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建意期待的眼神下,白子苓開口:「嗯,還有其他好處,比如有低保,死得早。」
「」
白子苓忽地想起什麼,說:「雪兒,你記得別簽婚前協議,有些糟老頭子壞得很,騙你簽下協議,以後離婚或者死了,你一分遺產都分不到,還白白陪了老頭幾年。」
她這話說得誠懇,一副『我都是為了你好』的樣子。
夏思雨這次沒忍住,險些笑出聲,用手遮住嘴,悄悄給白子苓豎起大拇指。
都是千年的狐狸精着呢,不簽協議會同意跟你結婚?
已經簽過協議的於雪兒恨不得咬碎後槽牙。
這麼多同學看着,於雪兒眼睛轉了轉,她故作失望道:
「子苓你怎麼這麼說話?哪有這麼咒人?就算你嫉妒我找了個比你老公各方麵條件都好千萬倍的男人,你也不至於這樣吧?」
「你說我嫉妒你?」白子苓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她指着自己,「你也不看看我這張臉,我想要什麼男人找不到?至於嫉妒你找了個比親爹都要大的老頭?」
這話說得毫不客氣,嚴格來說還有些自戀,但眾人看着白子苓的臉,無力反駁。
如果他們是有錢男人,也會喜歡白子苓這麼漂亮的女生。
於雪兒哼了一聲,眼裏閃着輕蔑:「大話誰都會說,事實上呢?你找了個一窮二白的老公。」
陳悅立即隨着說:「就是,你長得這麼漂亮不也被富二代甩了?還嫁給一個沒有正式工作的男人?」
白子苓絲毫不生氣,還點頭承認說:「是啊!我老公是有點窮。」
又接着說:「但這證明我不拜金啊!我跟某些人不一樣,不虛榮不攀比。」
「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我跟你們說啊!做人還是要腳踏實地,不能攀高。」
這話在場剛畢業,滿懷熱血、志氣滿滿的男同學愛聽,紛紛說:「不愧是我女神,清純乾淨,不是拜金女。」
白子苓人緣好,除去個別嫉妒她長得漂亮的人,其餘人都喜歡跟她接觸,關係也相對好一些。
紛紛附和:「就是,真不知道伺候一個老男人,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從被奉承到現在只過了短短几分鐘的時間,於雪兒臉黑得能跟鍋底媲美。
趙建意平時被吹捧慣了,如今先是被嘲諷老頭子、死得早,又被三十四個鄙夷的目光看着,自然怒不可遏,唰的一下起身。
「一群心比天高的毛頭小子,你們一輩子都達不到老子的成就!給老子打工老子都不要。」
丟下這麼一句,他甩手離開。
人都是善變的,之前他們也跟着奉承於雪兒和趙建意,那是想從他們得到好處。
現在好處沒得到,反而被趙建意這麼貶低,都怒了。
「不過開了個破公司,神氣什麼?」
「就是,有幾個破錢就這麼瞧不起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男同學們義憤填膺,而白子苓,喊住起身要追上去的於雪兒。
「雪兒你不會是怕老男人生氣不要你了吧?不是我說,你這也太卑微了。」
「子苓你不愛看群信息你不知道,雪兒她男朋友很寵她的,上次雪兒生氣,她男朋友送她一輛寶馬哄她。」夏思雨說。
白子苓故意說:「真的嗎?我還以為雪兒因為她男朋友有錢,一直伏低做小呢。」
兩人一附一和,於雪兒臉色僵住,她止住往外走的腳。
如果自己走了,那白子苓他們要怎樣編排她?
於雪兒給自己倒一杯果汁,重新坐下,勉強笑着:「我沒想走,只是倒杯果汁。」
心裏慌張害怕趙建意生氣,於雪兒接下來話都少了。
她無數次想出去給趙建意打個電話,但看着跟同學侃侃而談的白子苓,怕自己一走,他們說自己壞話,生生陪到最終,衛生間都沒去一趟。
這就叫以己度人,自己愛在背地裏說人壞話,把別人都想成自己這種人。
飯後,面臨一個大問題,誰結賬?
如果是普通聚餐,費用不高還好,今天於雪兒為了彰顯她的闊氣,來了s市有名的酒店,人均兩千+。
他們三四十個人,要七八萬
吃飽喝足的白子苓將目光看向於雪兒,「雖然雪兒說她男朋友請客,但人已經走了,咱們都是老同學還是aa吧。」
這話說的合理,但不免有人埋怨。
「於雪兒說她請客,到最後還是要咱們出錢。」
「虧我還相信她發達了」
想佔便宜白吃白喝的人不在少數,他們不加掩飾,故意說給於雪兒聽。
於雪兒氣得臉頰通紅,她好面子,否則也不會把同學聚餐定在這個酒店。
起身揚聲道:「我去結賬,幾萬塊錢而已,還沒我一個包包貴。」
剛剛還在埋怨於雪兒的人瞬間變了,紛紛開始奉承於雪兒。
聽得於雪兒心口的鬱氣退散,她得意地瞥白子苓一眼。
白子苓感覺一言難盡,跟夏思雨吐槽:「怎麼幾年過去,她越來越蠢了?花幾萬塊錢買他們幾句好話?她腦袋進水了吧。」
又禁不住納悶,「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那個明媚陽光的小姑娘變成這樣。」
夏思雨喝口茶,語氣平靜:「社會是個大染缸,都變了,只是於雪兒變得最明顯而已。」
話落,她抬眼看白子苓一眼。
這麼多年,好像就她沒變,機敏活潑,敢愛敢恨,依舊是那個古靈精怪,笑容燦爛乾淨的小女孩。
看着於雪兒刷卡的時候,白子苓都感到有一丟丟的肉疼,一頓飯,八萬六。
於雪兒也心疼,趙建意說得很誇張,事實上怎麼可能每個月給她五十萬零花錢。
家裏奢飾品倒是不少,車也有幾輛,但手裏實打實能用的錢並不多。
再說她為了獲得趙建意的喜歡,這張臉和身體每個月都需要花費重金保養。
雖然心疼,可看着四周同學羨慕嫉妒的目光,於雪兒挺胸仰頭,覺得這錢花得值。
瞥白子苓一眼,在眾人的擁護中往樓下走。
白子苓沒理會她那炫耀得意的目光,走到一樓,一股冷風襲來,她連忙攏了攏西服外套。
門外傳來雨滴落地和大風呼嘯的聲音,無比慶幸感謝秦聿宸,如果不是他給了外套,等下肯定要被凍得瑟瑟發抖。
有人開車來的,跟眾人道別後開着車離開。
沒一會兒走了一大半,於雪兒旁邊站了三四個人,他們打算乘於雪兒的車回去。
這邊十多個人打算打車回去。
陳悅凍得瑟瑟發抖,問:「雪兒,你家的車什麼時候到啊?」
這場雨來得突然,溫度驟降,他們穿的都不厚,如今吹着冷風,凍得發抖。
於雪兒穿得更薄,一件酒紅色吊帶短裙,站在冷風中,臉都給凍白了。
她瞥陳悅一眼,「不想等就先走。」
陳悅訕訕笑着,抱着胳膊沒敢再說話。
又過了幾分鐘,車子終於到了,是輛黑色奔馳,停在眾人面前,陳悅等人鬆了口氣。
眾人正準備走,於雪兒忽然轉身看向白子苓和夏思雨。
包廂內白子苓說過的話於雪兒記得清楚,她道:「我男朋友年齡是大了些,但住豪宅開豪車,出行有司機送,你老公。」
於雪兒笑着,露出明晃晃的蔑視和不屑,明知故問:「你老公年輕,開的什麼車?」
陳悅只想快點坐上車,外面太冷了。
她連忙接話:「雪兒你忘了,她老公沒車沒房。」
「車都沒有啊?那子苓也真是太可憐了。」於雪兒說着可憐,臉上卻儘是得意。
假惺惺的說:「我豪車都坐膩了,你連門把手都沒碰過吧?不如趁着今天的機會讓你體驗體驗?」
她好似在施捨乞丐一般的姿態讓人作嘔。
陳悅奉承道:「雪兒你心地真是善良。」
她知道於雪兒愛聽什麼,看向白子苓,意有所指:「有些人的命低賤,不能坐豪車,也不配坐,白子苓被人甩過,跟她坐一輛車可不吉利。」
這話讓人心頭窩火,白子苓正要懟回去,左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秦夫人!」
白子苓沒覺得那人是在喊自己,沒過幾秒,一個男人走到她面前。
「秦夫人怎麼站在這裏?是在等車嗎?需要我送您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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