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以來,依依成長巨大,琥珀何嘗沒有成長,要知道依依的實力強弱是直接跟琥珀掛鈎的。
之前對付元廣的時候,陸葉有意要檢驗下自身的戰力,所以琥珀沒有出手。
直到此刻對付這個九層境鬼修,琥珀悍然咆哮。
很早之前陸葉就發現琥珀有一些奇特的本事,曾問過依依,琥珀是不是會術法,結果依依說琥珀並不會。
隨着琥珀實力見漲,它那奇特的本事也逐漸暴露端倪,那確實不是什麼術法,反而像是覺醒自血脈的一種天賦。
它的吼聲沒有殺傷,可是對心神有極大的衝擊。
陸葉面前的九層境鬼修此刻猝不及防中招,腦子都嗡了一下,雖然因為彼此實力差距很快恢復,但也給陸葉製造了極好的機會。
磐山刀刺進那鬼修胸膛處,可惜沒能穿透他的身軀,這鬼修立刻躬身,腳下急退,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陸葉得勢不饒人,合身撲上,攀附靈力的長刀疾風暴雨一般斬落下去。
叮叮噹噹一連串聲響傳出,那鬼修的面色逐漸驚懼,從靈器上傳來的狂暴力道簡直不是他能抗衡的。
而且對方出刀的速度快的有些離譜。
這短暫的交鋒,讓他虎口處鮮血直流。
左右兩側忽有殺機迸發,是在一旁策應的郝仁兄妹出手了,兄妹二人自修行開始便一直形影不離,心意相通,配合自然是沒話說。
擎天宗鬼修大驚失色,他剛才只注意到陸葉,渾沒想到附近還有兩個人,而且是跟他一個流派的。
同為鬼修,他自然知道被鬼修偷襲會是什麼後果,驚駭之下,周身靈力狂涌,身子矮下。
嗤嗤兩聲輕響,鮮血飈飛,郝仁兄妹二人顯露身影的同時,各在那鬼修身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鬼修踉蹌後退,還不等他站穩身形,迎面一道雪亮刀光閃過,這一刀已經沒法擋了,他的手臂已經麻木。
磐山刀斬下,鬼修的頭顱高高飛起,頸脖處鮮血噴涌。
三人聯手,只十息不到,鬼修已斬!
陸葉挑起對方的儲物袋收好,直朝前方光亮來源處衝去。
郝仁兄妹緊隨其後。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有獸吼聲?」有人忽然自礦道中走出來,應該是聽到了琥珀的咆哮,出來查探下情況。
迎面撞上陸葉三人。
「你們是」那人還在疑惑,郝仁兄妹手中已有流光掠出,穿透那人的身軀,帶出兩蓬熱血。
途徑這人的屍體,郝箐收起對方的儲物袋,腳步不停。
礦道中並不黑暗,四周有火把點綴,一行湧入礦道之中,但凡遇到的擎天宗修士,無不在極短時間內被殺。
這一處礦脈中,常年都有幾十位修士開採礦物,基本上都是六層到八層之間,修為越高的人越少,至於九層境,他們不需要開採礦物,只需要看守好這處礦脈就行,哪怕是內圈的宗門,每個宗門的九層境數量也不會太多。
看守礦脈的三個九層境都已經死了,所以陸葉等人只要不被圍攻,基本不會有太大危險。
再加上那三個九層境死的太快,連個消息都沒有傳出去,這就導致還在礦脈中勞作的修士們,根本不知道危險來臨。
陸葉與郝仁兄妹已經在一條岔道處分開,如此也能增加殺敵的效率。
不過再隱蔽的殺敵也終有暴露的時候,一炷香後,一聲悽厲慘叫從礦洞某處傳出,這引起了附近擎天宗修士的警惕,隨着一道道訊息傳遞出去,很快,擎天宗的修士們發現了一個駭人的事情。
那就是許多同門修士的烙印消失了。
烙印消失,無疑代表此人已經死亡,更讓他們感到不安的是,看守此地的三位九層境師兄的烙印,居然也消失了。
恐慌開始蔓延,所有倖存的修士開始逃離礦洞,同時將消息朝駐地那邊傳遞。
擎天宗駐地,鎮守使鄒奇和副使俞鴻寶被驚動,兩人急急從修行處走出,碰頭之後發現情況比想像的更加糟糕。
不但鎮守礦脈的三位九層境死了,就連元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死了
修士們印記中互相添加的烙印雖然可以確定彼此的生死,但平日裏誰也不會時常去查探,只在有傳訊需要的時候,才會察覺到。
「定是銀光島幹的好事!」俞鴻寶咬着牙。
難怪他會這麼想,短時間內這麼多人被殺,包括三個九層境,除了與他們互相看不順眼的銀光島,還能有誰?
只是俞鴻寶實在想不明白,包括元廣在內的四個九層境,臨死之前怎麼連傳個消息的時間都沒有。
如此來看,銀光島這次出手的人手絕對不少,羅伏和戚石這兩個狗賊必然有一人也在。
「師兄,要不要支援礦脈那邊。」俞鴻寶開口。
「暫時不清楚那邊的情況。」
鄒奇何嘗不想去支援,可眼下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銀光島如果大規模出動的話,這邊貿然支援只會給對方可趁之機。
說話時,鄒奇看向駐地外,黑沉沉的夜幕之下,似有無窮兇險隱藏
這種圍點打援的事情,他們幹過,銀光島也幹過,彼此交鋒這麼多年,誰還不知道誰那點小心思。
「傳訊讓礦脈那邊的弟子們快逃,能逃幾個是幾個!」
鄒奇很快有了決斷。
俞鴻寶心知只能如此了,當即與鄒奇一起,一道道訊息傳遞出去,同時聚集駐地內所有修士,嚴陣以待天明。
只有等到天亮,才能知道外面有沒有銀光島的埋伏。
與此同時,幾百里開外的銀光島駐地,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背了一口大鍋的羅伏和戚石相對而坐,各執黑白子對弈。
之前郝仁兄妹決定跟陸葉一起行動的時候,便傳訊告知了羅伏。
得知陸葉以七層境修為殺了元廣,羅伏硬是震驚的半天沒回過神。
哪怕是他跟元廣單挑,也不敢說能穩贏對方,至於說殺了對方,那絕無可能,人家畢竟是擎天宗原鎮守副使,實力還是有的。
他做不到的事,一個七層境居然做到了?哪怕是藉助了一件陣圖之威,可這種實力未免有些駭人了。
郝仁決定跟陸葉一起行動的時候,羅伏心中其實不是很贊成,因為在人家的駐地上跳來跳去,肯定會有風險,但考慮到郝仁兄妹都是鬼修,擅長遁逃和隱匿,便沒阻止。
他是知道郝仁兄妹的實力的,兩兄妹聯手,對戰一個一般的九層境不在話下。
他本以為那碧血宗陸一葉到了擎天宗礦脈那邊肯定會無功而返,說不定還要被追殺一場,他已傳訊告知郝仁,有機會地話請那陸一葉來駐地中做客。
他從一些很隱蔽的渠道,聽到了一些很奇特的傳聞
但隨着郝仁的一道道信息傳遞迴來,他恍惚了
這個世道是怎麼了?感覺跟他所認知的修行界,有些不太一樣?
「情況怎麼樣?」戚石一邊落子一邊問道。
「一言難盡」羅伏都不知該怎麼去解釋。
若不是知道郝仁的品性,他甚至要忍不住懷疑對方是不是被擎天宗給俘虜策反了,傳遞一些假情報來糊弄自己。
戚石皺眉道:「郝仁他們那邊有危險?」
羅伏搖頭,報出三個人的名字。
戚石道:「是擎天宗的三個九層境?」
「是。」
「他們在追殺郝仁和那陸一葉?」
「他們死了!然後現在郝仁兄妹已經跟着陸一葉殺進了擎天宗的礦脈之中,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嘖嘖,郝仁說那邊已經殺的血流成河。」
「放屁!」戚石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也覺得他在放屁。」羅伏苦笑,「然後我傳訊問了問郝箐,她也這麼說。」
戚石的眼睛瞪大:「他們把擎天宗的礦脈攻佔了?」
「貌似是這麼回事。」
「絕無可能!」戚石這般說着,連忙聯繫郝箐。
片刻後得到回覆,跟羅伏之前所說,並無區別,他忽然生出一些恍惚感,覺得四周的一切都沒那麼真實了,遲疑道:「該不會是郝仁兄妹被擒了?」
顯然,他跟羅伏想到一塊去了。
不過很快又搖頭道:「真要是被擒,他們大概率會自我了斷,他們還不至於賣宗求榮。」
可是四個人就攻佔了擎天宗的礦脈,這事太離奇。
「擎天宗此刻定以為是咱們動的手腳。」戚石又想到一處關鍵,「而且擎天宗礦脈出事,那邊肯定會派人追殺郝仁他們。」
羅伏頷首:「這是個機會!」
無需他多言,戚石已經反應過來,丟下手中的棋子道:「我召集人手!」
片刻後,天機殿廣場前,數百修士匯聚,修為從六層境到九層境皆有,這裏面大半是擎天宗本宗的修士,另外一些是依附過來的散修,又或者是別的門派掛靠在此的修士。
不過不管是依附過來的散修又或者是來自別的門派,既來了銀光島駐地,那就必須得聽從調令。
誰也不知這深更半夜的,鎮守使和副使把他們召集過來做什麼,但都隱隱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沒有懼怕,反而很激動,這種大規模行動雖然兇險,可相應地,也是撈功勳的好時候。
修為越高,對功勳的需求就越大。
少頃,隨着羅伏拋出一艘大船,數百人登船,在眾修士齊心協力的馭使下,大船升空,迅速朝擎天宗駐地的方向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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