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不見月,唯有風雷響。
銀龍帶着雷霆的威光,在風渦雨旋中狠狠撲向滿臉黑血的猙獰鬼首。
鐺!
刀槍再撞,金鐵交鳴,火星與水霧紛紛抵消,碩大鬼首在遭受重擊的同時也將銀龍生生撞飛。
這力道,更強了!
秦淮心驚,儘管他現在有着四練的筋骨打底和滄瀾之力的滿額加成,一時竟還是有些吃不住力。
畢竟,使出搏命手段,燃燒心血的黑面閻王,力量和體質同樣處在無可置疑的巔峰!
鬼頭刀磕飛銀槍後絲毫不停,刀鋒一轉就向秦淮攔腰砍去,打的是將人槍一刀兩斷的主意!
秦淮面色一凝,倒把為前,右手猛然握緊槍桿往後一抽,將槍攥順勢壓到胯骨軸子,左手鉗手變管手,鋼槍一立便像擎天白玉柱般想擋住閻孝國這蓄謀已久的致命一擊。
「嘣!」
精鋼銀槍在刺耳的「吱嘎」聲中掙扎,最終還是不堪重負,被鬼首兇刀劈成兩截。
秦淮暗道不好,左手握住槍頭就往閻孝國臉上扎去,右手腕子一翻,半截槍尾便化作精鋼短棍,朝閻孝國的刀柄重重砸去。
去勢不減的鬼頭大刀被槍攥抬高些許,剛砍到胸肋之間,沒等將秦淮一劈兩斷,就失去了後續動力停了下來。
小院外,喘着粗氣,面無血色的秦淮伸手一推,頭顱炸開、血肉乾癟的無首屍身便轟然倒地。
秦淮咬着牙將卡在肋骨間的沉重大刀拔出扔到一旁,顫抖着手從腰側取過皮水袋,摸開口子,就着雨水便是痛飲。
「你使用了【八珍養血羹】」
甘甜溫熱的羹湯灌入腹中,不斷流血的傷口漸漸閉合,血珠也不再外冒,有些蒼白的臉上也重新有了血色。
在翻倍的滄瀾之力和【八珍養血羹】作用下,秦淮算是勉強從重傷中脫出,恢復了一定的戰力。
「痛快!」
秦淮靠在牆邊,一手拄槍,一手將注意力放在矮牆的另一側。
院內,戰鬥場面雖不如外面那般慘烈,但于洋此時的狀況也沒好到哪裏去。
原本于洋確實想靠秦淮友情贊助的熱武器打開缺口,但一看到院子正中那沒卸完貨的雷管和炸藥,就知道今夜怕是用不了這手工炸彈了。
說不定哪個變成火藥桶的房間就在等着他寵幸呢,但他可不想跟這幫無翼蟲一起被炸上天。
于洋感受着黑衣死士們的位置,開始操控雨夜下的道道陰影。
姓名:于洋
狀態:影戲
專精:古武術專精64%,光影戲法59%
傳承:影神九影右皇
《酉陽雜俎》記載,影神有九影,各有其名,一名右皇,二名魍魎,三名泄節樞,四名尺鳧,五名索關,六名魄奴,七名灶(一曰),舊抄九影名在麻面紙中,向下兩字,魚食不記。八名亥靈胎,九魚全食不辯。
于洋這影神傳承來歷奇詭,手段莫測,雖然給他打開了掌控陰影權柄的大門,但其實戰鬥手段實在匱乏。想要發揮其中厲害還是要藉助他自小習練的光影戲法作為媒介。
這光影戲法可都是他家先祖從代代故紙堆里翻出、完善的戲法魔術,從《夢粱錄》、《武林舊事》到《新刻神巧戲法》、《鵝幻匯編》,可謂是取其精華。雖然到了現世,這些戲法的表演效果沒有千年前盛唐、強漢時百戲大會上傳的那麼玄乎,但如今配合無限可能的閻浮之力,這光影戲法還真讓于洋玩出了一些門道!
儘管這傳承和手段有着不可忽略的致命缺點,但條件齊備之下,于洋有自信無傷通關大多數閻浮事件。
看着眼前已起身衝出房間的精銳死士,于洋身子一矮,就仿佛融化般的黑泥般消失在了這漆黑雨夜。
沒等死士們衝出院子打擾秦淮,道道鋒利影線和啞光影刃就帶着冰冷的殺意從各種刁鑽角度憑空射出,將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
影造物紛紛破碎,死士也一個接一個倒下,哪怕王忠君雙刀耍的水潑不進,將飛來的影刃紛紛擊碎,但瞥見手下的弟兄一個個沒了聲息,也不由讓這個冷血殺手呲目欲裂,狀若發狂。
良久,影刃息聲,死士盡滅,場中只剩個孤零零的王忠君。
于洋有些無奈,看着驚鴻一瞥反饋的信息,也在發愁怎麼對付這個僅剩的小boss。
姓名:王忠君
狀態:三練有成(經過數十年苦功打磨,後經大藥沖關方才僥倖抵達的筋骨皮合一之境,有超出常人的身體素質,對冷兵器及熱武器傷害均有所減免!)
專精:軍技69%
數據並不豪華,但就是這個已經表現出來的三練軀體和雙刀功夫,他確實沒什麼能直接傷害到王忠君的手段。
別看他清小兵清的快,可他對付這種近戰武人還真沒什麼好辦法。
算了,不想了。
濃重的陰影在王忠君頭臉脖頸間驟然凝實,沒等他掙扎揮刀砍碎影枷,一道身影就出現在身前,黑洞洞的槍口映入了這死士眼帘。
「砰砰砰~」
面無表情的于洋手裏拿着一支勃朗寧手槍,對準被影枷死死控住的王忠君瘋狂扣動扳機。
火舌噴吐,槍聲震耳。
八發子彈盡數轟在了王忠君身上,陰影消失,武人的頭像西瓜一樣爆開,心臟和右肺也多出了七個血洞。
陰影波動掃過全場,確認沒有漏網之魚的于洋撐着把影化黑傘,走出院子。
看着死的不能再死的閻孝國和狀態萎靡但明顯有一戰之力的秦淮,也不由感嘆。
「現在的新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猛啊,不用高科技就能單刷boss,這次我可算是沾了你的光了。」
「你清雜魚也很快,要是讓我來,雖不至於力竭,但估計等輪到這個閻王的時候,我是沒力氣跟他再打一場了。」
秦淮也有些慶幸,虧得銀槍有長度優勢,哪怕斷成兩截,槍頭那端也比那把鬼頭刀長不少。
雖說是後發的急招,但還是先一步戳到了閻孝國面前,不然此時黃泉路上秦淮說不得跟這個黑面閻王再打一架。
「回歸還有三天,夠咱倆把那兩家的事給處理了吧?」
于洋瞥了眼閻浮提示,瞅着傘下慢悠悠起身的秦淮,問起了一些私事。
「於師傅,我的事,你倒是很上心嘛?」
秦淮拿着斷槍和寶刀,露出一口白牙,對于洋笑笑。
「我這人可有契約精神了,何況這次事件我可不像你那麼戰果纍纍,我可就指着那兩家的私貨提升評價呢!」
「今夜先緩緩,明天老地方見。」
「嗯」
黑傘消失,于洋融入陰影中不見了蹤跡。
秦淮活動了下脖子,迎着主動避開自己的風雨,也往中環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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