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宅內。
玄虛子睡得迷迷糊糊,昨晚喝太多,被尿意憋醒。
他爬起來,去放了個水,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半閉着往床邊摸去。
然後,他就摸到了什麼東西,一塊一塊的,還挺硬。
下一刻,耳邊冷不丁地傳來硬邦邦的一聲。
「道長,自重!」
玄虛子睜開眼,就看見一個戴着鬼臉面具的黑衣人杵在面前。
他的手,正好摸到對方腹肌……
玄虛子:「……」
我尼瑪!
沒等他爆粗口,後面四個同樣戴着鬼臉面具的黑衣人衝上來,抬起玄虛子就往外走。
玄虛子瞌睡徹底醒了。
「臥槽,你們想幹什麼?我徒弟女婿可是沈……」
「是二爺讓我們請您過去一趟,事情緊急,請道長見諒!」
玄虛子:「……」
對了,這批人貌似就是沈修瑾那殺神的手下來着……
想明白了這點,玄虛子徹底放棄抵抗,默默地將自己身上的小熊睡衣攏了攏。
玄虛子被塞進車裏,直接帶到了司幽園。
路上,坐在玄虛子旁邊的黑衣人打電話匯報:「二爺,已經接到人了。」
玄虛子:「……」
這種情況,算是『劫』到人了吧?
黑衣人突然將手機遞到玄虛子眼前。
「二爺讓你聽電話。」
玄虛子:「……」
默默接起,他腦海里想着沈修瑾送的彩禮,露出個由衷的笑容:「徒弟女婿,你要見師父我,打個電話就可以了,不用搞這麼大陣仗的。多浪費人力財力啊!」
這錢省下來給他,也不是不可以。
沈修瑾完全忽視了他的話,直奔主題:「小喬的親生母親蕭思音,被蕭雲鶴一掌劈死了,魂魄也被捏碎。玉景淮說你知道一種禁術,能重聚她的魂魄,讓她投胎轉世?」
這番話信息量太大,砸得玄虛子剛開機的腦子不大夠用。
此時的沈修瑾,在無人的角落裏撥了這通電話。
他微微歪頭,手機用肩膀夾住,騰出手來點了根煙,等了幾秒聽不到回應,沈修瑾不耐地擰眉。
「說話。」
玄虛子:「……有是有,不過那是禁術。我只知道理論的操作方法,以我的修為,也實施不了,小喬可以辦到,但會遭到反噬……」
「轉移到我身上,不死就行。」沈修瑾吐出淡淡的煙圈,口吻比煙霧更淡,仿佛在說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我是神骨,玉景淮說,有這個功能。」
「……」
玄虛子一時啞然。
話是這麼說,但是……
「可是……」
「錢打你賬上了,辦事就行。」沈修瑾言簡意賅地說完,掛了電話。
他剛走出幾步,身形微頓了頓。
前方,站着仙風道骨的玉景淮。
他皺了皺眉:「你剛剛問我神骨能不能替人承擔反噬,是為了小喬?」
沈修瑾徑自從他身旁掠過,帶起迎面涼風。
男人涼薄的嗓音,被渡進玉景淮耳朵里。
「她是我太太。別把帽子扣給她,這是我應該做的。」
替妻子分擔痛苦,本來就是丈夫的責任。
他不是在為她犧牲付出,他只是在做他分內的事。
玉景淮幾乎被他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震在原地。
他看着沈修瑾的背影,靜默良久,終於不是滋味地笑了一聲。
這赤城純淨的愛意,誰又能否認?
沈修瑾輕輕推開房門,蘇喬的身影,就坐在床邊,守着蕭思音的屍體,像是她還活着一樣。
蘇喬拉着她的手,將臉貼進她掌心,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話。
回來的車上,她就是如此。
沈修瑾從頭到尾都安靜地陪着她,給她空間,給她時間去釋放悲傷。
他站在一旁安靜地看了會兒,終於還是不忍地上前。
「先吃點東西。」他屈膝蹲在她面前,溫聲輕哄道,「你師父馬上就到了。待會作法會很耗精力。」
在這方面,他幫不了她。
蘇喬輕輕點頭。
沈修瑾就讓人送來了早餐,都是她愛吃的。
沈修瑾很喜歡看蘇喬吃東西的模樣,她總是吃什麼都很香,讓人看着就有食慾。
可現在,她一口一口,仿佛在完成任務般強迫自己。
沈修瑾輕皺了下眉,心疼得厲害。
「……」
他一貫不是會說甜言蜜語的人,從兜里摸出一顆糖,像她哄他時那樣,剝好了餵到她嘴邊。
蘇喬眼眶一熱,不知為什麼想哭。
沈修瑾看着她隱隱發紅的眼睛,黑眸沉下去,他將人擁入懷,抱得很緊。
「別怕。」他知道她在恐懼什麼,他溫柔的吻落在她發間,低聲承諾,「我不會拋下你,永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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