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風風雨雨與葉渡的關係很大,但是關係又不算多麼大。
他現在還沒有必要主動出擊,攪動風雲。
與其主動出擊,暴露自己的實力,還不如穩坐釣魚台,見招拆招,畢竟眼下掙錢的是自己,着急的是其他人。
他準備今天閒着沒事兒,多賺點外快,他可是有商場的人呢。
他趕着牛車,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
不是鎮上才有市集,很多百姓不習慣走那麼遠的路,畢竟從村里到鎮上要有走很遠的路,天氣又那麼熱,餓暈,中暑,甚至遇到劫匪都是常態。
便在道路兩邊兒,擺上小攤,將自己抓到的野味什麼的,插個草標賣掉。
久而久之,很多村邊兒,都形成了小規模的村集,雖然東西不多,但是比鎮上更加便宜,而且東西也不錯。
他手裏的鞭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抽着,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
「發現黃花梨木,請問是否售賣?」系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沒有感情。
葉渡無奈道,「賣你大爺,沒看人家在賣嗎?」
「還在人家手裏的東西,你問我賣不賣?」
不過葉渡心裏很清楚,這黃花梨木,在後世是真值錢的。
有些地產開發商大老爺,成熟穩重的商城精英,就喜歡用這東西附庸風雅。
但是時下在鄉村老百姓手裏卻不值多少錢。
他翻身下了牛車,跟賣木材的老農聊了一會兒,一眨眼就賺了三萬錢。
這已經不知道是自己今天第幾次賺到錢了。
尤其是很多後世人無比渴望的東西,在這個時代,遍地都是。
這個時代,沒有農藥,沒有化肥,各種弄產品都是無公害無污染,甚至經過多年沉澱下來的。
這些東西都會被商城認定為佳品,然後葉渡隨手給人家點錢,賣給商城就是個天價。
葉渡覺得,如果有空子可以鑽,真的沒有人願意干實業。
就拿自己來說,做二道販子,就已經大賺特賺了,誰他麼有心情去干實事?
但是他心裏有很清楚,商城只能作為輔助手段,還是得有自己的東西的。
不然大好人生,何其無聊,而且也經不起推敲。
不過話又說回來,賺塊錢的感覺是真爽啊。
他將大把的銅錢,裝進牛車裏,然後想買的東西,就直接從商城裏兌換。
結果就是,他車上沒有什麼收來的好東西,但是從商城裏兌換的米麵糧油什麼的,堆積的跟小山一樣。
當然,今天出來做二道販子,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葉秀寧和王嘉伊都太累了,他將兩個人都拉出來散散心,見見親友,也能長長見識。
看着王嘉伊和葉秀寧兩個小妮子,拉着秀蘿和秀珠兩個妹妹,從村口的雜貨鋪子回來,葉渡笑臉盈盈的將幾隻雪糕送了過去,「運氣不錯,竟然遇到了賣新奇物的商家,這東西叫做雪糕,快拿過去吃,一會兒就融化了。」
路過的老百姓,看着冒涼氣的雪糕,再看看幾個抱着雪糕一直舔的美嬌娘,心裏都羨慕壞了。
這趕車的命也太好了,哪裏整來的那麼俊的娘子,又從哪裏搞來的冰塊啊。
那涼氣,看着就舒坦。
開雜貨鋪的小娘子,喚作趙秀禾,跟葉家有點親戚關係。
他爹跟葉渡的老父親是沒出五服的親戚,逢年過節的跟葉家也有往來,那小娘本想送王嘉伊和葉秀寧回葉渡的牛車,結果看到一行人都有雪糕吃,羨慕的說,「秀寧妹子,我能花錢,給我阿弟買兩口嘗嘗嗎?」
他弟弟喚作趙強。
聽完姐姐的話之後,哼了一聲,「阿姐,俺不饞。」
但是小眼睛卻一直往葉秀寧的雪糕上瞟。
王佳怡心善,拿着自己的雪糕就遞了過去。
葉秀寧卻是不肯饒人的性子,一把把王嘉伊的手拉了回來,學着那小子的強調壞笑着說道,「不饞就不饞,反正我不給你吃,誰讓你剛才我跟你阿姐說話的時候,你一直拿着個破肉乾,在我眼前顯擺。」
「就是,就是。」葉秀蘿搖頭晃腦,他的雪糕是特製的,其實就是後世的雪糕。
小傢伙舔着上面的奶油,得意洋洋的說道,「趙強哥哥,你快看看我,我吃的多香啊!唔,好香啊!」
小傢伙不知道如何形容甜,就一直用香來讚美雪糕。
趙強氣的就差哭了,被阿姐瞪了兩眼,立刻老實了,拿出幾塊果脯遞了過去,「秀蘿妹妹,剛才是我失禮了,其實我剛才就知道錯了,但是我是男孩子,總歸是要點面子的。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果脯,你拿出去吃!」
說着,還很是認真的晃了晃手裏的果脯。
趙秀禾笑着說道,「秀蘿,拿着吧,這是趙強這小子給你精挑細選的呢。」
葉秀蘿才不給趙強一點面子,如果不是阿姐跟秀禾姐姐關係好,剛才衝着趙強跟自己顯擺果脯,自己就回來找大哥了。
當下很是嫌棄的昂着腦袋,「哼,我家有的是,我下地拔草的時候,都帶一搭兜子果脯吃呢。」
趙強就是個被家裏人寵壞的孩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哇哇的哭了起來。
「你太壞了,你不給我吃冰塊!阿姐,我要回家!我再也不跟你們玩了!」
說着,坐在地上,就開始打滾!
趙秀禾年紀輕輕,就替家裏管理雜貨鋪,肯定有點本事。
見到阿弟趙強在地上打滾哭嚎,一點都不着急,反而任憑他折騰。
等到鬧得差不多了,上去就是兩巴掌。
「哭哭哭,那東西再好吃,都是葉渡大哥自己靠本事掙來的,你有本事自己也去掙啊!」
「堂堂男子漢,就知道哭哭啼啼!」
「咱們趙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別看趙柱這小子癲,那是讓他爹娘慣得,在大姐面前卻是不敢。
要知道,多少弟弟都是弟弟的走狗。
被阿姐走了幾巴掌之後,趙強起身,摸了摸袖口裏面的幾個銅錢,信誓旦旦的說道,「阿姐說的對,我可以自己去買冰塊吃。」
「混蛋,天這麼熱,你能走多遠?」趙秀禾忍不住罵道,給我老老實實的呆着。
葉渡也知道趙秀禾這姑娘不錯,當初自己剛剛生病沒多久,他就坐着牛車來探望自己,還給自己留了些錢。
自己這一次圍着各個村的大道跑跑,一是為了賺點錢,二也是想跟各家聯絡聯絡。
當下就從泡沫箱子裏掏出來個兩個新的雪糕遞了過去,笑着說道,「天這麼熱,你們兩個拿去吃。」
沒有人能在炎熱的夏季拒絕一根冰涼的雪糕。
一大夥人吃的特別香,葉渡又做起了二道販子的買賣,就在他們村口支了個攤子,十文錢一個,往外賣雪糕,或者拿東西來換。
家裏人問起來,就說剛才遇到的商販買的很多,咱們幾個人也吃不完。
雖然一次也就整個五文左右的價錢,但是蚊子腿也是肉。
趙秀禾其實是有點驚訝的。
他先前去過葉渡家,雖然不說特別慘,但是也經常吃不飽。
自己經常掏錢給爹爹,讓爹爹去救濟一二。
可聽說葉渡表哥自從生了病之後,家裏可厲害了,金子銀子就跟流水一樣往家裏來,起初他還有點不信。
如今看到堂哥這生意做得有來有回,她是不得不信。
「秀禾,這東西怎麼樣?」葉渡說道,「你們家門口這條路,正好處於三岔口,旁邊兒這還有南排河,不論是南來北往的商旅,還是販夫走卒都要在你們這邊兒歇腳,你想不想搞這個冰糕的生意?」
其實趙秀禾剛才就想說了。
但趙秀禾這性子有點要強,不過想到最近雜貨鋪的生意不是很作,便緩緩的點了點頭。
不過嘴裏還是提出了疑問,「表哥,這雪糕夏天放不住吧,你即便是有渠道,也不可能每天往我這裏跑的。」
葉渡笑着說道,「你可以建一個冰窖啊,我隔一段時間來一趟,給你補補貨就可以。」
趙秀禾緩緩點頭,但旋即又搖頭道,「這建造冰窖需要冰塊,我們家哪有冰塊。」
「表姐,你要相信我大哥。」葉秀珠越來越胖了,小傢伙吃完雪糕,拍這手說道,「你家沒有冰塊,我大哥肯定會給你送過來的。」
一聽到冰塊都要讓表哥提供,趙秀禾連忙搖頭道,「算了表哥,我幫你寄售吧,到時候不論是掙了多少錢,我都給你留着。」
葉渡笑着說道,「不用,我賣給你也賺錢,你自己賺多少是你的事情,你不用給我留着,當初我生病,你還跑了一趟,這份恩情,我記着呢。」
葉秀禾其實也沒幫上多大忙,自己家裏有一大家子,當時聽說表哥病了,心裏純粹是着急,聽說病入膏肓可能救不過來,便將錢一股腦的都塞給了葉大娘,沒想到他的善意之舉,竟然讓葉渡表哥記住了。
聽說,葉渡表哥現在的作坊生意做得很大,竟然還專門跑一趟,趙秀禾的心頓時暖的不行。
大傢伙吃完雪糕,葉渡就留下王嘉伊和葉秀寧他們,自己趕着牛車出去了。
臨行前囑咐他們,抓緊時間挖地窖,僱人也可以,一定要挖的足夠深。
他去拉冰塊。
趙秀禾一腦袋的問號。
冰塊可是稀罕物,一塊冰塊真的砸碎了,拿出去就夠他們家吃好幾天的飯的。
表哥說拉就能拉回來嗎?
這得是多麼硬的關係,又得花多少錢啊?
有這麼賺錢的生意自己不留着,給她幹啥?
她怎麼覺得自己看不懂葉渡表哥了。
葉渡有空間,根本就不用找什麼人去買冰塊,說到底無非就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趕着牛車,去了其他村子,瞎轉悠了一頓,期間又賺了十幾萬錢。
回去的路上,還沒到趙家峪就遇到了一個熟人。
是原主袍澤的媳婦,正帶着自家的娃娃撿牛糞,葉渡的牛吃得好,拉的牛糞多,一不注意,就讓她給撿走了。
要說,葉渡這袍澤也是個牛人,是邊軍的後勤糧草官,救過葉渡的命,當初葉渡少不更事,腦瓜子一熱,跟他少了黃紙,偷了老百姓的雞,拜了靶子。
但偏偏是個視財如命的貪污犯。
他管後勤,竟然拿着朝廷給士兵發的餉銀去做生意不說,還剋扣糧餉。
不過這傢伙有個本事,那就是三文錢,能辦出十二文的活來,連葉渡都看不出來這小子的問題,一直等到葉渡落難,聽說這傢伙也發配滄州了。
不過自己好歹還有個朝廷的編制,掙多掙少餓不死。
聽說這傢伙,被朝廷抄沒了家產,連土地都沒分多少。
當初葉渡還想去聯繫聯繫自己這兄弟,結果他媳婦秦大丫是個嫌貧愛富的,聽說葉渡經常拿着退下來的銀子救濟百姓,總是搞閉門不見着一套,久而久之這關係就淡了。
見到熟人跟着自己車屁股撿牛糞,葉渡也沒說啥,想着不被發現的話,就假裝沒看見。
誰料秦大丫竟然笑呵呵的走了過來,背着個糞筐子,笑吟吟的說道,「這不是咱們家葉渡弟弟麼?怎麼,發了財,便不認識嫂嫂了麼?
「也是,如今我跟你二哥日子過得苦,連鄉下的百姓都不如,倒是你打扮的精氣神十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世家公子哥呢,你不願意認我,也正常。」
葉渡的嘴角抽了抽,這二嫂說話還是那麼不中聽。
葉渡又不是沒有鏡子,雖然說人長得帥是必須的,但是說實話,穿着打扮也就是普通的老百姓,而且整天在太陽底下帶着兄弟們訓練,整個人黝黑黝黑的,絕對跟世家公子哥不貼邊。
「郝劍最近在忙什麼?」葉渡開口道。
二嫂嘴上說着葉渡,屁股倒是勤快,直接坐上了牛車,把筐子往上一擺,「你二哥最近在沈家人手底下做事呢,他認識的人多,一邊兒賺沈家的錢,一邊兒給你打聽情報去了。
老三,你二哥對你可不錯,他要是死在沈家,我可就是你的人了,還有我們家那六個臭小子,都得叫你一聲爹。」
葉渡一聽,直接差點直接炸了。
我手底下管着一堆寡婦也就算了,你還想讓我喜當爹?
他立刻勒住韁繩,「你沒騙我?」
其實這話問起來絕對多餘,葉渡在軍中並非一帆風順,得罪人是常態,領着兄弟們拼命,許諾完需要大把錢財兌現諾言,也是經常,每一次都是二哥郝劍給自己擦屁股。
關鍵是二哥也從沒沒怨過自己,就連是後來不聯繫了,二哥還偷摸來過兩趟,給自己留了些米。
要知道他被發配之後,就八分地,自己活着都很難。
「狗日的,有錢逼銀子了不起啊,連你嫂子都不認!」說完不等葉渡反應,一巴掌就抽了過來。
這一巴掌抽的很響,葉渡都愣住了,因為自己這嫂子抽扭屁股上了,老牛吃痛,又蹦又跳,二嫂又換了手過來撕撓,嘴上卻說道,「老三,抽我,旁邊兒有沈家人盯着!」
葉渡如何下得去手,卻聽嫂子說道,「你他娘的猶豫什麼呢?抽啊!你不是早想抽我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4s 4.08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