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歡取下頭上的玉簪子,簪尖劃開手心,讓血一滴一滴落在幽靈花的花瓣上,瞬間就被吸收了……
還差最後一季。
許清歡想,只要等下一季幽靈花開,蕭司衍喝下去……她的恩就還了。
書房內。
蕭司衍坐在檀木椅上,黑漆漆的眼盯着監控屏幕。
茶葉是他故意留在廚房的,他一直懷疑,這幾年不間斷給他送茶葉的人,就是許清歡。
但為了避免顯得太刻意,蕭司衍將茶盒藏在了暗格里。
別說第一次上門的許清歡,就連蕭妄都不知道暗格的位置,可許清歡卻輕易找到了。
蕭司衍鳳眸輕眯,緊盯着實時監控,他看着許清歡用簪子刺破自己的掌心,讓血滴進茶盒。
而後,她若無其事地將茶盒放回原位……
她似乎是困了,卻沒有去客房休息的打算。
許清歡回到沙發上,低頭去解開外衫的盤扣,其實外衫脫下來,裏面還有裙子,也只露出一截手臂……蕭司衍卻迅速移開目光,關掉了監控。
他靠在椅背上,神色有點不自在。
扔在桌面的手機,在此時響了,是他在國外的私人醫生勞倫打來的電話。
蕭司衍隨手接起。
「leslie。」勞倫醫生是國際腦科首屈一指的專家,跟蕭司衍也是老相識了,他習慣叫他的英文名字,這次,勞倫醫生語氣罕見的興奮,「請原諒我深夜給你打這通電話,但我有一個非常好的消息,忍不住立刻就要告訴你!」
蕭司衍隨手撥弄着掌心的珠串,有點心不在焉:「什麼?」
「你的腦部檢查結果出來了!真是神奇,這兩年你腦部的瘤塊不僅沒有擴散,反而不斷減小,而這次的檢查結果更是驚喜!你腦部陰影區已經快消失了!這就意味着,只要保持住這個趨勢,你就能自愈!」
勞倫醫生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leslie,我親愛的老朋友,請一定不要吝嗇!告訴我你究竟用了什麼辦法?!這簡直是奇蹟!!」
奇蹟麼……
蕭司衍看了眼已經黑屏的電腦,比起激動不已的勞倫醫生,他一如既往的淡定。
「勞倫,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好消息。很晚了,我打算休息了。我會抽空去m國,提供血液和基因樣本,讓你研究。」
「好的好的,快休息吧。是我冒昧打擾了,晚安leslie。」
蕭司衍切斷了通話。
他起身,離開書房,克制着想下樓看一眼的衝動,走向主臥。
走廊一層的窗戶沒有關進,風吹進來,掀起來薄如蟬翼的紗簾,蕭司衍不經意朝外面瞥了眼,身形頓住了。
月色下,許清歡正背對着他,蹲在庭院裏,一支支撿起被他扔出去的玫瑰……
蕭司衍在窗邊站了好幾分鐘才離開。
他回到主臥,像往常一樣吞了安眠藥片睡覺。
這是這一夜,蕭司衍睡得並不安穩。
他夢見了許清歡。
只是夢裏那個許清歡,跟現實中對他冷淡的許清歡判若兩人。
她很愛笑,在陽光下,輕盈得像只蝴蝶。
她親昵地喊他:「阿衍。」
「阿衍……」
「阿衍……」
夢境裏,從天光明媚,瞬間步入夜色迷離。
凌亂的大床,她長發汗濕,躺在他身下,眼裏全是蓋不住的旖旎春色,她伸出白玉一樣的手臂苟住他的脖頸,是歡愉也是疼痛,在他耳邊細細喘息着,不斷喊他:「阿衍,阿衍……」
蕭司衍猛地睜開眼睛,從夢中驚醒。
臥室跟夢裏的一模一樣,只是靜得可怕,只有他失控的呼吸聲,一下重過一下……
蕭司衍抹了把臉,起身去了浴室,將冷水開到最大,從頭淋了下來,他閉上眼睛,連同腦海里那張染着媚態的清冷麵孔,一起沖刷掉……
洗完澡,蕭司衍下樓。
幾個花瓶里都插着玫瑰花,她很會插花,通過修建花枝的長短和疏密,再增加點綴,每個花瓶里雖然裝着同樣的玫瑰,卻是截然不同的觀感。
沙發被收拾得很乾淨,連一點人睡過的痕跡都沒有。
許清歡已經不見了。
但餐桌上留着還溫熱的早餐,餐盤邊是泡好的濃茶。
蕭司衍走過去,坐下喝茶吃早餐,一舉一動都透着優雅矜貴。
等他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一通電話如期打了進來。
蕭司衍用餐巾擦了擦嘴,這才不緊不慢的接起。
電話那頭是許清歡的聲音,透着罕見的無奈和一絲惱意。
「蕭總,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了,今天一早讓我走嗎?」
結果她還沒走出一里路,就被蕭司衍的人攔下了!
「哦,我反悔了。」蕭司衍端着茶杯,走到落地窗邊,玻璃窗倒影出男人那張英俊的面孔,鏡片底下,鳳眸里全是腹黑。
他淡淡微笑道:「許小姐,我這個人最討厭失控和謎團。而你,兩個都佔了。」
許清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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