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附身,才剛要觸到那張薄唇,她卻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停住了動作。
傅沉那個礙手礙腳的傢伙只是去拿浴袍,用不了太長時間。
恐怕她這邊還沒完事兒他就回來了……
反倒壞事。
其實,就算是被傅沉看到了也不怕。
只是到時候捅出來,就不好再說是賀嚴酒後失德,而是變成自己不知廉恥。
如此一來,效果可就大不相同了……
猶豫之際,她看到了賀嚴放在床頭的手機。
靈機一動。
隨後拿到手裏,又扯開了自己的浴巾。
掀開被子,赤身裸體躺了進去。
——
時家別墅。
時羨白天沒吃什麼東西,怕她晚上睡覺不舒服,方書瑤就讓白姨給她去下碗面。
又擔心她吃不下,吃過飯的自己硬是陪着吃了一大碗。
最後脹的肚子發撐,癱在沙發上動也動不了。
時羨只好去把小藥箱拿了出來,倒出兩粒消食片遞給她。
吃下之後,方書瑤仰躺着打了個嗝,給她豎個大拇指,「羨羨,你家怎麼還有這種藥啊。」
時羨邊收邊道:「這個不算是藥,以前外婆也、」
正說着,她突然沉默一瞬,咬了咬唇,沒再言語。
方書瑤心知她是想到周外婆了,才要安慰什麼,就聽見桌子上的手機傳來了一聲震動。
時羨抬手拿過,才打開,面色驟然一滯。
緊接着,眼眶突然紅了起來。
手上一松,手機應聲落地!
「怎麼了怎麼了?」
方書瑤聽見動靜連忙起身,彎腰邊撿東西邊問:「怎麼全撒了呀,你有沒有傷到啊?」
話音未落,她已經彎腰將藥瓶都撿了起來。
還沒來得及放回藥盒,餘光卻瞥見了時羨手機上的東西。
剎那間臉色驟變!
酒店的大床上,一個未着寸縷的女人香肩半露,烏黑濃密的長髮如瀑布般鋪在身下,將其襯得膚白勝雪。
「什麼呀這是?」
方書瑤一把奪過手機,圖片返回過去,倏然睜大了雙眼,「許慕嘉?!」
錯不了。
那臉上還有白姨今天打的巴掌印兒呢。
就是她!
「她給你發自己裸.照幹什麼呀?變態吧她!」
時羨沒接腔。
渾身顫抖不止。
那是許慕嘉沒錯,可發照片的人……
方書瑤覺得她狀態不對。
哪有人看到情敵照片不生氣,反倒跟丟了魂一樣的?
第一眼看的時候沒注意,第二眼看到的備註上清清楚楚地寫着『老公』兩個字時,險些把她的魂也給驚走了。
「這照片是賀嚴發給你的?!」
這也太離譜了吧?
方書瑤舉着手機,「他倆這是睡了?他什麼意思?示威嗎?」
什麼意思?
她也想知道什麼意思……
時羨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本就冷透了的心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間,凝結成冰。
如果賀嚴是想用這種辦法告訴她,她只是個可有可無的替身。
只要他想,多的是女人願意爬上他的床。
那他成功了。
特別成功。
她抖得站不穩,眼光渙散,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悶住了一樣,連呼吸都不會了。
「不是。」
方書瑤覺得自己都凌亂了,「賀嚴不是住院了嗎?沈宴星那個狗不是說他快死了嗎?這他媽的是快死到女人床上了吧!」
她肺都要氣炸了,越看越惱,拿着手機就罵,「羨羨,他這是看你娘家沒人故意欺負你啊,不行,這口氣我絕對咽不下去,走!」
時羨腦袋嗡嗡的,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那張半裸的照片如同一道驚雷,劈的她頭暈眼花,搖搖欲墜。
大腦更是幾乎處於宕機狀態,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迷迷糊糊間,被方書瑤牽出了大門。
「你要帶我去哪兒?」
她邊走邊問。
「去殺人!」
「什麼?」
時羨一怔。
方書瑤放開了她,用手機打了輛車,扭過頭,又生氣又心疼地看着時羨,「剛才我看到了,那張照片的背景上有酒店的名字,咱們現在就殺過去,把那對狗男女拍下來曝光,我豁出去了,今天要是不讓他身敗名裂我就不姓方!」
說這麼多,就三個字:去捉姦!
時羨這一天經歷了太多,心裏早就無法去想這麼多的事情了。
渾渾噩噩中,她被方書塞帶上了車。
一啟動,時羨不自覺打了個寒顫,溫聲問:「師傅,能把車窗關上嗎?」
「你冷啊?」
方書瑤替她緊了緊外套。
時羨唇邊浮現一抹苦澀。
歪靠在座椅上。
心都涼了,如果再吹冷風,可不是冷透了嗎?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了目的地門口。
下了車,她忽然扯住方書瑤的衣袖,有些退縮,「瑤瑤,我不想進去了。」
進去了,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如果他們兩個正在……
時羨想想就覺得噁心。
方書瑤卻以為是她不敢,便安慰道:「有我陪着你呢,別害怕,就算上了法庭賀嚴也是過錯方,咱不主動惹事,也不能白白被人欺負啊。」
「不是。」時羨苦笑一聲,「我只是覺得,我沒資格。」
「什麼沒資格,再也沒人比你更有資格了,你是賀嚴名正言順的老婆啊!」
方書瑤反拉住她就往裏進。
時羨每一步都走的格外艱難。
看她這麼抗拒,方書瑤只好指着休息區的椅子道:「那你先去坐一下,我去前台問問。」
時羨想說些什麼,方書瑤卻已經離開了。
微嘆一聲,往沙發走。
看見許慕嘉。
只見她旁若無人地抬起頭,單手搭上賀嚴肩膀。
從背後看,就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下一秒,又害羞地把頭埋在了賀嚴頸中。
殷商時期,商紂王為了妲己,派人戳瞎了姜王后的雙目。
而時羨現在便感覺自己是身臨其境。
不,她還不如姜王后。
姜王后瞎了,徹底看不見了。
而她卻不得不眼睜睜的看着。
許慕嘉似是感受到了這道目光,慢悠悠地轉過頭來。
眼尾帶笑。
從那雙眸子裏,時羨絲毫看不出驚訝,有的儘是挑釁與嘲諷。
就像一個勝利者。
時羨受不住了。
白天的底氣瞬間煙消雲散。
她死死咬住下唇,強迫自己挪開目光,逃似地跑到方書瑤身邊。
拉住正在和前台交流的她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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