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門縫,應歡雨緊緊的盯着門外的少年。
但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滴滴嗒嗒的,都不知道走了有幾圈了。
門外的少年依舊沒有動作。
困死了,他到底要幹嘛?
算了,不盯了,回去睡覺。
量這小子也不敢在薛家對姐姐做什麼。
打了個哈欠,應歡雨正準備回去睡覺。
卻見門外的少年,似乎終於忍不住心裏的渴望,輕輕的推開了他面前那扇緊閉的房門。
「咦」見狀,應歡雨瞪大了眼睛,瞌睡蟲一秒消失不見。
「這小子居然真敢!」
應歡雨氣紅了一張臉,她握緊拳頭,推開自己的房門。
跟在戰南齊身後,她溜進薛嘉瑜的房間,躲在玄關處,悄悄往裏看去。
只見少年一步一步的走到床前,如墨般的眼眸微垂。
他近乎貪婪的看向床邊,那正側着身子睡得香甜的女孩。
旁邊的窗戶略微開了一絲縫隙,幾縷月光透進來,正照在他跟他之間。
月光下她睡顏安詳寧和,而他剛好站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一明一暗,似乎分成了兩個世界。
明明是觸手可及的距離,卻仿佛橫亘着無法跨越的障礙。
就如同未來,他們明明處在同一片天空下,可之間的距離卻隔着千山和萬水。
少年不禁蹲了下來,將女孩放在臉側的小手握進掌心裏。
她的手很小很軟,只要他稍微收攏五指,就可以將他的整隻手全部包裹起來。
女孩似乎在夢中感受到了騷擾,一隻手不斷在床上摸索什麼。
那可愛的模樣一直甜到了戰南齊心裏。
抿抿唇,他將旁邊的娃娃塞進女孩的手心。
「小寶」嘆了一口氣,他輕聲喚了一句她的乳名,「我喜歡你,可我馬上就要去國外了,你會等我的對不對?」
一隻手,摸上胸腔,那裏有一顆炙熱的心,正在跳動着。
顧元說,這種感覺就是喜歡,只有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才會有。
可他喜歡的人正在酣睡,並不能回答他。
「嘖嘖」身後忽然想起一個聲音,戰南齊猛然回頭。
同樣掩在黑暗裏,應歡雨的模樣在戰南齊看來,猶如地獄裏的惡鬼一般。
她嘖嘖兩聲,頗為陰陽怪氣,「小寶,我喜歡你~」
學着他的語調,應歡雨怪模怪樣。
「噦,戰南齊,你敢不敢再噁心一點!」
「應歡雨,你怎麼在這兒?」偷偷摸摸的告白被人撞破,戰南齊一張臉黑如鍋底。
要不是怕吵醒了薛嘉瑜,他絕對會把應歡雨直接丟出去。
然而應歡雨也正是拿準了,這一點壓根就不怕他。
朝他吐了個鬼臉,應歡雨輕哼,「你還問我怎麼在這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這可是我姐姐的房間,你在這裏面幹什麼?」
「哦,我知道了。」捂着嘴,應歡雨仿佛十分驚訝,「你該不會是想對他做那種事吧,一定是了,我剛還聽你說喜歡她來着。」
「不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哪怕鎮定如戰南齊,也忍不住慌亂起來。
「沒有?」好不容易抓住戰南齊的小辮子,應歡雨才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呢。
她興致沖沖的,「那你敢不敢把我姐姐叫起來,把你剛才說的話當着她的面再說一遍?」
呃,這
當然是不行的。
這些話要是那麼輕易能說出口,他就不用費盡心思留宿在薛家,還只能趁着薛佳瑜睡着的時候開口了。
「總之,我沒有,你別胡說!」嘴巴上爭不過應歡雨,戰南齊乾脆推着她往外走。
「你給我走,別吵醒了小寶睡覺,不然奶奶饒不了你,聽到沒有。」
應歡雨:「」
說不過人家,就搞威脅這一套,什麼人啊?
默默翻了一個白眼,應歡雨順着戰南齊的力道,出了薛嘉瑜的房間。
先說明啊,她才不是怕了戰南齊,她只是怕奶奶罵而已。
戰南齊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的一場告白,就這樣被應歡雨給破壞了。
薛嘉瑜作為當事人,甚至一點感覺都沒有。
就如同戰南齊要出國的事,她也是從爸爸媽媽口中聽到的。
而那個時候距離戰家出國的飛機起飛,僅僅只有兩個小時。
「好好的,怎麼就要出國了呢?」對於戰家一家要出國的事,除了薛嘉瑜,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徐素珍。
老人家在村里待了大半輩子,走得最遠的距離就是跟着兒子兒媳到城裏生活。
這乍一聽有人要出國,還是跟他們家來往甚密的戰家,人家一時刻不就接受不了了嗎?
她拉着戰南齊抹眼淚,「你說這孩子好不容易才適應了這些鄰居朋友,這到了國外能生活得好嗎?」
這
聞言,戰翱翔夫婦也有點猶豫,可他們工作上需要,這也沒辦法啊。
倒是戰南齊對此好像已經接受良好。
看着徐素珍,他笑着在老太太身邊坐下,「奶奶,你放心,媽媽已經聯絡好了國外的學校,我會好好適應的。」
「倒是你在家要好好保重身體啊,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你拿走,要是想我了就拿出來看看。」
「這」戰南齊能從一個什麼也不願意說的孩子,到現在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讓人暖心的話。
徐素珍倒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就是吧
這禮物是不是太貴重了?
好大一塊表呢,還是那啥子勞力士。
這牌子,徐素珍可聽自己兒子提起過,那在國外都是名牌呢。
老貴了!
「伯母,您就收下吧,就當是孩子的心裏留着一個想念。」
看着徐素珍,江佩容笑道。
「可這也」太貴了。
徐素珍還是捨不得,這時姜秋儀也走過來,笑着說:「媽,您就收着吧,南齊給我們每個人都準備了禮物,您要是不收,我們都不好意思收了。」
「這好吧,既然是南齊的一片心意,那我就收下了。」大家都這麼說了,徐素珍也就收下了,免得掃興。
而一邊的薛嘉瑜看着那塊勞力士,雙手緊握心頭,忍不住湧上一股澀意,她紅了眼眶。
【這個傢伙連禮物都已經早準備好了,難道他們早就已經準備要出國了?】
【都準備好了,居然不告訴她,真是太可惡了!】
呃,這
聽着女兒這頗有點委屈的心聲,薛望鈞夫妻倆愣了一下。
說實話,他們也沒想到呢,這兩個小孩天天待在一塊。
南齊居然連這麼大的事兒都沒跟嘉瑜說。
這還真是
捨不得了吧!
在場的能聽到薛嘉瑜心聲的,不止是薛望鈞夫妻,還有戰南齊。
可他這會卻默默沉默着,根本就不敢扭頭去看薛嘉瑜的眼睛。
他怕看了,他會忍不住,會捨不得。
那晚說的話,實在不適合當着這麼多長輩的面再說一遍。
正好,這會兒,旁邊的顧元卻不樂意了。
他哼哼道:「不公平,戰南齊送奶奶一塊勞力士,為什麼送我的就是一塊尖叫雞的鬧鐘,這不公平!」
「有什麼不公平的,誰叫你天天遲到,送你個鬧鐘豈不是正好?」
聽了顧元的話,應歡雨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這小子,有一個鬧鐘當禮物,就知足吧。
她還什麼都沒有呢!
以她看啊,那個戰南齊絕對是記仇了。
他還記恨那晚,她壞他好事的事呢。
看着那邊正依依惜別的兩個人,應歡雨冷哼一聲。
無所謂,不送她禮物,就不送吧!
她還不稀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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