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就在林默出神之際,耳邊隱隱傳來了一道開門聲。
扭頭看去。
一名少女出現在門口,一襲白裙,襯得本就無瑕的容顏更加靈動,裙擺下露出一節玉腿宛若蔥白。
林默揉了揉眼睛,「小、小魚兒?」
林紓倚在門框上,在安幼魚耳邊輕聲打趣,「魚兒,阿姨猜的沒錯吧?你突然回來,這小子肯定驚訝的不行。」
安幼魚面頰泛紅,怯生生地揮了揮手,「林默,我、我回來了。」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林默迅速回神,大步來到門口,「比我預想中回來的還要快,媽,你去給小魚兒弄點吃的。」
「不用。」
安幼魚急忙搖頭,「剛才阿姨已經帶我吃過飯了,衣服也是阿姨買的,幼魚不想收,可阿姨非要送」
女孩的樣子,讓林紓沒了調侃兒子的心思,「魚兒,阿姨送你東西,你就收着;有的時候太見外,反而不好,阿姨把你當家人,你也可以把阿姨當成家人。」
「阿姨,幼魚…這不是收了嘛。」
軟乎乎的嗓音中,帶着些無奈,其中還隱隱摻雜了一絲絲嬌意。
林紓相當受用,眼中滿滿的皆是寵溺,「不是阿姨霸道,而是魚兒太招人稀罕了,以後你的飯,阿姨承包了。」
「啊?」
一聽這話,安幼魚小臉上泛着為難,「阿姨,這樣不太」
「不許拒絕!」
明明就很霸道嘛
安幼魚順來逆受的性子再次起效,猶豫地數秒後,最終還是無奈地點頭應下。
「謝謝阿姨。」
「乖。」
林紓得逞一笑,拉着安幼魚來到客廳中坐下。
林默跟出來在對面坐下,低沉的嗓音中攜帶着幾分關切。
「最近這幾天過的如何?那邊的飯菜合不合口?住宿的環境還習慣嗎?」
「我」
面對林默一連串的詢問,一時間,安幼魚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見狀,林紓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小默,能不能別一次性問那麼多?一個一個問行不行?」
「咳!」
林默訕笑,換了一種語氣,「最近過的如何?」
「挺好。」
安幼魚雙手自然地落在腰間的裙擺處,可是一想到這是林紓剛送給她的新裙子,又不捨得用力捏。
林默的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不用緊張,這裏是家。」
林紓滿意一笑。
這個臭小子,總算說了句人話!
安幼魚腦袋點了點,可神情之中的緊張依舊存在。
不知道為什麼,之前她已經可以和林默正常相處。
幾天時間不見,突然又變得像剛認識的那會兒一樣,動不動就緊張的不行。
她也不想這樣,控制不住
林默沒再詢問安幼魚什麼,目光轉移到了母親身上,「媽,為什麼你和小魚兒一起回來的?」
「你猜。」
林默眼睛一翻,「我哪裏猜的到?」
林紓倒也沒賣關子,拉起安幼魚的手,「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我忙完工作回來時,在小區門口遇到了魚兒,當時我都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
說着,她擼起袖子,手臂上的紅痕十分明顯。
林默頗為無語,「所以,你就把自己的胳膊掐成這樣?」
「管得着嗎?」
林紓淡淡一瞥,「我樂意!」
「」
林默嘆了口氣,沒再吭聲。
沒辦法!
血脈壓制!
林紓挽起安幼魚側臉上的幾縷秀髮,露出其精緻小巧的耳垂,「魚兒身上的這套裙子好看不?」
林默沒說話,下顎點動的幅度着實令人難以發現。
林紓也不在意,繼續道:「上次去千鼎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這條裙子,可當時害怕一次送兩件禮物會嚇到魚兒,所以才一直拖到現在。」
安幼魚眸色低垂,「阿姨,幼魚欠你的太多了。」
「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
「一、一家人?」
安幼魚錯愕,眸中盪起迷茫和不解。
林紓莞爾一笑,「之前阿姨跟你說過,阿姨想要個女兒;不如你給阿姨當乾女兒如何?」
「啊?」
「咳咳——」
林默板着臉,「媽,你別瞎說,這樣會影響我和小魚兒之間的同學關係。」
林紓並未搭理兒子,她注意到了安幼魚手足無措的反應,心中稍稍有些失望,不過臉上卻並未展露出分毫。
「阿姨開玩笑的,好了,聊聊這次競賽的事情,覺得自己發揮的如何?」
安幼魚暗暗鬆了口氣,「還可以。」
如此輕描淡寫的回答,不僅林紓不滿意,就連林默都忍不住出聲,「小魚兒,什麼叫還可以?可以詳細的解釋一下嗎?」
「還可以就是…還不錯。」
「」
這個解釋,等於沒說。
林默哭笑不得,「走到了哪一步?」
「嗯?」
安幼魚眼中泛着疑惑,根本不懂林默話中的含義。
她對於這種競賽非常陌生,甚至連基本的規則都不太懂。
林紓也不插話,默默地在一旁聽着兩人的聊天內容,隨着時間的推移,臉上的笑容逐漸濃郁。
林默倒了兩杯水,分別遞給安幼魚和母親,耐心地解釋道:「奧林匹克競賽分為三個級別,分別是市級、省級、以及是全國級;需要一層層的選拔才能走到最後的全國級,這樣說可以明白嗎?」
「這樣啊?」
安幼魚想了想,眸中透着心虛,「我…不擅長和人交流,所以不太清楚這些。」
「那你知道什麼,說來聽聽。」
「特訓老師講了一天的題型,從第二天開始,每天上午十點做一張卷子。」
「然後呢?」
「沒了。」
「」
注意到兒子無語的神情,林紓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笑個不停。
這一笑,讓剛剛有所放鬆的安幼魚再次緊張起來,「阿姨,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放鬆,你沒說錯話。」
見林紓這麼說,安幼魚才放心,落在林默身上的目光相當無辜。
「真的…沒了,這幾天就發生這麼多事,昨天做完最後一張卷子後,我就一直待在宿舍,今天中午老師讓人把我送了回來。」
「哦,對了,還有一點。」
林默眉頭一動,「哪一點?」
安幼魚蹙眉,「星期三做卷子的時候有好多人,可到了星期四就只剩我一個。」
聞言,林默理清了一切,「也就是說,這段時間你聽了一天的題,做了四張卷子,對吧?」
「嗯。」
「小魚兒,恭喜你。」
「恭喜我?」
「對,你成功進入了全國級的競賽。」
「是嗎?」
安幼魚懵了,「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林默失笑,「別問那麼多,反正我就是知道。」
「至於你在全國級競賽中可以取得什麼成績,這個我就說不準了,不過以你的水平想來也不會太差,應該可以進入前三。」
「前三?」
安幼魚搖頭,「我的目標是第一,我要拿金牌的。」
林默當場自閉。
為什麼這種話從安幼魚嘴裏說出來,那麼的理所當然?
林紓撫摸着女孩的長髮,「這麼自信嗎?」
安幼魚咬了咬唇,「阿姨,不是幼魚自信。」
「那是什麼?」
「那些題…太簡單了。」
「」
奧林匹克全國級的數學競賽題,簡單?
林紓咂了咂嘴,「魚兒,阿姨可真是越來越稀罕你了。」
溫馨的氛圍剛起,便被林默出聲打破,「小魚兒,這些天你不在,我攢了很多難題,幫忙講解一下?」
「好。」
林紓起身囑咐,「正好,先讓魚兒幫你講題,媽出去訂點飯菜。」
林默笑着點頭,衝着安幼魚做了一個紳士禮。
「安老師,請。」
「你別這樣叫…明明跟你說了好多次」
安幼魚一邊小聲吐槽,一邊被林默推着往房間走去。
如此一幕,看得林紓感慨不已,埋藏多年的回憶被勾了起來。
青春無法定義,卻沒人可以否定青春的美好。
那道驚艷了世俗的光,如若不得,必將困其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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