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回到酒店房間,沒敢開燈,輕手輕腳地關上門。
修道之人,五感異於常人,她昏暗中也能視物,輕手輕腳地摸上了床。
沈修瑾還睡着。
看來藥符和助眠符的效果很好。
蘇喬剛躺上去,就被身旁的男人勾住腰摟進懷裏。
蘇喬僵了一下。
沈修瑾臉埋在她頸窩,鼻尖輕蹭了蹭,倦意極濃的嗓音,「別走……」
熱息拂過她頸側薄薄一層軟肉,激得蘇喬差點起了層雞皮疙瘩。
她還以為自己偷溜出去被發現了,等了幾秒,發現沈修瑾沒聲了,只有沉緩的呼吸,一下一下吹拂在她耳後。
酥酥麻麻的癢。
她就明白了,人壓根沒醒,只是憑着本能靠近她,挽留她。
他始終怕被拋下。
蘇喬有些心疼,她在沈修瑾懷裏輕輕翻了個身,正面凝視着男人蒼白俊美的睡顏。
她眸光溫脈,抻長脖子親了親他的下巴,「我不走。晚安……阿瑾。」
這一晚,蘇喬窩在沈修瑾懷裏,難得睡了個溫暖的安穩覺。
一覺醒來已經快到中午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身上還蓋着沈修瑾的外套。但沈修瑾人不在。
蘇喬循着沈修瑾的氣息找到了書房,剛走到門口,門就打開了,唐易正拿着文件從裏面出來,反手帶上了門,一回頭就看見蘇喬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他愣了一下,而後露出個笑容,恭敬地喊了聲:「太太。」
「沈先生他最近工作很忙嗎?」蘇喬看着唐易手裏那一摞文件,眼神里全是來自學渣的不解和尊敬。
「是的,二爺跟董事會承諾過,三個月內會讓他們看見集團總體效益增長百分之三十。再加上沈長宗留下的一堆爛攤子還需要他善後……」唐易說着,看了下腕錶,「二爺安排了專機,今天下午回帝城。晚上還有個慈善晚宴等着他出席。」
蘇喬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慈善晚宴?」
唐易微笑道:「是的。二爺資助了好幾個慈善項目,正打算成立專門的慈善基金會……」
唐易回頭看了眼書房緊閉的門,往蘇喬跟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二爺說,太太您會高興的。」
沈修瑾辦事,從來目的明確。
黑暗扭曲的成長環境,早已經讓他心裏的善意分崩離析,他的世界裏,無所謂善惡,只有一個準則:只要她喜歡,他就願意去做……
「太太。」唐易一向最知分寸,忍了忍,還是誠懇地道,「恕我僭越,我多嘴說一句,您可能就是這個世界對二爺唯一的意義了。他這些年過得很苦,請您待他好一點,別拋下他……」
要是哪天蘇喬也離開了,二爺他恐怕真的會瘋……
蘇喬何嘗不明白這些。
「你放心。」她沖唐易示意了一下手裏的婚戒,笑容溫暖而甜蜜,「我跟沈修瑾,今生鎖死。」
回帝城的時間定在下午五點。
在那之前,蘇喬還有件事要辦。
時聖凌那倒霉催的,先是因為她被沈修瑾揍了一頓,後又出面幫了蘇以柔……而他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頂多是個混不吝的紈絝富二代,大脾氣沒有,小毛病一堆罷了。
年紀輕輕,沒有業障在身,卻要面臨殘忍的死劫……
蘇喬打算再去見見時聖凌,替他認真算一卦。
於是乎,在跟沈修瑾一塊吃午飯的時候,她試探性地問:「沈先生,你下午還要繼續忙工作嗎?」
下午還有個視頻會。
但沈修瑾沒說,只反問她:「怎麼了?」
他順手將面前切好的牛排換掉了蘇喬那份,而後拿起刀叉,熟稔優雅地將牛排切塊,送進嘴裏。
蘇喬用不慣那些,心安理得地拿筷子夾沈修瑾切好的吃。
「我想去一趟時家,見見時聖凌……」
『凌』字剛出口。
只見眼前的餐刀,突然變了方向,被反手插進了多汁的牛排里!
視線往上,男人骨節分明的冷白長指,仍然握着銀質刀柄,兩種冷色調交相輝映,畫面養眼又有點嚇人。
沈修瑾掀了下眼皮,幽幽問:「你想見他?」
慢條斯理的語調,蘇喬竟然品出了幾分讓人後背發涼的殺氣……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7s 4.03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