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宸懷裏淚流滿面的小姑娘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眉眼間的痛苦和掙扎逐漸消失。
他拿起紙巾,輕輕擦掉白子苓臉上的眼淚。
將被淚水打濕的枕頭翻個面,拿起桌上的藥膏被她小心翼翼地塗藥。
臉上的巴掌印變得青紫,左側的臉頰冒出血絲,在她雪白的皮膚上格外刺眼。
白子苓向來怕痛,當初輕輕一碰都會疼出眼淚,她在被打的時候,究竟會有多痛?
更別說在面對秦升和程千婧那兩個瘋子時,她心裏該有多害怕。
秦聿宸低頭,輕輕吻在白子苓的額頭,「對不起。」
如果他將秦升看牢一些,如果他上次不那麼輕易放過程千婧,如果他找幾個保鏢守着白子苓,就不會出現今天的事情。
是他的疏忽大意害了白子苓。
……
白子苓這一覺,睡到了夜裏十一點。
她緩緩睜開眼睛,秦聿宸還沒睡,在窗前開着一個小夜燈處理工作。
男人鼻樑上架着一個眼鏡,鏡片擋住他透着冷光的眼,比平時多了分斯文儒雅。
小夜燈暈黃的光線灑落在他身上,柔和了他身上的冷硬的稜角,看起來溫柔了許多。
秦聿宸注意到這抹視線,抬頭看過來,立即起身走來。
「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不喊我?身體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白子苓挨個回答說:「剛醒不久,不想打擾你工作,現在肚子還是有點疼,其他倒是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秦聿宸點頭,「我去給你熱飯。」
白子苓確實餓了,兩碗瘦肉粥吃得乾乾淨淨,如果不是怕不好消化,她還能再吃半碗。
吃完飯,秦聿宸給她擦了擦嘴角,「夏思雨這次又救了你,準備怎麼報答她?」
白子苓微頓,抬頭看他,她從沒跟任何人說過是夏思雨砍了秦升,秦聿宸怎麼……
秦聿宸主動說:「我看到她指縫裏有血跡。」
「那警察豈不是也看到了?」白子苓忽然慌張起來。
秦聿宸搖頭,扶着她半躺下,「不用擔心,來醫院之前,我先讓她回去洗了手。」
白子苓長長鬆了一口氣。
秦聿宸繼續說:「這不是夏思雨第一次救你,你了解她,想想她喜歡什麼。」
「錢,直接給錢就好。」白子苓毫不猶豫道。
在國外那麼久,秋啟寒給夏思雨買了很多禮物,衣服首飾包包都有。
再說了,白子苓了解自家閨蜜,夏思雨還是比較喜歡錢。
秦聿宸頷首,簡單思索一下,「那給她封個紅包,八個六,數字也吉利。」
白子苓扣着手指頭算了一下,六千多萬。
她知道秦聿宸有錢,就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得到解決,秦聿宸又道,「這些都由我來處理,接下來你好好養傷就行了。」
說着,男人停頓半秒,問:「要喊爸媽過來嗎?你在夢裏一直喊爸媽。」
白子苓直接搖頭,「絕對不能讓爸媽知道。」
雖然她很想見到爸媽,但她不想看到爸媽心疼難受的模樣。
秦聿宸懂她的意思,聞言點頭,沒再說話。
兩人洗漱好,躺在寬大的病床上,白子苓被他摟進懷裏。
聽着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聲,白子苓忽然說:「程千婧……」
她只說了三個字,秦聿宸就知道她想說什麼。
男人沉默幾秒,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就是你想的那樣。」
猜測得到證實,白子苓張了張嘴,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
「看到你被她往外推的那一刻,我就恨不得殺了她。」
「你怕我也好,畏我也罷,我都不後悔。」
如果程千婧不死,她這個殺人未遂的兇手無論得到什麼懲罰,對秦聿宸來說都太輕了。
程千婧想要白子苓的命,他為什麼不能以牙還牙,要了程千婧的性命?
秦聿宸沒有絲毫愧疚和後悔。
甚至,秦聿宸看着白子苓身上的傷口,還會覺得讓程千婧這麼一死了之太便宜她了。
白子苓默默伸手環住秦聿宸的腰。
她怎麼可能會怕秦聿宸?
無論怎麼說,秦聿宸這麼做都是因為她。
「以後別說這件事了。」
「程千婧,死於意外!」
秦聿宸低頭吻在她的額頭,「好。」
——
秦聿宸和秦升那通電話有錄音,秦升親口承認了自己撞了趙慕晴。
這次的綁架、勒索,都會加重他的刑期。
白子苓寫的那張股權轉讓協議書,在天台的時候白子苓就讓秦聿宸拿走了。
等秦升醒後,秦聿宸當着他的面,將那張紙撕個粉碎。
看到秦升眼底的不服,秦聿宸冷冷地笑了一聲。
「秦升,上次我就和你說過,不許再見白子苓,更不許再傷害她。」
「上次,我給你留了幾分顏面,這次……」
「我們走着瞧。」
觸及秦聿宸冰冷的目光,秦升心口一陣慌亂,「秦聿宸,我是你親爹!」
他撞向趙慕晴的時候,怎麼就忘了趙慕晴是他前妻,是給他生兒育女的女人?
拿白子苓的性命當作籌碼威脅他的時候,怎麼就忘了這是他親兒子的老婆?
秦聿宸不再跟他廢話,轉身離開。
趙慕晴在這一天終於醒來。
林琦玉的父親也從國外趕回來了。
車禍不算特別嚴重,傷到了趙慕晴的腿和胳膊,腦部也受到了撞擊。
傷筋動骨一百天,她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白子苓除了那些皮外傷,沒傷到什麼。
只是受到驚嚇,動了胎氣,需要住院一周觀察觀察。
醫院的藥效不錯,在住院的第三天,她臉上的傷就淡了很多。
得到六千多萬巨款的夏思雨感覺格外不踏實。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她竟然從負債幾萬的人,成為擁有一個多億的資產的大富婆。
在她公司上司催她回去上班,還拿辭退作為威脅的時候。
夏思雨想都不想,直接說:「老娘我不幹了!」
對面一愣,他雖然不知道夏思雨的具體情況,但知道夏思雨很缺錢。
起初上班時,夏思雨就說只要有加班費,她通宵都行。
因為知道夏思雨缺錢,他沒少給夏思雨安排超出她工作範圍內的重活。
現在夏思雨說什麼?她不幹了?
夏思雨非但不幹了,還將上司臭罵一頓。
她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上司之前故意給她安排超出範圍的工作。
只不過那時候夏思雨找不到比這個公司薪酬更高的工作,就咬牙忍了。
但現在不同,她擁有了只要不吃喝嫖賭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還需要忍什麼?
夏思雨將對方罵得狗血噴頭,為曾經的自己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掛斷電話,她眉飛色舞,心情特別好。
白子苓卻皺着眉問:「他故意刁難你?你之前怎麼沒跟我說過?」
夏思雨從未說過被上司刻意為難的事情,平時吐槽也只是吐槽她上司非人類的習性。
「這些破事跟你說什麼?影響心情。」夏思雨擺了擺手,很隨意的樣子。
她不說不代表白子苓猜不出她的想法。
不就是怕自己勸說她辭職嗎?
白子苓嘆了口氣,「我之前就和你說過,我不缺錢,那個錢你可以慢慢還,不用讓自己受那些窩囊氣。」
夏思雨連連點頭,「嗯嗯,我知道。」
說完,又打岔說:「現在我是過億富婆了,以後誰也別想給我氣受。」
正說着,病房門被人敲響,護工阿姨說:「夫人,有人拜訪,他說他姓秋。」
聽到這個姓氏,白子苓和夏思雨對視一眼。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32s 3.981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