透,盯住天台的方向。
那裏空空如也,但只有蘇喬透過天眼窺見那個地方,有另外一重結界。
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就藏在裏面盯着她的方向……
但一陣風颳過,結界蕩然無存。
某莊園內。
男人高大的身影懶懶地臥躺在軟塌上,支着一條長腿,單手撐着額,似笑非笑地地一聲輕『呵』。
他緩緩睜開眼睛,比月色更涼的一雙霧眸。
「小東西,警惕性還挺高……」
而男人腕骨上,那串佛珠散發着黑沉的幽光,其中一顆上刻着的『辰』字,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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