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很想要幫一幫其他縣的人。】
【可我們不一定次次都那麼好運,會遇到這麼蠢的知縣,遇到像公孫家這種強大的家族作為支撐,之前的方法幾乎不可能複製啊。】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看到那些糧商,甘甜的情緒也有些失落。
他們足足在地道里走了七天,離開地道的時候,大家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們不敢走官道,只能沿着小路前往嘉南關。
這次很幸運,他們非但沒有遇見山匪,甚至一路上都很平靜。
看到嘉南關城樓的時候,老太太激動的流下了眼淚。
「嘉南關,終於到了!」
本以為到了嘉南關,大家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稍作補給,可還沒進關他們就看到許多屍體卷着草蓆被人從關內抬出來。
他們排成一對,臉色灰敗,壓抑的哭聲讓人不寒而慄,有人上一秒在哭,下一秒就吐血暈倒。
霎時間,大家都迅速散開,只有那人的親友一臉悲痛的將人抬上了木板。
一陣風吹過,草蓆被吹的沙沙作響,發出嗚嗚的聲音,發出類似哭聲的悲鳴。
【我該不會是誤入恐怖片現場了吧?】
【這是一本言情權謀文沒錯吧?】
【沒有鬼吧?】
【該不會是瘟疫?】
小傢伙稚嫩的聲音,引得甘家人心頭一驚。
瘟疫!?
如果真的遇到了瘟疫,那這嘉南關還能進嗎?
慧娘抱緊了甘甜:「夫君,這裏看起來好詭異,我看還是回去吧。」
蘇白手攔住了一戶人家,他掀開草簾簡單看了一下屍體,那屍體身上的血肉已然全部腐爛。
蘇白手面色大變,直接沒了血色,他急忙放下草簾,拿出一小瓶麻油滴在了鼻腔里,然後遞給了大家。
「嘉南關怕是發生了疫症!」
「大家把這個滴在鼻子裏。」
甘梵仁安慰的摟住了慧娘的肩膀:「來不及了。」
「大家可還記得,地道是從哪裏通向哪裏的?」
甘梵仁一語便讓眾人都沉默了。
只有李志傻傻的回答道:「從潼門關到嘉南關啊?」
「我們不是還看到了糧商從嘉南關往潼門關運送糧食嗎?」
此時的李志顯然還沒意識到甘梵仁真正想要表達什麼問題。
但其他人都意識到了。
蘇南星臉白的有些透明:「如果真的是疫症,那些糧商恐怕已經將疫症帶去潼門關了,我們現在避無可避。」
聽聞此言,老太太扶着額頭險些暈倒。
「疫症?」
公孫越倒是淡定,接過麻油爽快的滴在了鼻子裏。
「嘉南關雖鬧瘟疫,但好歹不缺糧食與草藥,若我們這個時候回去才是死路一條。」
其他人也紛紛滴了麻油,就連甘甜也沒能避免。
鼻子裏面滴麻油的感覺有些不舒服,但甘甜明白,蘇白手拿出來的這種麻油,類似於現代的口罩,有很好的隔離作用。
所以她也沒有反抗,只是難受的皺了皺鼻子。
他們一行人拿着路引,匆匆來到關口,不成想守關的兵將竟然連看都不看。
「進吧進吧,這個時候進城,真是膽子夠大的。」
公孫越好奇的問道:「各位軍爺,你們都不看路引的嗎?」
「萬一我們是敵國細作,豈不是引狼入室。」
守城的兵將冷笑:「敵國派細作也不可能往我們嘉南關來,多大膽子不要命了?」
「你們要真是細作,那可太好了,省得我們兄弟動手了,老天爺就把你們給收了。」
那士兵的臉上帶着一股灰敗之氣,臉色微紫,看起來身體不太康健。
他的幾句話,讓眾人的心情都有些低落。
他們將路引收好,進了嘉南關。
進了嘉南關的第一個縣城是小葉城,城裏處都掛着白幡,家家戶戶門窗緊閉,除了發喪的和運送屍體的人之外,幾乎沒什麼人在大街上行走。
甘梵仁他們找了一家客棧。
客棧掌柜見到他們,勸阻道:「客官快走吧,城中鬧了疫症,不少人都出事了,若是你們不走感染了疫症,怕是要死在這的。」
蘇白手倒是不在乎:「我是大夫,我要留下來。」
甘梵仁:「疫症的傳播速度很快,恐怕不止是小葉城,嘉南關各縣應該都被感染了,除非我們能日行千里,不然今日是離不開的。」
掌柜的嘆了口氣:「都是命啊。」
「我把一樓的夥計房給你們住,不要你們的錢,只一點,你們不要進客棧,食宿自理。」
掌柜的帶他們去了夥計房。
夥計房在客棧的邊門,可以直接出入,不用從客棧進出,與客棧是兩個獨立的空間。
掌柜的解釋道:「這疫症兇猛,我也不確定誰有病還是沒病,所以分開住是最好的。」
「你們願意留在小葉城為大家治病,我深受感動,我雖只是個生意人,但也不會賺你們這些義士的錢,這也算我的一片心意了。」
掌柜的留下夥計房的鑰匙,就匆匆走了。
「等一下。」
蘇白手將麻油和另一個小瓶子扔給了掌柜:「若是出門就將麻油塗在鼻腔中,回到家在擦拭乾淨,可阻隔疫症。」
「另一個瓶子用來洗手。」
掌柜的感激的收下了藥瓶。
甘甜有些着急。
【娘和哥哥們的身體都很弱,爹爹又是個文弱書生,身體也不算健壯,很容易感染疫症的。】
【如果可以激活系統中的醫院就好了,這樣就可以拿出一些藥材、消毒劑、口罩和隔離服出來了。】
【兩千兩銀子啊,我爹爹辛辛苦苦賣了那麼多糧食才攢了七百兩,去哪裏弄剩下的一千三百兩啊?】
甘梵仁的目光微閃。
這個所謂的醫院,的確是他們現在需要的。
他看了一下身着華服,搖着紙扇的公孫越,怎麼看身上都寫着三個字。
冤大頭。
不說別的,就公孫越當初灑的那些糙紙加起來就有好幾百兩,他身上說不定能有些積蓄。
甘梵仁將公孫越拉到了一旁。
「有銀子嗎?」
公孫越點了點頭:「甘兄要多少?」
「一千三百兩。」
公孫越眼睛都沒眨一下:「有,不過是銀票。」
「銀票怕是不行。」
甘梵仁記得那個什麼系統喜歡的是金銀一類的東西,銀票雖然也值錢,但對於系統來說,那東西就是一張紙,是不會認可的。
「那金子呢。」
公孫越打開包袱,好傢夥,裏面連一件換洗的衣物都沒有,都是金銀細軟。
哪個好人家隨身背一包袱的金子啊?
甘梵仁一接過包袱,身子被墜的微微一沉,這也太重了吧。
之前他還只覺得公孫越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書生,現在才知道,對方分明是文武全才啊。
身體柔弱的只有他一個。
不知道的時候,甘梵仁不覺得有什麼,當知道公孫越的包袱里都是金子以後,他忽然覺得有些後怕。
幸好這次沒有遇見山匪,不然真的要和山匪打一仗了。
「你出門帶這麼多銀兩?」
公孫越搖着扇子笑道:「家中長者怕我出門受委屈,所以就多帶了些,窮家富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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