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口。
林默前後各背着一個裝滿複習資料的書包,反觀安幼魚則是兩手空空,她眸中帶着幾分無助,「要不…給我一個書包好不好?」
「你覺得呢?」
「好。」
「好你個大頭鬼!」
林默抬手點了點她的鼻尖,「這種體力活本來就不適合女孩,更別說你這種小身板的女孩。」
「可是」
安幼魚撅起唇角,小聲嘀咕道:「以前這些事情也都是我做的,沒覺得有什麼不合適的。」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
林默望着周圍神情各異的學生,低沉的嗓音透着幾分意味深長,「你以前如何,我管不着;但現在…不一樣了。」
安幼魚疑惑地眨着眼,「不一樣了?哪裏不一樣了?」
「當然不一樣。」
林默看着比自己矮一頭的女孩,指了指自己,「現在你有我啊。」
瞬息間,安幼魚俏顏通紅,慌亂地移開目光,小聲嘟囔道:「你這個人怎麼又在…胡言亂語?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場合,真是的」
林默也不反駁,大膽地拉起安幼魚的手,絲毫不在意校門口還有很多人,「回家。」
「你、你、你」
安幼魚連續說了三個你,可後續的話卻始終說不出口,想要掙脫開林默的手,可任憑她如何用力,林默的手就像是一把老虎鉗一樣不為所動。
「你放開。」
感受到周圍襲來的詫異目光,她的臉上陣陣發燙,低柔的嗓音中帶着少許哀求。
「放開?」
林默抬起的腳步重新落下,似笑非笑地問道:「小魚兒,為什麼要放開?」
安幼魚想也不想便回道:「這裏這麼多人,不能牽手…會讓人誤會的,到時候若是傳到老師那裏」
她的話還未說完,額頭就多了一隻大手。
林默疑惑地收回手,自言自語道:「也沒發燒啊,怎麼就糊塗了呢?」
「你才糊塗!」
安幼魚氣鼓鼓地反擊道:「難道我有說錯什麼嗎?」
「當然錯了。」
林默眼中盪着笑意,俯身湊到女孩耳邊吹了口氣,「小魚兒,這會兒咱們已經相當於畢業,你覺得老師還會管這些嗎?」
此話一出,安幼魚瞬間愣住。
好像
似乎
還真是如此!
注意到女孩呆呆的小模樣,林默失笑不已,拉着她順着行人路往前走去。
如此一幕,引得周圍不少高三的學生竊竊私語。
「我去!」
「這兩人是放開自我了嗎?」
「正常,咱們已經畢業了,人家兩個已經構不成早戀,現在算是正常戀愛,就算是老師在這裏,也不會說什麼。」
「唉,我要是林默該有多好!」
「女神,再見!」
…
聽到後方傳來的這些議論聲,安幼魚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被林默拉着走了一百多米後,她找準時機甩開了他的手,紅着臉警告道:「就算是畢業了,也不能這樣;大街上牽手…成何體統?」
林默停下腳步,笑眯眯地盯着她,好半晌兒才緩緩出聲,「大街上牽手的人有很多,怎麼就成何體統了?」
「那不一樣。」
安幼魚輕聲反駁,「牽手的都是情侶,我們只是同學…最多算是好朋友。」
聽完這話,林默由衷地笑了起來,心中憋了幾個月的話終於可以一吐為快,重新抓住安幼魚的手。
「小魚兒」
「小默,魚兒。」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林紓的聲音。
林默張開的嘴無奈閉上,心中暗暗吐槽道:「媽,你可是真是我親媽!」
林紓走到近前,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兩人牽着的手,神情之中浮現出幾分耐人尋味,「小默,你為什麼要牽着魚兒的手?之前你不是說過,你和魚兒只是普通的同學嗎?」
「我」
「普通同學,又有着男女之別,牽手不太合適吧?」
「我」
「鬆開!」
「」
安幼魚紅着臉抽回手,小聲附和了句,「就是,鬆開。」
林默生無可戀地一拍腦門,隱晦地給了母親一個幽怨的眼神,明知故問道:「媽,您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
對於兒子的小動作,林紓心中跟明鏡一樣,笑着挽起安幼魚,一邊為她整理着被風吹亂的頭髮,一邊柔聲道:「你們班主任給我打了電話,說從明天開始,學生不用到校複習;我想着你們的東西應該會很多,學校離家又那麼遠,我當然要來接一下。」
「也不怎麼遠」
聽到兒子的小聲嘀咕,林紓差點沒繃住,出聲調侃道:「咋滴?莫不是覺得我來影響到你的發揮了?那我走?」
林默:「」
安幼魚倚在林紓的肩上,「麻煩阿姨了。」
「不麻煩。」
女孩展現出的依賴,讓林紓眼中泛起無盡的溫柔,摟着她的肩轉身朝着車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回頭給了兒子一個眼神,嘴唇稍動。
「不怪我,你又沒說不讓我來接。」
林默瞬間讀懂了母親的口型,既無奈又好笑。
算了!
接就接吧,反正來日方長。
涼亭中,林默躺在木質長椅上,眺望着遠處幾乎要消失在天際線的紅日,說不出的悠閒。
連續高強度的複習,早已讓他身心疲憊,終於可以稍微放鬆一下。
出神之際,一道倩影出現在了涼亭中。
安幼魚放下切好的水果,來到林默身側蹲下身,輕輕戳了戳他的胳膊,「要不要吃水果?」
林默回神,一轉頭就被近在咫尺的盛世美顏慌亂了心神,神情異樣地挪開目光。
這個小動作被安幼魚看在眼中,疑惑地蹙着眉,手在臉上摸了摸,「我臉上有東西嗎?」
「有。」
「什麼?」
安幼魚起身趴在木質欄杆上,借用外面的水池當做鏡子,「又騙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嘛。」
林默笑而不語,拉着安幼魚來到石桌前坐下,拿起一塊蜜桃遞給她,「嘗嘗。」
安幼魚接過咬了一小口,眉眼綻放着滿足的笑意。
「甜嗎?」
「甜。」
聽到安幼魚的回答,林默眼色低垂,聲音低到只有他能聽到的程度,「好巧,你也是」
「嗯?」
安幼魚撐着石桌邊緣,嬌軀往前傾斜少許,「你是不是說什麼了?」
林默漆黑的瞳孔閃爍,拿起最後一塊蜜瓜咬了口,「甜,真的好甜。」
安幼魚嬌憨一笑,吃完蜜瓜後拿出紙巾遞給林默,「記得擦手。」
話落,她起身來到林默身後,玉手在其肩膀上溫柔地按動,「你最近應該很累吧?這幾天好好放鬆一下,別繃那麼緊」
說着說着,她的臉上浮現出幾分歉意,語氣中透着明顯自責,「其實當初的約定…我很自私,你為了約定付出了太多太多的努力,我卻不然;抱歉。」
「傻丫頭,講什麼胡話呢?」
林默抓住安幼魚的小手,仰頭看着後方的女孩,神情認真且鄭重地說出了四個字。
「我很幸運!」
青春,因她而奮鬥
青春,因她而多彩
她,即青春。
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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