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樁婚事,必須算!」
「小......小姨,你怎麼來了?」
看到那突然走進來的女人。
何杏兒只感覺腦瓜子嗡的一下,就好似宕機了一樣,立馬站起身,局促不安地解釋道:「小姨,這位是......」
「不用說了,我剛剛都聽見了。」
何杏兒的小姨名叫李靜嫻。
她抬手打斷了何杏兒,緊接着看向陳化,上下打量了一番,開口道:「你就是雲姐的兒子吧?」
「對。」陳化點了點頭。
「我和你媽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
李靜嫻語氣不急不緩地道:「你以後,就和杏兒一樣,叫我一聲小姨吧。」
「這......」陳化怔了怔,一時不知該怎麼反駁。
異父異母,親姐妹?
「小姨你這是......」何杏兒也有點傻眼了,她不明白小姨突然出現想幹什麼。
難不成......
真要讓我們兩個結婚嗎?
「你先別說話。」李靜嫻白了何杏兒一眼,接着以長輩的口吻對陳化說道:「你母親當年和我說了,如若有一天你出現了,那就讓你與杏兒成婚。」
「她已經去世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算是她的遺願,你也打算違背嗎?」
聞言。
陳化皺起了眉頭。
這無疑是他最不願意面對的一點。
是的,這是母親的遺願,他要違背嗎?
此刻冰芷桃也察覺到了氣氛一下變得凝重了,她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西瓜,用紙擦了擦嘴,站在一旁註視着陳化,很懂事的沒有插嘴。
「小姨你這不是在道德綁架陳化嗎?」
何杏兒有些看不下去了,皺着眉頭說道:「陳化,你不要被小姨給嚇到了,結婚這種事情,可不單單只是......」
「何姐,我明白。」
她話說到一半。
陳化就已經微微笑着打斷了她。
「你明白?」李靜嫻眉頭一挑,語氣有些冰冷地問道:「你明白什麼?」
看得出來。
她對陳化的態度有些冷漠。
雖一直是以長輩的姿態在和陳化交流,但實際上,眉宇間卻是帶着些許厭惡,甚至是恨意,這一點陳化很快察覺到了。
但他並沒有生氣,而是緩緩開口道:「小姨,你似乎......對我有什麼怨恨?」
李靜嫻一怔。
眸子盯着陳化凝視了一會兒。
何杏兒聽到此話也面露詫異,看看陳化,又扭頭看了看李靜嫻,心中不由感到不可思議,「小姨怎麼會怨恨陳化?這怎麼可能啊......」
在她印象中。
自己的小姨和陳化的母親情同親姐妹。
陳化是雲姨的兒子。
按理說,小姨也會把他當成親兒子來看待,何來怨恨啊?
然而令她更為不解的是。
她的小姨,也就是李靜嫻忽然冷笑了一聲,饒有興致地看着陳化,道:「哦?你何出此言?」
「還不明顯嗎?」陳化保持微笑,神色如常。
「很明顯嗎?」李靜嫻再問。
「或許我不該點破,但事實的確如此。」陳化淡然道。
「不得不說,你猜對了,我的確恨你。」
李靜嫻盯着陳化微微眯了眯眼,臉上雖仍帶着笑容,但很明顯是笑裏藏刀。
此時此刻。
何杏兒已經徹底懵了。
她看着李靜嫻愣了愣,弱弱地問道:「小姨你在說什麼?」
「你為什麼......要恨陳化呢?他不是雲姨的兒子嗎......?」
「是。」
李靜嫻冷哼了一聲,笑容帶着幾分自嘲,「是啊,他明明是我最親近之人的兒子,可我卻要恨他,這說起來荒謬不荒謬呢?」
「可是,誰規定的,我不能恨姐妹的兒子?」
「沒人規定,當然可以恨。」
陳化神色不變,微微一笑。
此刻。
他已經漸漸明白了什麼。
不過,他還是選擇等李靜嫻說完。
「但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恨你麼?」李靜嫻看向陳化,嘴唇揚起一抹弧度。
「為什麼呢?」陳化也和她一樣微微笑着。
就好像是在唱雙簧一樣反問她。
「你不知道嗎?」李靜嫻再次問。
「我應該知道嗎?」陳化繼續反問。
「你當然應該知道。」李靜嫻忽然冷冷一笑。
「等......等一下......」
就在這時。
何杏兒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揉了揉太陽穴,看着李靜嫻說道:「小姨,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
「我也沒聽懂。」
冰芷桃也搖了搖頭,隨即低頭看向桌子上吃了還剩一半的西瓜。
拿起來,一把丟到垃圾桶里。
「這瓜,吃得我頭昏腦漲。」
她只感覺腦袋沉甸甸的。
手掌稍稍用力拍了拍額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可這時。
李靜嫻和陳化相當清醒,先是對視了一會兒,誰都沒有說話,見此何杏兒都有些急了,心中滿是疑問,「小姨啊小姨,你這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平日裏你不總跟我念叨,等陳化來了就讓我和他結婚麼......」
「現在他來了,你這又是在幹嘛......?」
一分鐘過去。
陳化仍未開口,靜靜地看着李靜嫻。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
他不信李靜嫻還不打算打開天窗說亮話。
果然。
下一秒李靜嫻突然又笑了,緩緩朝陳化走近,在距離他一步的時候停了下來,把臉湊近到他面前,呼出來的氣息甚至都打在了他的臉上。
李靜嫻眨了眨眼,打量了陳化片刻,開口道:「你的眼睛,很像雲姐。」
「或許吧。」陳化平靜地道。
「所以,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我是因為她的死,才恨你的?」李靜嫻話鋒一轉,又把話題拉了回去。
「我大概猜到了。」陳化如實說道。
「什麼叫大概?」李靜嫻驚疑了一聲,好奇地問道:「那你為什麼,不說出來?」
「因為,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也是我無法改變的事實,說出來,難道就能減少你對我的恨了麼?」陳化面帶微笑道。
不知為何。
眼前的李靜嫻雖然口口聲聲說恨他。
但他卻一點都恨不起來對方。
恰恰相反。
他反倒因此感受到了李靜嫻和自己母親的確情同姐妹,那股真情實意是裝不出來的。
「很好,你過關了。」
李靜嫻臉色一改,笑容之中所藏的那把刀瞬間化為齏粉,隨即拍着陳化的肩膀道:「明天你就和杏兒去領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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