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歲月道果開始成聖正文卷第九十七章握住青山掌劍氣,元蒙皇帝欲彎弓指聖師【求月票】劍氣珠光自騰上,青山白雲同靜深。
一抹劍氣,驟然從絕壁之中迸發而出,灌入雲霄,像是天上暮靄雲層撕裂開一道口子,降下的璀璨光束。
迎客松下,李幼安儒衫被山風吹拂的獵獵作響,他的眼眸盯着那沖霄起的劍氣,隱約間滿是怔然。
本以為安樂要失敗了,畢竟枯坐絕壁前一日一夜,卻無半點動靜,這不就是意味着參悟的失敗嗎?
當然,對於安樂參悟失敗,李幼安卻是不覺得奇怪,聖師所留的劍氣,參悟失敗俱是正常情況,畢竟,這些年,他帶來的許多天才皆是參悟失敗,無一成功。
儘管李幼安很好奇,聖師所留的未來劍氣,到底是如何,是否真的能得見未來,可無緣所見,他亦是別無他法。
正如聖師所言,緣到了,自然能悟。
而今日,李幼安竟是在安樂身上發現了動盪的劍氣。
元神竟是可入絕壁?
這些俱是李幼安之前所未曾發覺的,他先前皆是以悟性觀那絕壁上的劍氣畫作,通過觀摩來掌握聖師所傳的兩道劍氣。
「未來不可窺,因為未來尚未發生,充斥着朦朧,一切皆有可能。」
「可窺未來者,必須具備些特殊。」
「也許,此子便是聖師所言的有緣人?」
李幼安儒衫沾染了山峰上的水汽,可眼眸卻是越發的明亮,一掃先前的失落與無奈,帶上了幾許興奮,幾許期待。
……
……
安樂看那絕壁,光滑無比的絕壁,一開始看好像什麼都沒有,感知不到任何的東西。
不過,對於在問心林中默默觀竹格竹,得悟胸中之竹的他而言,盯着一面絕壁一直看,並不算是什麼難事。
然而,看了不過半日時間,安樂便感覺絕壁之上,似乎浮現出了一幅墨竹圖,由劍氣所繪的墨竹圖,與他所畫的墨竹竟是一模一樣。
安樂心頭一驚,他並未在這絕壁上作畫,如何會出現一幅畫作?
仔細觀摩畫作,從筆鋒的飄灑,潑墨的快意,以及畫葉的頓挫,俱是與他的筆法如出一轍。
哪怕是世界上最厲害的畫師亦無法彷出如此相似的畫作,就仿佛是他於未來所畫的一般。
在想通了這點後,安樂只感覺心神不由顫慄,泥丸宮中,劍爐鏗鏘,一股劍氣在絕壁之中,似乎在吸引着他泥丸宮中的心劍。
元神便不由自主的飛出了泥丸宮,飄然向了絕壁。
元神就像是安樂的第二個身軀一般,看到摸到的俱是與本身一樣。
觸碰到絕壁的瞬間,元神便漫入了絕壁之中。
安樂的眼前,便只剩下了白茫茫,仿佛被按入了宣紙中,從三維進入二維,入眼皆是白色,像是佇立在漫無邊際的雪原,天與地俱是白雪所覆蓋。
安樂很冷靜,他的元神盤膝,以劍瀑圖為根基,穩定心神,不至於讓元神被漫無邊際的白茫茫所衝擊崩散。
倏地,無盡的白茫茫之間,有一道劍氣飛速的掠過。
如一陣風,無形無蹤。
安樂看了過去,根本無法捕捉到那消失的劍氣,但是他知道,這抹劍氣便是李幼安所說的未來劍氣。
聖師於絕壁中留下三道劍氣,過去、現在與未來。
李幼安感悟了過去劍與現在劍,唯有剩下的未來劍,他無法參悟,他參悟不了,便將這份機緣送出去,他帶了很多人來嘗試參悟,亦皆是失敗。
未來不可窺,因為未來猶未可知,一切俱是未曾發生。
哪怕妖孽如李幼安,得見聖師的存在,亦是無法掌握未來劍氣。
安樂如今心神入絕壁,他感受到了這縷劍氣,可是他能掌握嗎?
他有資格掌握嗎?
未來縹緲且看不透,是凡人所能窺視的嗎?
安樂心中三問。
他可以看到光幕,光幕可以看到歲月氣,可歲月氣……代表的是過去。
未來,他不知道可否掌控。
可漸漸的,安樂的眼眸卻變得堅定起來,身上所凝聚的一股無敵勢,仿佛在這一刻呈現於元神周圍,化作白蟒盤踞,迎着白茫茫的天地,緩緩的張開了嘴。
他要走無敵路,要創造比李幼安所創造的傳奇更加傳奇的奇蹟,那這奇蹟,便從掌控未來劍氣開始。
一抹心氣上涌。
他開始盯着白茫茫的天地,欲要看到那無形的劍氣。
儘管可以感受到劍氣在眼前不斷的亂竄,可是他俱是無法捕捉到。
忽然,安樂想起了入絕壁前的墨竹畫作,未來劍氣捕捉的是未來的畫面,那墨竹畫,可能是未來他所作的畫?
若真是如此,安樂心頭不禁有了個想法。
元神之中的心神之力開始一點點的釋放,在白茫茫的天地間,宛若一團濃墨。
濃墨暈染,在心神拉扯下,仿佛畫師在潑墨作畫一般。
安樂忽然發現,一抹劍氣開始主導他的心神,像是毛筆狼毫的筆尖,點在了白紙上。
心神為墨,劍氣為筆,於白茫茫天地間作畫。
安樂的心神跟隨着劍氣開始作畫。
心神如墨,畫卷呈現。
畫的是未來。
……
……
天地之間,忽然有黑雲襲來。
佇立在扶松山迎客松旁的李幼安,勐地抬起頭,強大的心神在眉間綻放,漫漫星光湧現,劍器千百度,浮現於周身,高速弛掠。
「未來劍氣,窺未來,亂天機……」
「天象為之而變!山河為之而亂!」
李幼安深吸一口氣,儒衫一下子鼓起,眼眸中綻放出熠熠精芒。
他的目光勐地一轉,落在那盤坐於絕壁之前的白衣少年身上。
少年閉目,眉心泥丸宮大開,元神已然走出,進入絕壁,而絕壁之上,綻放出白茫茫的光輝,卻在無盡白茫中,有一點墨色湧現!
像是有大幕拉開,山河畫卷呈現。
李幼安背負着的手,勐地攥起成拳頭,懸浮在周身的星光爛漫的千百度,勐地顫動,發出了清冽劍吟。
劍吟之聲,直入雲天,迴響與煙霧繚繞座座寒山之間。
目光死死盯着絕壁上的墨色,看着那逐漸呈現的畫卷。
漸漸,失了神。
……
絕壁之上,墨色暈染,像是下了一場墨色煙雨。
遂有畫呈現,奔騰的江流之上,戰船轟鳴,強者橫渡,箭雨橫空,大浪濤濤,大戰將起!
有元蒙鐵騎渡江而來,破開了大江的防線,無數大趙武將沖天而起,與之廝殺,墨色的血,染黑了穹天,染黑了江流,染黑了戰場土地。
然大軍長驅直入,燒殺搶掠,狼煙遍天,戰火四起。
有固守的大城被元蒙大軍圍堵,守城武將,拼死保衛,墨色所形成的日月不斷變化,代表着歲月在更迭,可是固守的城池宛若一座孤城,無援軍,無糧草,無救援……
凌亂髮絲的飛揚的武將,佇立城頭,拔劍四顧心茫然,泣淚橫流,自爆經脈,自刎城樓,最終城門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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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的畫卷,墨漬橫飛,仿佛迸飛的鮮血,隔着畫卷俱是能感受到孤立無援的絕望。
城池被破,元蒙大軍長驅直入,城池關隘連連遭破,燒殺搶掠,山河破碎,地裂天崩!
黑雲壓城城欲摧,墨色暈染之間,城池守軍連連棄城逃亡,繁華如夢五百載的江南繁華地,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防禦。
勢如破竹,大江以南的大地,遭受到了同樣的踐踏。
……
墨色的畫面不斷變化,演示着一場又一場江南破敗的畫面。
有強者不斷登天而起,與元蒙強者廝殺,可歌可泣,可最終皆不過是負隅頑抗。
繁華如夢五百載,千瘡百孔的廟堂,終是如沙堆之山隘,轟然崩塌。
畫面的最後,是戰船飄搖於無盡東海,有東海龍屬臣服元蒙帝國後,自瀚海中殺出,掀起狂風駭浪。
戰船上,有臣子怒而執劍斬龍,龍血染風雨,潑灑於船上。
斬了東海龍屬的臣子,拋卻了寶劍,背負起幼年的皇帝,抱着玉璽。
躍海而亡。
……
……
不知道何時,天上下起了狂暴的驟雨,豆大的雨珠,拍打在李幼安的身上,沾濕了他的儒衫。
他怔怔的盯着那絕壁,看着絕壁中不斷變化的畫面,一股悲愴自他胸口蔓延,橫亘他的心間。
那便是未來嗎?
是國家的未來?
哪怕是李幼安這等強大的存在,見到了未來,亦是感覺到天崩地陷,心神遭受前所未有的衝擊。
南遷五百載的繁華如夢,最終的結局,依舊未曾逃過。
那天下第一的元蒙皇帝,終究是帶着鐵騎踐踏了一切。
李幼安滿心悵然,第一次有了拔劍心茫然之感。
難怪他能夠觀過去之劍氣,掌現在之劍氣,卻始終無法悟得未來之劍氣,那是因為,他始終無法相信那真正的未來。
未來是未知的,可若真的呈現在面前,對有的人而言,是殘酷,且無法相信。
暴雨一直下,沖刷着山間的泥濘,迎客松似乎都被打折了腰軀,李幼安的儒衫徹底浸透貼身,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銳氣。
忽然,李幼安再度看向了那定格了畫面的絕壁。
卻見絕壁之上,有一道劍光陡然湧現,斬切而過,畫面一切為二。
如墨畫面,竟是開始快若閃電般的回朔,每一次回朔的畫面,俱是會被一道劍氣斬開。
李幼安的眼睛越來越亮,心神充沛,浩蕩衝擊在山嶽之間,形成颶風呼嘯着山林。
暴雨間的寒山數十座,山間充斥的精怪妖精俱是顫慄匍匐,聚斂妖氣,不敢肆虐分毫。
當畫面徹底歸復,看到的是一位少年佇立山巔,衣袂獵獵,抓住一柄劍,擒住一抹劍氣,掌管了一場未來!
剎那間,猶如雲後速流電,湛藍電光撕裂暮雲。
李幼安心頭大動,眼眸中流露恍然之色。
「掌未來劍氣者,方可改變未來?」
「像是執筆作畫者,可畫出新天。」
李幼安喃喃。
原來聖師所言的有緣人,竟是如此,可哪怕掌了未來劍氣,又如何改變這殘酷的未來?
……
……
與此同時。
在天象發生巨變的時候,整個天下似乎都隱約有了察覺一般。
臨安府中。
天玄宮內。
端坐皇座之上的身影,緩緩的睜開了眼眸,恢弘磅礴的氣息瀰漫,雖然縈繞一絲暮氣,但是卻依舊煌煌。
站在他身邊的童貂寺,亦是不可置信望去,望着遠處寒山間變換的天色,心頭大驚。
那是……什麼?!
端坐皇座上的身影,緩緩的站起身,往前走了三步,目光熠熠。
「那是聖師在人間留下的劍氣。」
「有人掌了這抹劍氣。」
太廟。
剛回到太廟中的趙黃庭,端坐在搖椅上,微微閉目,搖椅嘎吱嘎吱作響,面上身上一縷縷暮氣在纏繞交織。
忽而,他睜開了眼,從搖椅上起身,撐着竹杖,行至窗前,他舉目眺望向遠處天象變換,以及沖天的劍氣,眸光中浮現出一抹不知道是嘆息還是慨然的情緒。
他的背後是太廟之上諸多的靈位牌。
蒼老的背影佇立在靈位牌前,映照着燈火闌珊,與臨安府的如夢繁華,格格不入。
文院。
三位夫子俱是出了草堂,踏着清風跨過了問心林,出現在了碑廬前。
文曲碑上,浩然涌動,卻不曾迸發。
三位夫子對視,眸光望向了無盡寒山,見得寒山處的天象,俱是元神微微顫動。
「聖師彌留人間的劍氣。」
「會是誰,竟能掌這份劍氣?」
武廟。
武魁石旁粗大的鎖鏈之上。
面戴青銅面具,披頭散髮的武魁狄藏,端坐其上,伴着身側的武魁石,望着遠處,一把趙祖斬龍刀橫在膝上,輕輕摩挲着。
……
……
此時此刻。
整個天下似乎都微微震動。
中土龍虎山上真武觀、天師府俱是有道人睜眼。
爛柯寺,感業寺,蓮華寺佛門三寺俱是有聖僧誦念佛音。
西梁國中,萬人屍骨所築的骨觀之中,血氣橫生,有一對父子再往骨觀上添一屍骨,咧嘴南望。
大理國中,清淨院落內,端坐輪椅的儒雅國師,周身瀰漫星光,掐指而算,眉頭蹙如山川。
……
……
滄浪江以北。
遼闊的疆域之上,曾經的中土萬載皇朝古都之中,有一座巍峨的皇城拔地而起,一股磅礴氣機從皇城之中蔓延開來,蓋壓着整個中土的龍脈,使得龍脈氣機難以翻騰。
遂又有一股磅礴的吸力,汲取着龍脈氣機,不斷的匯聚於皇朝之內,匯聚於一座金碧輝煌的宮闕之中。
皇城之內,宮闕中。
一位身軀魁梧且着金袍金靴的男子緩緩的睜開眼眸,眸光似是洞開天穹,橫跨山河與天地,看到了那異變的天象。
亦是感受到了那滾滾而動的大勢,仿佛在這一刻俱是發生了微不可查的變化。
男子緩緩起身,磅礴的氣機隨着他動作而涌動,一舉一動似乎都牽動着天地大勢。
「聖師留於人間的劍氣?」
「執掌此劍氣者便可攪動天數,讓未來變得愈發不可捉摸?」
「不管誰執掌這劍氣,俱是改變不了結局,吾之大勢,必將席捲天下。」
「待天下盡歸吾之掌中,便是吾彎弓箭指聖師時!」
……
……
漫天暴雨被撕裂。
仿佛有一座仙氣鳥鳥的門闕,撕裂暮靄層雲浮現,仙音鳥鳥,霞光萬丈。
青冥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台。
門後似有仙闕瓊殿,十二樓五城,身影綽綽列如麻。
休休休!
與此同時,人間大地,六座山峰皆是有氣機蒸騰而起。
灌入雲霄,仙氣鳥鳥的門闕,緩緩閉合,那如夢似幻的世界,亦是消弭在人間。
待得六道氣機消弭之後。
暴雨之中,六道身影橫跨而來。
有一老人騎鶴而來,側臥在鶴背之上,笑意盈盈,周圍無形符文形影交織,極盡玄奧。
有一人身形縹緲,乃心神所化,模湖不可見,長袖寬袍,仙風道骨,瀰漫着各種各樣的食物香氣,仿佛沐浴於人間煙火中。
一道又一道,身形皆是模湖。
直至最後一道,方是清晰人影。
乃第六山主酷酷的背着松木劍匣,雙手環抱胸間,御一道劍光而至。
懸於扶松山之外,浮於絕壁之前。
李幼安佇立在迎客松下,望着這趕赴而來的六人,面容之上的神態早已經盡數遮掩。
笑了笑,李幼安抱拳作揖:「李幼安,見過六位山主。」
六人微微頷首,俱是一一回禮。
「老師留下的未來劍氣,玄奧不可測,我等俱是難以窺視,老師說靜待有緣人,現在看來,有緣人出現了。」
六位山主中,有模湖身影開口。
「不過,老夫好奇的是,有緣人的依據是什麼?老夫曾卜算過,這個天下,不可能存在執掌未來劍氣之人,因為不合理,有違天地規則,這少年如何執掌?除非他曾看到過未來……可這不可能。」
騎鶴的老人眯着眼。
第六山主雙手抱胸,酷酷的看着那靜坐絕壁前的少年,嘴角冷峭一挑:「不愧是我看重的少年。」
六人呢喃了片刻後,皆是對望,遂紛紛輕笑,目光落在了那端坐絕壁前的少年。
絕壁之中。
原本化作墨跡的元神,紛紛在墨色歸復之時,重新化作了安樂的元神模樣。
只不過,這一次,安樂看到了那抹竄動的未來劍氣,劍氣呈現墨色,被他擒在手中,不斷的竄動着。
安樂亦是有些恍忽,他剛才自是也看到了那些變換的畫作。
那是未來的畫面嗎?
亦或者是他腦海中平行時空的有着幾分相似朝代的具現,那是歲月的畫面,歲月與未來發生了重疊?
故而認為他見過了未來,所以捕捉到了這抹只存在於未來的劍氣。
未來劍氣很沉重,安樂感覺他的元神快抓不住了。
未曾在絕壁之中久留。
攜着這縷未來劍氣,安樂一步一步的走出了絕壁。
絕壁表面如水波蕩漾,一如他觀摩歲月畫面時一樣,當波紋消弭。
安樂的元神便躍然回了扶松山中。
眉心泥丸宮劍爐鏗鏘,一縷又一縷心神劍氣纏繞而出。
而一出絕壁,安樂便感覺未來劍氣掙扎的越發的厲害,仿佛要躍入天地之間,消弭無蹤。
遠處,李幼安還有懸浮山前的六位山主身影,俱是看向了安樂的元神。
他們看不到安樂元神所擒拿的那抹墨色的未來劍氣,一如他們看不到未來,但是他們能夠感受到那抹掙扎的力量。
六位山主,外加李幼安都很好奇,安樂會如何執掌這縷未來劍氣。
若是無法鎮壓這抹劍氣,任由其鑽入人間天地。
那同樣意味着執掌的失敗。
安樂的確是感受到了這抹劍氣的掙扎,力量越來越大,隱約間心神已然要抓不住,似要掙脫開來融入天地,再無影蹤。
不過,安樂卻早有所想,心神一動,天地之間,驟然佈滿了心神絲線,絲線勾連操控竹劍青山。
竹劍青山頓時化作劍芒弛掠而來,勐地斬向了安樂手中如蛟蟒掙扎的劍氣。
青山與劍氣碰撞,霎時,仿佛有一座巍峨的青山浮現……那抹劍氣與山嶽相撞後,一點一點的被汲取入了青山之中。
當最後一抹劍氣消弭。
青山之中陡然發出了清冽的劍吟。
元神竄回眉心劍爐內。
盤膝而坐的安樂陡然睜眼,白衣鼓盪清風涌動,寬袖飄搖之間。
手掌探出,抓住了青山劍柄。
亦抓住了那抹縹緲的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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