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段玉菲、范終儒兩大異界修士逃出朝帝古城。
太子與孔艽兩大化魂戰力前後追擊出了黃金大門。
朝帝古城內,便沒有了化魂級別的強者。
那些處在朝帝古城的異界修士哪裏還有戰意。
趁着太子和孔艽沒有回歸,紛紛祭出逃命的手段朝着黃金門戶逃去。
在場的異界修士沒有一個傻子,他們都清楚,一旦太子和孔艽任何一個人歸來,將那大門一堵。
他們這些人一個都逃不了。
「想走?」
先雲界修士自然沒有那麼容易放這些人離開的道理。
這場戰鬥先雲界這邊可謂損失慘重,連天齊二皇子都戰死在這場戰役里。
無盡怒火當下化作凌厲的攻勢,朝着異界修士一方傾瀉。
上官雨舟神情冷肅,劍雨天幕展開,直接拖住數人。
韓紅花、從雲也施展出留人的手段。
可異界修士一方都不是泛泛之輩,他們修為整體本就高於先雲界修士一方。
再加之玉庭門三王之一的雷霄王、般若宗彭貴二、青峰山劍仙辛冰。
這三人的實力,在這次進入朝帝古城的異界修士中,僅次於段玉菲和范終儒。
先雲界一方的留人手段被盡數破去。
這個過程中,依舊有數名異界修士會被先雲界修士用盡手段留下。
剩餘的十餘名異界修士,則在三個高手的帶領下衝出了黃金門戶。
「該死!」先雲界一方自然是破口大罵。
無奈,異界修士的整體實力高於己方是不爭的事實。
這一次要不是太子明悟神通,還有孔艽這個異軍突起,擋住蠱疆聖子。
這一場戰場誰勝誰負還猶未可知。
眼下雖然大獲全勝,先雲界一方也是人人帶傷。
上官雨舟消耗頗大,神情能看出明顯着疲憊,可他的眼睛卻是精光四溢。
看得出來,他喜歡經歷這種酣暢淋漓的戰鬥。
「孔師弟和太子去追殺那兩個異界化魂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來。」
上官雨舟略喘了幾口粗氣,神情凝重的看向大門方向。
韓紅花半張面容都染着血跡,親身經歷過數場和異界修士戰鬥的她,最有發言權,搖頭嘆道:「不好說,那些異界修士個個都有保命的底牌。」
「想殺他們,絕非易事。」
「阿彌陀佛,不管如何,這場戰鬥終究是勝了。」從雲道了一聲佛號,以輕緩的嗓音安慰。
戰鬥結束,先是由先雲界一方精通丹道的修士,為大家調理傷勢。
餘下的人則開始清點這場戰鬥的收穫,清理戰場,統計傷亡情況。
先雲界修士屍體和異界修士的屍體分開擺在兩排。
這一次戰鬥雙方撂下了十二具屍體,都是幽精境界以上的修士。
其中先雲界修士屍體六具,異界修士六具。
異界修士六具屍體中有三人還是方才逃離時被先雲界修士所殺,不然根本留不這麼多人。
由此可見雙方差距。
韓紅花走到成列着先雲界一方屍體邊上,指了指其中一名死相悽厲的女修屍體,輕輕的衝着那清點屍體的修士說道:「這我是蕪東修士,由我回蕪東吧。」
韓紅花開了個頭,那些身死的修士屍體,紛紛被各自地域的修士認領,帶回所屬的宗門安葬。
「那是浮雲門的修士,我是雲漠修士,我帶回去吧。」
「那是金蛇島的,由我帶回無盡海。」
這場參與了和異界修士的戰鬥中身死的修士,都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
正在眾人各自認領屍體間。
一名天齊修士的從朝帝古城一個方向御空而來,他神情慌張,朝着盤坐在地的眾多修士大聲喊了一句:「不好了,二皇子的屍體不見了。」
二皇子以一人之力抵擋異界化魂修士,燃盡人皇血,慷慨赴死。
這一幕是被所有朝帝古城中戰鬥的修士有目共睹的。
哪怕是作為他對手的段玉菲,都給與了他足夠的尊重,先雲界修士更是視他為英烈。
眼下聽得二皇子屍體不見了,所有人都從打坐的地方站了起來。
「怎麼可能,我們親眼看見二皇子是從那個方向墜落的?」
「會不是異界修士偷走了二皇子屍體?二皇子人皇后裔,他屍體,能用在一些陰邪道術上。」
「不可能,太子神通一出,連兩個異界化魂修士都被嚇走了,其他人更不可能有心思偷走二皇子屍體了。」
小劍仙祝文遠眉頭閃爍出冷冽,對着上官雨舟說了說了一句道:「我們去看看?」
「好!」上官雨舟對二皇子是佩服的,聽得祝文遠的邀請,連忙應予。
「我也去吧。」韓紅花也站了出來。
「小僧也去。」從雲應了一聲,跟隨三人同去。
視線移向二皇子墜落之地。
四人圍在那有明顯金色血跡殘留的,朝帝古城光潔地磚上。
果然如那修士所言,二皇子屍體已經不翼而飛。
四人紛紛施展手段想要找出二皇子屍體的去向,卻都無果。
小劍仙祝文遠眼神生氣怒意,低沉說道:「好膽,敢竊走天齊皇室的屍體。」
「祝兄莫急,我們現在要想的是到底是誰?能在我們眾目睽睽之下,無聲竊走二皇子的屍身?」關鍵時刻上官雨舟顯得異常冷靜,或許是因為他不是天齊人士的原因,沒有祝文遠那般震怒。
「除了那兩個化魂,我想不到其他人了。」韓紅花俯下身子,看着那淌還流溢着金光的血跡,眉頭深深皺起。
「蠱疆聖子呢?」祝文遠看了韓紅花一眼。
「祝施主,蠱疆聖子一直被孔施主拖着,根本沒有時間。」從雲雙手合十,以異常篤定的嗓音說道:「孔施主的手段你們也見識到了,蠱疆聖子根本不可能在孔施主的眼皮子底下做到這種程度。」
「三個化魂都排除了,那現場還有誰能做到這一步?」祝文遠低沉的嗓音傳盪在周圍的建築。
韓紅花、上官雨舟、從雲同時沉默。
其實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先雲界己方修士所為。
但人皇血非常神異,尋常的儲物袋根本收納不了擁有人皇血的屍體。
眼下還存活着的先雲界修士都在匯聚在了一起,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竊走了二皇子屍體。
也沒有竊走二皇子屍體的動機和膽量。
畢竟朝帝古城大門外就是天齊皇城,朝帝古城內還有太子震懾。
潑天的膽量,也不敢做出這種事情來。
「該死,等太子回歸,我們該如何解釋這件事!」祝文遠想得遠遠比上官雨舟他們三人多得多。
他非常清楚二皇子的屍體被竊走是何等大事,天齊皇室必然震怒。
二皇子屍體被竊走的消息傳出,令得先雲界修士這邊,原本因為戰鬥的勝利而喜悅的情緒直接被熄滅。
眾人圍坐在一起,面面相覷,一時相對無言。
大家都不知道,該如何向即將歸來的太子解釋這件事,那可是他親弟弟。
至於那些從朝帝古城寶庫內飛出的漫天寶物。
早在雙方戰鬥時,又被朝帝古城的寶庫召回了。
眼下的朝帝古城,表面金碧輝煌,實則其中氛圍死寂得就像是一潭死水。
視線移向距離朝帝古城約莫三千里之外。
廣拓無垠的黃白大地之上。
轟!
絢爛的金色洪流像是海浪一般充斥天地,將天穹連帶着下方的堅硬的大地都淹沒。
太子一襲龍袍加身,立於金色洪流的中央,他的一雙金瞳含着無盡威嚴,徑直朝着段玉菲、范終儒兩大異界強者拍出一掌。
瞬時間,洪流中龍影無數,朝着兩大強者崩騰而去。
饒是他們各自施展最強手段,在太子的神通面前也無濟於事。
噗噗!兩人齊齊口吐鮮血,在洪流裹挾下倒飛而出。
這個過程中,洪流中的龍影不斷朝着二人發起一波波攻勢,兩人接連受挫,狼狽不堪。
眼見着再這樣下去,就要喪命於此了。
范終儒凌亂的頭髮下,冷然的眼睛閃爍出果決,祭出一柄摺扇。
嘩啦!摺扇在范終儒手中打開。
摺扇扇骨玉質,扇紙上勾勒的是山河圖案,雄偉壯闊的江河崩騰在紙上,栩栩如生,好似要從摺扇中湧出。
那摺扇一看便不凡,在其打開的剎那,在天地間迸發出震耳欲聾的江流奔騰之聲。
注靈重器:山河扇。
摺扇開啟的剎那。
噗!范終儒持着摺扇的兩指齊齊斷裂,飛入山河扇內。
下一剎那。
轟隆隆!滾滾長河似從天上而來,淹沒一方蒼穹大地。
與太子的神通碰撞在了一起。
二皇子都有注靈重器,太子又怎會沒有。
范終儒山河扇開啟的同時,他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手掌虛空一握。
咣!一束金光劈開了朝帝古城上方的虛空。
也將那從山河扇中崩騰而出的滔天洪流一分為二。
最終金光在太子手中成型,化為一柄三尺劍鋒。
它的外形算不上出彩,劍柄上也無雕紋,劍身樸實無華,卻有一股難言氣韻。
「人皇劍!聽說是白帝少年時的佩劍,明明只是一劍普通的法器,卻有注靈重器之威。」段玉菲看着太子手掌那柄利劍,臉色瞬時蒼白下來。
哪怕是白帝少年時的佩劍,但白帝證道之後,也有冥冥之中的偉力加持。
放在注靈重器中,也算是極強的。
眼下段玉菲和范終儒都清楚,山河扇是擋不住那人皇劍的。
范終儒端得是果斷,幾乎是在段玉菲喊出人皇劍的剎那。
他已經暗暗裂碎了袖中一道靈符。
刷!隨着空間一陣扭曲。
范終儒的身體就這麼毫無預兆的消失在了虛空。
連同山河扇的威能一起,從這片空間挪移了出去。
「掌生級符!大挪移符!」這時候一道清冷的嗓音從虛空一頭響起。
孔艽御空而至,恰好看到了范終儒被大挪移符的威能包裹,消失在太子神通中的一幕。
大挪移符,可是能夠從掌生手底下逃生的珍貴符。
傳聞在仙人消失之後,這大挪移符的製作傳承就斷絕了,眼下的修真界是用一枚少一枚。
孔艽也就是從鮮于宴鶴的傳承里得了一張,到眼下都沒有捨得用。
除非是有隔斷空間的手段,不然誰也別想阻止大挪移符。
優點是擁有出色的逃命能力。
缺點是,只能帶一人。
眼下那范終儒跑了,只留下了段玉菲還在那金色洪流中苦苦支撐。
她原本也是有注靈重器的,可惜在和皇甫五芹他們對戰時逼得使用了。
她已經給不出第二次使用那日月星辰匣的代價,眼下被范終儒拋棄。
「范終儒這個王八蛋!」段玉菲破口大罵,赤色的眉頭因為憤怒都豎起了。
她本就不是太子的對手,眼下又看到那和蠱疆聖子交手的,擁有化魂戰力的孔艽到來。
臉上頓時沒有了血色。
就是這麼短暫的一分神,太子於金色洪流中瞬息間來到她面前朝着她胸前印了一掌。
嘭!段玉菲的身影像是斷線風箏,當即被一掌轟入大地之下。
在冷硬的土地上留下一個巨大的凹陷。
噗噗噗!段玉菲胸膛都凹陷了下去,一連噴出數口血跡。
最後以黑刃杵地,強撐着身體想要爬起來。
一道黑影忽然從從天而降,潮濕的氣息飄來,將段玉菲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膚滋潤。
下一刻,她感覺脖子上一涼。
只看見一柄如流水般蕩漾起水流波紋的長戟,已經架在了自己的勁項之上。
「別動!」孔艽的眼睛帶着殺意,輕緩出聲。
只要段玉菲有絲毫妄動的跡象,他會毫不猶豫的削去她的腦袋。
段玉菲輕輕咬牙,感覺逃跑無望,索性將手中黑刃扔於地面,投以孔艽一個明艷的笑容。
「好!我不動。」
「你倒是有恃無恐!」望着段玉菲那張火辣的面容,孔艽玩味的笑了笑。
要不是顧忌到她手中注靈重器還困着皇甫五芹和大鵬。
按照他的本意,他是真心想把這段玉菲腦袋砍下來的。
「殺了我,他們可就出不來了。」段玉菲笑着將臉上的血污抹去,這個過程中,她又因為胸腔的傷勢接連吐出好幾口鮮血。
就在這時,天穹上的金色洪流猛地收斂。
孔艽感到身側空氣微微一盪。
太子那從容不迫的身姿來到了他身邊。
論到仇恨,太子無疑最有出手擊斃這段玉菲的理由。
方才在神通下,孔艽感覺太子就能直接殺了這段玉菲。
之所以留她一條命,就是因為身為皇族的皇甫五芹和孔艽的靈獸大鵬都在她手裏。
很多注靈重器的使用方法都是秘密。
不從她嘴裏問出來,就算殺了她也無濟於事。
太子給孔艽的印象,永遠是那麼琢磨不透。
孔艽暗暗瞥了他一眼,根本沒有從這個男人臉上看到絲毫的哀傷,或是其他的情緒。
明明在二皇子隕落的時候,太子的情緒湧起過巨大的波瀾。
「這個傢伙,端得是天生無情?」孔艽對於太子的忌憚又多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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