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了!」
「或者應該說是生命精氣!」
「從妖獸血肉之中消化而來的精氣。」
李傾月隱隱有着猜測。
廢體無法修行,那是生命之輪與苦海徹底沉寂,像是被隔斷的鴻溝一般,無法跨越。
也因此,吃的再多、再好,哪怕是靈果,也無法讓滋養生命之輪,讓其旺盛。
只能一時的強盛,多餘的精氣,沒有功法引導,不去打熬身體,終究會消散。
沒有強盛的生命之輪的神力滋養,自然也就無法踏入修行。
但她觀想的鯤鵬吞吸之法,卻讓那多餘的生命精氣沒有消散。
並轉化成了可供自己驅使的真氣,在身體內流轉。
比之命泉神力相差甚遠,但同樣可以滋養身體。
「咚!」
李傾月起身,單腳踏地,整個人猛然前沖。
十多米距離竟然轉瞬便至。
就連其腳下的泥土,都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力氣增大了不少!」
「至少現在的我,比普通成年人的力量要強上一半!」
默默感受一番,李傾月又停留了數日,吃完了一頭三四百斤的凶獸屍體。
這才繼續向山中行進,追隨着那巨大的腳印,尋找死亡的凶獸。
也幸好臨近冬日,以及那些凶獸盡皆實力不俗,哪怕時隔一月、數月,血肉也未曾腐壞。
一路上,她除了吃還是吃。
轉瞬一年過去。
一道身影矯健的在山澗跳躍,每一步踏出,其腳下的山石便瞬間崩裂,其整個人也如離弦之箭般射出。
數十米距離,一晃而過。
那身形並不壯碩,反而修長、苗條,胸前也微微高鼓,臀部也微微後翹。
有着一眼便能讓人分辨男女的曲線。
「十六歲了!」
李傾月停留在一座山腰,遙遙看向離開時的方向。
那裏是哥哥埋骨的方向。
八年前被哥哥抱走時,她才六歲多點,還被起了個囡囡的小名。
如今想想彷如隔日。
這一年多時間,她一路小心翼翼的穿過大山,哪怕有那巨大的腳印領路,也經歷了數十次生死危機。
但都靠着越來越強的身體逃了過去。
「嗡!」
李傾月意念一動,周身血液瘋狂流動。
隱隱帶起陣陣氣流,如勁風一般在其身周盤旋。
破亂的僅僅能蔽體的衣衫,也被吹的獵獵作響。
陡然,一顆石子被李傾月拾起。
下一刻,李傾月抬手一擲,石子以極快的速度爆射而出,擊打在不遠處的樹木之上,深深的鑲入其中。
幾欲洞穿。
宛若一顆子彈。
「這力量放在前世根本不敢想!」
「而如今卻極其尋常,只是距離修行之人依舊遙遙無期。」
她很明白與修行之人的差距。
修行之人,單臂一晃十數萬斤,而她這一擲,頂多千斤之力有餘。
差距之大,超乎想像。
或者說沒有生命之輪的神力,以及苦海的磨礪,他所匯聚而來的真氣,差了不止一個層次。
生命之輪的神力極其奇特,可化為生命精氣,亦可凝練成神紋,如神鐵仙金般錘鍊靈器。
更是可以施展玄奇法術。
而真氣,是吞噬消化而來的生命精氣,只能滋養她的身體。
但,這卻給她打開了修行的大門。
打開了一條崎嶇的路徑。
至少,她如今一身真氣已經可以流轉全身,時刻如同鯤鵬吞吸的漩渦一般流轉。
更可怕的是,她的食量驚人,一頓飯食,足以可吃百多斤凶獸血肉。
一頭牛犢般的斑斕大虎,不過她三日之食。
「可似乎也到了極限!」
「真氣無法透出體外,形成攻擊!」
「我需要觀看此世的功法,揣摩其中奧義,然後用演化之能演化,並吸收對我有用的東西。」
能夠觀摩鯤鵬吞吸,走出這第一步,也是她前世的記憶作祟。
那些武俠世界的內功,尤其是的北冥神功、吸星大法之類的理論概念。
有了那些理論概念,她才能根據演化能力,觀想鯤鵬吞吸,藉助人身本能,創出這似是而非的吞噬之法。
如今她自然需要更多的經文、理論,甚至是天地自然留下的奇蹟之地,才能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路。
憑空造物,那只有神才能做到。
半個月後,十萬大山外圍。
「吼!」
巨大的咆哮聲震的四周樹木瑟瑟發抖。
如同雷霆般貫穿人的耳膜。
但李傾月依舊聽出那咆哮聲中有着一種窮途末路,色厲內荏的感覺。
她腳尖輕點,山石頓時『咔咔』碎裂,其身影卻輕飄飄的劃了出去。
這半個月來,她除了吃,便不停的琢磨着所謂的輕功。
可她體內的真氣,卻根本無法衝出體外,以至於琢磨了半個月,只是找到些許發力技巧。
「這是巨象?」
李傾月凝目,老遠便看清那凶獸的模樣,身軀巨大,如同小山,渾身鱗甲的巨象。
這種生物她自然見過,力大無窮,橫衝直撞,一般的小山都擋止不住。
如今卻發出窮途末路般的咆哮,李傾月清冷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絲警惕。
可她耳邊卻傳來男人的大喊聲:「你們三個攻擊它的眼睛。」
「你們三個繼續攻擊它的兩條斷腿,以及胸口上的傷口。」
「剩餘人拿出最大的力氣,與它纏鬥,它堅持不了多久!」
李傾月聞言快步上前,漸漸看到了十幾個黑影,圍繞着巨象,不斷的攻擊。
那是一行十三人的隊伍,一個個都穿着粗布衣衫,身材壯碩,如同牛犢。
身上、背後、手中,都挎着長矛鐵器、以及弓矢。
她一眼便認出,這是一群山村狩獵之人。
與她當初和哥哥所在的村子一般,而她的哥哥便是一位強大的獵手。
她自然不會陌生。
身處這樣的世界,普通人堅持不懈的打熬過力氣,都能達到六七百斤。
這十三人的隊伍,同樣不弱,光看那揮舞兵器的聲勢,一身力氣至少在五百斤以上。
李傾月沒有上前,躲在一顆人腰粗細的樹後,手指拉扯着殘破衣衫遮掩身上的春光,默默的看着。
十三人經驗豐富,配合的極好。
那凶獸也應該是受了重創,不過半個時辰,便沒了反抗之力。
奄奄一息。
「哈哈哈……好,這頭莽甲象足以村子吃食一月!」
有人大笑出聲,聲音帶着濃濃的喜意。
亦有人笑着附和。
「小心點,別大意,這次是有大傢伙經過,才傷了莽甲象,就算如此它都廝殺存活了如此之久。」
「我們村子是運氣好才得以生存,三十里外的村子,年前被一腳踩踏出一個深坑。」
「一百多口人,一個沒活!」
聽聞此言,整個人群頓時一靜,瞳孔之中閃過一絲後怕。
生存在這種山村,存活都看運氣。
當然這種大傢伙經過,也算是數十年難遇一次。
聽到這些人的聲音,李傾月眉頭緩緩舒展開來,十三人最強的力氣大概在七百斤左右。
對她沒有威脅。
而且,似乎因為生活在山村,少與外界接觸,那聲音雖然粗俗,但聽起來卻又帶着一絲淳樸。
李傾月抬腳前伸,微微踩斷了腳下的樹枝,然後蜷縮成一團,害怕的躲在樹後。
她並不覺得丟人,身為廢體,孤身一人,舉世無親,她能做的就是想盡辦法活下去。
也就在那樹枝響起的瞬間,一聲大喝從遠處響起。
「誰!」
「誰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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