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早見走後,瀧澤佑也開始查看起完成任務之後系統發放的獎勵。
「日影千晴-貪婪之惡」
「任務完成」
「任務期間你通過懲戒日影千晴,消除了 60 點惡女值,共計獲得積分 6000 點」
「任務表現:良好」
「任務評價:語言的攻勢,肉體與精神的打擊,最終,你『說服』了日影千晴,讓她誠心道歉。然而,代價是什麼呢?貪婪的罪惡已經消散,孕育出新的種子。」
「任務獎勵:精英級技能兌換券*1」
嗯?
審視着系統的評價,瀧澤佑也發現不對。
任務的評價分為五等,由低到高依次是:不合格、合格、良好、優秀、完美。
而在這次任務中,日影千晴總共也只有 60 點惡女值,他已經將這 60 點惡女值全部消除了,按理說已經沒有提高的空間了,評價居然只到良好?
那看來就是懲戒的方式不對了... 瀧澤佑也猜測。
「貪婪的罪惡已經消散,孕育出新的種子。」
日影千晴雖然已經誠心道歉,但是之後,會想着報復?
估計是。
畢竟是屈辱地在辦公室里被他狠狠打了不知道多少下屁股,滋生出新的怨念也是正常的。
那就來吧。
瀧澤佑也並不擔心,或者說樂於如此。
沒有新的罪惡,他去哪裏獲得積分和獎勵?
想着,瀧澤佑也再次打開了系統的商店界面。
「本周上新物品:昏睡紅茶(100 積分/瓶)」
「可習得技能:入門級鋼琴彈奏(100 積分)、專業級茶道(1000 積分)、精英級寵物護理(1w 積分)、大師級兵擊(10w 積分)」
在這次任務中,他總共獲得了 6000 積分,以及一張精英級技能兌換券。
不過這次商店裏的「精英級寵物護理」沒什麼用處,這張兌換券還是留着之後刷新出有用技能的時候再使用。
至於這 6000 積分... 瀧澤佑也想了想,決定試驗一下系統的功能。
他兌換了入門級鋼琴彈奏。
積分扣除 100,技能兌換成功。
一種奇怪的、像是流水洗刷過大腦的感受。
關於鋼琴彈奏的基礎知識、音符、指法、技巧... 種種,在腦海之中憑空湧現。
瀧澤佑也閉上眼睛,擺出彈奏鋼琴的架勢,手指虛空彈奏,身體中也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仿佛自己的確學習過鋼琴。
而且,雖然只學過基礎,但是,他有種感覺,自己的基礎非常牢固,相當熟練。
看樣子,系統的「入門級」雖然只是入門,但絕對不簡單。
它能夠完全掌握一項技能的所有基礎知識和技巧。
別說一般的初學者,現實中,哪怕是一些專業鋼琴師,也不見得能夠百分百自信地說,自己掌握全部的鋼琴彈奏的基礎知識和技巧吧?
系統的「入門級」和現實中的「入門」顯然不是一回事。
意外之喜。
試驗完兌換的技能,瀧澤佑也就收起了系統面板。
他其實還想試驗一下兌換物品,購買一瓶「昏睡紅茶」,看看系統是怎麼將物品送到他面前的。
不過這項功能還是回家後再嘗試吧。
畢竟在學院裏,不太方便。
暫且壓制住好奇心,瀧澤佑也拿過奈良早見送來的文件,開始處理開學第一天的事務。
上午時間很快過去,到了中午,瀧澤佑也去學院食堂用餐。
身為理事長,食堂是免費的,很適合他現在比較拮据的經濟狀況。
而且貴族學院的餐食相當不錯,比他現在在家時候的餐食標準高多了。
當然,由此也能看出,現在的他,真的很落魄。
到了下午,瀧澤佑也就繼續在秘書奈良早見的協助下,處理開學第一天繁多的事務。
一直到傍晚 5 點,下班時間一到,秉持着絕不加班的精神,瀧澤佑也放下手中的文件,伸着懶腰,走出了辦公室。
......
四月初旬里傍晚的天色很好,初春微冷的空氣凍得天空顯現出冷徹而通明的藍色,又在夕陽和雲的點綴中,在夕陽垂墜的西方,攤開一塊像是顏料混合出的藍、紫、橙的區域,泛着霞光。
在夕陽的光線里,瀧澤佑也遠遠看見了他的新住所——
瀧澤家的豪華別墅,在瀧澤家的企業被收購時賣了,之後的高級公寓,在他父親逝世之後,為了清償債務同樣是賣掉了。
所以他現在,只是租在一處較為廉價的單人公寓裏。
一棟兩層高的低層公寓樓,分割着十幾戶人家,比起過往,條件相當簡陋。
也就是這時候,瀧澤佑也分外想念以前的居所。
重振瀧澤家的榮光——他決定今後要把瀧澤家曾經的豪華別墅買回來。
想着未來,瀧澤佑也已經走近了他的新住所。
只是才走近,瀧澤佑也就發現了不對之處。
公寓樓遮擋着夕陽的光線,在地面上揮灑出斜向的影子,在公寓樓下的影子中,有三名青年懶散地左搖右晃地守在公寓前。
而在他們的面前,有一對母女。
母親小心翼翼地牽着小女孩的手,想從三人邊繞道走進公寓,卻又被三人嬉笑着阻攔住。
最終,多次嘗試無果,母親不得不停下來,似乎想要和三人理論。
瀧澤佑也皺皺眉。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他沒這心思。
要說以前闊綽時候,他或許還會順便幫忙,但現在自己都落魄,哪有精力去多管陌生人的閒事。
何況眼前的情況,也遠遠算不上調戲。
三人也沒動手,甚至沒靠近,保持着距離,就是玩鬧般地擋住這對母女。
然而,這母女和他一樣是這公寓裏的住客,三人攔住母女的同時,也將前去公寓二樓的外置樓梯給攔住了。
瀧澤佑也要回家,正是要走這個樓梯。
「你們... 這是要幹什麼?」樓梯前,被攔住的西野賴子低垂着視線,擔憂地摟着還在上小學的女兒的肩,小聲地向着身前的三人問。
三人嬉笑,其中一人回答:「沒什麼呀,這位太太,怎麼了?」
「可以、可以讓開一下嗎?」西野賴子努力提高音量,卻也只是氣勢不足,聲音輕柔。
「讓開?這裏位置這麼大,我們站在這裏怎麼了?」身前的三人佯裝不快。
西野賴子立刻沒了聲音,有些害怕地低下頭,不說話,只是將女兒摟得更緊了些。
她實在應付不來這些人,只能希望這三人趕快走,或者來個人,最好是這裏的租客,能夠帶她走進公寓...
正這樣想,身邊有腳步聲靠近了。
無助的西野賴子下意識地往身邊撤了一步,抬起臉,向身後看去了。
一名約莫二十出頭歲數的年輕男性,可能才大學畢業不久。他在金澄澄的光線里,側臉泛着夕陽光的光暈。
他外表俊秀,表情冷淡,穿着一身西裝,莫名給人一種貴氣,像是某家名門的公子。
他向着這邊走近了,一直走進公寓樓遮罩出的陰影,來到身邊,停在樓梯口。
他沒看她,只是冷眼瞥着身前的三人。
意思很明顯——
讓開。
眼神是這麼說的。
「......」
現場安靜下來。
三人立刻用目光交流了一下。
一名年輕的二十多歲的男性,又不像一名身材姣好、長相出色的太太一樣可以調戲取樂,他們顯然也不願平白招惹。
三人雖有些不快,覺得瀧澤佑也打擾了他們,但眼神交流之後,還是陰着臉讓開位置。
瀧澤佑也沒着急走,看了身邊摟着小女孩的年輕母親一眼。
她先是一愣,然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眼神之中的害怕立刻轉變為感激。
她朝他點點頭,不敢再多停留,匆匆帶着小女孩走上樓梯。
這種順手幫忙,瀧澤佑也倒是不介意。
隨後,瀧澤佑也才從三人邊路過,踏上樓梯。
只是才走沒幾步,他聽見身後傳來竊竊私語。
其中一人說:「老大,等等,這個人... 他是不是瀧澤家的?那個... 瀧澤佑也?」
「對啊,瀧澤佑也,我尋思好像是很像他。這傢伙很帥氣,跟照片裏一樣。」
「真的?——你等等!」
最後這句話是對樓梯上的瀧澤佑也喊的。
瀧澤佑也再次皺眉。
原來這麻煩是衝着他來的?站在公寓樓下其實是在等他?
他停住腳步,在樓梯上回過身,居高臨下地重新審視下面的三人。
三人也仰着臉看他,其中一人,應該就是被稱為老大的領頭之人,他拿着手機,看看屏幕,再看看他,似乎在比對着什麼。
手機上是他的照片吧?瀧澤佑也猜測着。
的確是。
「你就是瀧澤佑也吧?」核對無誤之後,那人收起手機,一副「終於找到你了」的表情。
「什麼事?」瀧澤佑也沒否認。
對方有照片,又專門找到了他的住址,否認顯然也沒用了。
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內心猜想着,耳邊,樓梯下那人已經笑起來,說出了目的:「瀧澤家的公子,我們可找你好久了。還錢吧!」
「還錢?」
「你父親的債務,他死了,你當然要替他還。」
「你是哪家的?誰讓你們來的?」
「這你就別管了,伱還錢就行。」
瀧澤佑也冷着臉:「誰和你們說我要還我父親的債務了?我父親逝世後,生前的資產已經全部拿去抵債,沒有留下半分遺產。我沒繼承遺產,當然也不繼承債務。」
父債子償,這話有時候是對的。
根據法規,遺產和債務共同繼承的,只有繼承遺產的情況下,才需要償還被繼承人生前欠下的債務,
而就像瀧澤佑也說的,他父親逝世後,他的資產已經全部拿去抵債了。
他得到的,只有那句遺言,還有一份因為他父親人脈而獲得的工作。
他沒得到一分物質上的遺產,因此對於他父親的債務,他也完全不需要承擔。
「那我可就不管了,總之,你父親欠下的錢,總要有人來還,這個人除了你還能是誰?」
對方應該也知道,但顯然,他也不打算和他講法規。
這種行事風格,不像是什麼上層人物做出來的。
「極道的人?」瀧澤佑也想了想,問。
「呦,看出來了?」那人自豪地笑起來,也是直說道,「有人把你父親的債務低價賣給我們了,能要到多少算我們本事。」
將難以要回的死債低價賣給其他方,回籠資金,這種算是常規操作了。
只是賣給這種下九流的極道... 而且,這債務實際上已經不存在了...
對方顯然要他認下這不存在的債務,讓他還債。
現在的瀧澤佑也可沒錢。
有錢也不會用來償還這不存在的債務的。
瀧澤佑也瞥了一眼,不打算和他們糾纏,想要回家去。
然而,身後的腳步聲迅速追趕上來。
有人拉住了他的手:「怎麼?瀧澤家的公子準備把這債務抵賴掉?」
「鬆手。我說得很清楚,我不需要償還這筆債。」瀧澤佑也被迫停下。
「好好好,我知道,瀧澤公子現在是拿不出什麼錢來,也不想還,但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我們花錢買了這筆債,最起碼,我們要把本金要回來。你要是不認下這筆債,那——」
說到最後,為首的人鼻腔中哼了一聲,一副絕不善罷干休的姿態。
瀧澤佑也盯着他。
「多少?」
男人豎起兩根手指:「不多,也就 200 萬円。」
兩百萬円,放以前當然是不多,然而對於現在一貧如洗的瀧澤佑也來說,他是一半都拿不出來。
要知道,他現在成為神代代理理事長,賬面上的工資,年薪也才 1000 萬円。
千萬年薪已經是日本前 5%的收入了,不算低。
即便這樣,200 萬円也是他接近 3 個月的工資。
要他現在拿出 3 個月的工資來償還這種本不該償還的債務... 怎麼可能?
瀧澤佑也扯開他的手:「我報警了。」
對方有恃無恐:「瀧澤公子,你可以報警,但是,我們現在這種行為,警察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你覺得,你能報警幾次?」
「......」
瀧澤佑也沒說話。
對方說的沒錯,所以這種無賴才惹人煩。
像蚊子一般纏着,造不成什麼大的傷害,但實在煩人。
所以...
瀧澤佑也沉着臉,思考許久。
「進我家裏談。」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