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竹山見一座暈倒,突然想起一事,疾走至曹成面前。一手掀起衣袂,卻見一碧血劍鞘立顯眼底,上面雕刻着排列有致的蝌蚪花紋。劍柄如飛龍欲飛於九天之上。
蔣竹山大喜。也來不及拔出鴛鴦劍細看。先把劍鞘取了下來,系在自己身上。又看那衣袂中的銀票,也順手物歸原主。
蔣竹山想了想,又繞到楊再興和羅延慶身畔,把那鏨金槍和滾金槍都握在手中。這時張教頭和耶律雪兒幾個並鄧在山十數人已大步邁了進來。
蔣竹山順手把兩把名槍扔給張教頭,又把楊再興的竹節鋼取了下來,過來和眾人會和。
張教頭笑道:「還是竹山運籌帷幄,不費吹灰之力,就賺了九龍寨。」
蔣竹山笑道:「此事還有些首尾,還需讓士兵都過來,把這些嘍囉都捆綁好了。三位頭領,卻要多捆幾道。正好廚房裏有無數的吃食,先犒勞一下。」
張教頭笑道:「這個不難,正好帶了牛腳筋,就是猛虎蛟龍,也掙脫不開。」
等到把九龍寨的首領一干人等都捆好了,嘍囉五六個人捆做一堆。三位頭領卻是綁在三個石柱上面。謝小娥幾個臨時抓差,做起了廚娘。
等到熱氣直冒的魚肉都端了上來,三百多竹山軍都取代了九龍寨的位置,擠滿了一屋,先吃飽再說。
等到吃飽喝足,蔣竹山讓竇大勇,鄧在山幾個用冷水先澆醒三位頭領。
曹成和楊再興,羅延慶睜開模糊雙眼,一見周圍景色,全都明白過來。
曹成畢竟也是山寨的頭領,既然中了暗算,蔣竹山也沒有立刻殺了自己,那就是還有說法,也不出聲。
楊再興怒道:「張青你這是何意,好心拿你當兄弟,卻拿蒙汗藥對付我等。」
羅延慶道:「沒想到終日玩鷹,最後卻讓鷹啄了眼。再興你何必多言,只怕他們就是那梁山來的,慣會用這手段賺人上山。」
楊再興怒道:「這等手段,如何讓人心服。有本事你放了我,我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曹成笑道:「張青兄弟何必如此,想要我等去別的山寨落草,直說就是。」
蔣竹山拱手笑道:「三位頭領莫怪。重新認識一下,在下蔣竹山,清河人士,在百里之外的將軍山千戶營也有一千士兵。」
曹成喝道:「你原來是朝廷的鷹犬。」
范文芳氣道:「什麼朝廷鷹犬?蔣大人的士兵都是流離失所的災民。」
范文芳忍不住嘰里咕嚕說了一大通蔣竹山的壯舉,畢竟她爹爹也是朝廷大員,心裏可瞧不起這些山賊。
羅延慶道:「就算你說破天,這個蔣竹山還不是朝廷的官員。如今這朝廷,能有幾個好官。」
蔣竹山笑道:「朝廷昏聵,雖然天下烏鴉一般黑,但也未必全是臭魚爛蝦。不然早已被金遼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想那楊家先祖,一門忠烈,也在朝廷為將,難道也是禍國奸臣?」
楊再興道:「那個自然不同。」
蔣竹山又道:「我竹山軍全為私兵,並不受朝廷轄制,只為將來能在戰場上堂堂正正與金遼打上一場。想那羅成與瓦崗英雄,何等讓人仰慕。竹山常言,平生英雄最敬,一是桃園結義劉關張,二是瓦崗寨上眾兒郎。但瓦崗英雄,聲勢壯梁山方臘幾倍,最後也是追隨唐王,才封王拜侯,錦衣玉食。兩位英雄蝸居這九龍寨,豈不是枉費了大好青春?」
羅延慶道:「任你巧舌如簧,也不過是想我歸順。封王拜侯,誰個不想?只恨那朝廷都是貪官,不能一槍一個捅個乾淨。你若真能不用這樣下作手段打敗我,歸順於你也未必不可。」
蔣竹山笑道:「我知你心中不服。如今外敵環視,你們先祖都是抗擊外辱,為後人敬仰。為何要把槍口對準大周百姓,未免讓人齒冷。死後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我身邊這兩位女中巾幗,一位耶律雪兒是遼國的公主,一位完顏鈴是金國的貴族。她們都能幫我大周訓練士兵,抗擊金遼。兩位大好男兒,還不如一個女子的見識?」
這話說出,就連竹山軍也是十分訝異。原來平日裏朝夕相對的教官還是番邦女子。蔣大人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手段,說動她們棄暗投明。
其實耶律雪兒和完顏鈴和金遼已經基本沒有關聯,認真說起來,恨只怕要多一點。國與國之間無論怎麼打,高層都不會有多少感同身受,反正沙場死的都是普通士兵。高層依然是勾心鬥角,爭權奪利。輸贏都是百姓苦。
楊再興和羅延慶也是怔住,不住打量耶律雪兒和完顏鈴。畢竟范文芳作為江南兒女,和草原兒女仔細分辨還是有很大不同。
蔣竹山笑道:「兩位將軍既然不服,也好,那我就給你公平的手段。古時就有花木蘭替父從軍,抵抗外辱,留下美名。誰說女子不如男?來人給兩位英雄鬆綁,中間留出大塊空地,讓我見識一下真手段。」
蔣竹山讓張教頭把雙槍還給楊再興和羅延慶又暗自囑咐幾句。
羅延慶拿到鏨金槍,仿佛蛟龍入海,抖了幾朵槍花,笑道:「你把武器還我,就憑這區區幾百人,只怕攔不住我兄弟二人。」
蔣竹山笑道:「我若想要你二人性命,何必放虎歸山?只要你二人真能勝過我手下教官,自行離去便是,絕不阻攔。」
楊再興拿着滾金槍不信道:「此話當真?」
蔣竹山笑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羅延慶渾身穿紅,淡紅臉龐,身長八尺,站定身軀,猶如天兵下凡,大笑道:「我也不沾你便宜,你讓三個女將一起上罷,一個一個來,着實麻煩。正好一場勝了,也好和我兄弟下山快活。」
楊再興急道:「兄弟不可,還是我先來。」
耶律雪兒早已拔出承影,跳到場中,拿劍指道:「婆婆媽媽,算不得男兒。我也不沾你便宜,就讓我們姐妹三人會會你們二人。」
羅延慶也不多言,大步躍起,楊再興也緊隨身畔。完顏鈴和范文芳也拔出寶劍,就要來一場三英戰雙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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