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歲月道果開始成聖正文卷第一百五十章六大山主請聖師,小聖令碎得見聖師【求月票】空山風夜起,眾籟戰虛聲。
第一山。
雲霧繚繞。
風鈴懸掛與草堂門庭前,隨着微風的搖擺,發出清脆欲滴的聲響。
第一山主一改嗜睡與慵懶的模樣,站起身,仙風道骨。
他望着那五位匯聚而來的山主心神虛影,面容之上流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抬起手,一張白紙之上,煙灰被驅散。
卻見,白紙上書寫着一行文字。
「小聖榜趙沛,身隕,除名。」
「小聖榜安樂,鍛體煉神俱五境,登榜首。」
白紙飄搖而起,懸在空中。
包括第六山主的意志分身在內的,幾位山主,俱是掃了一點,遂毫無爭議的點頭。
他們自然也皆是看到了趙沛身死的消息,可是,並未有多少震驚。
對於他們而言,趙沛不過是大趙皇朝的皇子而已,死便死了,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不能死的。
哪怕是他們這些聖山各山山主,也會有死去的時候。
根據聖山的典籍記載,亦是有聖山山主被人挑戰殺死的事例存在,死亡對於天下間任何人而言,都是最為公平的。
第一山主點了點頭,香爐之中,煙灰再度飄灑而出。
於白紙上,再度化作了一行字。
「小聖榜安樂登榜首,為大趙文武魁首登春闈狀元,同時滿足兩個得見聖師的條件。」
「第三個挑戰考驗,需要安樂於北地元蒙大都之前,選擇回身挽救與元蒙皇帝一戰之後,燃盡修為的趙黃庭。」
「他並未放棄趙黃庭而獨自離去,回身選擇救下趙黃庭,故亦是滿足條件。」
「得見聖師三個條件,安樂俱是在我等見證之下完成。」
「故,安樂便為得見聖師的人選,諸位山主,可有異議?」
第一山主仙風道骨,望着他們,俱是開口說道。
「無異議。」
面對第一山主關於安樂得見聖師資格的詢問。
五位山主,俱是做出如此統一的回答。
第六山主自是不會有任何異議,他非常看好安樂,甚至如今的看好程度還被天師府的老天師給超越,這高冷如他,頓時產生了危機感,又如何會為安樂拒絕呢?
至於其他的幾位山主,也見過安樂,知道安樂曾於絕壁之上,得了聖師留在人間的未來劍氣,對安樂其實都有好感和欣賞,自然也都未曾拒絕。
「既然如此,我等……便各自歸聖山,迎聖師吧。」
第一山主開口道。
幾位山主未曾多言,紛紛散去了身行。
但是,第六山主卻未曾散去心神虛影,依舊懸浮立在茅屋門庭外,盯着第六山主。
仿佛在等第一山主給他一個交代。
第一山主蒼老的面容上,不由流露出一抹笑容:「老六,現在的結果不是挺好麼?」
第六山主的心神虛影,雙手抱胸,冷酷道:「現在挺好,都是因為安樂自身的造化,師兄……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第一山主面容上的笑容漸漸的收斂,搖了搖頭:「無需解釋。」
第六山主揚起下巴:「那我知道了。」
遂心神分身崩碎,化作光影如夢似幻。
第一山主的面容很平靜,第六山主的質問,似乎沒引起他心緒半點波瀾,風微微吹拂而來,催動懸掛在門庭上的風鈴,發出了叮叮噹噹的清脆聲音。
他走到了門庭口處,清晨的光輝,照耀潑灑。
與此同時。
第六山主於虛空中睜眼,面色冷酷,一柄劍器掠出,他踩着劍器,飛速朝着第六山的方向化作流光馳騁而去。
不一會兒,便回歸到了第六山之中。
半山閒亭。
雲柔仙子安靜的抱着墨池劍站立着。
當第六山主歸來到時候,她盈盈欠身。
「山主。」
雲柔仙子道。
第六山主點頭,卻無半句多言話語,遂盤坐在了地上,抬起手,掐奇特的古印,點在了眉心。
與此同時。
人間山河各處,俱是有一座座巍峨的山峰之上,有人影盤膝伽作,或是女子,或是書生,或是酒客,俱是抬起手,掐古老印記,點在眉心。
嗡嗡嗡……
一座座相隔甚遠的山嶽之間,像是有無形的聯繫產生,隨着古印點在眉心,他們的心神彼此震顫,遂因為古印,而仿佛有無形的心神光輝橫跨遙遠距離,牽連交織在一起。
形成了橫跨人間山河大地的心神陣圖。
陣圖轟然沖入天際,剎那間灌入了雲霄之上,仿佛將整個穹天都印出了陣圖模樣。
元蒙大都。
大都皇朝之內。
元蒙皇帝緩緩的睜開眼眸,眸光之中,似乎有各種各樣的光芒在交織碰撞明滅。
「山主請聖師,看來有人要對話聖師了,而第七山,將要開了。」
「此次……我元蒙帝國也當在聖山出一位山主。」
真武觀,老觀主爭眸,眸中流露出一抹驚詫之色。
「聖山山主們……請聖師了啊。」
天師府,老天師佇立在一汪清池之前,池中紫氣金蓮盛放,輕輕飄搖着,仰起頭,衣袂飛揚間,見得這股元神陣圖,唇角不由掛起了一抹笑。
「看來,此次老道,應該是……未曾看走眼。」
劍池宮的老劍聖,佛門三寺……
諸多深不可測的強者們,俱是在這一刻,心有所感。
按理來說,如此動靜,當引起許多人的注意才是。
可是,偌大的天下,面對山主們彼此心神交織形成的大陣,除了這些踏足了十境的強者以外,十境之下的強者俱是沒有半點感應。
仿佛是隔絕了他們的感應一般。
萬丈高空,隨着山主們的心神交織成大陣灌入雲霄,萬丈高空之上,晨曦的光輝瞬間消失,星辰亦是被壓制隱匿消弭。
元神大陣之中。
隱約間,竟是形成了一張模糊的面孔。
那面孔着實巨大,宛若遮蔽了整個天穹,俯瞰着人間。
雙眸中的目光,宛若實質,落在了六位山主的身上。
這六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山主們,在這一刻,俱是恭恭敬敬。
許久……
那張巨大無比的人臉,方是發出了輕笑之聲。
「善。」
……
……
天地之間,猶有劍氣餘留,燕子啼叫的聲音,尚且迴繞不休,讓每個人的耳膜俱是震顫不已。
城樓上,那一位位釋放出元神阻攔安樂的七境煉神逍遙強者,俱是元神激盪,心緒如驚濤起伏!
那一道劍光,簡單純粹,裹挾着一往無前的氣勢,一擊必殺的霸道,從撕開的元神城牆之中,弛掠而出,化作天地間的一道光,宛若出巢的燕子,瞬間將本以為自身已經安全的二皇子趙沛給釘殺在了城牆上。
沒有半點猶豫,無任何畏懼,不攜帶絲毫手軟!
當真是……霸道無雙!
一位五境而已,竟是能展現如此霸道風采?!
城樓上下,俱是陷入了死寂,那些身穿甲冑的守城將士,一個個瞠目結舌,張着弓,竟是有幾分麻木與怔然。
殺……殺了?!
二皇子趙沛……儲君的有力爭奪者,在朝堂之內有許多官員站位支持他,位高權重,甚至在趙家天子心目中都有着重要的地位。
最重要的是,二皇子趙沛……乃一朝身份尊貴的皇子,流淌着趙家皇族血脈的貴人啊!
如此貴人,竟然也會被殺?
而且是誅殺於臨安城的城外,釘在了城牆之上。
殺人還誅心!
城牆之上,二皇子趙沛腦袋被寬大的燕歸巢豎釘在了城牆上,古老的城牆上,再添一劍痕。
趙沛雙眸之中,盡數是茫然,一品極的堅韌,鋒銳無比,扎入他的血肉,讓鮮血不由自主的順着劍器的兩側噴涌而出。
他想到了許多,想到了自己身為大趙皇朝二皇子,本該有着無比輝煌的未來,他甚至有機會成為儲君,未來甚至能夠端坐上那象徵着大趙最高全力的皇座。
可如今,一柄燕歸巢,了結和斬斷了他所有的念想,所有的希望,乃至生命。
他忽然萬般的後悔,為自己的高傲,為自己的狂妄而後悔。
從天師府雲錦山下山,他便得知了臨安府中的事情,那時候,他滿腦子都想着,將安樂擒拿,帶回臨安,讓父皇審判,那時候,他在父皇那兒便可得心意,更加被欣賞。
至於安樂的死活,他根本沒有去考慮,被他帶回臨安的安樂,肯定是必死無疑,不用多想。
但是,安樂的死與他何干?
能用安樂的死,來換取他在父皇那兒的欣賞,在他看來實在是太值得了。
從那一刻開始,他便與安樂徹底的槓上,最後……走到了如今的一幕。
他被安樂一柄燕歸巢,給釘殺在了臨安城前。
不得不說,有些悲涼與諷刺,可是,歸咎到底,還是他自己的問題。
隨着燕歸巢扎入他的頭顱,安樂那蘊含在燕歸巢內的劍氣與劍意,便洶湧竄入了趙沛的體內,撕裂他的經脈,斬斷他的心脈,將他的生機也給斬去。
哪怕強入了六境,趙沛依舊難以抵擋這必死的一劍。
眼前的光明逐漸的消失,趙沛就這般閉上了眼眸,失去了生機。
安樂白衣染血,翩然而飛揚。
手握逐漸青山,面色平靜無比,仿佛殺死趙沛,不過是隨手的一件小事罷了。
雖然趙沛突破到了六境,實力攀升了一大截,但是,本身趙沛便被他給擊潰,信心喪失,再加上安樂領悟出了赤心與山河劍意,劍意的增幅之下,安樂的通神劍體仿佛被激活。
劍術的威力也一下子攀升了許多。
故而,殺死被擊潰了信心,只知道逃竄的趙沛,自然就是一件小事了。
但是,對於其他人而言,趙沛的死卻絕然不是一件小事,乃是真正的大事,一位皇子被殺死在臨安府城之前,這消息必然要傳遍整個天下,甚至讓大趙天子,淪為笑談。
當然,更讓諸多強者心頭震駭的是,趙家天子都釋放出了天子氣機,更是震怒發聲,安樂卻依舊不管不顧,下手殺趙沛!
這完全是將趙家天子的臉面,連同趙沛一同釘在了城牆之上啊!
「瘋了……此子徹底的瘋了!」
「他到底有什麼底氣如此作為?!」
虛空之中,被蘇幕遮的大衍劍陣給威懾的不敢動彈的左右金吾衛上將軍,對視一眼,兩位九境強者,只能這般開口,說出如此言論。
的確是真的瘋了,畢竟當真趙家天子的臉面如此殺趙沛,這是何苦呢?
完全是要激怒趙家天子!
這臨安府,安樂是休想要再度踏入了。
本來安樂帶着趙黃庭從北地歸來,趙黃庭前往北地與元蒙皇帝廝殺,算是榮耀而歸,而且,大家也能猜出趙黃庭之所以要回臨安的原因,那便是趙黃庭畢竟是皇族血脈,興許是想要入鳳凰山上的皇陵。
以趙黃庭的所作所為,趙家天子定然不會拒絕,畢竟迎戰元蒙皇帝而全身而退,是多麼轟動且榮耀的事情。
若非趙家天子與趙黃庭和安樂翻了臉,甚至會讓禮部組織儀仗隊在臨安城外進行盛大的迎接儀式呢。
結果,現在莫要說迎接儀式了。
安樂直接當着趙家天子的眸光之下,將趙沛一劍給釘殺……
安樂能踏足的了這臨安府城,那都是對趙家天子臉面的踐踏!
巨大的金色眼眸橫亘在臨安府城的上空,眼眸呈現流金,宛若兩團泛着金色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冰冷且殺機滾滾,注視着安樂。
他看到了被釘死的二皇子。
也看到了那完全不將他的天子威壓當成一回事的安樂。
所謂的大趙皇族的威嚴,大趙朝廷的威嚴,在這一刻,被安樂完全踐踏,完全無視。
此子……怎麼就能如此狂妄?!
轟!!!
恐怖的意志自城內宣洩,像是驚濤駭浪炸起。
遂一股又一股強大的氣機,自城內接連的升騰,那是受到了趙家天子命令的強者氣息。
但是,安樂卻依舊平靜,望着臨安城上的那雙眼,輕輕一笑。
「童關的死,我未能將他的屍體從滄浪江帶回,當做贈與陛下的禮物。」
「不過,如今這個陛下對這個新禮物,可還滿意?」
……
……
皇城深處。
從趙仙遊那摘種滿倒春梅的院落之中離開的趙家天子身着金色華服,靜立在原地,眉心開合,霞光漫漫,仙台橫亘,元神高坐仙台,手可摘星辰!
強大的心神力量,激盪在四周,惹得御花園的花草樹木俱是搖晃不休,更是有不少盆栽轟然炸裂,碎片與泥土紛飛。
「此子甚是狂妄!!!」
趙家天子眼眸中殺機滾滾,無比的濃烈。
二皇子趙沛……是他最欣賞的兒子,也是他認為最適合的儲君的人選。
大皇子在修行天賦上不及二皇子趙沛,雖然因為有宰相秦離士的相助,在朝堂之中,聲望很高。
但是,二皇子趙沛上雲錦山修道,更是得紫氣金蓮加持,背靠天師府,分量一點都不比大皇子來的低多少。
只要趙沛回到臨安府內,稍加經營,得到大部分官員的支持,未來必定能夠與大皇子分庭抗禮,甚至力壓一籌!
然而,他最為欣賞的一個皇子……居然就這麼死了?!
最重要的,是面子上過不去。
想到曾經在白玉廣場上,安樂破了他的籌謀,讓他到手的心劍飛走,讓他續命五百載的計劃,不得不另尋辦法,便惹得他心頭殺機濃郁。
如今,安樂一回臨安,不夾着尾巴便也就罷了,竟然如此明目張胆的忤逆他的意志,甚至當着他的面,親手殺死了二皇子趙沛!
忽而,趙家天子身上的氣機猛地收斂起來。
背負着手的他,想起了趙仙遊對他的譏笑,不知道死了兒子,他是否會為之悲傷與心痛?
趙家天子的確是心痛了片刻,但也僅僅是如此罷了。
趙家天子的眼眸深邃,瞳孔之中卻映照出了佇立在臨安府外的安樂身形,趙沛身死的悲痛消失不見,卻是有一抹深層次的熱切,緩緩的湧現而出,宛若濃墨暈染。
因為,他在安樂的身上……感受到了心劍的氣息!
「心劍啊……此子竟然以五境修為熬煉出了心劍?着實是不可思議!」
作為感業寺的鎮寺法門,花解冰能修出心劍,那是因為在心劍修行上天資縱橫,很小的時候便被素珠上師所識得,收入門下修行熬煉心劍。
可也終是達到了八境神遊方是凝聚出了心劍。
而這安樂接觸修行才多久?
花解冰引渡安樂入修行大道,為安樂在修行路上點亮青燈。
安樂以極快的速度踏足五境,如今更是以五境坐忘煉神,熬煉出心劍!
這簡直……
匪夷所思。
但是,趙家天子卻無比的欣喜,因為他看到了曙光,看到了希望。
也許,得安樂的五境心劍,他加以祭煉,或許效果上甚至不會弱於花解冰的八境心劍!
五境能凝聚心劍者,在心神之上的天賦絕對極其妖孽,如此五境心劍,絕然不弱八境心劍!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趙家天子甚至被這個發現,給沖淡了些趙沛被安樂所殺的悲傷。
「大理寺蘇清客聽令!」
「上柱國劉官世聽令!」
「安樂弒殺皇族皇子,罪無可恕,立即捉拿歸案,墮入大理寺死牢!」
趙家天子心神震動,將詔令親自發出,頓時轟鳴席捲全城。
趙家天子並不知道安樂的底牌是什麼。
但是,安樂既然敢如此狂傲,當着他的面斬殺二皇子趙沛,他自然也該有所表示,展現出他的態度!
當然,若是安樂墮入大理寺昭獄,那事情就好辦了,安樂體內的心劍,他得手也就會變得輕而易舉!
隨着趙家天子的命令下達。
整座臨安府,仿佛在一瞬間動盪了起來。
一股股磅礴氣息俱是升空而起,地面震動,那是籌集的軍隊在奔走。
城內。
秦離士踏空而行,瞬息出現在了城樓之上,眉心開合,元神高坐仙台,冷漠如上仙,俯瞰着城樓下的安樂。
鎮國大將軍,輔國大將軍兩位九境大將軍氣血蒸騰,亦是踏空而來。
上柱國劉官世身穿錦色服裝,魁梧的身軀將衣裳徹底的撐起,底下的肌肉涌動,氣血滲出如迷霧交織。
蘇清客腰間挎着一把寶刀,身穿大理寺卿官袍,邁步踏空。
一尊尊強者瞬間掠空而出,九境強者層出,讓天色都變得晦暗下來!
九境強者煉神開仙台,仙台之上坐元神,可改天象,自然是非比尋常的不俗!
城中,金吾衛和大理寺寺虎,黑衙捕快們,早已經聚集在一起,飛速的奔走而出,在城門外匯聚,金甲銀甲還有寺虎與捕快近萬人齊聚,近乎形成了比擬軍隊的陣勢!
當城門緩緩打開後,門洞之中,黑壓壓一片,伴隨着整齊如一的腳步聲,震的地面青石跳動顫慄,宛若一陣黑雲席捲壓城而來!
虛空之上。
趙黃庭攬着蘇幕遮,上萬柄劍器,叮叮噹噹,交織成了大衍劍陣。
從安樂追殺趙沛的過程中,就開始凝聚的大衍劍陣,在臨近臨安的時候,才是完成佈置。
哪怕是蘇幕遮,在這一刻,面色俱是變得十分的難看,大衍劍陣對她而言,亦是壓力十分的巨大。
萬截柳面色凝重,卻是無所謂的抽出了腰間的細柳,他是王燕升大師的徒弟,大師讓他保護安樂,那他自然便會全力出手。
李青川作為安樂的道奴,此刻面色自然是難看至極。
望着底下的金甲銀甲軍隊,以及大理寺寺虎和黑衙捕頭所組成的軍陣,還有那從臨安府中走出的一尊尊九境。
他面色慘白,可想到自己如今已經是安樂的道奴,便只能咬着牙引來紫雷纏身,選擇出手,未曾退縮。
大衍劍陣的確很強,但是,秦離士配合城中的文武百官們,釋放出了元神大陣,亦是沖天而起,竟是攔阻下了大衍劍陣。
上柱國劉官世面色冷酷,他曾在第六山前,放任老皇叔離去,甚至萬人棄刀,為老皇叔送行。
可今日,他卻不會再做出棄刀之舉。
安樂殺了皇子趙沛,那違背的便是大趙的法度,自是當擒拿。
上柱國劉官世還有大理寺卿蘇清客,皆是這般態度。
天玄宮中。
趙家天子坐在了皇座之上,皇朝中,似乎有龐大的,端坐皇座的虛影呈現而出,冰冷的眼眸俯瞰城外。
對於動用如此大的陣仗來擒拿安樂,趙家天子沒有絲毫的臉面上的在乎。
安樂都當着世人的面,一劍殺趙沛,便是將他的面子踩踏在腳下,他趙家天子對付安樂,又何須在意臉面呢?
「擒之!」
冷冷的聲音炸響。
上柱國劉官世和大理寺卿蘇清客並未有動作。
但是,那左右金吾衛上將軍,卻是藉此機會脫離大衍劍陣的鎖定,落在城外,兩人身披甲冑,器宇軒昂朝着安樂徒步而去。
萬截柳和李青川落在了安樂的身邊,盯着兩位上將軍,一人執劍細柳,一人擒來紫雷。
忽而,上柱國劉官世和大理寺卿蘇清客動了。
二人踏出一步,便幾乎瞬移般出現在了安樂的身邊。
一前一後,將安樂的各番路徑給封鎖。
然而,出乎二人的意料。
安樂只是握着竹劍青山,平靜的站在原地,沒有絲毫的逃竄的跡象。
「你不逃麼?」
上柱國劉官世看向安樂,凝眸問道。
安樂膽敢在臨安府前殺二皇子趙沛,看來,果然是有着屬於自己的倚仗。
那他的倚仗……會是什麼?!
忽然。
天地之間,有一道黑色的劍氣飛速的掠來,宛若一筆在人間留痕!
嗡嗡嗡……
墨色的劍氣長鳴。
陡然出現在了安樂的身前。
那是一柄漆黑如墨的劍……正是第六山主曾經贈予安樂,內蘊小聖令的劍器墨池。
是安樂得以實現對話聖師的憑證。
安樂望着懸於身前的墨池,唇角頓時掛起了一抹笑。
如他所料。
遂屈指在墨池之上一叩。
墨池中的小聖令猛地破碎。
一前一後攔阻安樂的劉官世和蘇清客,面色驟然一變,身軀之上陡然被恐怖的壓力給震懾,二人眼中帶着不可置信,艱難抬起頭,望向了穹天。
卻見……
穹天之上。
小聖令碎。
得見一張巨大無比俯瞰着人間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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