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異志 第二十六章:重振新月(上)

    王守誠趁着夜色抹回了黑風堡,此時門口的守衛已經換了人,是兩個陌生面孔,見此情景,王守誠心中有些犯嘀咕,想必定是與午後來的那群人有關。

    他來到黑風堡門口正要進入,卻被守衛攔住他的去路,他取出極樂堂的身份令牌,守衛這才放他進入。

    回到黑風堡內王守誠卻發現四處依然空無一人,他小心翼翼地摸到了極樂堂,裏面竟也是空無一人。王守誠心想,莫非所有人都去禮堂了?想到這裏,他急忙往中央禮堂趕去。

    黑風堡內中央禮堂之中,幾乎所有人都聚集在了這裏,這禮堂空間巨大,足足有十餘丈見方,兩丈來高。最裏邊是一個五尺高的高台,像個祭壇似的,中間立着個月牙形的雕塑,高台下烏泱泱地全是人,足足有數百人之多。

    這些教眾議論紛紛,他們中的大多也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剛吃完午飯就被人叫到這裏來了。

    高台之上則擺放着九張椅子,中間最裏邊一張,兩邊各四張,其中七張椅子的旁邊各站着一個人,六男一女,唯獨中間和右側最外邊的椅子旁沒有站人。

    中間那張黑漆漆的,鑲着金色條紋,上面雕刻着一隻不知名的凶獸,倚靠上也有個月牙形的裝飾,只有這張椅子與眾不同,其它的都是普通木椅。

    就在這時,台下人群一陣躁動,一名白衣男子走進了人群,這人身長八尺,體態健碩,一襲長發披在肩頭,頭頂上綰了個髮髻,插着髮簪,兩鬢有些斑白,長着長長的花白鬍鬚,樣貌約莫七十上下。

    見這人走來,台下的人自覺地讓出了一條通道,在場所有人都紛紛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看向他。

    只見這人順着眾人讓出的通道,穿過人群,緩緩地順着台階走上了高台上。台上七人見到這人,紛紛施禮道:「見過護法!」那男子擺手,示意大家坐下,說道:「各位長老不必多禮!」說罷,眼光從眾人身上掃過,走到中間椅子旁停下了,轉過身問道:「王水壽呢?」

    右側第一位長老面向白衣男子,上前一步,拱手說道:「余護法,王長老他前幾日離開黑風堡,說有私事要處理,昨日接到護法的密令,便已派了人手四處去尋找,如今尚未有音訊!」

    白衣男子冷冷地說道:「找到他立即叫他來見我,這個混賬東西!」那長老道了聲「是」便退了回去。

    左側第二位的那名長老指了指中間的座椅,對這白衣男子請道:「護法請上座!」

    這話剛一說出口,白衣男子便斜着眼對他怒道:「放肆!那是教主的寶座,只有我新月教的教主能夠落座,如今教主雖然不在了,我等屬下豈能造次?」

    這一聲怒吼,直嚇得那說話的長老有些哆嗦,顫顫巍巍回道:「是,護法教訓得是,屬下知錯了!」

    白衣男子沒有就此罷休,接着問道:「季博常,別以為我在總壇就不清楚你們這兒的花花腸子!」

    那叫季博常的長老嚇得眼神躲閃,更加不敢吭聲,另有一位長老上前打圓場,說道:「護法息怒,季長老不是那個意思。」

    白衣男子沒有理會他,只是徑直走向了中間的位置,在座的長老們都目不轉睛地看着他,都猜不透他想做什麼。

    只見他來到寶座旁,喚來四名教眾,搬上來兩張椅子,擺在了中間寶座兩邊。

    白衣男子在左邊的座位坐了下來,接着,他向左右站着的長老們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諸位長老,請坐!」

    七位長老回了禮,各自落了座。白衣男子說道:「教主仙逝後的這些年,黑風堡是誰在主事啊?」左側排頭的長老拱手說道:「余護法,是季長老和屬下主事!」

    白衣男子板着臉,冷冷地說道:「你倆主事?聶開成,看看你倆主的這是什麼事?黑風堡大門敞開着,內外一個守衛都沒有,若是被賊人潛入,暗中破壞,又當如何?燙頭我堂堂新月教分壇,如今在你們手裏竟變得如此不堪!」聶開成低着頭,諾諾地說道:「是,護法教訓得是,我等一定改過!」

    白衣男子板着臉沒有說話,聶開成接着說道:「屬下斗膽問一句,不知護法此次突然駕臨黑風堡,所為何事?」

    那白衣男子冷哼一聲,說道:「哼,所謂何事?我要是再不來,恐怕不出一年時間,新月教在南方這地界就沒有立足之地了吧?」聶開成一愣,小心翼翼地問道:「護法此話怎講?」

    白衣男子霍地一下,站起身來,指着聶開成道:「聶開成,你少在這裝糊塗,近些年老夫雖身處總壇,卻一直都在關注這兒的情況,兩年前我就聽人說金陵城這地界已經換了主人。怪不得我這一路行來,沿途客商和鏢局掛的都不是我新月教的旗號了!」

    聶開成低着頭,拱手說道:「護法,屬下無能,只因那金陵城主武藝高強,人多勢眾。自教主仙逝之後,黑風堡便再無人能與之抗衡,護法您又忙於尋找少主,屬下不敢勞您大駕,故此,近年來只能委曲求全,任其侵吞我教地盤,請護法治罪!」白衣男子輕蔑地道:「楊振威?就憑他?教主在世時,能讓他繼續做他的城主便已是對他最大的恩賜,如今竟敢搶佔我教地盤!」

    聶開成說道:「護法,今時不比往日,如今金陵城勢大,僅憑黑風堡的力量恐怕難以與他抗衡,還得從長計議!」白衣男子道:「哦?從長計議?那你倒是說說,怎麼個從長計議啊?繼續對他讓步嗎?」

    聶開成一時語塞,喃喃地說道:「屬下暫時還沒有想好。」

    白衣男子又是一聲輕蔑地冷哼,接着說道:「金陵城主的事情先放一邊,改日老夫親自會會他。老夫今日前來,是有要事與諸位長老和教中弟子宣佈。」

    說完,只見他緩步向前走了幾步,一邊走一邊說道:「自五年前,我教教主遭奸人謀害,少主失蹤,這幾年我派人四處打探,至今仍無半點線索,就連殺害教主的兇手也沒能查到。在這期間,教中群龍無首,時間一長,教中便人心渙散。加上老夫多年來一心只為尋回少主,四處奔波,無暇顧及教中事務,以至於我教勢力日漸衰退,情況極不樂觀。老夫這次到黑風堡來,一來,是為凝聚我教人心,重振教威,重新恢復新月教在南邊這塊地界的勢力!」

    說到這兒,台下教眾開始有些躁動起來,七嘴八舌地地討論起來。待聲量降下去一些以後,台下有個聲音高喊道:「說起來容易,如今教主不在了,我們聽誰的?如今金陵城這方圓幾百里都已是金陵城主的地盤了,就連這兒,也都快全部成為金陵城主的地盤了!」聶開成微閉着眼,斜視了一眼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眼。

    白衣男子聽聞這話,微微皺了皺眉,說道:「問得好!這也是老夫來此的主要目的!」停頓了片刻,接着說道:「諸位弟兄都知道,我教教主歷來都是由前任教主長子世襲,如今少主失蹤,教主之位後繼無人,我教群龍無首已有五年之久,再這麼下去,勢必嚴重影響我教士氣,削弱我教勢力。因此,老夫思復再三,決定在我教八位長老中,選出一位德高望重之人,暫代教主之職。代教主上任後,務必增派人手,加大搜尋力度,查清楚當年教主遇害之事,儘快找到少主下落!」


    季博常起身問道:「若是一直找不到少主呢?又將如何?」白衣男子回頭看了一眼季博常,微微仰起頭,接着說道:「若是兩年後仍未有少主下落,或者,少主已不在人世,則由教中兄弟共同推舉新的教主。」

    左側第三位長老起身拱手道:「護法,那依您的意思,由誰來做這代教主呢?」

    白衣男子轉過身說道:「問得好!自打教主遇害,老夫為追查兇手,同時尋找少主下落,常年在外奔波,總壇事務皆由崔長老打理,如今五年過去了,總壇教務一如往常,從無疏漏,反觀黑風堡這兒...」說着,他眼光緩緩從聶開成和季博常臉上掃過,看得他二人心裏直發毛。

    白衣男子轉身朝向右側最外邊的一位長老,伸手指着他說道:「因此,老夫提議,就由崔長老代教主主持教務,諸位覺得呢?

    說着,他目光冷冷地掃過在場所有的長老,季博常起身說道:「護法,屬下以為,眼下我教中唯有餘護法德高望重,由您來做教主再合適不過了!」

    白衣男子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表情,接着,他轉過身,朝天拱手說道:「老夫自幼在教中長大,先後經歷過四任教主,從不敢有僭越之心,更何況老夫深受歷代教主之恩,老夫曾立誓要輔佐教主壯大我新月教,雄霸江湖。如今教主遇難,少主失蹤,老夫豈能棄之於不顧而坐這教主之位?」

    被他點名的崔長老起身拱手說道:「余護法,屬下在教中資質尚淺,武功低微,難以服眾,恐怕做不得這代教主之位,還請護法三思!」

    這時,坐在右側第三位的那位女長老起身拱手說道:「屬下以為,余護法所言極是,崔長老當年護教有功,被教主破例提為長老,如今又治教有方,深得教中弟子擁戴,既然護法無心左這教主之位,那便由崔長老做代行教主之職,乃是眾望所歸!」說完,其他幾位長老紛紛附和道:「屬下以為代教主之位非崔長老莫屬!」

    白衣男子轉身面向台下的教眾,高聲問道:「眾位兄弟,大家覺得呢?」話音剛落,台下便響起了雷鳴般的喊聲:「護法英明,護法英明,教主萬歲,教主萬歲!」

    白衣男子捋了捋頜下的鬍鬚,似乎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

    接着,他又回過身,對着台上幾位長老說道:「既然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了,那麼從今日起,崔長老便是新月教的教主了!」只見那位崔長老站起身來到白衣男子身旁,拱手對白衣男子道:「承蒙余護法厚愛,屬下恭敬不如從命!」

    白衣男子上前扶着他的手臂道:「誒,你現在是我新月教教主了,怎麼還自稱屬下呢,來,教主,老夫扶您上位!」說着,拉着崔長老的手,便往教主寶座走去。

    白衣男子將崔長老扶坐在教主寶座中,隨後站立在一旁,說道:「諸位長老,教中弟兄們,從今日起,我教便重新有了教主,萬望諸位今後同心戮力,繼承歷代教主遺志,將我教發揚光大,成就江湖第一大教!」說着,停頓了一下,又轉身對坐在寶座上的崔長老說道:「望教主掌教之後,切莫忘了,多派些人手,早日尋得少主歸來才是!」

    崔長老起身說道:「護法請放心,待我將教中事務安排好以後,立即增派人手,四處尋找少主和右護法下落,若尋得雲風音訊,定將他迎回教中,歸還教主之位!」

    白衣男子點了點頭,滿意地微笑着說道:「嗯,教主請坐!來人!取教主寶冠來!」

    話音剛落,台下立即有一位教眾捧着一個木質托盤走了上來,托盤上用金黃的綢子蓋着個圓形的物件,只見那人將托盤捧到白衣男子面前。

    白衣男子上面的緞子掀開,放在一旁,雙手捧起那圓形的金屬頭冠,舉到崔長老面前,說道:「教主,來,老夫為教主戴上!」

    崔長老取下頭上的髮簪和包着髮髻的黑布,白衣男子將那頭冠套在他頭頂的髮髻上,插上髮簪,滿意地點了點頭,便轉身回到了寶座的左側,目光再次掃過全場。

    聶開成起身舉拳高喊道:「教主萬歲,新月教一統江湖!」台下眾教徒跟着齊聲高喊:「一統江湖,一統江湖!」

    王守誠氣喘吁吁趕到會場,在人群最後排踮着腳,努力抬頭朝裏頭望去,卻因為個子太矮,只能望見一排排圓圓的黑腦袋,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用力拍了拍前面一位教徒的肩膀,那人回頭,有些怒氣地問道:「幹什麼呢?」

    王守誠陪着笑臉問道:「老哥,這,咱們黑風堡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只見那人不屑地說道:「這你都不知道?總壇的余護法來咱們黑風堡了,咱新月教有新教主了!」

    王守誠疑惑地問道:「教主?余護法當了咱們教主了?」旁邊另一人說道:「什麼呀,余護法守護了咱們四代教主,深得歷代教主信任,怎麼會篡位坐這教主之位。」

    王守誠故作驚訝地問道:「哦!原來如此,那這教主?」那人得意地說道:「是咱們總壇的崔長老,余護法極力舉薦崔長老暫代教主之位,等找回少教主,再把教主之位還給少教主。」

    王守誠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對他倆說道:「多謝兩位老哥指點迷津!」那人似乎很滿足,一臉得意地說道:「咱們護法這次來黑風堡,可是黑風堡莫大的榮幸,一會聶長老他們還擺了宴席給護法接風洗塵呢,你小子有口福咯!」

    王二狗不知如何接話,只得賠笑道:「是是是,有口福了,有口福了,一會兒小弟陪兩位老哥都多喝幾杯啊!」

    正說話間,只見高台之上新任教主崔海龍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抱拳說道:「諸位長老,各位弟兄,我崔某人入教二十餘載,卻少有跨越數千里,步入這南方地界,來到咱們新月教的南方聖地-黑風堡之中,這次與余護法一同前來黑風堡,此前並不知護法要推舉我坐代教主之位,承蒙余護法與諸位長老以及各位弟兄信任,把我捧上教主之位,我崔某人定將竭盡所能,壯大我教,期間也將不遺餘力尋找少主的下落,還請諸位長老和各位弟兄齊心協力,為重振我新月教盡一份力,讓我教早日一統江湖!」

    台下教眾聽了,又是一陣躁動,齊聲高喊道:「重振新月!一統江湖!」

    喊了幾聲過後,崔海龍擺了擺雙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不一會兒台下便靜了下來,在場所有人都盯着台上看去。

    聶開成起身走到崔海龍身旁,低聲說道:「教主,屬下準備了一樁薄宴為教主和護法以及總壇來的弟兄們接風洗塵!」

    崔海龍聞言,向前走了幾步,對台下教眾說道:「弟兄們,咱們黑風堡的管事,聶長老有話要和大家說!」說着,朝着聶開成的方向擺了個「請」的動作。

    聶開成微笑着朝崔海龍點了點頭,也向前走了幾步,接着對台下教眾說道:「諸位兄弟,自前任教主遇害以來,我教便一蹶不振,尤其是黑風堡,沒有了教主的庇護,在這南方地界的勢力是日漸衰弱,幾乎沒有了立足之地,教中弟兄也跟着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左護法帶着總壇的四位長老,以及數百名弟兄,不遠千里來到了黑風堡,又推舉出了新的教主,為我教帶來了新的希望。聶某作為黑風堡的管事,理應為總壇來到弟兄們接風洗塵,現已在黑風堡校武場中,備了薄宴,望教主、護法、諸位長老和弟兄們賞臉!」

    崔海龍接過話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大家移步校武場用膳!」說罷,轉身朝着身後的左護法作了個「請」的手勢,那白衣男子起身快步走到跟前,隨着崔海龍一同走下高台。

    台上六位長老也緊隨其後走了下去,一行人在眾多教眾的簇擁下,走出了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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