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你也看看我,好不好?
低低的聲音快要散掉。
傅知言垂着眼,很難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好像是被人用力擰了一把心臟。
她總是那麼耀眼,一個眼神就能勾走任何人的心。
那天也是
明明他們一起肩並肩去的圖書館,她卻連續被好幾個不同的男生叫走,回來的時候手裏捧着一把好大的花。
紅色的玫瑰花。
他不是傻子,知道紅玫瑰是男性對女性表白時常用的。
姜黎接過了別人的花,就代表着她已經接受了別人的告白。
他閉了閉眼,腦中產生一絲暈眩感。
只能強裝鎮定,低着頭看書。
姜黎渾然不知,她抱着花,臉頰還紅紅的,問:「傅知言,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呀?」
那時候,傅知言都快氣瘋了。
桌下的手緊緊扣着,才沒露出一絲異樣。
他們成天待在一起,除了工作和學習,他所有的時間都給了姜黎。
可以說,姜黎對他的人生了如指掌,他卻連給她送花的男生是誰都不知道。
怎麼可以收別人的花?
明明說好了只收自己的花——還是在今年情人節說的。
怎麼能那麼若無其事問自己有沒有喜歡的人,她是故意的嗎?故意來折磨他的嗎?
那一刻,傅知言產生一種荒謬感。
但更荒謬的是自己明明知道她答應了別人,在被她問的時候,還是難以自抑地產生了心動。
好半晌,才控制住情緒,用全身力氣回了兩個字挽回自己可憐的自尊——
「沒有。」
昨晚,他徹夜未眠。
輾轉反側想着以後要如何與她共處。
理智告訴他,姜黎既然已經與其他人戀愛,他就不能再和她產生親密的關係。
可心底又有個聲音不停叫囂着讓自己橫插一腳搶走她——他有很多辦法,可以查到那個男人是誰,也有很多辦法,可以讓那個人家破人亡,再也配不上姜黎。
可是,他又想,她會傷心的吧?
一想到姜黎雙眼紅紅的樣子,他的心又開始絞痛。
躺在床上,一點睡意也沒有,翻來覆去都是她的臉。
直到天色亮起,他才勉強起身洗漱,裝出一副與平常沒兩樣的樣子去接她一起上學。
可她竟然說再也不想和他一起上學了,會被人誤會。
傅知言的心裏湧起一陣陣苦澀酸痛。
那個男人算什麼東西?
憑什麼橫插一腳管姜黎和自己的關係?他原本想了一晚上,才終於勸自己放棄拆散他們,只想着和她像以前一樣就好。
可現在,竟然連陪她走一段路的機會也沒有。
為什麼?
他到底哪裏做得不好?
傅知言收回思緒,看向姜黎,問:「為什麼不能一起走?」
他抿着唇,眸中含着不易察覺的委屈,「和我一起會被誰誤會?」
是同學?親人?林思雨?昨天送花的人?還是剛才那個男生?
眼底浮起淡淡的陰霾。
姜黎借着窗外夜色看着他的眼睛。
不知何故,眼眶有些發酸,她深吸一口氣,說:「傅知言,其實最主要會誤會的人是我。」
傅知言心口一緊,追問:「為什麼?」
那個男的很介意嗎?
姜黎此刻竟感到異常平靜和放鬆,她說:「你要是不喜歡我,就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
她聲音越來越小,為了挽尊,又補了一句,「不然,很影響我找新男朋友的。」
她緊緊繃着臉,讓自己看上去很嚴肅。
但一直沒敢看傅知言的表情,生怕在他臉上看到嘲諷或冷笑。
車內靜悄悄的,只有偶爾經過的汽車鳴笛聲悶悶傳來。
傅知言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麼。
姜黎如坐針氈。
車在姜家門口停下。
姜黎開門下車,沒走幾步,手腕忽然被人扯住。
「阿黎。」傅知言握住她的手,在她轉過身後,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問,「你要去找誰?剛才那個人?」
他不明白。
上次圖書館,姜黎明明就答應了一個男的,現在又說自己耽誤她找新人?
她已經分手了?那剛才那個姓蘇的又是誰?也是新人?
傅知言完全喪失理智,連一丁點思考邏輯的能力也沒有,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丟進火堆,被熾熱的烈焰灼燒,連呼吸都帶起刺痛。
他無可抑制地想——為什麼別人都可以,就他不可以?
換了那麼多,為什麼就是輪不上他?
他到底哪裏比不上別人?
他抬眼看向姜黎。
這一刻,終於連自尊也摒棄,低聲哀求:
「他們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
「阿黎,你也看看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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