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瀾端坐在他的辦公室書桌後,額頭帶着冷汗,看着眼前身穿白色鐵血軍裝,面若寒霜的銀髮少女。
他用眼角狠狠瞪了眼一旁的馬格德堡。
對方則是對他無辜的聳聳肩,擺出個鬼臉。
這大大咧咧的馬格德堡,居然泡咖啡時,正好被美因茨逮了個正着。
明明還專門提醒了她要注意避開美因茨的。
「所以,指揮官,你為什么喝咖啡要放糖和牛奶,這種沒有靈魂的咖啡,你真的能咽的下去麼?」
美因茨手裏拿着馬格德堡的「作案工具」:一盒剛開封的牛奶和幾顆方糖。
她站在林瀾的辦工作前,審視着林瀾。
「美因茨,是這樣的,我們這段時間喝原汁原味的黑咖啡喝的太頻繁了,今是想要嘗嘗其他的口味。」
面對眼前銀髮少女的的質問,林瀾連忙想了個藉口解釋。
「什麼,居然想嘗嘗其他的口味……」
沒想到,美因茨聽到林瀾這句話,居然仿佛聽到什麼不可置信的話一般,顫抖着捂住嘴巴,倒退了幾步。
她的那對美麗靈動的青靛色眸子內,居然開始如同信仰崩塌般跳動收縮,就像是聽到晴霹靂的事實一般。
我去,不至於吧!
林瀾看到眼前美因茨這副仿佛靈魂出竅,懷疑人生的模樣,立刻起身晃動着美因茨的肩膀。
「美因茨,你看我們哪怕喝其他口味都還是以黑咖啡為主的,明我們還是忘不了黑咖啡的味道啊!」
他的話對美因茨仿佛沒有任何的作用,美因茨有氣無力的被他搖晃着,依舊是一幅魂不守舍的模樣。
「指揮官,我建議還是直接當着她的面喝一杯黑咖啡吧,感覺再怎麼她都聽不進去了……」
馬格德堡開口提議,林瀾連忙照做。
他把美因茨手中的黑咖啡奪了過來,當着她的面,沖好兩杯熱乎的黑咖啡後,與馬德格堡直接飲下。
見到這一幕的美因茨,眼中才流露出一抹靈魂歸竅的模樣。
「指,指揮官……我,好冷……」
一向臉上都掛着嚴峻嚴謹的冷傲輕巡白髮少女,此刻白皙的俊美面龐上,居然浮現出一抹紅潤。
美因茨這帶着無比嬌柔的「指揮官」,讓林瀾差點都被萌化了。
不過看到美因茨像是被抽乾所有力氣,癱軟倒下,林瀾急忙扶住了她柔軟的身體。
注視着依靠在自己懷中的銀髮少女,林瀾的腦子裏除了蒙圈還是蒙圈。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光喝個其他口味的咖啡,怎麼會對美因茨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雖然我書讀得不多,但我聽俾斯麥大姐過這種情況。」
馬格德堡這時候倒是充當起了秘書艦的職責,幫林瀾一起將美因茨攙扶到了沙發上的同時,為林瀾解釋:
「似乎科研船誕生時,都會帶有一些心智上的缺陷。美因茨對黑咖啡的執念,恐怕就是與這相關。」
聽到黑髮輕巡少女的話,林瀾開始仔細思考,回憶其他的科研船性格。
好像……科研船們的確或多或少的都有着這種心智上的問題。
不過有的科研船隨着時間的流逝,會把這些問題慢慢的克服掉或者掩蓋掉。
而有的則會十分明顯的彰顯出來。
林瀾把目光轉向躺在沙發上的銀髮少女那虛弱的臉頰上。
「以後我們肯定都喝黑咖啡,美因茨你放心吧。」
林瀾坐到了美因茨身邊,讓她的額頭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指揮官……我,我其實也知道,一昧的讓其他人喝黑咖啡不好,可是我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到底應該……」
出乎林瀾意料的,美因茨似乎知道自己這個性格會給他人造成不便。
林瀾輕輕的抬起手,在少女的頭上撫摸那柔順的銀色長髮。
「不用放在心上,美因茨,黑咖啡很好喝,大家其實都很喜歡喝的。」看書溂
林瀾儘可能的用溫柔的語氣安慰。
馬格德堡這時,則在一旁吐槽道:
「除去德意志和u艇的不點們,確實如此。」
你不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林瀾瞪了一眼馬格德堡後,繼續對美因茨用哄孩子的語氣,道:
「不過,不知道我的對不對哈。我發現,美因茨你似乎是借着讓其他人喝黑咖啡這個理由,而與其他人拉近距離,是這樣麼?」
枕在他腿上的美因茨身軀微微一顫。
林瀾知道,他猜對了。
這個一向性格嚴謹的輕巡少女,恐怕真的是一個社交之中的問題兒童。
眾所周知,在歷史上真實存在的戰艦,轉化為艦娘後,性格也會和現實多少沾點邊。
並且,由於一艘戰艦從開始建造到投入使用,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因此擁有史實本體的艦娘,在加入港區後,基本都已經具有成熟的心智。
而科研船不同,她們是在歷史上根本就沒有出現過的艦船,相當於是被玩家們完全從理論變成到現實。
在她們誕生來到到這個世界後,她們的船生經歷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張沒有被任何人塗寫過的白紙。
雖然科研船們能夠很快的適應自己的身份與戰鬥,並且每位科研船之間,也都性格不盡相同。
但和其他艦娘們相比,科研船們終究在性格中,存在有或多或少的感情缺陷。
而這,恐怕就是造成美因茨眼下這種困擾的關鍵原因。
「美因茨,包括我在內,你對我們大家拉近距離,完全可以正常的大大方方邀請一起喝咖啡。」
「你不用害怕其他人不喜歡喝你最愛的黑咖啡,因為每個饒口味或多或少都是有差別的。」
林瀾着,見馬格德堡又想開口吐槽,狠狠瞪了其一眼堵住了她的嘴。
「指,指揮官,可是,如果大家不喜歡同一件事物的話,在一起不會起爭執麼……」
美因茨聽進去了林瀾的話。
此刻,冰冷嚴謹的銀髮輕巡少女,就像個懵懂的女孩一般看向林瀾的臉龐問道。
「不會啊,因為大家喜歡的同一件事物,可能會有很多種喜歡的方式。」
林瀾就宛如一個啟蒙老師一般,為美因茨細細講解着:
「就像黑咖啡,有的人喜歡和你一樣,直接衝出來品嘗原汁原味。」
「而有的人,可能就會喜歡在裏面放糖,或者放牛奶。雖然口味變了,但這同樣也是黑咖啡。」
「所以,一千個人里,對黑咖啡可能會有一千種喝法。而他們卻都能坐在一起喝黑咖啡,並不會因為這種差異而打起來,不是麼。」
聽到林瀾耐心的解釋,美因茨瞪大了眼。
看到這副模樣的美因茨,林瀾其實心中也很緊張。
畢竟他也不是專門的心理醫生,他只是把自己的看法出來。
能不能幫助美因茨走出這個心結,他其實心裏也沒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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