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回到戰場。
孔艽在那造玄意志退去的時候,也是鬆了一口大氣。
即便是知道他根本不可能隔着界門對自己造成威脅,但那畢竟是造玄啊。
「狗東西終於走了。」孔艽稍微休息了片刻,便身形一晃,來到了喬之徒不斷下墜的屍體旁。
以靈力將其包裹住,穩住了屍體下墜的力量。
同時一雙眼睛死死的凝望着喬之徒頭頂上那片璀璨的金色雲團。
它並沒有因為喬之徒的死亡,立刻消失。
這也是孔艽為什麼過來的原因。
本來仗着那三等氣運,殺這喬之徒是千難萬難的事情。
仗着那氣運的護佑,冥冥之中天地的影響,說不定殘日箭就破不開那造玄意志降下的屏障了。
關鍵時刻還好雲紋碑有了動作,鎮住了他的氣運。
因而孔艽的殘日箭才能一擊必殺。
那麼問題也來了,殺了喬之徒之後,他那一團三等氣運該如何處置?
「是吞了它增長氣運,還是用來獻祭悟道碑?」
想到這裏,孔艽抬頭看了看頭頂屬於自己的氣運雲團。
那佔據了氣運三分之二的金色部份,正對着喬之徒屍體頭頂的氣數雲團張牙舞爪。
迫不及待的想要吞噬。
真要吞了這喬之徒的氣運,孔艽的氣運毫無疑問可以直接邁入三等之列。
但想要再一次的獵得如喬之徒這等氣運的天之驕子,可就千難萬難了。
悟道碑的獻祭又得往後拖延了。
悟道碑的妙處,孔艽親身體會過。
他的戟道,甚至是他的神通都是從悟道碑中明悟的。
可以說,他能有如今的成就,大半都要歸功於悟道碑。
再觀摩一次悟道碑,和直接吞噬喬之徒氣運之間,確實是一件難以抉擇的事情。
正在孔艽為此搖擺不定的間隙。
孔艽因為距離喬之徒過近,他頭頂的氣數雲團已經先一步有了動作,化作一道金光朝着喬之徒頭頂的金色雲團撲殺而去。
「這!」孔艽愣了一下,下意識的伸手想要阻止自己那氣數雲團的舉動。
伸出的手臂卻是凝固在了半空中。
他轉念一想,隨着先雲界界門的開啟,異界修士只會越來越多。
以後還不愁找不到那種氣運傍身的敵人?
既然自己的氣數雲團已經替自己做了決定,那就隨它去吧。
想到這裏,孔艽也只好接受了這個結果,暗嘆了一聲:「也好!」
說話間,他的氣數雲團已經和喬之徒的氣運糾纏在了一起。
即便喬之徒已死,它那達到了三等氣運的氣數雲團在氣運等級上,依然是高於孔艽的。
孔艽的雲團吞噬了幾口,就受到了它的劇烈反抗。
兩股雲團互相糾纏,打得難解難分。
好在是孔艽有雲紋碑這等奇物。
在兩股雲團的交戰趨於白熱化的時候,孔艽識海中的雲紋碑猛地一震碑身,震盪出一股隱晦的波紋。
其識海中繚繞於雲紋碑周圍的灰濛濛氣息都在那波紋下沸騰起來。
至於喬之徒遺留下來的那個氣數雲團。
則直接在那波紋覆蓋後,猛地一僵,直接被雲紋碑定格。
孔艽的氣運雲團得理不饒人,撕咬得更加兇猛了。
在孔艽的注視下,不到盞茶功夫,那一團鎏金之色的氣運就有大半被啃食。
直到最後,孔艽的氣運似乎是吃不下了,留下少部分的氣運殘留,慢慢的回歸了孔艽的頭頂。
孔艽的眼睛自然隨自己的氣數雲團而動的。
當即瞥向歸位的氣數雲團。
在它歸位的剎那,孔艽清楚看到,它那還殘留的三分之一白色氣運部分,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被染成金色。
只不過三兩個呼吸間。
孔艽的氣數雲團徹底變為鎏金之色。
看到這一幕,孔艽眉眼露出喜色,感慨出聲:「終於也是三等氣運了。」
三等氣運加身者,一域之地也不過一人。
例如皇甫五芹、天齊太子、從雲。
得此氣運加身者,世間機緣冥冥之中都會朝着他靠近。
能輕而易舉的得到對於旁人而言,難如登天的際遇。
且此等氣運者自有天佑,極其難以殺死。
要不是孔艽有雲紋碑鎮壓了喬之徒的氣運,不用懷疑,今日他必定會被那造玄救走。
在他成功躋身三等氣運者行列的剎那。
其體內的雲紋碑似有所感。
當即在他識海中劇烈顫抖起來。
其純白如玉的碑身上似有什麼東西要衝破碑體。
雲紋碑就在孔艽的識海內,它的動靜當然被孔艽第一時間察覺。
他眼裏露出期待之色,輕輕嘀咕一聲:「要來了嗎?」
在孔艽當年第一次躋身二等氣運的時候。
孔艽就通過雲紋碑得到了趨吉避凶的感應能力。
雖然那能力對於本來就謹小慎微的孔艽而言,沒有多大用處。
可好歹也是一種能力。
孔艽很期待,在自己晉升三等氣運的時候,雲紋碑又會有什麼驚喜帶給自己。
很快,雲紋碑給了他答案。
咣!伴隨着碑身上金色強光的閃爍。
一粒金色的光點從雲紋碑碑體上脫離而出。
它眨眼間就越過了識海,衝出了孔艽的意識,徑直沒入了孔艽的眉心。
孔艽的身體一僵,大量的虔誠低吟之聲,山呼海嘯一般在他腦海中炸響。
仿佛有千百萬人,在他耳邊頌念一些他根本聽不懂的語言。
聲音持續的時間並不長。
它們就像是來時一般,又迅速的歸於平靜。
孔艽的雙眸重新恢復神采,其眼瞳深處,有一抹金色一閃而逝。
他迅速閉目,感悟這一次所得。
他發現,那些聲音過後,自己好像和雲紋碑似乎多了一些聯繫。
之前雲紋碑確實是在孔艽的識海深處。
但云紋碑的行事,孔艽是無法干涉的。
哪怕是鎮壓別人的氣運也好,還是穩住孔艽的氣運不受他人影響也好。
更甚至是葛峽的神魂進入孔艽的識海,他都無法調動雲紋碑來防禦。
之所以將葛峽的神魂震殺,那都是雲紋碑自發的反應。
所以,那時候只能說是,雲紋碑在孔艽識海中。
而不能說孔艽擁有雲紋碑。
這一次不同了。
孔艽意識沉入識海深處,再次看向雲紋碑時感覺不一樣了。
它好像與自己有了某種聯繫。
雖然不至於讓孔艽如臂使指那般操控這雲紋碑。
但云紋碑的一些簡單的功能,自己已經能動用了。
例如。
孔艽心念當即一動,雲紋碑在孔艽意識的推動下忽然碑身一震。
一股雲紋碑獨有的波動從碑身上震盪而出。
那股波動外人根本無法看到,就像是氣運這種東西,旁人無法看到一樣。
但它又確確實實存在,並且以孔艽的身體為中心朝着周邊擴散。
戰場周邊站立着的凝霜、聽水蟒、關世華,皆在雲紋碑的影響之下。
三人頭頂的氣運瞬時被雲紋碑從他們各自頭頂激發了出來。
被孔艽一一看在眼裏。
凝霜的氣運為半金半白。
聽水蟒的氣運差些,只是堪堪純白,白中夾雜一絲絲金色。
關世華的氣運甚至連純白都沒有達到,只有三分之二的白,還有三分之一的灰。
這一刻不管是氣運最強的凝霜也好,還是氣運最差的關世華也罷。
他的氣運都在瞬息間被定格,失去了作用。
而作為氣運擁有者的三人,哪怕是掌生大能的凝霜和聽水蟒對此都毫無察覺。
看到這裏,孔艽若有所思的收回了目光,他大致明白了這一次所獲得的能力。
「我能操控雲紋碑了。」孔艽雙眸雪亮。
雲紋碑是什麼樣的存在。
孔艽能從微末中走到今時今日,先雲界數一數二的天驕人物。
它的作用必不可少。
孔艽甚至懷疑,它的威能不亞於一件仙器。
得到了雲紋碑的操控權,哪怕是一丁點的掌控能力,對於孔艽來說那都是一件振奮人心的事情。
「以後再遇到如喬之徒這樣的氣運極盛者也不怕了。」
「管你三等氣運還是四等氣運,通通給我鎮壓了。」
雲紋碑的功能顯然還不止於此,餘下的能力,需要孔艽慢慢發掘了。
正在孔艽為此笑容滿面之際。
雲紋碑上的一朵雲彩忽然間從碑體上脫離了出來。
孔艽自然是認識那朵雲彩的,正是代表了悟道碑的那朵祥雲。
「莫非!」見此一幕,孔艽腦子裏生出一個猜測。
眼睛猛地看向了面前的喬之徒。
果不其然,灰濛濛的氣息,開始從喬之徒的屍體上冒出。
在孔艽低頭的間隙,喬之徒整個屍身都已經籠罩在了那灰色氣息之下。
連同他頭頂的氣運一起,在孔艽的面前被整個的包裹。
還好孔艽眼疾手快,在那灰色氣息即將要將喬之徒完全吞沒的瞬間。
快速將他手中的三叉戟,以及他腰部的儲物袋拿走。
幾乎是孔艽做完這些事的一瞬。
包裹喬之徒的屍體的灰色氣息已經緩緩消失在了半空。
和那些灰色氣息一同消失的,還有喬之徒的屍身。
至於它們去了哪裏,答案呼之欲出。
全部成為了獻祭悟道碑的祭品。
「估計是喬之徒的氣運還有殘留,被悟道碑感應到了。」
「可惜了,喬之徒的氣運被我吞噬了大半,恐怕達不到悟道碑三等氣運的獻祭等級。」
孔艽搖了搖頭,正在他準備將意識投入那朵祥雲,去看看悟道碑眼下是個什麼情況的時候。
他的身體忽然一僵,他想到一件事,猛地一拍自己的腦門。
「糟了,喬之徒的天地之精還沒有來得及收呢。」
修士死亡,天地之精需要一些時間從原主人身體裏透出。
越是品質高的天地之精,透出的時間越慢。
喬之徒地品道基,煙波海,他所吸收的天地之精自然不會是凡物。
因而透出得慢了,被悟道碑當做祭品,全給吞了。
「還給我!」孔艽財迷勁兒又犯了,大吼一聲,意識迅速沉入識海。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8s 3.990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