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大家很流行尋找文學導師,凡是稍有成績的,都以老師稱之,敬之信之,以其言為窠臼,老師說的話肯定是對的,放的屁也肯定是香的。其實所謂老師,不過是走在眾人前面一步罷了,並不真的就能成為識路的人生導師,假如真的識路,早就大步跨進到他的人生目標,又何至於做導師呢?
「導師最喜歡什麼?批評後進!總覺得後進是差的,是不好的,要批評的,如果是對的也就罷了,最恐怖的是那些睜眼說瞎話的抨擊。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也許是因為嫉妒?嫉妒後進的年紀,嫉妒他們青春,嫉妒他們有才華?那簡直是一定的!
「我不過寫了一個戲劇,創作了一兩個自認還算能感人的角色,怎麼在某些老師眼中就成了毒草與毒藥了呢?這些老師好像對我這樣的文學後進有置之死地而後快的心思,抨擊還不算,還要打倒在地,更要上前踹那麼幾腳!
「批評的流言,我已經不忍直視了,也不忍耳聞。我無話可說了?不!你們錯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再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澹的人生,敢於直面淋漓的鮮血!
「對於那種只會指手畫腳的導師,我還能說什麼呢?青年朋友們,大家聯合起來,同向着可以生存輝煌的地方走。我們多的是青春力量,遇見森林,可以劈成平地;遇見曠野,可以栽種樹木;遇見沙漠,可以開掘井泉。問什麼荊棘塞途的老路,尋什麼烏煙瘴氣的導師!
「什麼?你們來頭甚大,來勢洶洶,不滅亡我不罷休?那好吧,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最後,送一首詩給那些所有罵我的人,以表心志;也送給那些支持我的人,共同勉勵。」
詩曰《自嘲》:
運交華蓋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頭。
破帽遮顏過鬧市,漏船載酒泛中流。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躲進小樓成一統,管它冬夏與春秋。
以上是蘇文寫的一篇反駁的文章,名叫《與戲劇大師的戰鬥檄文》。
文章的名頭取得很大,其實通篇都是炮製人家魯迅的一些文章的語言,用來反駁馬克河的指責。
因為馬克河掀起的批判,已經嚴重影響到他蘇文的聲譽,眼看《羅密歐與朱麗葉》就要被埋沒,蘇文再也不能沉默了,奮起反擊。
文人反擊的最好手段,當然是手中的筆,寫成文章,化為匕首,狠狠地投向敵人的胸膛!
炮製完文章之後,蘇文根本沒有猶豫,馬上就發到了論壇上,直接用真名,反擊馬克河。
文章炮製了好多經典的語言,反擊的力量很尖銳,加上最近與蘇文有關的話題都是最火的,現在他親自發表文章反駁,很快就引來一大片讀者議論。
文章一出,不少跟隨大眾指責蘇文的讀者都沉默下來,鴉雀無聲了。
那些一直支持蘇文的讀者紛紛叫好:
「蘇老大不愧是寫出『天地有正氣』這樣詩歌的人,一身是膽,剛正不阿!這文章很及時,很厲害,讓那些抹黑你的人看看你的本色。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澹的人生,敢於直面淋漓的鮮血——這話說得太好了!」
「不再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蘇文,挺你,確實是不能再沉默了!」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多麼偉大的情懷,多麼高尚的節操!不過是我心中的大詩人,蘇文,給你跪了!」
支持蘇文的人歡呼,那些本來中立圍觀的讀者也紛紛路人轉粉,為這篇有力的文章喝彩。
文章佈局不怎麼樣,但是裏面的一些語言實在可以說是經典!
特別是那首《自嘲》的小詩,橫眉冷對千夫指,說的不是就這幾天蘇文被指責被謾罵的情況麼,橫眉兩字,道盡了傲然的態度!
實在是太酷了!
路人如此,那些支持馬克河的讀者就只能敗退了,紛紛跑到馬克河那邊哭訴。
馬克河被吸引過來,看了文章之後,臉色又青又白,鬱悶得幾乎要吐血,最後大吼一聲:「豎子安敢辱我毀我!」
文人殺人從來都不見血!
馬克河本身就是文人,更能看出這篇文章的威力,他已經可以想像自己被釘在文學恥辱柱上的境況了。
在他看來,蘇文非常狡猾,站在青年人的角度,抨擊導師,說的不就是他馬老師麼!最後還讓年輕人聯合起來,自己走自己的路,不用尋什麼鳥導師!
這招才毒辣。
年輕人都叛逆,他們希望自由自在,非常反感別人說三道四。蘇文這反抗導師的文字一出,年輕人就算不同仇敵愾,也心有戚戚了,自覺站在蘇文的立場,對他馬克河也就反感起來了。
其他話也就罷了,馬克河最怕其中兩句——
「不再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澹的人生,敢於直面淋漓的鮮血。」
這兩句可以說是經典的控訴。
控訴誰?
他馬克河!
說他製造了慘澹的淋漓的鮮血,這不是說他在迫害文學後進麼?
最後蘇文還吶喊一聲,說不再沉默了,就是因為不想在他馬克河迫害的過程中因為沉默而滅亡!
這樣一來,他馬克河成什麼形象了?
「蘇文,你這混蛋!你特麼還能更扯嗎!」馬克河臉都黑了,他實在想不到蘇文的反擊言辭會那麼犀利,狠狠地插了他一刀!
他做錯什麼了嗎?
批評一個文學新人的戲劇,說些難聽的話,這是很多文藝批評家都在做的事,別人做得,他就做不得?
至於處於什麼樣的原因,馬克河可不在乎,因為行情如此!
為了混得更好,一般的文學新人面對老前輩的批評,都只能唯唯諾諾,謙虛地說受教了。
蘇文卻不按套路出牌!
馬克河想不到蘇文竟然不顧這個潛規則,還把它打破了,撕開了這個口子,把他們骯髒的一面都顯露了出來。
橫眉冷對千夫指,這樣的句子,馬克河非常不喜歡。他覺得最難堪的還是那「躲進小樓成一統」的句子,那是針對他的控訴,說他打壓文學後進,一點都沒有做導師的風範。
《自嘲》是一首好詩,也足夠經典,馬克河已經可以想像隨着它的流傳,他的名聲也不知道要敗壞到什麼地步了。
「這天殺的兔崽子!」馬克河不敢在論壇露臉了,他現在非常後悔寫那篇針對蘇文的文章,覺得偷雞不成蝕把米,得不償失。
他怕這事越鬧越大,會造成更大的轟動,因此,他只能學習之前蘇文的策略,做縮頭烏龜!
他希望時間能把這事抹過去,悄悄地,馬克河把他發在論壇的那片抨擊文章給撤掉了。
隨着馬克河撤掉抨擊文章偃旗息鼓,蘇文暫時贏了這一局,不過因為之前名聲確實被抹黑了,《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成績還是起色不大。
粵州市,一座不是特別大卻很別致的別墅。
夜晚。燈光曖昧。
一個妖嬈的女人坐在電腦前,瀏覽着方圓文化公司戲劇大賽的頁面。對於這兩天因為《羅密歐與朱麗葉》而鬧出的風波,她都一一看在眼裏。
說這女人妖嬈,是因為她此時只穿一套黑絲的睡衣,上面是修長而纖細的白皙脖子,還有一張宜嗔宜喜的絕美臉蛋;一襲黑色下去,兩條白花花的長腿不時動着,說不盡道不完的風流韻味瀰漫了整個房間。
這女人二十上下,臉上有一種既成熟又清純的味道。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美女喃喃念叨,「這傢伙竟然有這樣的情懷?管它冬夏與春秋,呵呵,不愧是自嘲,有些調皮!評論里好像說他發表了不少好的詩詞?嗯嗯,有空找來看看。現在嘛……《羅密歐與朱麗葉》真是一齣好戲,我很喜歡,那……罷了,就幫幫你,當提前打個招呼!」
說到這裏,美女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到了自己的**上。
視線拉近,**頭像正是她宜嗔宜喜的臉蛋,旁邊的暱稱是三個非常女性化的名字——
白洛妃!
…………
今天的第三章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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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繼續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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