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就得氣運加身 第二百九十四章 玄階巔峰道基之威

    孔艽來天齊之前,讓他不要魯莽行事的告戒還在耳畔。

    「呼!」上官雨舟捏了捏手中劍,深吸一口氣後,終究還是放了下去。

    而且這皇城之中,他也不能真的把景玉壽怎麼樣了,只能眼睜睜看着他轉身。

    只是在他剛邁步不到三丈,將昭虛大弓拉滿,以極品箭矢一直瞄準着景玉壽的孔艽忽而露出詭譎笑容。

    下一剎那。

    吼!仿若凶獸的嘶鳴之聲震盪皇城天地。

    極品箭矢攜帶着宛若凶獸的咆哮聲,在一陣璀璨的銀光中,自孔艽手上脫手,飆射而出。

    虛魄箭本就快,又有孔艽湮虛箭意的加持,幾乎是白光閃爍的剎那已然殺至景玉壽的面前。

    這一幕出乎了所有人預料之外。

    包括上官雨舟也沒想到,一項謹慎行事,凡事斟酌的孔艽居然會在天齊皇城中,對天齊皇朝的人怒而出手。

    雖然他詫異,可眼底確有亢奮之色。

    如果孔艽鐵了心要鬧,他肯定是鼎力支持的。

    另一邊,景玉壽身經百戰,獸吼之聲響徹的剎那,巨大的危機感讓他立馬有了反應。

    轟!隨着眼中凌厲之色一閃,景玉壽毫不猶豫的激活了自己的道基。

    那是一簇凌厲的黃色光華,看起形態似箭似槍,在景玉壽頭頂浮現,就化作一抹光華融入他手中銀槍。

    這一剎那,景玉壽一身氣息暴漲,全身都籠罩在了黃色銳氣之下。

    而後他猛吼一聲,在地面扎個馬步,震得皇城下鋪就得白玉石磚都崩碎出裂痕。

    方圓十數里靈氣朝着他手中長槍湧來。

    長槍一抖,擋在了景玉壽的胸前,他似乎想要硬抗孔艽這一箭。

    但湮虛箭意、昭虛大弓、極品箭矢加持下,這一箭已經不是築基境界修士可以抵禦得了。

    漫天銀芒之中。

    長槍堪堪和那支箭矢碰撞在一起的剎那。

    詭異的力道如是一座山脈砸到他的銀槍之上。

    不可抵擋的力量,摧枯拉朽,景玉壽持着銀槍的雙手虎口頓時在那詭異力道之下崩碎出血口。

    他那杆銀槍,更是在箭意的瘋狂攻勢下,扭曲到了一個隨時可能崩碎的弧度。

    「好強!」這一箭的力道,遠遠超出了景玉壽的預料之外。

    感受着雙手間那勢如破竹的力量,景玉壽生出一股驚悚的情緒。

    他臉上的桀驁已經被難以置信的表情取代。

    最終只能眼睜睜看着箭矢夾雜着湮虛劍意,將扭曲的銀槍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胸腔上。

    在白相明、皇甫五芹、上官雨舟以及眾多金甲禁衛的注視下。

    景玉壽的胸膛瞬間凹陷了下去,吐出一大口鮮血,像是斷線的風箏,被箭矢的力道轟得倒飛最後,最後狠狠地砸向皇城城牆表面。

    千古城牆歷經萬年不朽,豈能是孔艽一箭能破的。

    景玉壽身體撞在城牆上,最終被城牆上奇異的力量反震。

    哐當!長槍落地。

    渾身是血的景玉壽,被孔艽這一箭直接轟趴倒在了地面。

    「吸!」

    望着那已然重傷的景玉壽。

    不只是金甲禁衛各個面露駭然,連從這挪移陣周圍路過的皇城居民,以及皇城城牆是值守的皇城衛們,都同時吸了一口涼氣。

    「那人可是景玉壽啊,武伯候之子,金甲禁軍統軍,景玉壽。居然連一箭都沒接下。」

    「他還如此年輕,這人到底是誰!」

    「敗了,景統軍敗了!」全場打擊最大的莫過於金甲禁衛,他們眼中的少年戰神,居然連那個蕪東少年一箭都沒接下。

    就好似他們的信仰崩塌了一樣。

    「一箭擊敗景玉壽,這蕪東的天驕當真比我天齊更厲害?」白相明對於景玉壽沒好感,可不妨礙他對孔艽這一箭的震驚。

    場中唯一還能保持平靜的,只有對孔艽實力有所了解的皇甫五芹和上官雨舟了。

    這個傢伙可是在養輪巔峰就敢和蕪東龍首苓西交手的人。

    而今升輪,怕是苓西來了也不敢說穩贏他。

    箭破一個禁軍統軍,情理之中。

    而作為射那一箭的人,孔艽表情風輕雲淡,默默收弓。

    他可是玄階巔峰道基,又有昭虛大弓、極品箭矢、湮虛箭意加持。

    這一箭,已然將方圓十里的靈氣抽空了。

    胎光境界修士來擋這一箭,都要受傷,景玉壽能擋下才怪了。

    「壞了,景玉壽是太子的人,這場面怕是不好收場了。」

    「也好,到時候讓二皇子替這孔艽擋下太子的怒火,也能算作人情,日後說不得能借一下蒼梧派的力量。」

    白相明考慮得更多,一箭之後,思慮片刻已經有了定奪。

    就在他準備出面的時候。

    場中,收弓入乾坤囊的孔艽臉上忽然綻放出和煦笑容,以溫和的嗓音衝着景玉壽倒下的地方說道:「景統軍果然厲害,今天也算是領教了景統軍的本事了。」

    景玉壽方才以『領教』兩個字帶過了他和孔艽、上官雨舟的衝突。

    同樣的,孔艽也以同樣的藉口,帶過他方才射出的那一箭。

    這以牙還牙的應對,令得原本還想出面作保的白相明都愣了一下。

    那被孔艽轟趴在地,已經怒不可遏的景玉壽更是面容呆滯。

    一句話將讓他的怒火有種無處發泄之感。

    「哈哈,我就說孔師弟不是魯莽的人,原來早有應對之策。」上官雨舟笑得爽朗,當然這句話是他自言自語,可不敢在這種場面說出來。

    皇甫五芹至始至終沒有插手他們和景玉壽的衝突。

    她不出手,是因為她知道,這景玉壽傷不到孔艽分毫。

    見得孔艽的應對,也是露出笑意,喃喃道:「一如既往的狡猾呢。」

    景玉壽胸腔金甲已經在孔艽箭氣之下破裂,露出一身肌肉輪廓清晰的,滿是血漬的上身。那裏胸膛深陷,肋骨斷了不止七八根。

    只有他自己知道,孔艽那一箭的霸道。


    自己一身骨頭像是散架一般疼痛,湮虛箭氣不斷侵蝕他的經脈。

    就算是孔艽方才不說那句話,他也沒有了和孔艽戰鬥的力氣。

    「我不敵他!」

    暗忖一聲,景玉壽望着那對着自己含笑出聲的少年,默默將嘴角血跡擦拭。

    他不是沒敗過,可沒有一次敗得這麼窩囊過。

    仍由他心中再怎麼不甘,眼下勝負已分。

    也只能將銀槍撿起,眼神冷冽的望了孔艽一眼,以略帶虛弱的嗓音衝着金甲禁衛們說了一個字:「走!」

    打不過,說不過,這一箭,景玉壽是白受了。

    景玉壽挪動着踉蹌的步子無聲退去,讓得原本以為有好戲看的皇城貴胄和城牆上的皇城衛們略顯失望。

    不過很快,他們又將目光看向了那射出一箭的少年。

    那一箭石破天驚,然而他的氣息依然悠長,仿佛沒有耗去多少力氣。

    深不可測!

    這是所有人對他的印象。

    同時也將他那張臉深深記入腦海。

    「好啊,一個人把風頭出完了。」上官雨舟走到孔艽身前,朝着他胸口輕輕錘了一拳,一臉的憤懣:「我怎麼就沒想到孔師弟這番說辭呢,不然多少上去砍他兩劍。」

    「這一箭無論如何是要射出去的。」孔艽已經將笑容收斂了,神情帶着肅然,望着景玉壽離去的方向朝着上官雨舟傳音道:「不挫了他的威風,以後這種情況還會發生。」

    「這一箭算是立威,給天齊皇朝的人看看,咱們蒼梧派的人可不是他們天齊皇朝能拿捏的。」

    「理當如此!」上官雨舟瞭然,也收起了笑容,肅穆點頭。

    「孔兄,無愧是姑父親傳,箭道無雙啊。」白相明這時候走了上來,語氣客氣的對着孔艽一陣誇讚。

    對孔艽實力的認可是發自內心的,當然也有他有意吹捧孔艽的原因。

    「天齊皇朝的才俊也是不弱呢,那一箭傾盡我畢生所學,如今一箭射出,靈氣都有些翻湧難平。」

    「景統軍能接下後安然無恙,着實讓我刮目相看。」

    這一席話從孔艽嘴裏說出來,不僅白相明臉皮抽了一下。

    那些皇城之上,見到這個戰鬥過程的皇城衛們也一個個的沉默不語。

    看孔艽那神色如常的表現,哪有什麼靈氣翻湧難平的表現。

    還有景玉壽是安然無恙?沒幾個月那一身傷怕是都養不好。

    換個別的築基境界的升輪來,今天就得擺在這裏了。

    「哈哈。」白相明尷尬的笑了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倒是皇甫五芹,走了過來,強忍着笑意,對着孔艽和上官雨舟說道:「走吧,先去見見我母親。」

    一行人當即在皇甫五芹帶領下,慢悠悠想着皇城街道行去。

    那些因為看熱鬧而匯聚在一起的人群,盡皆忌憚的為他們繞開一條道路。

    忌憚的原因,有皇甫五芹和白相明的身份。

    也有孔艽那一箭的震懾。

    直直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那些圍觀的人群當即像是炸了鍋一樣,開始紛紛猜測他們的身份。

    距離孔艽和景玉壽交戰區域的不遠處,有一處閣樓。

    樓中身着五爪黃袍的青年手持着金樽,居高臨下,默默的望着孔艽一行人離開的方向。

    他五官俊秀近乎於美,眉眼都是貴氣,眼中有金光閃爍,眼神帶着與生俱來的霸道。

    直至他目光收回,望向閣樓內一位身着蟒袍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一看就身居高位,可依然下意識的躲開了青年的目光,不敢與他對視。

    青年飲了一口金樽中的瓊漿,坐在了窗前的玉案上,以低沉的嗓音對着那男子說道:「玉壽魯莽了,我讓他請人,他就這般請的?」

    「小兒行伍出生,自小就這脾氣,確實魯莽。不過也是完成為了太子您的吩咐。」中年男子低眉順眼,溫聲回應:「好在那皇甫英的弟子將局面圓了回來,倒也沒有撕破臉皮。」

    提到孔艽,青年嘴角也是翹了翹,眼裏有掩飾不住的欣賞。

    「出手果斷,且應對自如,是個人才。可惜不是我皇室血脈。」

    「他師尊皇甫英當年大鬧我天齊皇朝,而今他弟子又來,都不是省油的燈。」

    「太子準備如何處理這蒼梧來的兩人?」中年男子眼裏有隱晦的冷意。

    「他們太不把您放在眼裏了。」

    「籠絡、交好。現在的蒼梧派可不是蕪東的老二了。」青年徐徐吐出一口氣息。

    「就算是不能交好,也不能得罪了。」

    「要是已經得罪了呢?」中年男子若有所指。

    青年看着他的眼睛,沒有回應。

    後者默默低頭,應了一聲:「明白了。」

    

    公主府邸算不上奢華,可每一處都是人精心佈置過的。

    雕欄玉砌、窗明几淨,也有水榭樓台,幾簇魚群在其中暢遊。

    孔艽一行人入內後,皇甫五芹便在府上管家恭順的帶領下,入了晴雲殿,去請她母親了。

    孔艽、上官雨舟包括白相明都只能恭恭敬敬的站在水榭邊上等待。

    在蕪東,孔艽的這個師母可是第一宗門的掌門夫人。

    在天齊皇朝,貴為公主,基本的禮節是必須遵守的,哪怕是白相明在他姑母沒召見的情況下,都不敢逾越。

    也就是入了這公主府,孔艽和白相明閒聊時才知道,皇甫五芹的母親,在天齊皇朝被尊稱為晴公主、五公主。

    「原來景玉壽之前說的五公主是師母啊。」孔艽這才回過味來。

    「怪不得皇甫師妹取個名字叫五芹。」

    由此可見,自己那個師尊,還是個痴情種。

    孔艽臉上都露出了笑容,眼神撇向了水榭樓台之外,那暢遊在水中的靈魚。

    它們也不怕人,個個胖頭胖腦,想來平日裏伺候得不錯。

    「這兩口子,連愛好都一樣。」孔艽搖了搖,他想到了皇甫英在主峰養的那些靈魚,雖然被牧小野禍禍得差不多了。

    之前皇甫英也是養得不錯的,必然有睹物思人的情緒在裏面。

    「既然感情這麼深厚,卻沒有呆在一處,怕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孔艽暗搓搓在那裏猜測着上一輩的八卦的時候。

    有心交好孔艽和上官雨舟的白相明,在這等待的間隙和兩人閒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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