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蘇喬偷偷看了沈修瑾的手機,他的手機連着蕭思音那邊的監控。
蘇喬看見蕭思音原本破舊的木屋被重新修葺了一遍,已經煥然一新,附近還有鬼影的人守着,保護她的安全……
她不能見蕭思音,沈修瑾便替她盡孝,他把他能想到的,能做的全部做完了。
在她還沒有長出七情的時候,沈修瑾就已經在替她照顧她的家人……他毫無指望,也毫無保留地在愛她。
蘇喬抬眼看向蕭司衍,幽幽嘆了口氣。
「正是因為沈修瑾太愛我了,所以我得跳出來看看,我究竟愛不愛他。我得對我自己的感情負責嘛。」
沒有七情的時候,愛恨都無所謂,現在有了,她蘇喬自然要愛得明明白白!
「……」
蕭司衍鏡片後的眼眸輕眯了一下。
他總覺得蘇喬哪裏不一樣了。
她那雙漂亮驚人的狐狸眼,從前總是淡淡的,所有情緒都淺淺地浮在表層,哪怕在笑,底色也是疏離淡漠的……
可現在,蕭司衍居然在她眼底讀到了真切的情感。
怎麼說呢……
他這個表妹,好像現在才開始像個有血有肉的活人,之前都像個看破紅塵不沾俗世的活佛。
蕭司衍收回視線,提醒她:「沈修瑾那邊,你怎麼交代?他可是安排好了,今天陪你回蕭家,順便提親的。」
蘇喬大喇喇地道:「沒事兒,他今天醒不了。」
沈修瑾這段時間都不知道累成什麼樣子,新傷疊舊傷,還強撐着。
生產隊的驢都沒這麼辛苦!
蘇喬乾脆讓他一覺睡飽,休息夠,她走前還往沈修瑾身上貼了幾道藥符,幫他調理身體。
他調養身體,她辦她的事,大家都是為結婚做準備嘛。
蘇喬對此心安理得。
車很快開到了玄宗盟附近,蕭司衍答應過蕭雲鶴,不進玄宗盟,讓司機將車停在路邊。
蘇喬臨下車的時候,多看了蕭司衍兩眼。
她倏然湊近,在他身上聞了聞,清眸深處掠過一抹耐人尋味的深意。
蕭司衍倒是淡定,不避不躲。
「幹什麼?」
蘇喬認真地表示:「你最近有桃花,但是劫是緣,很難說。而且……對方很大可能,不是人。我這裏有平安符,親兄妹明算賬,給你打個折,八萬一個,你要來幾個嗎?」
蕭司衍:「……下車。」
「哦。」
等蘇喬下車後,蕭司衍看着她的背影走進玄宗盟,才吩咐司機開車。
車開出去一段路,蕭司衍漫不經心地掃視着窗外街景,靜默後,他取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
鈴響了幾聲,那邊接起,是個粗糲蒼老的男人的聲音。
「這裏是清歡茶館。」
「你好,蕭司衍。」他報上姓名,聽似溫和的嗓音,卻透着幾分上位者一貫的疏淡倨傲,「不知道今天,許老闆有空賞臉,見我一面嗎?」
每年換季,蕭司衍都會收到一盒不知來歷的茶葉。
而那玩意兒,的確對他來說不可或缺……
蕭司衍是從蘇喬嘴裏知道許清歡的名字,一路查下去,最終查到了清歡茶館。
但他第一次登門,好耐心地坐在包間等了五個小時,得到的卻是許老闆身體抱恙,不能見客的回應。
第二次,依然空等。
今日,是第三回了。
而蕭司衍得到了同樣的回覆。
「不好意思蕭先生,我們老闆身體不適,需要靜養。」
顯然是託辭,蕭司衍也不點破,他淡淡道:「那真是太不巧了,祝許老闆早日康復。」
「蕭先生有心了,我會轉達的。」
沈修瑾掛了電話。
前排的助理也已經從前往清歡茶館的手下那裏得到消息。
「蕭總,今日清歡茶館還是正常營業,只是沒什麼客人上門,也沒看見許清歡的身影。茶館裏就那一個駝背的服務員在打理。」
蕭司衍摘下鼻樑上的眼鏡,靠在椅背上,眼皮輕闔。
助理試探性地問:「蕭總,需要用點手段,把許清歡逼現身嗎?」
「對一個開茶館的小女人耍手段?」蕭司衍嘴角溢出一聲冷笑,不怒自威,「你跟我這麼多年,就學到這個?」
助理嚇得臉都白。
「對不起蕭總,我不是這個意思……」
蕭司衍懶得聽,口吻冷淡不容置喙:「下午自己收拾東西去後勤。」
車內徹底安靜了。
蕭司衍閉目養神,但心底生出股莫名的煩躁怎麼都揮之不去。
許清歡……
他的世界裏,貌似從沒出現過這號人。
可這個名字,他居然意外地覺得熟悉。
蕭司衍煩躁地擰了下眉,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口袋裏的煙,但煙盒之外,他還摸到了另一樣東西。
蕭司衍取出來一看,竟然是張黃符疊成的護身符,上面畫着他看不懂的圖案。
顯然是蘇喬臨下車時趁他不注意塞進來的。
蕭司衍盯着那護身符看了幾秒,眼神漸柔,他輕嗤了一聲:「嘴硬心軟。」
果然蕭家人,就沒有不護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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