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四海眼眸微閉。
靜靜地看着眼前的眾人,不發一言。
他的神色非常平靜,似乎並沒有被這件事情影響。
但其他人可不像他那般坐得住,此時,左手邊第一位老者,忽然站了起來,道:「龍老,此事非同小可,我覺得不能這麼快決定。」
「而且,我們連那小子長什麼樣都沒見過,就這麼讓他當上了第十九位長老,我想很多人都不服。」
他是聽海閣二長老,袁柳。
地位和實力,僅次於龍四海。
「對,我不服!憑什麼讓那小子和我們平起平坐?」
他一站起來。
很多人都紛紛附和。
很顯然,這些人都是袁柳的擁護者。
「就是,最起碼也得把他叫過來當面練練,我倒是要看看,他何德何能,配得上第十九位長老這個身份。」
「要知道,我們聽海閣成立以來就責任重大,每一位進入聽海閣的新人都必須經過層層篩選,現在,他一個外人直接就當上了長老,這不公平!」
「......」
「稍安勿躁。」
龍四海緩緩睜開雙目,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了剛才說話那些人一眼。
隨即不動聲色地收回,接着看向左手邊的二長老袁柳,低聲道:「那二長老意見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
隨之轉移到袁柳的身上。
袁柳見狀挺直腰板,帶着幾分傲氣,開口道:「他想當長老也可以。」
什麼?
眾人一聽他這話。
臉色瞬間就變得詫異起來。
二長老這是在說什麼?
怎麼能讓一個毛頭小子當長老!
龍四海看着他,開口道:「說完。」
「不過,卻不能輕易就讓他當上。」袁柳緩緩道:「至少要考核一下這小子,有沒有第十九位長老的資格,畢竟,這是聽海閣第一次設立第十九位長老。」
「葬神會那邊可在虎視眈眈,若是這小子實力不濟,日後傳出去豈不是被他們笑話,說我們聽海閣無能?」
聽海閣,葬神會。
一直都是死對頭,明里暗裏爭鬥不少,甚至還出過人命。
但是很顯然。
此刻袁柳搬出葬神會來,真正目的就是想要給陳化使絆子,不想讓他輕易坐上第十九位長老的位置。
「怎麼個考核法?」
龍四海繼續問道。
好似,袁柳才是聽海閣的話事人。
袁柳很是享受這種感覺,絲毫沒有覺得不妥,仍在自顧自地道:「很簡單,把人叫來,我親自考驗一下他的實力,若是打贏我,他當長老的事情,我沒有意見。」
「但若是贏不了,那就讓他哪涼哪待着去!」
他的實力,處在小宗師巔峰多年。
離大宗師只差一步。
說他是大宗師之下第一人也絲毫不為過。
在場眾人也深知這一點,頓時頻頻點頭,覺得他這個主意非常不錯。
「我支持二長老!」
「我也支持!」
「我也支持!」
「......」
很快。
越來越多人表示自己支持二長老的建議,除袁柳外,在場還有十六位長老,竟有九人第一時間站出來,而其餘七人,既沒有表示自己支持,也沒有說反對。
他們的目光,都停留在龍四海的身上。
似乎是在等他先開口。
「少數服從多數,既然有過半的人同意,那便如此辦吧。」
龍四海眼神再次掃過那九人,眼睛微微一眯。
隨後站了起來,看向袁柳,道:「那此事,便交給二長老你來安排了。」
「我一定嚴格考核,絕不徇私。」
袁柳點了點頭,嘴角流露出一絲奸險。
「散了吧。」
龍四海隨手一揮,轉身離開。
坐着的十六人站起身,微微彎腰給他行了個禮。
但,先前那公開表示支持二長老袁柳的九人,起身的時候明顯要比其他人慢上一拍,行禮的時候也有些漫不經心,眼睛裏看不到一絲尊敬。
緊接着,幾人直接來到袁柳身邊,道:「二長老,您這個主意想的妙啊!」
「誰不知道,您是大宗師之下第一人?」
「由您來親自考核,就是給那小子插上三頭六臂,也絕無通過的可能!」
「......」
袁柳十分享受這種被人簇擁的感覺。
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不過很快就又故作正經,一本正色地道:「話先別說的那麼早,這一點你們知道,龍老肯定也知道,但他還是答應了我給那小子考核。」
「所以,那小子應該也有幾把刷子。」
「害,就算有兩把刷子又如何,他還能是二長老您的對手不成?」
「就是,這第十九位長老,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個小子來當!」
「而且,二長老,以我個人猜測,這個小子很可能是龍老故意安插進來,想要......」
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說着說着貼附在袁柳耳邊,悄悄說了些什麼,導致袁柳瞬間色變,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你說的很有道理。」
袁柳眼睛微微一眯,迸發出一股殺意,低聲道:「看來,這小子留不得,寧願錯殺,也絕對不能讓這小子壞了我的好事。」
「......」
「沒錯!」
......
下午。
冰芷桃來了陳化家。
還買了幾斤桃子。
貼心地去把桃子洗好,切好,裝到盤子裏,隨後端到了陳化面前,「師父,幫我試試,甜不甜。」
「謝謝。」
陳化沒有扭捏,接過盤子。
桃香撲鼻,他拿起一塊吃了起來,味道非常不錯,「試過了,挺甜的。」
「那就好。」
冰芷桃盈盈一笑,隨即笑嘻嘻地來到沙發後面,又給陳化揉捏起了肩膀,輕聲細語地道:「師父,你看,我這拜師也有兩天了,你什麼時候開始教我醫術啊?」
「才兩天,就着急了?」陳化微微一笑。
果然收徒就得收女弟子。
不僅有吃的,還給按摩,這待遇屬實不錯。
「倒不是着急,只是我太想進步了。」
冰芷桃不好意思地道:「而且,柳妍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我這不是想早點學會,早點幫她把病治好嘛,畢竟她會變成那樣,都是因為我。」
自從上次害柳妍進醫院之後。
她心裏就自責不已,充滿了愧疚。
甚至做夢都能夢到柳妍還有她父母,一起指着鼻子對她打罵,正因為如此,她已經好多天沒有睡過安穩覺了。
聞言,陳化點了點頭,道:「你能這麼想,很難得。」
「但學醫,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急不得,只能一步一步走,不過你先前便有基礎,學起來能省去很多時間。」
「可是柳妍的病......」
冰芷桃咬了咬唇,眉頭微皺。
「戒驕戒躁,你越是急,越是會壞事。」陳化低聲道。
「我明白了。」冰芷桃怔怔地點了點頭。
「這本書,你先拿回去學習,等你把這本書上寫的琢磨透了,我就教你,如何去治柳妍的病。」陳化從茶几底下拿出來一本黃皮書,遞給冰芷桃。
「這是......」
冰芷桃接過書,剛想打開看。
卻被陳化阻止了。
「先別急着看,回學校再看。」
「好。」
冰芷桃此刻很是好奇書裏面到底寫了什麼,強烈的好奇心驅使着她想要把書翻開看看,可陳化已經叮囑回學校再看,她也只好強行忍耐了下來。
「叮咚。」
「陳化你在家嗎?」
就在這時。
門鈴響起,陳化聽到了白凝的聲音。
「是師母嗎?我去開門。」
冰芷桃反應很快,立馬就跑去把門打開,當看到門口站着的白凝時,很有禮貌地說道:「師母好。」
「啊?」
白凝頓時一愣,看着眼前陌生的冰芷桃。
整個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不解地道:「你是?」
「還有,你剛剛叫我什麼?」
「師母啊,你是我師父的女朋友,我自然應該叫你師母。」冰芷桃此刻心裏還美滋滋的,覺得自己做的很棒。
師父他們肯定還沒有結婚。
我現在就改了口。
算不算是師父的一大助攻?
「等一下,我怎麼有點暈......」
白凝皺眉,扶額思考了一下,旋即問道:「陳化去哪了,這裏不是他家嗎?」
「你師父......又是誰?」
「咳......」
「是我。」
陳化走了過來,無奈地瞥了冰芷桃一眼,後者轉身,俏皮地做了個鬼臉,隨即走了出去,留下一句話:「師父師母你們慢慢聊,我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
「師父,加油哦。」
說完還故意做了一個加油打氣的動作。
陳化看了頓時更加無語了。
女徒弟,有時候也不見得是那麼好!
「陳化你......」白凝此刻有些不解,小臉多了些許不悅,似秋水般的明眸看着陳化,柔聲道:「你收女徒弟是......正經收的嗎?」
「啊?」
她這句話一下給陳化整不會了。
什麼叫是正經收的嗎?
那絕對是要多正經,就有多正經啊!
「那個,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徒弟而已,你別想太多。」陳化笑着解釋道。
「那就好。」
白凝聞言鬆了口氣。
仿佛如釋重負。
陳化連忙轉移話題,問道:「對了,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差點忘了。」白凝猛然想起來,快速道:「我這胸口有點不舒服,想請你幫看看,我是不是生了什麼病?」
「我剛剛在家查了百度,上面說是癌症......該不會是真的吧......」
她臉色有點難看起來。
年紀輕輕就得了癌症。
那可就離死不遠了啊!
陳化笑了笑,安撫道:「別自己嚇唬自己,你先進來,我幫你摸摸看。」
「啊?」白凝頓時小臉一紅,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地道:「看病,還要......摸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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