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到底怎麼了?"林月的臉色也變了。
張昆表情凝重:」你只知那被斬之人叫覃庶,可你知道他背後是甚麼人?"
林月皺眉:」不管他背後是什麼人,浩天盟總不會因為戰死一人便不顧大局吧?這些年兩方隘口因為
鬥戰死的人可不少,其中不乏- -品宗門出身的弟子,也沒人因此大動干戈,師兄,我知道這覃庶是天元宗弟子,但他到底是什麼背景?竟讓你這般如臨大敵。 」
張昆道:「你既知道他是天元宗弟子,難道就想不到一個人?"
林月略一沉吟:」你是說.. ..余華瑾那個老不死的?覃庶跟她有關係?"
」 哎!」張昆嘆息一聲,」師妹你成神海境較晚,或許不太清楚,余華瑾之夫便姓覃,其育有一子,據說其子驚才艷艷,在數十年前大放異彩,但因為一些過錯,被那封無疆陣前斬將,以慰軍心,那覃
庶,便是此人的後嗣,此人死時,覃庶尚在母胎之中。「
』也就是說... ... 余華瑾是覃庶的祖母?"
張昆凝重領首:」這下,你明白了?"
林月的臉色也變了。
張昆道:「因為當年的事,余華瑾那老東西對碧血宗懷恨在心,哪怕同是浩天盟陣營也多次明里暗裏打壓,據說當年有許多碧血宗弟子的死都跟她有關,只可惜碧血宗那邊沒有確切的證據,再加上宗門沒落,只能不了了之,余華瑾只有一子,被封無疆斬了, 而這一 子也只有一 一個後嗣,如今又死在 了咱們的
人手上,他這一脈等於是絕了後,余華瑾豈能善罷甘休!若是旁人,自會顧全大局,不會因為一人之死而
大動干戈,可她是余華瑾,她會做什麼,誰能知道?」
林月頓時頭疼,先前因為陸葉以弱勝強,陣斬覃庶,只覺大漲臉面,如今卻知,這是捅了天大簍子了。
正如張昆所言,若是其他的神海境,哪怕心中憤怒,也會顧全大局,可余華瑾是個瘋婆子,瘋婆子總是會幹出別人意想不到的事。
尤其是余華瑾如今在天門關那邊還大權在握,難保她會有什麼動作。
如今來看,那覃庶之所以被安排在驚瀾湖隘,也是因為這邊的戰事不激烈,那瘋婆子有保護自家後嗣的私念在裏面,再加上驚瀾湖隘隸屬天門關,更方便她照顧。
就在林月沉吟間,她與張昆兩人腰間的衛令同時有了動靜,兩人心頭一突,都有不好的預感,連忙查探,對視一眼,皆都變色。
擔心的事情... ..發生了!
而且來的是如此之快,讓他們深切體會到了余華瑾的瘋狂。
」備戰!」一聲低喝,經由靈力的催動,瞬間傳遍整個暗月林隘。
霎時間,整個隘口就如油鍋里撒了-把鹽,沸騰了起來,諸多萬魔嶺修士奔向告走,備戰之聲傳遍四方。
前後還不到三十息功夫,隘口內所有萬魔嶺修士皆都行動了起來,可見效率之高。
正在修行修養的陸葉也被驚動了。
察覺到異常,他連忙推門而出,只不過臉色依舊蒼白。
神念的消耗已經補充好了,但他之前對童書瑤說的是動用了一種禁術,才得以以弱勝強,斬殺覃庶。
既是禁術,自然消耗巨大,尋常人不可能這麼快就能恢復。
一眼便看到站在不遠處,抬頭張望的童書瑤。
」 童師姐,發生什麼事了?"陸葉問道。
」浩天盟來攻關了。」童書瑤連忙回應,心裏也覺得奇怪的很,驚瀾湖隘與暗月林隘久無戰事,浩天盟那邊怎麼會平白無故前來攻打?
她隱隱感覺,跟前8發生的事情恐怕有些關係,但又不能確定。
陸葉聽的皺眉不已。
浩天盟來攻關,李太白是萬魔嶺的人,這要是遇到浩天盟的人,打還是不打?
打吧,有違本心,不打吧,很容易露出破綻。,
-念間,臉色更蒼白一分,身形都有些踉蹌,整個人的氣息極為萎靡。
」太白師弟!」童書瑤連忙上前扶住了他。
陸葉擺擺手:」那禁術消耗太大,我多修養一些時日就無事了。
童書瑤不疑有他:」那師弟暫且回屋,今日戰事不必參與。"
陸葉果斷點頭:"童師姐小心。
」回去吧,我會稟告隘主的,不會治你殆戰之罪。」童書瑤這般說着,沖天而去。
眼見她離開了,陸葉連忙轉身進屋,關了房門,今日這熱鬧,無論如何都不能湊。
備戰令傳下,哪怕久無戰事,暗月林隘也迅速運轉起來,不斷有消息從前方傳回,但很快,所有消息的來源都被切斷了。
顯然是刺探消息的斥候們暴露了行蹤,凶多吉少。
城牆之上,林月與張昆兩大隘主並肩而立,運足.目力朝遠方望去,隱隱已經能看到浩天盟的龐大陣容。
」那老妖婆行事瘋狂, 不過她身份敏感,必不會親自出征,饒是如此,我斷定此次來犯的神海境絕不
止驚瀾湖隘的那兩位,必定還有調遣的援軍。月師妹,傳訊左右兩邊隘口,讓他們隨時準備來援!"
是!」林月領命,立刻傳訊給左右鄰居的神海境們,讓他們做好馳援的準備。
倒不好叫他們現在就來,還未開戰便請援終究不妥,且不說會弱了己方士氣,萬一浩天盟那邊是佯攻此地,主攻左右呢,真如此,現在請援就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計,勞累左右危急了。
而且神海境的速度是很快的,真要察覺不妙從附近來支援的話,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能趕到。
憑暗月林隘的防禦,半個時辰總是可以支撐住的。
浩天盟大軍越來越近,看的張昆與林月眉頭直皺,因為就眼下的陣容來看,驚瀾湖隘那邊幾乎可以說是傾巢而出,便是連兩個神海境隘主都來了。
這兩人,一男一女,修為與張昆林月相差仿佛,彼此間雖然從未交手過,但真打起來的話,必然是棋逢對手的那種。
沒見到其他神海境大修的身影,但對方若有意隱藏,這邊是察覺不到的。
剛得到消息,那柳月梅就是覃庶的生母!"張昆望着對面兩位神海境的宮裝女子,輕輕開口。
他們大概是瘋了!"林月黛眉緊皺。
只是死了一個人,竟真的如此大動干戈,久無戰事的兩大隘口居然因此而開戰,傳揚出去,只會惹人笑話。
但天門關那邊,有一半是余華瑾在當家做主,柳月梅又是驚瀾湖隘的隘主,覃庶之死,顯然讓這婆媳二人有些失去了理智,如今只想着為覃庶報仇雪恨,哪還管得了其他?
這事就算捅到浩天城的長老團那邊去,長老團也不會因此而苛責她們,彼此陣營敵對,本就一山不容
二虎,發兵攻關乃是正常舉措,後嗣之死只是由頭。
」開陣!」張昆喝聲傳出時,暗月林隘的防護大陣被激發,透明光幕呈倒扣大碗,將隘口籠罩。
城牆之上,諸多法陣的光芒開始綻放,只等來敵逼近一定距離便迎頭痛擊。
自古以來,攻防之間,總是防守的一-方佔便宜,所以驚瀾湖隘這次雖然傾巢而出,可張昆與林月卻沒有太多擔心,因為就眼前的局勢來看,對面是不可能攻克暗月林隘的。
他們唯一需要憂慮的,就是有沒有暗藏的神海境。
來襲的浩天盟大軍顯然也看到了暗月林隘這邊的應對,是以在攻擊範圍之外便停了下來。
那柳月梅一身白色宮裝,臉色冷如寒冰,越眾而出,徑直來到暗月林隘五百丈之外,站定身形。
她目光掃過城牆的每一段,似是找什麼人,但卻一無所獲,最終失望而又憤怒地收回視線。
「有客自遠方來,當真令人欣喜,柳道友怎麼不打一聲招呼就來了,早點周知張某,某也好外出相迎。」張昆笑望着柳月梅。
卻是熱臉貼個冷屁屁,柳月梅輕輕開口 :「那李太白在哪?把李太白交出來,我即刻退兵!"
張昆揚眉,雖知道今日之戰的起源必是前8之爭,但知道是一回事,聽着對方親口承認又是一回事。
心下明白,覃庶之死確實讓這柳月梅和余華瑾大動肝火,對方甚至沒有絲毫藏掖之意。
想想並不奇怪,三十多年前,她們的兒子,夫君被封無疆陣前斬了,好不容易把孫子兒子培養長大,有了些修為在身,更將他安置在這種沒有太多戰事的隘口中,就怕他磕着碰着,誰知還是死了。
而且還是被一個修為低他四層境的人殺死了。
換誰都無法接受。
」柳道友說笑了,且不說我不知那李太白是誰,
更不知他是不是我暗月林隘的將士,便是知道,也不可能交給你的。」
」把他交出來!否則我叫你暗月林隘雞犬不寧!」柳月梅的表情忽然就猙獰起來。
柳道友,你莫忘了,你是神海,兩軍將士面前,可莫要失了氣度!"
柳月梅哪管什麼氣度不氣度,目光投向城中, 催動靈力厲喝着:」李太白你給我滾出來,今日我必將
你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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