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玩家 第328章 及時雨

    冼耀文在顛球並把球哐哐踢向豎杆時,有人卻在背後為他默默付出。

    唐納德·肯德爾這位營銷副總裁,忙於建立朱麗葉品牌的組織架構之餘,還樂孜孜的操心着超出他崗位義務範圍的工作——入股運動品牌。

    不得不說,如今還不是運動的美好時代,運動品牌無東風可借,只能潛龍在淵,默默發展。

    在英國的博爾頓,有一家「福斯特和兒子們」公司,早在1905年就設計生產了釘跑鞋,哈羅德·亞伯拉罕穿着這款釘跑鞋拿下1924年巴黎奧運會百米冠軍。哈羅德·亞伯拉罕自發性的代言,讓這款釘跑鞋風靡全大不列顛,鞋子大賣,年銷售量居然超過令人不敢置信的五千雙。

    這個數字一點不帶諷刺的意味,已經大大超過了英國職業和半職業田徑運動員的數量,買得起的都買了,市場佔有量百分百,可以和誰也跑不掉的稅收相媲美。

    儘管市場佔有率高,但絕對銷售數量不夠,「福斯特和兒子們」公司的利潤非常一般,發展了幾十年依然是一家小公司,不說整個英國,就是在博爾頓也排不上號。

    就是這家名氣不小卻不怎麼賺錢的公司,受到了一家美國公司的青睞,不但入股15萬美元,拿走了35%的股份,還出價7萬美元買走了釘跑鞋的版權,儘管福斯特家族並沒有為釘跑鞋註冊專利。

    交易由福斯特的第二代掌門人完成,在南非打獵時遇到南非短角羚的福斯特家族第三代兄弟倆一無所知,因為南非短角羚屢屢從他們倆的槍口快速奔跑逃脫,讓兩人有了短角羚很能跑的認識,心中隱隱有了將自家鞋子品牌命名為短角羚的想法。

    短角羚的發現與命名都由南非的荷蘭後裔完成,在南非荷蘭語中,短角羚被叫作rhebok或reebok。

    肯德爾不僅完成了入股和版權交易,且從福斯特家族拐跑了一個人,傑森·福斯特,這位新人還沒去紐約朱麗葉品牌管理公司認認門,就被肯德爾任命為帕拉斯營銷副總,跟着外聘的團隊飛往德國巴伐利亞奧拉赫河河畔,闖進了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工廠阿迪達斯,對魯道夫·達斯勒說:「達斯勒先生,讓我們攜手弄死河對岸的雜種。」

    差不多同一時間,龍學美以馬克思聘請的團隊進入了另一家小有名氣的工廠彪馬,對阿道夫·達斯勒說:「達斯勒先生,讓我們攜手弄死河對岸的雜種。」

    紐約,全旭站在樓道里鬱悶地抽着煙,想着該如何完成自己新接到的任務——入股意大利阿爾卑斯山腳下的小鎮比耶拉上,一家名叫「比耶拉針織廠」的股份制企業。

    這家企業原是斐樂兄弟創辦的一家小型家族紡織企業「fila」,1942年與鎮上另一家叫「fila」的紡織企業合併成比耶拉針織廠,成了斐樂大家族的企業,生產一種只在比耶拉省山區有市場的內衣。

    全旭很是鬱悶先生怎麼會對萬里之外的一家小紡織廠感興趣,也在頭疼該怎麼入股。他知道入股這個詞沒多久,更別提該如何實踐。

    哐哐哐,皮球一次次撞擊在豎杆上,經過反彈回到冼耀文的腳背,再一次次踢出,好好秀了下腳法。

    但經過休息走過來的格利菲斯對他的腳法卻是不屑一顧,「亞當,你敢不敢站遠一點?」

    冼耀文看向格利菲斯,傲慢地搖搖頭,「你不懂,這是巴西非常流行的一碼訓練法,只要掌握,在25碼也能踢中橫樑。」

    格利菲斯嗤笑道:「我們打賭,你在25碼踢中一個球,我給你1000港幣,踢不中你給我100港幣,噢,不,你只需給我1仙,賭幾個球隨你。」

    「十萬比一,你確定?」

    「我非常確定,但打賭只限今天,我不能無休止地陪你玩。」格利菲斯聳了聳肩道。

    「我有一個條件,你當守門員。」

    說着,冼耀文的腳背接住反彈回來的球,將球挑到半空,人往前跨出兩步,快速轉身,左腳在地上一蹬,人凌空躍起,右腳背狠狠砸在下落的足球上,咻的一聲,足球如炮彈般往遠處射去,時速至少170公里。

    人落到地上時,冼耀文看向格利菲斯,淡淡地說道:「你確定要打賭嗎?」

    格利菲斯收回盯着足球遠去的目光,心有餘悸道:「你只要收回最後的條件,我跟你打賭。」

    「不,這個條件必須有,賭注可以改為十比一,並限定我不能踢少於1000次,少一次就算我輸,格利菲斯,10萬港幣輕鬆到手,如果我是你一定接受。」

    「ok,我們交換,我來踢,你守門。」

    「不」

    冼耀文話音未落,不遠處的廣播裏傳出《奇異恩典》的曲子,格利菲斯臉色一變,對冼耀文說了聲「下次再踢球」,隨即匆匆往更衣室的方向跑去。球場外在休息的其他人也是一樣,紛紛站起沖向更衣室。

    此情此景,不用多猜,一定有大案發生,而且多半死了英國籍高級別警察。

    「不知道誰這麼勇敢,英國警察都敢動,真當英國佬只會收黑錢啊?」冼耀文心裏暗暗想着,眼睛卻是看向跟着英國佬跑動的呂樂。

    待球場不見人影,冼耀文緩緩走向更衣室,換好衣服離開球場。回深水埗的路上,可以看見艇仔、jeep仔、豬籠車在馬路上快速穿梭,車斗里坐滿了荷槍實彈的軍裝警,一輛車裏坐着一隊頭戴藍帽子的華人大塊頭,這是駐守新界的魯籍衝鋒隊,居然也被調動了。

    冼耀文心裏猜測着到底發生了什麼大案子,不知不覺間回到家,被在家的王霞敏告知索菲亞來過電話。

    拿起電話打回去,索菲亞第一時間說道:「亞當,半個小時前發生了一起大案子,一輛警車運走私黃金被攔截,負隅頑抗,打死了一名警司、一名督察,還有幾個華警。」

    「警車裏是警察?」

    「不僅有警察,還有幾名戰鬥素養很高的匪徒。」

    「所以,事情變得更加容易?」

    「是的。」

    「再見警察,我去準備鮮花和帛金。」

    掛掉電話,冼耀文去雜物間裏找出中元節時剩下的黃表紙,燒給已經掛掉和即將掛掉的匪徒,都是及時雨宋江啊,想什麼來什麼。

    當時間過去兩個小時,冼耀文打出幾個電話打聽案情,並組織出一條脈絡——這是一個劉福在抓,韓森負責的案子,今天由英國警司負責統籌指揮摘桃子,誰知道居然碰到了硬茬,匪徒只疑似死了兩個,警察卻死了八個,桃子沒摘到,命倒是送掉了。

    如今案情的進展是車沒找到,人更不用說,正展開全城大搜查。

    冼耀文沒去飯廳吃晚飯,宋師奶送了一盤拼菜上天台,他坐在石桌前,一邊黃酒小酌,一邊等消息。

    酒過三巡時,戚龍刀悄無聲息地來到他身前,放下幾個彈殼,「8毫米南部子彈、康綏靖主任公署子彈廠生產的7.92毫米槍彈,還有點三八。」

    聞言,冼耀文瞄了一眼桌面的彈殼,隨即拾起最大的那枚,失望道:「百式衝鋒鎗、瑞士sig啟拉利輕機槍,我們都沒有吧?」

    戚龍刀沒有回答,他心知冼耀文知道答案。

    冼耀文輕搖頭,「啟拉利,只比捷克式少一點,沒有指向性。」

    「看子彈上的編號是1934年生產,用這把槍的人很可能是抗戰前的劉湘舊部,而且是精銳部隊的一員。」


    「不好說,內地在宣傳的飛奪瀘定橋,用來掩護的就是一挺啟拉利,四川產的子彈早就漫天飛,不好判斷槍的來源。」冼耀文點上半截頭雪茄,接着說道:「來源就不去管了,我們手裏沒相同的傢伙,我的想法破產,事情都停一停,等這個案子過去。」

    「明白。」

    「小面,下去打點飯,一起吃點。」

    說完話,冼耀文默默抽着雪茄,為好運沒有連連而鬱悶。他本打算藉機假冒悍匪把李裁法辦了,誰知道悍匪居然用這麼冷門槍械。不管是百式還是啟拉利,香港的軍火販子手裏根本沒有。

    鬱悶之餘,案子也愈發勾起他的興趣,百式搭配啟拉利,戰鬥素養又強,潰兵的身份呼之欲出,敢明目張胆用長槍,又不太像是在本地紮根的勢力。本地勢力哪有不知道在香港持槍無所謂,動槍可就是大事,特別是長槍,直接會刺激到英國佬的敏感神經。

    現在更是死了警隊高層,案子沒了轉圜的空間,英國佬不弄個水落石出,根本不會罷休。

    「外部勢力走私黃金,還有警察參與,是勾結還是警察本身就有社團背景?」

    日佔前夕,警隊強拉過一次壯丁,主要來源是碼頭苦力和黃包車夫,這些人十之七八是社團外圍,呂樂就是在這時期當的警察,本身是潮州幫的一個爛仔。

    思來想去,冼耀文還是認為這幫悍匪的幕後是本地社團,而且隱隱是潰兵組建的社團其中之一,指向李裁法非常牽強,斷了他當場擊斃悍匪,栽贓李裁法的念頭。

    此案對他而言,好處只能拿一次,不能無休止地薅羊毛。

    既然沒什麼念想,冼耀文只好放下,拿起桌面的小報《立報》,閱讀上面的一篇散文《獅城的日與夜》,筆者以第一人稱撰寫的一個發生在新加坡的浪漫愛情故事,男主角化名「阿哲」,女主角化名「阿月」,卻是貼着李月如的照片,頗有欲蓋彌彰的意味。

    讀到最後一行,冼耀文敲了敲報紙對戚龍刀說道:「寫文章的這個人都安排妥帖了吧?」

    「是的。」

    「張哲憲的筆跡拿到了?」

    戚龍刀點頭。

    「明天過來拿信,找個寫信佬模仿張哲憲的筆跡抄一遍。」

    晚上九點,冼耀文接了一個電話,坐車出門來到東京街和荔枝角道的路口,汽車稍停,戴着禮帽、一身中性打扮的齊瑋文鑽進車裏,挨着冼耀文坐下,隨口說道:「周懋臣真的病了,crc。」

    冼耀文淡笑道:「故意說個縮寫,考我啊?結直腸癌,確定嗎?」

    「診斷單上就是這麼寫的。」齊瑋文不以為然道:「醫生說周懋臣已經沒有化療的必要,給他開了瑞士一種還沒有經過臨床試驗的止痛栓劑。」

    「那就是等死了,真是人生無常。」

    冼耀文嘆了口氣,心裏尋思周懋臣估計等不到油盡燈枯的那一天,栓劑高效止痛效果剛發現沒幾年,這時候的止痛栓劑靠譜的可能性極低,痛到受不了,大概率會沾那玩意,吸食過量而死的可能性很大。

    「誰在陪護?」

    「只見到姨太太凌君如和女兒周若雲,沒見到周孝贇和周孝桓。」

    冼耀文沉思片刻後說道:「聽說過金得利襯衣嗎?」

    「廣播裏聽見過廣告。」

    「周家的,矛頭直指好運來,現在看來應該不是周懋臣的主意,接線員安排好了嗎?」

    「只安排進去一個,你不會這麼快想喚醒吧?」

    「不是,只是隨口問問。」冼耀文否認道:「周懋臣在東華醫院?」

    「對。」

    「我和周若雲有過幾次接觸,方便偶遇嗎?」

    「除非你去腫瘤科探望病人,不然偶遇的可能性不大。」

    冼耀文沉思片刻,「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現在很想知道金得利背後站着誰,周懋臣真得病反而讓我束手束腳,我與周家有合作之實,卻未論過輩分,若是下手太狠,容易被人詬病欺負後輩。」

    齊瑋文嗤笑道:「要不然你裝病,讓你姨太太出面。」

    「餿主意,我是弱冠之年,不是已知天命後繼有人,一裝病,還未穩固的人脈關係至少完蛋一半。」冼耀文搖了搖頭,「幫我去摸摸情況,我要知道對手到底是誰。」

    「好。」齊瑋文應一聲,「今天的槍聲聽到了嗎?」

    「沒聽到,知道。」

    「不要沾邊,有人在搞經費。」

    冼耀文樂道:「嘖,還玩自籌經費那套啊?」

    齊瑋文似笑非笑道:「你想聽?」

    冼耀文擺了擺手,「不關我事,不好奇,也不想沾邊,只想吐槽,死了兩個,英國佬這次不會善罷甘休。」

    「也不關我事。跟你說,我在八鄉錦田河上游買了一塊地,4.52萬呎,準備好蓋房子的錢,我要在那裏蓋一座莊園。」

    「嘶。」冼耀文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大面積,你是打算讓我破產啊,先蓋間別墅過渡一下,莊園緩緩。」

    齊瑋文嬌嗔道:「又沒讓你現在就蓋,買地只花了7萬多,我自己能蓋間別墅,你就不用管了,慢慢攢蓋莊園的錢吧。」

    「地皮價格倒是不貴,改天我過去看看,如果位置不錯,可以考慮多買一點。」

    齊瑋文頭一歪,靠在冼耀文肩膀上,「不要改天,明天早上你陪我一起去,別墅你也要住,我們一起商量怎麼蓋。」

    「好吧,我聽你的,明天一早就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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