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琅月溪說出如此聳人聽聞的內幕,神行舟甲板上陷入了一片譁然。
甚至楚妙音都不需要林瀾提醒,驚愕之餘,急忙驅動靈力施展出一個隔音陣法將幾人都籠罩住。
這些內幕要是眼前這名小蘿莉信口胡謅的也就罷了。
可若是真的,一旦傳出去,那簡直能讓整個納特蘭都徹底翻天。
五州各大仙宗門名義上是由皇帝與衍天司進行冊封,所謂州王府官軍絕大部分來源也是由各州大宗門受令派遣編入其中,以接受兵部管理作為歷練。
但宗門長老和掌門豈能願意讓弟子編入官軍後白白送死?
說到底,宗門和納特蘭兵部這樣做,無非就是利益關係。
那些大宗弟子在成為官軍立下軍功後,兵部和州王都會依功論賞,為這些弟子所屬宗門額外發放資源、提供政策上的便捷。
而被編入官軍的弟子也會儘可能揚名立萬,以此獲取兵部的丹藥、稀有功法和靈器。
最主要的是,這樣做也可以幫助他們更快提高自己在宗門內的身份階級。
可林瀾卻很清楚,這種宗門和兵部的合作關係存在着一個巨大弊端。
那就是納特蘭官軍一旦遭遇到像是X那樣的強敵,潰敗如山倒,那宗門和兵部之間就會產生巨大的隔閡。
畢竟這些弟子都是被宗門消耗大量資源和精力,從凡人培養成的極限者。
而不是兵部的「填線寶寶」。
那所謂的絕壁冰森,他早就在燎洲便從淨化者口中得知,是安蒂克絲用來阻隔開納特蘭帝國和教導國X威脅的陸上防線所在地。
如今噩兆降臨,這道安蒂克絲的防線他還不知道有沒有受到X的影響。
但唯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
大國師烏蓬滄打算將這些官軍送去北州發起遠征,是徹底的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到那時候,恐怕都不需要北聯、東煌艦娘和星火縱隊出手。
損失慘重的納特蘭各大宗門長老和掌門就得先恨不得把烏蓬滄和納特蘭皇帝的皮都活活扒下來。
只是林瀾凝視着這名說出這些驚人消息的年幼極限者蘿莉,陷入了沉思。
「這件事還請各位不要聲張哦,畢竟衍天司的耳目還是很多的,就算將其公之於眾,也來不及化解這場危機了。」
琅月溪說完,又好奇的看向林瀾問道:
「啊,說起來在下好像還沒來得及問,你們這是打算帶着災民逃亡哪裏呢?」
「東州。」
「那麼遠?不對不對,那你要如何帶着凡人穿過南域大澤,橫渡斷州江?」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林瀾輕描淡寫的回答說道,但他的語氣里卻帶着毫不動搖的果決。
在林瀾身旁的好人理查德敏銳的感覺到她的老師對這名小蘿莉極限者的態度似乎有了些不對勁。
作為早在原初世界就陪伴在林瀾身邊的艦娘,理查德能夠捕捉到林瀾的情緒態度。
不比剛才的熱情,林瀾雖然看似淡然,卻好像對這位極限者小蘿莉升起了濃濃的戒備心。
「好一句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林瀾這句來自東煌藍星的話語,讓琅月溪眼瞳里閃過一抹詫異,將其輕聲重複了一遍。
「你們的趕路方向,應該是要先去長澤縣吧?
「在下正巧也要去雲澤郡拜會好友,在下可以加入伱們一起去雲澤郡麼?」
琅月溪向林瀾諮詢問道,而林瀾則點點頭,微笑說道:
「當然可以了,但我得先問問你,你有服用過壽稅丹藥和使用壽稅靈器麼?」
「唔好像有過吧,但那都是迫不得已的情況。」
蘿莉極限者似乎沒想到林瀾會問出這個看似毫不相干的問題,將饅頭吞咽下後,將醃鹹菜壇還給了林瀾,露出一瞬間的傷感表情:
「畢竟在下所修道途雖然用不上壽稅,可總有些時候,卻不得不使用那些壽稅丹藥和靈器帶來的力量啊。」
琅月溪淡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楚妙音和兩位青霄閣弟子都莫名從心底感受到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悲愴感。
而得到答覆的林瀾也看出來,琅月溪這句話並不像是在撒謊。
他扭頭對楚妙音吩咐道:
「那就沒問題了,楚長老,讓兩位青霄閣弟子帶這位築基道友去隊伍中,安排她這些天的職責吧。
「你先留在這裏,我還有些關於徵兵令的事要和你討論。」
對於林瀾的安排,楚妙音和兩名青霄閣內門弟子紛紛領命應下。
而琅月溪也對林瀾和好人理查德嬉笑着作揖道別,待隔音陣法解除後,跟隨兩位青霄閣弟子飛向下方的隊伍當中。
目送這位自稱來自中州逍遙派的小蘿莉離去後,林瀾則是打了個響指。
一道由空間元素所構成的隔音屏障悠然升起,無形之息的黑色氣霧也緩緩湧現,和小型空間元素結界一起將他們三人籠罩住。
見到林瀾用出如此謹慎的隔音手段,楚妙音臉上頓時露出不解之色。
而下一秒,這位結丹境的御姐極限者就和林瀾嚴肅的目光對視。
楚妙音頓時瞬間渾身猛顫,打了一個寒戰。
她突然想起,眼前這位實力足以斬殺元嬰的年輕大能貌似就是來自衍天司!
而納特蘭大國師烏蓬滄,正是衍天司的當代掌門人!
她剛剛旁聽的那些內幕,足以令她一個小宗門結丹境修士死上一萬次了!
甚至不只是她,整個青霄閣的殘存弟子也都要因此遭受牽連!
濃濃的恐懼感讓楚妙音想要跪下求饒,可她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因為恐懼,就連靈力都變得凝固,身體也像是不屬於自己。
比起被邪修吞噬生機,得罪衍天司可是會連死亡都將成為一種奢望。
據說衍天司位於中州皇城內的詔獄中,關押着數百年來犯下滔天大罪,被衍天司抓捕的修士。
這些被關在詔獄裏飽受各種功法、器具折磨的修士當中,甚至還有着無數能讓小兒啼哭,只存於民間恐怖故事和宗門典籍里的元嬰境大能。
對於高階修士而言,死亡其實並不恐怖。
真正恐怖的,是他們隨着修為提升而增長的漫長壽命後半輩子都只能在痛不欲生的折磨中度過。
那種沒有盡頭的痛苦和絕望,光是想想都會令人不寒而慄。
「別緊張,我並不屬於衍天司,這枚須彌戒也只不過是我的一位友人相贈。」
就在楚妙音深陷恐懼之際,林瀾卻像是看穿了她的內心,有些無奈的解釋說道。
「前、前輩晚輩和青霄宗對您忠心耿耿,絕、絕不會將剛剛那些污衊宣傳出去」
林瀾有些頭痛的看着眼前這名完全被嚇破膽,臉色煞白癱坐在他和理查德面前,口中不斷求饒的黑髮極限者御姐。
若不是動用息的窺心力量,他還真不知道楚妙音已經通過他的須彌戒,將他的身份誤判成了衍天司之人。
「我說過了,我不會難為你,只是有事情要向你詢問,你先冷靜冷靜。」
在林瀾又一次重申這點後,楚妙音總算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搖晃着身形站起身,不敢與他直視:
「前輩想要問任何問題,晚輩都一定知無不言。」
而確定楚妙音總算是緩過來後,林瀾終於不賣關子,而是看了一眼身邊同樣不解望着他的理查德,開口問道:
「我想問的是,據你所知,元嬰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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