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嘴唇動了動,正要說點什麼。
蘇喬緊張又期待地屏息等着他開口,然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一枚石子從後方飛過來,避開了蘇喬的實現,擊中了大衛的脊椎。
他連吭都沒來得及吭一聲,直接昏死了過去。
「喂!」蘇喬看着他耷拉下來的大腦袋有些急了,「你說完再暈!」
「小姐。」
阿九在此時拖着受傷的腿,艱難地走過來,他看了眼暈倒的大衛,黑眸深處閃過一縷不易察覺的冷意,很快消弭無蹤。
「他應該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蘇喬沒說話,臉色緊繃着,她走到旁邊翻出藏起來的背包,從裏面找出急救箱。
她提着箱子回來,看了看已經站不穩,坐在地上的阿九,他受傷的那條腿剛剛走過來的時候,可能又牽扯到了傷口,此時正往外滲血。
而大衛被蘇喬砍斷了的手腕,血已經流了一攤。
兩個人都需要處理……
蘇喬有點猶豫。
阿九體貼地道:「小姐,你不用管我。你不是想問這個殺手什麼事嗎?如果是重要的事,你先把他救醒……我沒事的。」
蘇喬:「……」
她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這小園丁不說還好,一說,蘇喬心裏的天枰就朝着他這邊傾倒了。
她敷衍地將止血的草藥往大衛傷口上一敷,扭頭蹲在阿九面前,用軍刀割開了他的褲腿。
「小姐,我可以自己來……」
阿九受寵若驚地縮了一下,被蘇喬按住了。
「廢什麼話。」蘇喬低聲道,「這裏沒有麻藥,我需要用刀直接把扎進你肉里的那截木刺取出來,然後動手縫合。你忍着點。」
「好。」
阿九聽話得要命,整個過程,他甚至連哼都沒哼一聲。
倒是蘇喬,動手縫合他皮開肉綻的傷口時,手有點抖。
到底是十八歲的小姑娘,再強悍,面對這樣血腥的場面,還是有點怵。
突然,手腕搭上了一片暖意。
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托住了她的小臂,蘇喬抬頭,撞進面具下,那雙漆黑幽邃的眼眸里。
深沉而溫柔。
蘇喬微怔了怔,有一瞬好像被這樣的眼神吸進去。
等她回過神,阿九已經避開她的視線,面具下乾涸的嘴唇抿了抿,他說:「小姐沒關係的,我比這重百倍的傷都受過,我不疼的。你儘管來,不用擔心我。」
「……」
重百倍的傷……
蘇喬忽然想起,當時跌入江水裏,她在水下瀕臨昏迷的時候,隱約看見的畫面——阿九摘下面具給她渡氣,而面具下,是一張能用恐怖來形容的臉。
——半張臉都爬滿了猙獰的火燒痕。
被燒成這個樣子,一定特別特別疼。
他當時……怎麼熬過來的?
蘇喬淡不可見地皺了下眉,覺得阿九挺可憐的。
她重新低下頭去縫合傷口。
這次手穩了很多,縫合的手法乾脆利落。
傷口很快處理好了,蘇喬又去檢查一旁還在昏迷的大衛。
草藥也管用,已經止住了他手腕的血口子。
但人還沒醒。
蘇喬有點煩躁地撓了撓頭,往他身上踹了兩腳泄憤。
她一屁股坐回阿九身邊,男人修長的手遞到她跟前,攤開的掌心托着一個洗乾淨小蘋果。
「我剛剛找到的,這個甜。」
他殺了四個殺手,從其中一個的袋子裏翻出來的。
蘇喬接過來,半信半疑的咬了一口,甜滋滋的汁水爆滿口腔。
她臉色好看了點。
「小姐,你剛剛要問他的事,很重要嗎?」阿九試探性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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