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異志 第十二章:突生變故(上)

    這是一處連綿不絕的山嶺,山勢連綿起伏,山林中有梅花鹿在低頭吃草,獼猴在樹梢追逐,蝴蝶在林間飛舞,野豬在樹幹上蹭癢,野兔在草叢中酣睡,田鼠從洞穴中探出頭來,四處張望

    穿過茂密的叢林,在那山坳之中,有一座山莊。

    那山莊被一片茂密的叢林圍繞着,從遠處望去,整個山莊隱藏在那山林中,不見一絲蹤影,也看不見通往山莊的路。

    山莊入口處,有一塊巨石在道路一側,上面刻着「易水山莊」四個大字。

    山莊之中假山林立,林木茂密,一條小溪流經這山莊,流經山莊中心的湖泊,蜿蜒曲折地穿過山莊,將這山莊一分為二。

    此時正值冬去春來的季節,草木繁盛,百花盛開,桃李爭艷,好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只見有一位高大壯碩的身影穿梭在這片叢林之中,只看了一眼那石碑,便抬起腳步,進入了這座絕美的山莊之中,沒有絲毫停留,徑直走向山莊的中心的庭院。

    那庭院坐落在湖泊的北面,白牆青瓦,庭院外面圍着有一人多高的圍牆,南面有個入戶大門,門框上面掛着一個牌匾,上書「寧靜致遠」幾個金色大字。

    庭院的大門開着,那中年男子邁着急促的腳步,徑直走了進去。

    中年男子剛踏入庭院中後,便停下了腳步。

    細看之下,這男子看上去三十上下,一席黑袍,臉上皮膚呈古銅色,五官端正,稜角分明,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從右眼眉心一直延伸到左腮,整張臉堅毅中略帶滄桑。

    若不是這道刀疤的存在,此人也算得上是位美男子了。

    再看那庭院,裏邊種滿了桃樹和李樹,此時,桃花開得正盛,微分吹拂下,花瓣紛紛落下,使庭院當中落滿了花瓣。

    庭院兩側是一排廂房,最裏邊是這座庭院的正廳。

    正廳大門關着,門外坐着一名青衣男子正在撫琴,這青衣男子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皮膚白皙,鼻樑挺拔,俊秀的臉盤沒有一絲瑕疵。

    他青黛色的長裳上面,交織着一些花紋,若隱若現,像是龍的輪廓,腰間掛着一個青銅鈴鐺。

    在他身旁有一張小方桌,方桌上擺放着一盞茶壺和幾個茶杯,他低着頭,沉浸在悠揚清遠的琴聲當中。

    聽見腳步聲,那青衣男子停了下來,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這名中年男子,便又低頭撫摸着琴弦,問道:「你回來了,那處怎麼樣了?」

    語氣中沒有一絲波瀾,中年男子快步走到他面前,說道:「莊主!」

    剛一開口,青衣男子便打斷道:「誒,這兒又沒有外人,就不必客套了,那邊什麼情況?」

    中年男子尷尬地笑了笑,接着說道:「那處陣眼還在,而且仍然完好,只是」

    「只是什麼?」

    「那龍泉劍,不在了!」

    青衣男子眉頭微微一皺,問道:「不在了?」

    中年男子答道:「昨日,我照着您的吩咐,從那往生泉穿過結界,前往人間,到了那隱龍山莊,見有三個少年,帶着一條狗從那兒離開。那龍泉劍,便在其中一位少年手中!」

    青衣男子又問道:「你沒有阻止他?」

    中年男子答道:「沒有!」

    青衣男子站起身,急切中微微有些緊張地問道:「為什麼?」

    中年男子見狀,脫口道:「莊」,剛說了一個字,又突然改口道:「你猜,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誰的氣息?」

    青衣男子疑惑地問道:「誰?」

    「蕭陽!」

    中年男子話剛一出口,青衣男子臉色一變,臉上的神情由急切和緊張,變成了謹慎。

    他側過頭朝中年男子身後看了一眼,然後,對中年男子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接着,他快步走到莊園門口,探頭朝門外看了幾眼,雙手將莊園大門關上,插上門栓,仔細檢查後,才又回到中年男子身邊,一臉嚴肅地對中年男子說道:「昨日之事,不可與任何人說起,即使是盈姐姐,也不得透露半個字,記住了嗎?」

    中年男子被他突如其來的話怔住了,急忙單膝跪下,抱拳說道:「請莊主放心,屬下半個字也不會泄露出去!」

    青衣男子似乎沒想到他會做出這一舉動,急忙雙手將其扶起,一臉寬慰地說道:「快起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我雖名為主僕,實為兄弟,以後可千萬不可如此多禮了,尤其在這山莊之中,倒是顯得生疏了。」

    中年男子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替那中年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正在這時,青衣男子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問道:「那處的守衛呢?」

    中年男子答道:「沒了,全死了,我到那時,那兒早已是一片廢墟,滿地都是白骨,除了那三個少年以外,不見有任何其他人!」

    「全死了?」

    「不過」

    「不過什麼?」

    「我在回來的路上還感受到了莫聽,莫信兄弟倆的氣息!」

    「他們怎麼會在那兒?噢,我明白了,這倒不足為奇了,嗯?他倆沒出來與你見面?」

    「沒有,他倆附身在兩頭猛虎身上,我想,或許是擔心會驚動那三個少年吧,他倆也是躲得遠遠的,我見時間不多了,擔心先生支撐不住,便匆匆趕了回來!」

    青衣男子踱着步,突然又停下,說道:「不行,那處陣眼沒了守衛,又有生人闖入,若是被人知道了那處陣眼所在,難免遭到破壞,要儘快安排新的守衛去把守!」

    中年男子說道:「可龍泉劍已被那少年帶走了,那陣眼已經沉默,已無人能破壞陣眼了。再者說,那人間早已沒有人知曉此事,而六界之中,除了靈體,誰也無法再進入人間,莊主不必多慮!」

    青衣男子擺了擺手道:「既然那少年身上有蕭陽的氣息,那他必然還會回絕龍嶺。你去給謝先生送信,請他務必盯緊點兒,一旦陣眼被再次激活,便立刻派人進入,重新組織起人馬,駐紮在絕龍嶺中,不可再讓外人闖入。如若那處陣眼遭到破壞,後果將不堪設想!」

    中年男子道:「我這就去安排」,說完,轉身便離開,剛離開那山莊,便化身為一頭巨狼,飛奔着往山林中跑去;

    青衣男子見中年男子離開,朝左側廂房喊道:「小蝶!」

    話音一落,只聽「吱呀」一聲,一位十七八歲,長得水靈靈的姑娘推門從廂房中走了出來,細聲細語地說道:「莊主,您有什麼吩咐?」

    青衣男子指了指身旁的桌椅道:「把這兒收拾一下吧!」

    說完,他攏了攏袖子,轉身將那古箏抱了起來,走進了正廳之中。

    話說兩頭,凌雲回到家中,送走李浩洋和夢瑤後,草草喝了點麵糊,便回屋睡覺了。

    誰知這一睡,一直到第二日過了辰時都沒有醒來。

    起初凌老頭以為他這幾日在山中打獵,過於疲憊所致,便沒有叫醒他,忙活着將凌雲他們帶回的鹿肉,挑到劉家村去換些銀兩和米麵什麼的,獨自一人挑着肉到六家村去了。


    一直到太陽漸漸西斜,凌老頭因腿腳不便,就早早就開始收拾起攤子,將剩下的幾碎肉用草繩串在一起,掛在扁擔上,來到賣米麵的鋪子裏準備買些米麵回去。

    這時候,一名少年滿頭是汗地奔跑着,正是李浩洋,只見他急匆匆在村子中穿梭,見人就握着別人手臂問:「大叔,見到我三爺爺了嗎?」

    「阿嬸,見到我三爺爺了嗎?」

    畢竟這個小村子中人太少了,集市上稀稀疏疏就那麼些人,多數都是熟悉的村民,就這樣隨意問了幾個人,便有一位中年人指着凌老頭所在的位置道:「你看,那不就是老凌頭麼?」

    李浩洋抬頭看去,果然是凌老頭在米攤前跟人買米呢。

    李浩洋撒開那人的手,飛奔了過去,拉着凌老頭的手臂道:「三爺爺!」

    凌老頭轉過頭,見是李浩洋來了,便摁下他的雙手,握在手中,開心地笑道:「是洋洋啊,你來的正好,幫爺爺背些米回去吧,凌雲那小子太懶了,都這個時辰了也不知道過來幫幫我!」

    李浩洋急了,用袖口狠狠地擦了把額頭的汗,說道:「三爺爺,別買了,快,快跟我回去!」

    凌老頭假裝怒道:「誒,這是什麼話,你不幫爺爺就算了,咋還不讓我買米了呢?」

    李浩洋道:「哎呀,出事了,凌雲他」

    這話還沒說完,凌老頭臉色一變,急忙問道:「雲兒?他怎...怎麼了?」

    「凌雲他,躺在家中一動不動,像是...像是...死...死了。」

    李浩洋結結巴巴地說完,凌老頭聞言,如遭晴天霹靂,整個人像是被人從後腦敲了一記悶棍似的,腦袋裏嗡嗡的,只覺得天旋地轉,頭腦中一片空白,險些癱坐了下去。

    李浩洋急忙將他扶住,賣米的中年男人也急忙上前幫忙攙扶着他。

    凌老頭喘了幾口粗氣,稍稍緩過了勁,勉強站直了身子,雙手抓着李浩洋的肩膀急切地問道:「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浩洋輕輕推開他的雙手,回答道:「三爺爺,咱還是趕緊回去,邊走邊說吧!」

    凌老頭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將一頭挑着肉的扁擔扛在肩上,拉着李浩洋便急匆匆地往回走。

    身後的賣米中年人朝他高喊道:「凌三叔,您老買的米,明日我給您送去!」

    可凌老頭這時哪有心思聽他說什麼,邊走邊問李浩洋:「快給我說說,雲兒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就」

    凌老頭心裏頭着急,腳步竟出奇地快,李浩洋這時還沒有完全喘過氣兒,哼哧哼哧地快速邁着腳步,竟險些跟不上他。

    李浩洋停下腳步,穩了穩氣息,再次快步趕上凌老頭,開始對他說起今日所發生的事情。

    原來,李浩洋自從回來以後,原本約好一起去找村裏的王鐵匠打造刀劍的,可過了晌午仍不見凌雲去找他,以為他跟着凌老頭上集市賣肉去了。

    左等右等,這都過了申時了還不見凌雲到來,李浩洋便心生疑慮,帶着來福來到凌雲的家中,見凌雲家中院門關着,屋門卻半開着,不像是出門去了的樣子。

    來福朝屋子叫喚了兩聲,不見有人出來,李浩洋解開院門上栓着的草繩,推開院門走了進去,來福一溜煙就衝進了主屋。

    李浩洋見狀也快步跟上,來到屋內,凌雲在床上躺着,身上齊胸蓋着被子,此時的他雙眼緊閉,臉色慘白。

    來福前腳趴在床沿上,輕聲地叫喚了幾聲,凌雲沒有回應。

    李浩洋見狀,急忙上前推了推凌雲的身子,喊道:「凌雲,凌雲,快起來,你怎麼了?」

    搖晃了幾下,凌雲仍沒有任何動靜。

    李浩洋這才心中一驚,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竟是冰寒刺骨,又伸手探了探鼻息,只感到一絲微弱的氣息。

    李浩洋急了,又喊了兩聲「凌雲!」

    凌雲仍是沒有作出任何回應,李浩洋便對來福說道:「來福,快,去叫我爹過來。」

    來福聞言,馬上將前腳從床沿上放下來,快步走出屋門,飛奔着就往李浩洋家中跑去。

    李浩洋再次伸手摸了摸凌雲的額頭,還是冰冷的,於是來到廚房,提了個木桶,到院中的水池中裝了半桶水,倒入鍋里,往灶中塞滿了細柴,點燃後,又添了幾塊木頭。

    做完這些,他起身回到屋裏,取了個木盆和破舊的毛巾,回到廚房,等待水燒開。

    話說,來福快步回到家中,此時李冬明穿着粗麻製成的短衣短袖正在整理動物的皮毛,掛在院中晾曬。

    見來福回來,看了一眼,想了想,這狗子不是跟着洋洋出去了麼,怎麼突然自己跑回來了,雖然疑惑,卻並未在意。

    但來福卻並不清楚他的想法,徑直來到他的跟前,叫喚了兩聲,咬着他的鞋幫子便往後扯。

    李冬明這才意識到有事發生,便放下手中的獸皮,拍了拍來福的頭,來福鬆了嘴。

    李東明對它說道:「來福,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回來了,洋洋呢?」

    來福又叫喚了兩聲,朝遠處看了一眼,又回頭看了眼李冬明,轉身便往外走。

    院中的動靜驚動了家裏的其他人,紛紛走了出來看發生了什麼事。

    李冬明知道來福這是要他跟它走,便將方才放下的獸皮掛到了竹竿上,拍了拍手,便跟着來福出門去了,在屋檐下趴着曬太陽的小黑此時也站起身來,搖了搖尾巴,跟了上去。

    李浩洋的奶奶見狀,也都跟了出去,李浩洋的母親跑了過去,將兩位老人攙扶了回去,讓他倆在家看着,她跟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兩人帶着小黑,一路跟着來福到了凌雲家中,徑直來到屋內。

    凌雲仍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額頭敷了塊熱毛巾,臉色已然煞白。

    李浩洋在一旁用熱毛巾給他擦拭臉和脖子,身旁木架上放着一盆熱水,在春季涼爽的氣溫下冒着騰騰熱氣。

    正忙碌着,李浩洋聽見屋外有人進來,轉過頭看去,見是他爹娘,急忙停下手中的動作,指着凌雲對他倆說道:「爹,娘,你們快來看看,凌雲他這是怎麼了?」

    來福和小黑搶先一步躋身越過李冬明,雙雙趴在凌雲床頭。

    李冬明快步走上前去,拍了拍來福和小黑的脖頸,示意他倆靠邊。

    它倆識趣地退到後面去了,來福倒是安靜地看着,小黑卻不停的吠叫,李冬明呵斥了它一聲,才不情願地停了下來。

    李冬明伸手翻了翻凌雲的眼皮,又摸了摸鼻息,卻感知不到一絲氣息。

    李冬明對李浩洋說道:「你過來的時候,他就這樣了嗎?」

    李浩洋答道:「是,只有一絲鼻息。」

    李冬明轉頭對他媳婦說道:「秀兒,你在這看着雲兒,我去趟陸家村把陸大夫請來!」

    接着,又對李浩洋說道:「你去鎮子上找找你三爺爺,陸家村找不到就去劉家村找,找到後讓他趕緊回來。」說完,起身就走了,李浩洋跟在後面也朝陸家村去了。

    一路上,李冬明詢問了前些天他和凌雲到牛屎坳狩獵的經歷,李浩洋簡單說了一些,卻對進入絕龍嶺的事情閃爍其詞,隻字未提。

    到了陸家村,李冬明對李浩洋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分頭去行動了,李冬明直奔陸大夫家中,李浩洋則沿着街一路尋去,都說沒見着凌老頭,才又起身趕往劉家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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