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帆所說的信息不太完整,好在白典的『刨根問底』能夠將其補全。
本命神通,需要擁有極為龐大的歷史質能,才有可能誕生。
歷史質能的主要作用是增進技藝,替代抵消過程的時間。
而想要在一段歷史時期,獲得足以凝聚出本命神通的歷史質能,便需要大幅度改變歷史,留下對後世影響比較深的大傳說!
白典曾在退化期中殺死洪春明,後者只是個普通人,被殺死後,因為退化期的特性,其身上的歷史被『重新分配』,導致與之有關的一些人,未來發生改變。
本命神通的原理與之類似。
其本質上是扭曲歷史所獲得的歷史饋贈。
能獲得什麼樣的神通,主要看的是留下了什麼傳說。
也因此,本命神通的效果因人而異。
順帶一提,神通是可以傳授給別人的,但效果會大打折扣,遠不如傳說締造者那般強大,旁人學習的,無論熟練度再怎麼高,終究也只是閹割版。
在傳說締造者身上,神通才能被稱之為神通,別人學了,也只是法術而已。
是的,如今修行界的各種法術,幾乎都是這麼來的……
白典記下此事,又嘲笑了一下陳飛帆貪生怕死,這才心跳如鼓的進入房間。
……
白典也怕,但並不打算停下。
大修士留下的『錨』暫時不會影響什麼,那次大事件到來之前,世道雖亂,白典如今的實力也足以自保。
本命神通的獲取,風險太大,白典沒打算要,起碼暫時沒有。
而且,他就在青樓里說書劇透一下未來發展,這個時代基本定型,雲城地勢險要,只是劇透一些本就即將發生的未來走向,能有多大影響?
至於推動琿春樓轉型……別鬧了,那些大城市就算是在這個時代,也比白典這裏玩的花。
夜總會什麼的,比白典這邊先進多了!
「不過……以後要是有機會回到一些比較久遠的時代,倒是可以謀劃一下,本命神通……」
白典暗道,心中貪婪蠢蠢欲動。
……
房間裏。
白典樂呵呵入座:「不好意思啊各位,久等了。」
「不妨事。」
陳克己乾咳一聲,悄悄給左右使了個眼色。
白典笑容不減,道:「我不是哪一家的,不用費心思了。」
「嗯?你怎麼知……」
一人瞪大眼睛。
「我怎麼知道你們想問什麼,對吧?」白典呵呵一笑,自然不可能告訴他們,方才自己雖然沒有進來,卻已經依靠自身超凡的感知能力,偷聽了幾人的談話。
不過這話白典可不打算明說。
「我猜的,你們吶,心思太淺了,什麼都放在臉上,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白典老神在在的喝了口熱茶——太燙了,還好白典是地鎖修士,肉身堪比法寶,沒有表現出來。
「別白費心思了,我就一普通的說書人而已,沒什麼特殊的。」
「先生可一點都不普通啊。」
陳克己意有所指,身旁的同伴已經忍不住開口詢問:「白先生,你剛剛在下面說的那個,張閥的那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白典微笑:「書里看的。」
「什麼書?」
白典沒有回答,轉而問道:「你們想問的就是這個嗎?」
陳克己乾咳一聲,道:「友雲!抱歉,白先生,我這朋友有些衝動。」
「沒事。」
白典表示並不介意。
只是因為這個小插曲,加上空氣中古怪的氣味,屋內的氣氛轉冷。
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姑娘們便開始上菜。
白典招呼大家開吃喝,幾杯二鍋頭下肚,氣氛頓時又熱烈起來。
經常喝酒的朋友都知道,男人喝到一定程度,就喜歡談論時事,高談闊論,發表個人觀點,何況他們本就是衝着這個來的。
這群人都是知識分子,心中存着幾分傲氣,也都有着各自的抱負。
他們身份不簡單,白典卻無意探究——再怎麼不簡單也還是普通人,暫時來說,他們對白典的作用,遠不如陳飛帆。
剛開始,還是大家各自在分享,針對時事發表各自的看法、觀點。
但漸漸地,便成了白典說,大家聽。
這主要是因為,白典知道的太多了。
這頓飯,白典從國內聊到國外。
眼界之寬,令幾個這個時代的知識分子嘆為觀止——他們完全沒有插嘴的餘地。
他們的認知,或許對於這個時代來說,已經是非常優秀且先進的了,卻也完全無法與白典相比。
白典可是懷揣後世歷史書的人,相當於提前拿到了劇本!
在這個時代,沒有人能比白典知道的更多!
當然,僅限於正史。
聽着聽着,幾人心中對白典要在青樓談話的些許不滿早已消散,化作濃濃欽佩。
這位白先生,真乃奇人也!
「沒想到白先生竟然如此博學。」那名叫『友雲』的傢伙起身舉杯:「白先生,我得跟你說聲對不起。」
「哦?」白典饒有興趣的看着他:「為什麼?」
這傢伙叫何友雲,家裏是做生意的,跟張閥有點關係,不是很多。
因為年輕,所以性子比較直。
白典心情不錯,這四人求知慾太強,甚至稱得上貪,一頓飯下來,白典收穫了七八份貪念。
但由於他們都是普通人,貪念就算獻祭了,估計也得不到什麼好東西,白典也只是心情不錯而已,開心倒不至於。
他也沒有當面獻祭。
白典隱隱已經意識到,獻祭貪念所得的饋贈,大概率是直接從貪念提供者身上得來的。
知識類的還好,若是實物……對方的東西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手裏,白典怎麼解釋?
「之前,克己說您學識淵博,對於時局的了解更是非常人能比,那時我還不信,以為一個混跡青樓的說書人,能有什麼見識?現在,我是真的心服口服,也為我之前的想法,向您道歉。
這杯酒,我敬您,我幹了,您隨意!」
何有雲仰頭一口乾盡杯中酒,放下杯子,滿臉通紅——喝酒上臉。
其餘幾人哈哈一笑,白典看了看時間,笑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到這吧,咱們這也算認識了,下次有機會再接着聊。」
「白先生說的是。」陳克己也開始大舌頭了,搖搖晃晃起身,道:「我,我去把賬結一下。」
何有雲嚷嚷道:「我來!讓我來!我要給白先生賠禮道歉!」
另外兩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白典道:「不用這麼麻煩,你們湊湊把錢直接給我就行。」
「湊,湊什麼湊……一頓飯,我還請得起……」
「那好吧。」白典微笑伸手:「誠惠,十塊大洋。」
「哈?!」
幾人酒瞬間嚇醒一半:「這麼貴?!」
白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們:「正常吃飯當然沒這麼貴,不過咱這裏是青樓誒,吃飽喝足,該干正事了不是?餐飲費服務費過夜費……不貴,一點都不貴。」
四個知識分子漲紅了臉,支支吾吾道:「這,這……我們,我們不在這過夜……」
白典哈哈一笑,道:「逗你們的,看給你們嚇的……定價的事我不懂,等會兒你們跟劉媽媽說就行,看你們醉成那樣,不嚇一嚇,我真擔心伱們回不去。」
「哈,哈哈……」
四人訕笑。
白典起身,道:「早點回去吧,還有,讓家裏多準備一些厚衣服,要下雪了。」
「哈哈,白先生,也喝多了!」何有雲笑道:「這裏是雲城,雲城……下什麼雪?」
「誰知道呢?」白典不置可否,輕聲道:「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啊。」
史書記載:民國十九年冬,雲城天降大雪,氣溫暴跌,為百年難遇之災年,凍斃者,數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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