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嘉最先反應過來,噌地一下起身,擔心不已,「阿嚴哥,你快去追啊,羨羨姐這麼跑出去,出了事怎麼辦?」
賀嚴略一點頭,想也不想,大步追了出去。
許慕嘉看着他的背影,眼淚嘩地落了下來。
李靜嬋忙把自己女兒攬在懷裏。
賀遠岑不悅地皺眉,「嘉嘉」
「賀叔叔,我沒事。」
她抽噎着,卻還是強扯出一抹笑意,「我不想阿嚴哥因為我和羨羨姐吵架」
許慕嘉越是這樣,賀遠岑便越是覺得這丫頭識大體。
恨不得馬上把她娶回家當兒媳婦。
一路衝到院外,時羨屈辱的腳步都在顫抖。
忽然,手腕被人輕輕一牽,她回眸,看見賀嚴站在自己身後。
時羨微微顫抖着下顎。
偏過臉,死死咬住唇瓣,倔強又決絕的掙開了他的桎梏。
「為什麼要道歉?」
賀嚴透着心疼且無奈。
時羨心如死灰,連鬧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苦笑着反問,「你帶我來,不就是想息事寧人嗎?」
一句話,堵的賀嚴半晌無言。
最後才沉聲說了句,「你沒錯。」
所以不需要道歉。
可時羨已經不在乎了。
錯不錯的,都過去了。
自尊碎了就是碎了。
是他親自送過來,讓別人一腳,一腳踩碎的。
她後退一步,抹了眼淚,吸氣,「你進去吧,我走了。」
她不鬧,不哭,不抱怨。
輕薄地脊背挺如松竹。
賀嚴想送她回去,也被拒絕了。
月光下,時羨身影被拉的老長,影影綽綽,漸行漸遠。
–
回去之後,時羨在飄窗處坐了一會兒,就給季斯齊打了電話。
第一句話就說,這個官司她不打了。
季斯齊稍顯驚訝,幾經思量,還是開了口,「時老師,我能多問一句原因嗎?這個官司的所有證據都齊全,繼續打下去我們是穩贏的。」
「不用了。」
時羨沒有過多和他說什麼,只是道了謝:「季律師,很感謝你這些天為我忙東忙西,你放心,雖然官司不打了,但不能讓您這些天白忙活,一切費用我都會承擔。」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季斯齊微微嘆氣,有些惋惜,「身為律師,我充分尊重當事人的選擇,剛才的話,只是作為朋友問的,你別多想。」
電話掛斷的一瞬間,時羨也像是被抽去了魂魄,坐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拿起手機,刪掉了一切關於熱搜事件的東西。
賀遠岑說的對,賀氏和許氏想要讓外公留下的產業破產,只是動動手指的問題。
她鬥不過這些人。
既然這樣,何必以卵擊石。
所以她妥協了。
準備放下手機時,消息欄里出現了一封郵件提示
她點開,發現發件人是祁老師。
大概意思是,國外有一場時裝秀,問時羨有沒有時間過來看看,增多一點與其他設計師交流的機會。
這條消息,讓原本情緒低落的她產生了一點興趣。
自從上次拍賣會之後,祁老師就飛回了國外。這麼長時間,除了自己給她打過一個電話之外,兩個人也沒有什麼聯繫。
難得她還能想起自己。
時羨有點受寵若驚,很快就回了郵件。
定下這件事。
一個小時後。
賀嚴驅車回來。
一進臥室,就看見時羨正往行李箱裏裝東西。
他大步走過去,直接將行李箱闔上,略帶幾分慍氣,「時羨,因為這件小事,你就要離家出走嗎?」
時羨原只是在收拾出國用的東西,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
本想解釋什麼,可聽他說自己被辱是件小事,忽然就不想再說了。
以前自己不小心撞一下,哪怕連淤青都沒有,賀嚴雖會一遍遍地怪她不小心,但也會溫言哄她,輕輕揉捏。
現在在他眼裏,什麼都是小事。
瞧他單手按着箱子,時羨抬了手去拉,寒聲說了句:「不用你管。」
賀嚴蹙眉,口袋裏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他撤了手,掏出來,「餵。」
「小嚴,嘉嘉突然昏迷不醒,被送醫院了,你趕快過來。」
賀遠岑說罷,直接掛了電話。
時羨聽到了。
不勸,也不攔。
賀嚴沉默着看了她好一會兒,還是說:「在家等我,哪兒也不許去。」
他這話說的格外霸道。
就好像時羨是他的附屬品,讓往東就往東,讓往西就往西。
可她是個人,人要是想做什麼,是攔不住的。
所以賀嚴才走,她就拉了箱子離開。
出了門,她才發現自己根本無處可去。
別的女人和丈夫吵架了還有娘家可歸,可她那個家
想起時敬川和時純那副嘴臉,時羨只覺胸口傳來一陣悶意。
於是先打了輛車。
但因時間太晚,她不敢報酒店,也不敢漫無目的的讓司機開。
無奈之下,她報了方書瑤的地址。
到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聽見門鈴,方書瑤迷迷糊糊地開了門。
一看是她,手裏還拎着一個大箱子,忽然就清醒了過來。
她二話不說把時羨拉到屋裏,給她拿了麵包牛奶和小零食,一股腦地塞進懷裏,「你快吃點兒東西,我去給你鋪床,你就好好在我這兒住着,啥都不用管,知道不。」
時羨被她逗笑了,抬手牽住她,「就這麼收留我了啊,都不問問我為什麼,萬一是做了什麼壞事,來你這兒避難呢?」
「你避難就避難。」
方書瑤怨她一眼,「有事讓我那個副市長的爹給你扛着,還能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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