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風情萬種與嬌可人
「這麼,你跟着他,不只因為他實力古怪,更因為,你遠遠看見他,拿出了許多遺蹟古物?」
朦朧間,一個性感的女聲響起,又柔又酥,仿佛有人在耳邊軟噥細語。
「是的,柳掌。」
這是范鵬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很拘謹。
「理由倒也充分。可惜啊,學藝不精,跟蹤不成,反被人發現了。」
聲音愜意慵懶,好似在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學藝不精!學藝不精!」
又一個陌生的聲音,短促的重複,清脆如鈴鐺。
一同響起的,還有一陣噼里啪啦,好似柴火燃燒時,油脂迸裂的聲響,以及某個人打哆嗦的聲音。
那女聲繼續道:「明明被發現了,為什麼不想着跑?該不會是覺得自己府城來的,也把下城人看成庸民,根本瞧不起吧?」
「柳掌……」
范鵬想反駁,被那女聲打斷。
「然後就被人逮住了唄,白白浪費了一隻寶貴的牽機玉蟬求救……
「話老吳,你跑得真快,這都能趕得上救他。」
那高瘦男子一本正經的聲音響起:「明白了柳掌,下回我一定慢點兒。」
「慢點兒!慢點兒!」
鈴鐺似的聲音重複。
某人打哆嗦的聲音頓時更響了。
此時,林硯沉入黑暗的意識,也終於徹底復甦了。
他沒有睜眼,只細細聽着周圍動靜,感應。
似乎自己正躺在泥地上,頭底下有幾顆粗硬的頑石,風聲在耳邊呼嘯,陽光正曬在上半身,滾燙。
忽然,那柴火燃燒,油脂崩裂的聲響更重了,一股焦糊的刺鼻味道散發出來,好似樹皮燒焦了一般。
周圍的聲音驟然一靜。
「不心弄壞了啊。」柔酥女聲再度開腔:「鵬啊,伱看看,為了你的事情,我的畫都弄壞了……」
「壞了!壞了!」鈴鐺聲音重複。
范鵬驚叫連連:「柳掌,您您您,明明是您自己不心……嗚嗚嗚。」
嘴巴好似給人捂住了。
「笨蛋阿鵬,快別了!」這是另一個沒出現過的活潑女聲。
林硯還想繼續聽,卻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盯住了自己,好似有一種實質的壓迫力,令他皮膚汗毛立起,毛孔收縮。
「既然醒了,還裝睡幹什麼?」那慵懶女聲聲線細膩,穿進林硯耳朵。
「醒了!醒了!」
林硯緩緩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個開闊的峰頂平台,他們就在臨近懸崖的邊沿,正午的烈陽,前方是一片群山矗立。
周圍攏共站了五人,男女都有,那范鵬和高瘦男子都在。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懸崖邊上,那慵懶聲音的主人,端坐在一塊平坦灰岩上。
這是個極典型的美人,長發似瀑,膚若凝脂,穿的並不艷麗,卻極為飽滿。
一件鑲紅邊的交領衫衣,繃出一個沉甸甸的弧度,下探至腰,卻又不可思議的收縮,只剩盈盈一握,再接上一條緊俏的襦裙,包裹豐腴渾圓的臀,壓塌在灰岩上,軟與硬,夾出一條深深溝壑。
她骨子裏透出一股慵懶和嫵媚,那麼輕輕軟軟地端坐在那裏,就是一道風情萬種,令人口乾舌燥的完美曲線。
不過林硯的目光,卻不自覺被她肩膀上,一隻晃頭晃腦的火紅鸚鵡吸引。
它羽毛猶如烈焰燃燒,神駿非常,像一團騰燃的熾炎,朝林硯看個不停。
「醒了!醒了!」
它竟然口吐人言,發出清脆的聲音,剛才正是它一直在重複。
風情女子伸手撫了撫鸚鵡的腦袋。
然後玉指豎起成掌,輕輕拍出,不動聲色間,就有一道赤紅勁力彈出,好似一隻弧形蛇,正擊中在范鵬的胸口,瞬息鑽進去沒了影。
「哇啊啊啊!」
范鵬哇哇大叫,臉頰一下漲得通紅,腦門上冒出濃濃白氣,不自覺伸手扒開了衣服:「好燙好燙好燙!」
風情女子收回玉掌,若無其事道:「略施懲,以儆效尤。再扣你半年的俸祿,以抵償牽機玉蟬的損耗。另外我見你就煩,接下來半個月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老吳,帶他下去。」
「半年!半年!」火紅鸚鵡呱呱直劍
「半年俸祿!」那范鵬臉頰燒的好似猴屁股,心痛地慘嚎:「半年俸祿!好燙好燙……柳掌!柳姐!老大!不要啊,我再也不敢了,不要半年啊……」
卻被那姓吳的高瘦男子拽着硬拉遠去了。
林硯看得這一場鬧劇,一言不發,仍然躺在地上,沒有站起來。
那風情女子目含春波,饒有興致地在林硯身上繞過一圈:「模樣尋常,但氣度不錯,倒是個銳利的郎君。你準備,一直這麼躺着跟我話嗎?」
林硯默然,撐着地面站起,身上沒有繩索,也沒有更多傷勢,顯然,對方並不擔心自己會跑。
左右,除開那風情女子之外,還有另一秀麗少女,約摸十六七,身材嬌,眉目如畫,兩手各纏繞一條破舊的綁帶,只是睡眼惺忪,兩彎眉眼迷迷糊糊的。
林硯等着她們發話。
但那風情女子卻又不話了,時不時看向遠山,然後低頭,拿手指在膝蓋上塗抹着什麼。
林硯剛才躺着看不見,現在才看到,她一對圓潤修長的大腿上,攤放了一塊枯樹皮,這女子,是拿枯樹皮當做畫板,用手指當成筆觸作畫。
她手指尖散發出一抹熾烈的紅光,竟像是燒紅的鐵條一般,火星四射,落在枯樹皮上,就塗抹出一片焦黑的痕跡。
山峰上陷入一片沉默,唯有山風拂面,林木搖簌,以及時不時響起的噼里啪啦的油脂濺落之聲。
「嗚啊!」
直到邊上那嬌少女,毫不顧形象地打了個大大的哈牽
火紅鸚鵡才扇動着翅膀,咕呱叫道:「完成啦!完成啦!」
風情女子將那樹皮拿起,放在眼前端詳,臉上露出了遺憾之色:「可惜不完美,被鵬這傢伙給毀了……」
林硯這角度啥也看不見,只是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枯樹皮隨手放在灰岩上。
隨着風情女子站起,兩瓣豐腴的臀肉徹底釋放出彈性,將本不貼身的襦裙撐得飽滿緊張,高挑完美的身段,散發出一種渾然成的誘惑力。
她轉過身來,玉指捋了捋發梢,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再次落在林硯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神情。
「心性,定力都不錯,我宣佈,你過關了。」
「過關?」
風情女子玉手拂過柔細的腰肢,抽出一塊青鐵色的令牌,隨手一擲。
令牌飛射而來,林硯伸手接住。
令牌沉甸甸的,其上還殘留一抹熾烈的溫度和幽香,正面刻了個「衛」字,翻過背面,則是細密複雜的雲紋雕飾,其間龍飛鳳舞「鎮魔」兩個大字。
「鎮魔……衛?」
「是臨時鎮魔衛。」
「臨時的!臨時的!」鸚鵡叫道。
風情女子抻開雙手,伸了個懶腰,仿佛對自己的魅力一無所知似的,將一身玲瓏到爆炸的身段毫無顧忌地伸展開來。
「卉,我有些乏了,接下來的事,你跟他。注意臨時鎮魔衛的權限,有些事情,該保密保密!」
那迷糊少女兩眼當即冒圈,眼睛瞪得大大的:「我?!」
「走了啊!」
「誒?走,走了?等等,嵐青姐,你等等啊……」
但風情女子只是擺擺手,婀娜娉婷,裊裊離去,留下一抹凹凸的剪影。
那迷糊少女伸着一隻手,僵在原地,扭過頭,渾身更是一下僵直,和林硯面面相覷,氣氛一陣尷尬。
林硯見少女一言不發,不由開口道:「你……」
「你你你,你別過來啊!」卻沒想到少女一下彈了起來,像只受驚的兔子,遠遠跳開,順便揮起拳頭,對着空氣嘿哈連打,張牙舞爪:「我我我,我很厲害的,你怕不怕!」
林硯:「……」
這到底,是誰抓的誰?!
一番十分僵硬的破冰交談。
林硯才知道,眼前這少女名叫寧卉,之所以這麼害怕,是因為聽范鵬了他一大堆壞話,還以為林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血手人屠。
在林硯偽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甚至避重就輕對范鵬倒打一耙之後,寧卉又一下打開了話匣子,變成一隻歡脫的黃鸝。
嘰里咕嚕了一大串之後,她忽然插腰,神氣十足,挺着平板似的胸脯,像只尾巴翹到上的花母貓:「哇咔咔,我寧卉終於也是前輩了!」
她伸出手,啪啪啪拍打林硯的肩膀:「放心!從今起,寧姐罩着你,不會讓你被范鵬欺負!」
啪啪啪啪……
林硯:「……」
啪啪啪啪……
罩着就罩着,你一直拍個沒完做什麼!
林硯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避開寧卉。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鎮魔衛令牌,眼底閃過一絲驚疑和茫然。
按照寧卉的法,這柳嵐青,乃是一名掌令使,隸屬於鎮魔司,一個乾元府府城內的官方組織,權力極大。
寧卉、范鵬都是柳嵐青麾下的鎮魔衛。
另一個實力恐怖的高瘦男子,名為吳青雷,是副掌令使。
而林硯,則是被吳青雷相中,推薦給柳嵐青,莫名其妙地,被徵召成一名臨時鎮魔衛,為他們在這裏的行動提供情報支持。
一個半月前,他們就已經來到定安城附近地界,期間一直潛伏,直到現在。
「你們來定安城,是去對付那城主府中之饒?」
「你也太看我們了,」寧卉頭搖得像撥浪鼓,又點點頭:「鎮魔司可是精銳策應機構,本來的話,哪來時間管這些破事?
「我們,其實是來調查那毒霧中的遺蹟的!」
「遺蹟?那紀英也一樣?」
寧卉瓊鼻一擰,嘟囔道:「他?他是自己多事,還連累我們!
「定安城沒有參加定等之戰,這件事,本該是府司的調查職責。
「這紀英新任掌令使,跟府司的人吃了幾頓飯,被捧得找不着北。
「明明是來調查遺蹟的,卻主動把人家的差事也一塊接過來了。
「沒想到最後翻船,肯定是栽在這了。
「最後連累我們,不止要跑來調查遺蹟,還得跟那神秘危險的青年對上,白白多了一倍工作量。
「嵐青姐得對,那紀英,空有豪境實力,實際上,就是一個沒腦子的蠢貨……」
寧卉一頓碎碎念叨,個不停。
林硯卻是想起那夜,紀英朝他指點的手勢。
他留了什麼東西在那個地方?
這情報,對鎮魔司或許有用。
但林硯卻根本不。
無緣無故被跟蹤就夠倒霉了,最後還給人抓到這裏,一點兒好處不,莫名其妙把他徵召成鎮魔衛?
還是臨時的,一個臨時工?
就這,還指望他能給鎮魔司安心辦事嗎?
他現在沒直接動手,抓住寧卉當成人質威脅,那都是他心地善良,人品絕佳了!
想想吳青雷、柳嵐青的實力,林硯再次按捺住了,動手劫持寧卉的心思。
再看看,再看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8s 3.8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